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尽力
老马家。
我和三叔在老马叔房间谁也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情况，看老马叔这样，估计只有几个小时活头。
“三叔。”我打破平静，“灵到底是什么东西，狐妖还会这种法术吗。”
“这可不是什么法术，类似于蛊和降头，只是狐妖灵比较难缠，想解决的话，解药是没用的，只有让下灵的人来收回灵，要不只能等死。”三叔沉声解释。
听到这话，我就知道要凉了，如果老马叔一死，我们不仅会被推上风口，也是我们第一次对付脏东西失利，这将会是一场剧烈打击。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要是让马建光他们知道了，岂不是……”
我想起马建光的为人，他也只是看在我们懂行所以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可一旦出了人命，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我知道你小子在担心什么，没办法，我们也没有百分百保证能救回老马，只能说尽量，至于办法不……也不是没有，只是老马现在这样，估计等不到那个办法了。”三叔一个急转弯，差点把我甩了出去。
“啥意思啊三叔，到底是什么办法？”我皱着眉头，追问。
“御灵降身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类似于请神咒，而且很麻烦，还得布阵，我们只带了一些符咒回来，布阵用的东西全在城里，最快送过来也要几个小时，老马现在这样根本坚持不到，加上布阵也需要时间，一旦出错，前功尽弃。”
三叔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已经没办法救老马了。
“唉……”三叔重重叹气，“老马啊，我们已经尽力了，对不起，要是早点知道你出事了，兴许还有机会。”
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老马叔好像听见了三叔的话，抬头看去嘴巴一张一合。
三叔凑到嘴边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很快，马建光他们得知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跪在床边哭了起来，场面十分感动人心。
下一秒，老马叔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年幼尚小的孙儿，嘴角微微上扬，“他是好孩子……”
老马叔居然开口说话了，谁也没想到，我们也没有。
可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老马叔就彻底闭上眼睛咽了气，我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吧。
老马家已是哭声一片，三叔拍了拍马建光的肩膀，“节哀，先拿一串鞭炮放外面去炸。”
马建光没有说什么，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没一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在我们这边，死了人第一时间要放鞭炮，第一是通知城隍土地，第二就是通知全村人，告诉他们有人去世了。
特别是晚上，要是在村里突然听见鞭炮声，那肯定是哪户人家添了白事。
老马叔走得很安详，起码再也没有痛苦。
家里的老妈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正好和我撞面。
“妈，你怎么来了。”
“说什么话，就在隔壁能不来吗。”老妈无语，接着问，“刚刚谁放的鞭炮，咋回事？”
“老马叔走了，走得很安详，起码感觉不到痛了。”我叹了口气。
老妈吃惊，“这么突然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那也没办法啊，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三叔说了，要送老马叔最后一程，等把老马叔送上山，我们在决定什么时候回城里。”我提前跟老妈打招呼，免得她到时候又舍不得我们走。
“那你们日子看好了吗。”老妈问。
“还没呢，人刚走，马建光他们正忙着呢，直觉告诉我这几天应该有好日子，没事的。”
“直觉你个大头鬼，这种时候你还直觉呢。”老妈指了我一下。
这时，有不少村里人赶来了马家，他们都是听到鞭炮声过来的，一听老马叔走了，几个老哥们都露出了哀伤，什么也没说走进去帮忙。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灵堂搭了起来，三叔站在旁边，亲自督促马建光他们为自己父亲穿寿衣。
这叫更衣带，小时候你帮我穿衣服裤子，长大你走了，我来帮你穿，仔细想想，多么悲凉。
很快，老马叔就被抬进了灵柩，白事我也处理过不少，所以现在的流程基本和以前差不多，纸钱香烛肯定是少不了的，还有锣鼓匠。
众人足足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大家才彻底坐下来休息。
看着灵位后面的棺材，我感觉心里不舒服的很，好端端一个人说走就走了，命这东西有时候真说不好。
灵堂内安静沉默，马家亲属也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有人不断往火盆丢纸钱。
三叔看了眼时间，开口说，“建光，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守夜的注意身体，还有注意棺材底下的长明灯，要是灭了赶紧点燃，不然老马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变成孤魂。”
“我送你。”马建光站了起来，送我们离开。
走到门口时，三叔终于忍不住说道，“建光，我们已经……”
话还没说完，马建光摇摇头，“我知道白叔，你们已经尽力了，我也很感谢你们愿意帮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二十年的寿命换老爸平安，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老爸了，再也没有了……”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马建光强忍着悲痛感，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丝笑容，“麻烦你了白叔，我爸的坟就靠你们了，谢谢……”
马建光深深鞠躬，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怪我们。
三叔急忙将他扶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你爸看一处好地方，明天一早我先看日子，你联系人买两头猪羊回来，到时候要祭拜。”
马建光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三叔时不时咂嘴，他也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发出怪声音。
“干嘛呢三叔，没事咂什么嘴。”我有点不耐烦起来。
三叔看向我，一脸疑惑，“我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做，你知道是什么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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