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百5十8章下不了台
殿里鸦雀无声,只听见呼哧呼哧呼气的声音。叶凡也不作恼,淡淡的再次巡了大家一眼,发现殿中众人那姿势还是挺有趣的。
见叶凡扫了过来,有人立即弯下腰在系那本来就绑得好好的鞋带子。有人装着掏打火机准备点烟,有人拿着笔在纸上点着,不知是不是在画自己这个局长的人头玩,三个带“妹,的女子或低头,或装着在整理自己的衣衫。
“局”局长”要不我陪谁去就是了。”这时那个妖娆少妇丁香妹倒是冒出头来有些吞吐着说了一句。
“很好!”叶凡大为高兴,至少有个肯冒头的了,能打破这潭死水后面就好办了。这可是自己上任局长办的头件事,如果没人响应这个局长还作个屁。
“还有谁愿意领个头?”叶凡说完眼神逼向了三位副局长,因为丁香妹只是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级别太低。
虽说是享受副主任科员待遇。但终究上不得台面的。还得有一位副局长去协助县里主持一下才行。
不过卫宝国、林振民、张卫青都是老油子副局长了,以前都是在其它行局当副局长,现在被贬到这里了也不怕什么?
其实明天的肖家祖宗雕像运去南天寺还有一个噱头,肖竣臣虽说贵为鱼阳县的常务副县长,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肖家的势力在走向衰弱。
费家如日中天,玉家也渐在倔起之中,谢家比较稳定。就肖定太弱了,这次肖家的老祖宗铜雕运回来估计也有造势的目的。
对于肖家来说当然是造势了。不过对于费家、玉家、谢家来说就是灭势了。
网好相反,这个时候如果站出去拼命棒肖家的场,很有可能无意中就得罪了费家、玉家和谢家。特别是费家和玉家肯定会打压肖家的,不让他重新抬起头来,那样子平白多出一个强劲时手是三方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所以这里面的道道很乱的,这三个副局长本来以前气盛才被打入了冷宫,现在也活络着调走。如果因此事得罪了势大的费家和玉家就不值了。
反过来如果今天是迎接费家的老祖宗回来的话估计不要叶凡开口,这几个副职都会抢着去南天顶了,就是自己贴钱也得用热脸去贴贴那冷屁股的。
叶凡到是一时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简单的活动,其中的水居然是有这么的深。这做人真是难啊,什么都要想到那是更难,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
又是旧分钟难堪的时间过去了。叶凡看了看时间都点半了,这饭都不要吃了,大家都不作声。
有些动怒了,不过面上还行,淡淡又一笑。问道:“这搞活动以前是哪位局长负责的?”
沉默了一阵子,卫宝国见躲不过去了,开口哼道:“我负责的,不过虽说是我负责的,不过最近我连着协办了好几次活动,吉德乡大桥民族团结剪彩,曲飞乡木桥修复协办,清麦乡腰鼓队开展活动,这些天都没消停了。很累,也该休息一阵子了,还是请局里另外的同志去吧!”
“嗯!卫局长是有些累了。林局和张局你们看呢?”叶凡问道。
“叶局,我最近老胃病患了。这个在坐的同事都知晓我这老胃病。不发作时还行,一发作时就痛得要命。
这几天一直在挂瓶吃药,本来是要住院的,今天是因为老钟退休所以才回来看看,送送老钟,毕竟同事一场是不是?
如果真要我去也行,就怕到时老胃病发作了在那山顶上一时下不来。我的病倒是小事,就怕担误了局里的活动,惹得县领导不高兴了就麻烦了。”林振民抛出了他的老胃病为晃子。
“哼!一有事就以老胃病作幌子,这是老手段了。都不懂得换个新的玩法,妈的!那次局长叫大家去鱼阳宾馆吃馆子你这老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那个时候怎么不抛出老胃病了?明知道这次办事吃力不讨好。居然全放老子身上推了。”虽年青的副局长张卫青心里腹诽着林
。
扫了叶凡一眼说道:“叶局,我负责的是民族方面的活动,这种迎接老祖宗铜雕的事还真没干过,没有经验也不知从何处入手。就怕把这事搞砸了丢了咱们局子的脸。”
“局长,我到是可以去,我是搞宣传的,不过我得说叨一句了。咱们局从来下乡都没补贴,一天下去就吃饭的钱补贴一块五毛钱。
这一块五毛钱能吃冷,一碗样面还得一块钱,那是只能喝白开水了。
其它行局下去每天饭钱补贴五块,一般来说额外还有阮的差费补贴。每次跟他们下去都是白吃别人的,自己蹭车蹭饭都蹭得不好意思了。”
宣传科科长宁玉妹发牢骚了。“不过这次的事比较隆重,最好还是要老卫、老林、老张三人去一个较好。不然就我们两个女人去了肖副县长会怎么看,会觉得咱们局不把他的老祖宗当回事儿。”
这时电话又响了,丁香妹接过后汇报道:“南天寺的古德大师催问了。说是刚才肖副县长有指示,说是这次活动由县里分管部门负责搞,肖家是主人,只是从旁协助。”
“唉!这次难办了。肖副县长有顾虑。”钟发才叹气道。一眼就想到那方面上去。
“顾虑?”叶凡重复了一句有些不明白。
“是的,估计是怕县里人说肖家用公家的钱为自己家大办事等等,咱们鱼阳情况复杂,人多嘴杂。
我这老头子了,反正已经退休了不怕别人恨。叶局长,你还是快想办法吧,刚才古德大师传了肖副县长口信,由分管部门负责,不是咱们宗教局还是谁。
这要主办活动就不得了啦,没有个三千五千的怎么办得下来办好了还行,办不好的话肖副县长可不答应,而且听说这次肖家在外地的族人都会回来,这没钱怎么主办?唉,”
钟发才倒是真心为叶凡这新上任的局长感觉到难受。
“是啊!刚才老钟也说了,肖家在香港的祖宗旁支一脉,也就是那个肖飞城先生既然能捐叭;大座铜雕像,系少也得值一百来万六说明肖飞城先生家底子殷实,咱们这次活动一定得办得风风光光的。不然会丢了咱们鱼阳县的脸。
咱们一个局子这次代表的就是鱼阳整个县,打肿脸也得充充胖子了。”叶凡鼓动了一翻。不过没把在场的八个人的激情鼓起来。
“没钱再怎么打肿也冲不了胖子啊。来宾们总得吃饭,一些该花的。比如彩带,彩纸,音响,香烛、必要的祖车等等都要花钱。作为主办方总不能让来宾自己掏钱买饭吃。”
办公室副主任梅红妹一瓢冷水就浇了过来,差点没把叶凡那一把火给全淋透了。
“妈的!这娘们牙尖嘴利的。老子好不容易鼓燥了一点火起来都给她弄没啦。”叶凡一听,脸微沉有些动怒了,说道:“怎么说话的,没钱也要办。”
转头问丁香妹道:“雷局长也没来移交手续,咱们局里账面上还剩多少钱?”
“剩钱?”丁香妹嘴张得大大的,舌头在里面乱动着,好像被吓着了。
“怎么啦?”叶凡眉叉一皱问道。
“一分钱没有,欠外面的白条子到是有五千多块。”丁香妹终于倒出来了。
“还不止呢?我这边前二次出差的车辆和一些必要的花销都还没报。雷局说是等年底,这不到年底了,我就那点工资,全贴进去了,明天老婆得骂了,这大过年的没钱置办年货这日子还怎么过?”卫宝国也发起了牢骚。
“嗯!我也有千把块存在家里。”这时一旁的林振民副局长以及张卫青副局长,李钉等全开口了。
“完了,这一合计估计现在局里还欠着一万多块,这日子还叫人怎么过。以前在林泉时几十万的整天在手中飞来飞去,想不到一个县局的局子穷到了如此地步,几千块都敲不定。”
叶凡心里恼火的想着,不过目前这种情况也没办法,总得弄点钱先把这关子给混过去再说。
“叶”叶局长,我那里也有三百多块,如果局里没钱就”就算了。”这时一旁已经退休的办公室主任钟发才有些吞吐着说道,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见叶凡瞅了他一眼慌得赶紧站了起来,又赶紧说道:“这些都是一定要花的,我没乱用一分钱。
“老钟,坐吧,没事。你办了事就应该给你报。咋还能让你回家被老婆数落?三百块可是你一个月工资。不是个小数目。你把发票放香妹那里,我想办法,一定给你报了。”叶凡一脸严肃的说道。
“谢谢!”钟发才也没矫情了。从口袋里摸出了发票,叶凡扫了几眼发现的确是一些该报的,二话没说拿出笔来批下了上任局长来的第一笔发票。感觉这笔怎么沉沉的,没有一点其它局长批钱的畅快感觉。
“好了,这次活动咱们局要把它当作一件大事来抓,我作个决定。梅红妹和林振民两位同志留守局里。其他人全跟我上南天寺主办活动。
下午研究一下活动方案,在晚上之前得把方案定下来,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关于活动经费的事我去想办法,老钟同志经验老道,我就相请他一起把这次活动举办完再回家休息怎么样?”
叶凡一锤子定音了,大家也没什么话说了。“行!我就最后干一次由咱们局主办的大型活动,谢谢局长给我这次机会。一辈子被人压着也该我们吐吐气了。”钟发才有些兴奋起来了,双眼也闪了老彩。
“好!现在已经快口点了。香妹。找个小酒楼咱们吃顿便饭,喝点小酒也算是贺一贺。”叶凡说道。
“局,局长,”丁香妹有些为难的瞅着叶凡扭摆着那妖娆的屁股。好像有难言之隐。
“怎么?”叶凡有些不解。
“呵呵呵,,局长,现在咱们宗教局去外面馆子吃饭人家店主全不给签单和欠钱。”钟发才解释道。
“其它行局都不行?”叶凡有些不信。
“其它行局像畜牲局、水产局人家也不给安的。除了咱们几个破落局子,县里其它行局你要欠多少人家都给欠的,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只有咱们这几个局子好说好歹都不给欠了,唉!也不能怪人家什么。以前欠的还没给呢,三四年前的帐都还在本子上记着。
估计店老板都在喊晦气,几百块的话就当是请客了,千把块的隔三岔五的来溜一圈,不过溜久了就当是来玩了。
偶尔那些催钱的菜馆老板们干脆带着香烛来了,顺便拜拜咱们局里的弥勒佛,我当时解释说没用的。弥勒不是财神,拜了也白拜。可是那些老板们却是说道:有拜总比没拜好,拜到什么时候宗教局还了他们钱
。
你看看,这都什么事,真把咱们局当穷庙了。有时那些老板拖家带口,连老婆孩子都带来一起拜了。
求子,求学的都有。真是的笑话。不过咱们欠他们钱也不好怎么样。不然人家一放下脸来催咱们还钱咱们又得陪笑脸了。”钟发才一脸的苦笑。
“噢!没事,拜拜也行,我还想拜呢,看看能否天上掉馅饼,呵呵呵”走。今天这餐饭我请客了。走吧,呵呵呵”叶凡手一挥带头走了出去。
心里暗骂道:“这破局长还真不是人能当的,连个饭馆小老板都敢欺负咱,还不如一个破村官呢。”
在街上连着两家小酒楼都人满为患。网好走到了鱼阳洱家。叶凡哼声道:“就这里了,不走了,麻烦。”
“局长,这里面很贵的,一餐饭没有个七八百块下不来。咱们局一年的活动经费就够吃上四五餐就底儿朝天了。”
丁香妹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既然是局长请客了大家认为吃顿便饭就是了,如果吃得局长肉痛也不好。
“没事,走吧!”叶凡带头走了进去,其实叶凡早就看见了一个人正好上了楼梯,所以来揩油的,才表现得如此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