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叙旧
炽将艾洛尔斯收复以后，并没有立刻进行行星的建设，反而是优先开始建设全面的轨道防御设施和时空盾系统。
冰华对此关注的并不是太多，正义世界如今的规模已经不小了，上千个世界所进行的各个项目和活动，他总不可能一一过问。
只有一些影响较为巨大的行动，或者决定，才会上报到她这里来，这也是冰华急于推行审判天使制度的原因。
世界的治理冰华并不担心，有着天剑的资料库和计算辅助，大部分的事情都会暴露在光明下，只有少部分的黑暗，需要有人去监管。
不过这天冰华例行听完天剑的汇报后，正准备去进行自己例行的研究时，天剑突然出声道。
”女王，有一名强大的天使正在靠近神座世界，我并没有得到天使的到来申请，是否启动神座世界的防御系统？”
天剑的红眸中亮着淡淡微光，明显进入了运算模式。
“来者是谁能扫描出来吗？”
“抱歉，女王。
无法扫描出结果，对方拥有更盛于我的计算力，我无法破解它的加密手段。”
“算了，不用继续扫描了，我亲自去看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了。”
神座世界，行星系最为靠外的行星轨道处，冰华正拦在未知天使的飞行轨迹前方，目光直视漆黑的宇宙空间，那里一道白色的流光正极速飞驰而来。
可很快随着冰华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以后，她的眸子微微睁大，樱唇微张，惊讶异常，来者显然出乎了她的预料。
“凯莎女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怎么？我曾经的神圣左翼在这里定居，我就不能来看看吗？”
凯莎脱离飞行状态在冰华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依然是那身常见的天使王铠甲，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冰华对凯莎这么多年来的唯一印象。
“不请我到你的新王庭去坐坐吗？”
凯莎见冰华这幅反应，笑着出声道，冰华反应过来，连忙伸手邀请凯莎去神座世界。
神座之间，大厅外冰华最喜欢的平台上，此刻小桌子两边正坐着两名容貌称得上世所罕见的美丽女性，正是冰华和凯莎。
比起在梅洛天庭时，此刻的凯莎并没有化妆，眉宇间少了几分属于王者的威视，多了几分属于女性的柔美。
相比天使之王，更像一位普通的女天使。
其实冰华曾经询问过凯莎为何要化妆，天使的容貌本就是绝美，画了妆反而会让颜值不胜从前。
凯莎对此的回答是，身为天使之王长的太过柔弱，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会让一些人，忍不住生出想要欺负你的想法。
“真是美好啊！你创造的世界……虽然这里存在着已知宇宙所没有的危险。
但所有人能够像这样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生活，似乎也挺美好的。”
凯莎看着下方繁华的城市和人流不息的立体交通网络，这一切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那么的融洽，那么的热闹。
比起梅洛天庭的宽广和冷清，这里的景色别有一番风味，让凯莎不想就这样移开自己的目光。
“我只是尽我所能，将他们的力量凝聚到一起，让他们能够在这片残酷的星空中活下去罢了。”
冰华端起杯中酒轻抿了一口，她很少喝酒，今天之所以会喝是凯莎要求的，这很少见。
冰华明白凯莎绝不是突发奇想来找她叙旧的，她的心中绝对憋着事，事实也如冰华所料。
在接连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数杯酒后，凯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看着透明杯子中剩余的晶莹液体，缓缓说道。
“有时候喝不醉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凯莎女王……”
凯莎放下酒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让你见笑了，看到你曾经的女王这幅样子，你有何感想？”
“梅洛天庭最近发生了些什么？我已经很久没有关注已知宇宙的消息了。”
冰华没有回答凯莎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已知宇宙的情况。
“燃离开之前的事我就不说了，你也应该从她的口中了解了。
艾兰继任了第三任神圣左翼，虽然无法和你相比，但是维持好正义秩序也足够了。
可不久前恶魔又冒了出来，莫甘娜没死，她带领着恶魔卷土重来。
艾兰陨落了，为了正义秩序而死。
她本来是不用死的，凉冰并没有什么摧毁她的手段，但为了麾下天使战士的生命，艾兰她选择了主动燃烧了自己……
本来我觉得天使的正义，只是我给天使找的一个能为之奋斗的目标，可现在艾兰却为了她而陨落，还有艾兰之前的那些天使也是。”
凯莎端着酒杯俯视着下方的灯火和繁华的街道高楼，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坚定，反而有些低沉。
“凯莎姐，您将正义定为了自己的象征，把维护，执行它的责任赋予了天使文明。
这固然会让天使成为大多数普通文明眼中的救世主，让天使获得无与伦比的地位。
可正义是需要维持的，而维持她就需要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大，因为正义的对立面就是邪恶，它也会随着正义越来越强大。
就算没有恶魔，说不定也会出现其他红魔，紫魔之类的东西。”
冰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心中也为艾兰的陨落感到一丝悲伤，虽然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算亲近，可也能称得上一声姐妹。
“你说的这些我怎能不知，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果我现在放弃了一直以来坚持的正义，那么为了它而牺牲的天使们所做的一切岂不全部都没有了意义。”
凯莎放下酒杯视线落在冰华身上。
“我记得你曾经也有一位信奉正义秩序的麾下，名叫莺歌。
她为了救下素不相识的乌恒人，选择燃烧自己的一切，也要传递出乌恒星的位置信息。
她所做的一切，冰华你要全盘否定吗？”
冰华没有说话，她怎么可能否定自己麾下天使所做的选择。
那是为了点燃绝望，照亮希望的崇高举动，是足以撑得上是伟大的牺牲。
冰华虽然会为莺歌的陨落感到悲伤，心疼，但唯独不会觉得莺歌的牺牲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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