第533章 复杂

  顾子谦的声音从来都是平和淡定。
  而这。
  能够人带去一种安心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
  在听到顾子谦的声音之后，姜灵素整个人都好似放松下来，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也减缓了不少。
  “你……你现在在哪啊？”
  紧紧握着手机，姜灵素小声地询问道。
  比起之前的镇定。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出现了些许的变化，语气中多了不少难掩的柔弱。
  听到对方的话。
  顾子谦神情一凝，缓缓坐起来，说道：
  “我在家，蓉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姜灵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警官，随后，她小心地问道：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对于这个问题，顾子谦第一时间没有回答，他沉吟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询问对方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姜灵素只好是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先说了出来。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找谁，本来……本来想要找柳依，但她还没有回学校，其他人我又不是很熟，所以……”
  说到这里。
  姜灵素的哭腔越渐严重，更加让人觉得心疼。
  不得不说。
  漂亮女孩子的手段就是这么简单。
  一哭二闹。
  大部分的男人就能轻松拿下。
  “你在哪个位置，我等下过来接你，不要着急，没事。”
  其实，顾子谦是打算直接打电话找人去解决这件事。
  但看姜灵素的态度，对方似乎很害怕，那么要再叫一个陌生人过去，效果显然并不见的好。
  无奈，他想了想之后还是选择了自己出马。
  毕竟也算是柳依的闺蜜和室友。
  虽然上次的事情他都还没有来记得去跟对方‘算账’，但看在柳依的面子暂时就不说了。
  “好！”
  姜灵素等待着手机那头的回答，而这等待的几秒钟时间让她觉得内心无比的煎熬。
  好在顾子谦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于是，她的内心顿时就安宁下来，不再像是之前那般紧张不安。
  挂断电话。
  姜灵素看向面前的警官，告诉对方自己的朋友等下才来，后者也没有觉得不耐烦，甚至还从旁边拿了一些小零食放在了桌子上。
  而这边。
  顾子谦放下手机，随即就对上了周婉容的视线。
  “是谁啊，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
  周婉容听到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女生，心中吃味，情不自禁就开始询问起来。
  “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现在在警察局，所以我需要过去一趟。”
  “什么朋友大半夜还要你出去？”
  周婉容还是不高兴，反手环住顾子谦的脖子，整个人趴在后者的胸口，一副不愿意让对方起身的模样。
  “问那么多干嘛，大家都是朋友，出事帮点忙又不会掉肉，反正我忙完就回来，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顾子谦看着周婉容的眼睛，随即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而之后，他把对方的腿摆正，手扶在对方的腰上安抚道。
  “那你一定要回来，我……我和宝宝都等你！”
  周婉容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顾子谦的决定，所以表情稍缓，低头在后者的脸上亲上一口，露出有恃无恐的表情说道。
  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用孩子来代替自己和顾子谦说话了，而每次带上肚子里面的宝宝，眼前的男人都会尽量满足她。
  原因她自然也明白。
  自然也没有提出过什么离谱的要求。
  所以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好的，不过你先睡吧，不早了，你现在怀孕了，应该保持合理的睡眠时间，不能熬夜。”
  古兹契也吻了吻周婉容，看着对面桃红色的脸蛋，笑着说道，“我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尽管刚刚电话里面姜灵素已经跟他说了前因后果。
  但是他也不确定这样子过去要耽误多久。
  所以也不好保证回来的时间。
  “好吧。”
  这样一想，周婉容也觉得有些困，不由打了一个哈欠，微微点头算是答应自己会早点睡。
  又安抚了几句。
  顾子谦看着周婉容躺下去盖好了被子，随即才关上门离开。
  因为也有点晚了。
  所以他此时为了方便就打算自己开车。
  从家到姜灵素所在的位置。
  距离不算近。
  不过，此时的交通很好，顾子谦就只花了半小时便赶到。
  “你是姜小姐的朋友吧？”
  警官看着面前气质非凡的男人，上前询问道。
  “是我，她刚刚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顾子谦没有看到姜灵素，眉头下意识地皱起，声音中多了几分疑惑，视线也在四处扫视。
  “哦，姜小姐在里面的房间休息，我带你过去。”
  警官也没有废话，示意顾子谦跟着自己，随后就朝着前面走去。
  两人来到了一处房间。
  透过玻璃，顾子谦随即看到了此时伏在桌子上的姜灵素，看这样子，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心中随即一安，也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嘎吱。
  门发出了一阵牙酸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晚还是十分的刺耳和明显。
  于是。
  本来还伏在桌子上姜灵素身体一抖，迅速支起了身体，最后就好像是一个惊弓之鸟般将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
  “顾……顾子谦？！”
  姜灵素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身影，露出惊讶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她没想到顾子谦居然来的这么快。
  “没事吧？”
  顾子谦走到近前，看着神情略显憔悴的姜灵素，发现对方的眼睛微微发红。
  而白皙的脸上还有一道被压出来的印记。
  看上去莫名喜感。
  “我……我还好，麻烦你了。”
  姜灵素瞄了一眼顾子谦，随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看向了对方的脚。
  匆匆一瞥。
  她发现眼前这个家伙似乎越渐成熟稳重。
  哪怕是随随便便穿了一件衬衣也很有味道，让人忍不住亲近。
  当然，姜灵素怀疑这是因为顾子谦这么晚了还来这边接自己，所以心理作用加分。
  “打你的那个人呢？”
  顾子谦刚刚在来的路上就和公司的法务进行了沟通，对方也给出了一些建议，所以他到了这边之后也有了一些准备。
  “啊？”
  姜灵素没有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了一道疑惑的惊呼。
  “那个人现在还在医院赖着，说是明天再全面检查。”
  身后，警官似乎并没有反驳顾子谦的说法，而是很直接地回答道。
  他能看出顾子谦不是一般人。
  而那个偷拍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恶人还需恶人磨，如果事情有反转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今天只需要签个字就能离开，对吧？”
  顾子谦转身看向面前的警官。
  “对，只需要签字留存就行，其他事就要看后续发展，如果那个人非要起诉姜小姐的话，还需要姜小姐到我局配合调查……”
  “那好，明天我会叫律师过来，今天就麻烦警官你了。”
  顾子谦也看出眼前这个年纪稍大的警官不是什么坏人，对方显然也站在他们这边，所以和颜悦色地说道。
  “公事公办，都是应该的。”
  警官拿出需要签字的文件，示意顾子谦和姜灵素看一看，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于是，顾子谦简单看了一下需要自己签字的地方，确认都是正规流程，随后也就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旁边。
  姜灵素看着来了这边之后就很熟练地和警官交流的顾子谦，眼中闪过一些不一样的微光。
  不过，她却也没有说话，很安静地挨着顾子谦坐在椅子上。
  一切手续结束。
  警官又对姜灵素交代了一些事情，随后便告知两人可以离开。
  门口。
  姜灵素拉着自己的箱子，看着走在前面的顾子谦，心里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她忽然好羡慕。
  自始自终，和警官交流以及确认事件的性质都是顾子谦，而她虽然也有在，听都插不上话，或者说完全不需要她说一句话。
  “顾子谦。”
  “嗯？”
  刚准备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的顾子谦一愣，听到姜灵素的声音，诧异地回头看去。
  随即。
  他便注意到刚刚还在自己身后的姜灵素此时距离自己很远，而且对方似乎还停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子谦看着站在微弱灯光下显得身材单薄的姜灵素，内心忽然被触动，走过去，下意识地出声问道。
  “谢谢你！”
  姜灵素抬起头，对上了顾子谦那双深邃又平静的眼睛，刚刚涌上心头的些许情绪又迅速被压了下去。
  “小事情。”
  顾子谦笑了笑，并不在意这件事，而之后，他忽然又说道，“今天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找不到别人来帮你签字了？”
  这句话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
  于是，姜灵素本来还一脸感激的样子，听到这话立即就露出了错愕的表情，最后恨恨地望着顾子谦。
  不过她并没有反驳。
  因为正如顾子谦所说，要不是顾子谦，她今天或许还真的麻烦了。
  不过，事实如此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吧。
  这会让她很尴尬的呀！
  看着如此不解风情的顾子谦，姜灵素心中忍不住好奇对方是怎么有女人缘的，反正她觉得对方很多时候都跟她过不去。
  见女孩不说话。
  顾子谦笑了笑，也不再继续逗弄对方，从对方的手里把行李箱拿过来，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走吧，我送你去酒店，现在这个时间点也回不了学校了吧？”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灵素抿紧嘴唇，快步追了上去。
  天知道被带到警局之后她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复杂，更别说知道自己做了好事却并没有得到应有赞赏之后。
  上车坐到了副驾驶。
  姜灵素抱着自己的小包包，侧着身体看向坐在旁边的顾子谦。
  “我请你夜宵吧！”
  她盯着后者的侧脸，脸上露出微笑。
  “算了吧，今天不早了，送你去酒店住下之后我就打算回去睡觉。”
  顾子谦迟疑着拒绝，时间不早，回去就要半个多小时，这会儿要是再吃个饭，那就更加晚了，没必要。
  “可……可是……”
  姜灵素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面色一僵，但紧接着，她还是没有忍住想要继续说下去。
  咕咕！
  而就在她说话之时，她的肚子发出了一连串的动静。
  车内本就比较安静。
  于是，这点声音一下子就落入了顾子谦的耳朵内部。
  “那就去吃点吧，我看某人的肚子好像也不愿意我这会儿就走，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好拒绝。”
  顾子谦似笑非笑地盯着姜灵素，一脸憋笑地说道。
  姜灵素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顾子谦的调侃。
  她今天在车上本来就没有怎么吃东西，是打算到了之后再吃，结果摊上事情，被带到了警局……
  一来二去就过去到了现在。
  “你想吃什么？”
  顾子谦的目光朝着路边瞟去，准备找个吃饭的地方，嘴里也下意识地问道。
  “火锅吧，你觉得行不行？”
  这大半夜的，姜灵素也不好要求太多，也没有思索多久，脱口而出道。
  “我都行，那就吃火锅吧！”
  顾子谦点头，目光一凝，也看到了不远处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火锅店。
  虽说已经深夜。
  但夜市也还存在，像火锅店这种餐饮服务自然也没有打烊。
  两人很快来到了店内，姜灵素也没有丝毫的见外，直接就点了这里的牛油锅底和各类特色单品。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姜灵素手里拿着一瓶为豆奶，举在半空中再次像顾子谦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但看样子，对方似乎觉得不够。
  “要是真的想要感谢，那这顿饭你就包了吧，怎么样？”
  对于这事，顾子谦并没有觉得麻烦，所以他盯着姜灵素笑道，手里则也端着个冰可乐吸上一口。
  “好呀！”
  姜灵素没有丝毫的犹豫，认真地点头答应下来。
  只是一顿饭而已。
  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吃亏之处。
  “要不是有你……有你过来，我今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灵素咬着吸管，眼帘微垂，轻声说道。
  说完，她还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顾子谦，见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有些失落，但脸上却也没有什么变化。
  “明天我会叫我公司的律师和你联系，后面的事情就叫给他好了，反正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综合姜灵素和之前那位警官的说辞，顾子谦心里已经对这件事的始末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让那个偷拍男好过。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那个人应该求的也是一些赔偿吧，要是这样，我到时候给他一些医药费就好了，反正我们也没有证据……”
  姜灵素抬起头看着顾子谦说道。
  她内心深处是不愿意麻烦后者的，所以她就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麻烦，对于这种人，我也很厌恶，所以还是把他送他他应该去的地方去好了，这样也就眼不见为净。”
  顾子谦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想要收拾一个做错事的人，不要太简单，尤其是对方看着就不像是第一次，那么自然就更加轻而易举了。
  至于细节。
  倒也不必和眼前的姜灵素说，反正坏人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就对了，这个社会终究是法制社会。
  “好吧，那又麻烦你了。”
  见顾子谦坚持，姜灵素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她此时要是拒绝的化，不就是那个被她‘拯救’却悄悄跑掉的女孩子一样了吗？
  不识好人心，白眼狼……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把人打成那样的，我听说牙齿都掉了？”
  点的菜被送来，顾子谦一边下，一边好奇地问道。
  姜灵素看着柔柔弱弱的，不说风一吹就会倒，看着也不像是能打架的那种人吧，结果……
  “我可是练过的！”
  看着顾子谦，姜灵素下巴一翘，很是骄傲，把自己的鼻孔对准前者，说道，“他的牙是自己磕在了地上，我只是上去补了几拳。”
  “只是补了几拳？”
  对此，顾子谦不做评价，但脸上的笑还是止不住。
  “本来就是！”
  姜灵素看着一脸玩味的顾子谦，知道对方似乎不信，很是不满，再次强调道。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了，牙齿不是你打掉的，是他自己倒磕破的。”
  顾子谦点着头表示自己理解。
  姜灵素轻哼了一声，知道顾子谦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已经冒好的各种菜上面。
  闻着这味。
  她觉得口水直流。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顾子谦没怎么动筷子，只是时不时夹上一块肉意思意思，算是陪吃。
  “还是蓉城的火锅味道好，我在我家那边吃了好多次，时好时坏，不像这边，随便找一家钻进来都很不错。”
  “那你就趁着读书这几年多吃几次好了。”
  顾子谦喝着自己的快乐水，看着一边哈气一边不停朝嘴里放东西的姜灵素，满脸笑意。
  明明看着是个文静又精致的姑娘。
  谁知道吃饭的时候却好似变了个人呢，你敢信这娇滴滴的妹子吃辣椒跟吃糖一样简单吗？
  饶是顾子谦这个土生土长的川省人，在姜灵素这南湖省的人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别人吃辣椒可是真的吃啊！
  “你怎么不吃？”
  姜灵素注意到顾子谦似乎没怎么动，皱着眉头问道。
  “你饿了你就多吃点，我不饿就少吃点。”
  顾子谦笑着解释，说着，他吃了一块葩牛肉，眼睛一亮，表示这味道真的不赖。
  “随便你。”
  姜灵素重新低下头吃了起来，似乎有心事。
  又过了许久。
  两人都酒足饭饱，而此时，店里面的人也基本上趋近于无。
  “我去买单！”
  姜灵素积极地掏钱包，顾子谦也没有拒绝，对方有这个心意的化自然很好，不然他图什么呢？
  图对方说话好听还是腰细腿长？
  买完单，两人就走了出去，而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路上的人更加少了。
  “我送你去酒店，明天早上你自己回学校？”
  顾子谦示意姜灵素坐上来，随后又在地图上找了最近的酒店，准备导航过去。
  姜灵素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看着专心开车的某人，嘴巴紧紧抿住，眼神闪烁，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地。
  顾子谦来到前台，而姜灵素则安静地站在旁边。
  “傻站着干嘛，身份证给我呗。”
  看着木桩一样的对方，顾子谦手一摊，没好气地说道。
  之前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结果吃完就开始沉默。
  也没谁招惹她吧？
  姜灵素瞄了一眼顾子谦，从自己挎着的包包里面摸出了身份证递过去。
  “我什么地方惹你了吗？”
  前台的小姐姐看着姜灵素的模样，神情好奇，一边登记一边悄悄打量着顾子谦。
  来这里的情侣也不是没有。
  但像眼前这对这样的却很少见。
  居然不住一起？！
  她刚刚确认了好几遍，男的好像并不打算住这，只要旁边这个女孩。
  这就很稀奇了。
  别人那是费劲手段地把女孩子骗到酒店来，然后说自己不会做其他事情。
  结果这个男的却是直接把女的撩在这里。
  很快，身份信息等级完毕，前台把身份证还给姜灵素，后者接了过来，随后便揣进了包包里面。
  “那就先这样，我回去了，明天你自己打车回学校，唔……后面要是还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当然，最好是没事。”
  一切办妥，顾子谦就想着溜了。
  自从周婉容怀孕之后，对方的小脾气就越来越大，像今天要是没有回去，肯定就又碎碎念。
  所以，非必须的话，他自然是打算回去。。
  照顾一下孕妇的情绪。
  这很正常。
  “顾……顾子谦，你……你路上慢点，这么晚了。”
  姜灵素欲言又止，双手纠缠在一起，一脸复杂地说道。
  顾子谦自然是注意到对方的表情。
  但是。
  他没有多想。
  只当是对方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所以还有在后怕。
  “行，我知道，我的车技你放心。”
  顾子谦不介意临走之前还开个玩笑，说完，他就摆摆手朝着酒店外面走去。
  望着顾子谦的背影，姜灵素神情纠结，双手十分用力地抓在一起，以至于指节都隐约发白。
  “那是你男朋友吗？”
  而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抬起头看去。
  居然是刚刚给他们办理入住的前台小姐姐。
  姜灵素一愣，不知都该怎么回答。
  男朋友？
  自然不是。
  但她的心里确实对顾子谦有一些朦胧又不愿意承认的情愫。
  而今晚的事情。
  更是让她的内心越渐激烈和复杂起来。
  “要是真的舍不得，追出去就好了，反正还没有走远。”
  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姜灵素，前台笑着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对刚刚离开的男生有好感。
  不过却并没有点明。
  至于那个男孩子。
  不好说……
  但女追男，不就隔了一层纱吗？
  这还不简单？！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看着似乎是在调笑自己的前台，姜灵素脸色一红，只觉得被人拆穿心思让人羞赧，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
  但是，她的脚却并没有丝毫的动弹，视线则朝着外面瞅去。
  “去吧，再犹豫可就走远了。”
  前台又再次浇油。
  于是，姜灵素迟疑着咬了咬嘴唇，随即丢开旁边的行李箱，小跑着朝着顾子谦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可不是舍不得。
  而是害怕。
  之前打了人，万一被报复了怎么办？
  况且，经过这么一遭之后，她的内心还没有平静下来，一个人住酒店的话总觉得不敢。
  就这样。
  看着追出去的姜灵素，前台露出了笑容，似乎是觉得自己又撮合了一对，有了一种做月老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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