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强闯燕王府
屋子里磨蹭了半响,灯光突然灭了,应该是丫鬟已经穿好了衣裳,要出来】
杨琏悄声无息地靠近了,在丫鬟出来之际,猛地捂住了丫鬟的嘴巴。丫鬟受惊,手中的灯笼落在地上,烛火将灯笼点着,燃烧了起来。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问几个问题就放了你。”杨琏低声说道。
丫鬟瞪大了眼睛,看见杨琏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不由身子一抖,软了下去。杨琏奋力抱着这具温玉满怀,觉得有些头疼,将她扶到一边坐下,杨琏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杀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是回答就好。”杨琏低声说道。
丫鬟被捂着嘴,闻言只能眨眨眼睛,表示同意。杨琏的手依旧放在丫鬟洁白而修长的脖子上,一点没有放松警惕,他松开了手,低声问道:“告诉我,燕王抓回来的那个女子,你知道在哪里?”
丫鬟点点头,同样低声道:“我知道,她被小王爷关起来了。”
“关在什么地方?”杨琏问道。
丫鬟指着前方,道:“前面左拐,亮着灯光的哪一间,就是曾姑娘住的地方。“
杨琏看着她,冷笑一声,道:“你若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奴婢怎敢骗你。”丫鬟十分紧张,身子哆嗦着。
杨琏抬起手,一巴掌将她打晕,拖回房子里安置好了,这才朝着前方行去,左拐之后果然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动,杨琏悄声无息地走了过去,找了一处隐蔽的所在,依旧用手指头将窗纸捅破了,仔细看着屋内的情况。
屋子里,果然是曾忆龄,她正在屋子里踱步,但脸上全然没有焦急之情。杨琏仔细看了半响,发现屋子里只有曾忆龄一个人,见一侧的窗子没有关上,便翻窗而入。
曾忆龄吓了一跳,脚步快速移动,就要动手之际,却听见杨琏一声低喝,道:“是我,杨琏。”
“你来了?”曾忆龄皱皱眉,讥讽道:“你难道都习惯半夜三更进别人的房间吗?”
杨琏摇摇头,道:“白天事情太多,我也是一两个时辰前,才得到消息。”
曾忆龄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看着杨琏,微微一笑,道:“你总算来得快。”
杨琏摇摇头,道:“我有些不明白,以你的身手,要想离开,似乎不是难事。”
“的确不是难事。可是,你不觉得这是打击李弘冀的最佳时机吗?”曾忆龄笑了笑。
“你是说?”杨琏问道。
“李弘冀不仅是王爷,更是皇帝的长子,以他的身份,做出这种事情,一旦李璟得知,会怎么想?事先,我已经做好了安排,说是你的未婚妻,在这种情况下,李弘冀依然强抢,就舆论来说,对他是很不利的。如今需要的是,将此事闹大,对李弘冀就越不好。”
杨琏苦笑了一声,道:“这个道理我也曾经想过,可是如今事情略微有了变化。如果还按这个计划行事,恐怕有些不妥。”
“什么变化?”曾忆龄问道。
“鉴于与汉国谈判十分成功,陛下亲自赐婚,将怀柔公主嫁给我。如今圣旨已经宣读。”杨琏摇摇头。
“你接受了?”曾忆龄的脸色微微不悦。
“是。”杨琏也不愿意多做解释,便直接回答。
“哼。”曾忆龄冷哼了一声,眉头皱了起来,片刻之后,又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绝对不能退步。我实话给你说吧,李弘冀时常派人监视我,或许他已经看透了我的身份。”
杨琏瞪大了眼睛,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曾忆龄横了杨琏一眼,眼波里有责怪之意。
杨琏握紧了拳头,道:“我明白了。”说着,快步走了出去。
“你要怎样?”曾忆龄见杨琏走了,急忙追上几步,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你先好生安歇,明天等着看好戏罢。”杨琏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杨琏回到客栈,已经是卯时初,林仁肇还没有睡觉,两人聊了片刻,杨琏匆匆洗漱了一番,便躺下休息,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已经是巳时了。杨琏唤来了王虎赵鹏,让两人搬来了铠甲,替他穿上。
闪亮的铠甲穿上,配上长刀,头上戴着铁盔,雄赳赳气扬扬的,很是精神。
林仁肇看着杨琏全副武装的模样,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杨琏微微一笑,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没必要想那么复杂,如今他就是搏一搏。
林仁肇道:“我跟你去。”
“不用,此事我一力担之,人多了,反而不好。”杨琏摇头,说话间,铠甲已经穿好,杨琏拔出长刀,瞄了瞄,又将长刀插回刀鞘,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间。
陈铁已经牵了战马在门外等候,杨琏翻身骑了上去,道:“我走了。”
骑着战马在街道上狂奔,一路上引起了很多的注意,林仁肇叫过了陈铁,窃窃私语了一番,陈铁领命,快步走了,直奔军营而去。
杨琏骑着战马,很是威风地朝着燕王府狂奔而去,一路上,弄得鸡飞狗跳,不少人怒骂不已,有觉得奇怪的,撒开了双腿跟了上去,两条腿怎么跑得过战马,有人骑着驴,或者是骑着马,跟在杨琏身后,去看好戏了。
杨琏到了燕王府的时候,正是响午时分,人最多的时候,杨琏冷冷地看着燕王府门前,两个大狮子在门口镇着,一副威武的模样。大门处挂着的灯笼已经熄灭,再靠上的牌匾涂着金,显得很是气派。
杨琏在燕王府逐渐停下的时候,不少人都吃了一惊,心想这个人居然来燕王府?
杨琏慢慢策马靠近大门,忽然喝道:“燕王府的人,都给我出来!”
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因此燕王府并没有关门,听见声音,燕王府的几名家丁都不约而同看着杨琏,十分不解。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杨琏,冷笑一声,道:“你是何人,敢在燕王府面前喧哗?”
杨琏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带着杀气,他可是杀过人的,眼神自然都是无比犀利,管家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惧怕,但一想这是在燕王府,燕王府的侍卫有一百多人,难道要怕这人吗?
想到此,管家哈哈一笑,道:“还不快滚,不然有你好受的!”
杨琏也不说话,猛地拔出了长刀,向前一挥,将门口的灯笼斩落在地,喝道:“李弘冀呢,叫他出来!”
“燕王之名,岂容你直呼?”管家大喝一声。
杨琏冷哼一声,握紧了长刀,后退几步,仰望着刻着“燕王府”三个字的牌匾,猛地掷出了长刀。长刀飞出去,恰好击中牌匾,就听一声脆响,牌匾被打碎,落在地上,发出数声脆响,牌匾也被砸坏了。
杨琏捡起长刀,冷冷地看着管家,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管家见杨琏如此厉害,心中不由害怕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不由问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顺天节度使杨琏,李弘冀可在府中?”杨琏再度厉喝。
管家后退两步,左右看了一眼,道:“来人,将他拿下!”
杨琏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提着长刀,一只手猛地抬起,一连扇了管家几个耳光,打得他眼睛直冒金星,头昏眼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堂堂燕王,何等身份,居然敢强抢本将的未婚妻,莫非以为本将软弱可欺吗?”杨琏厉声大喝,可谓落地有声,四周围观看好戏的百姓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原来是燕王强抢了别人的未婚妻,怪不得此人敢来燕王府示威。
李弘冀在金陵城名声不太好,其实他也没有做过太多的坏事,不过他一向跋扈惯了,在民间的口碑并不好。
“胡说,燕王何等身份,怎会强抢你的未婚妻?”管家立刻大声反驳。
“潇湘阁的曾忆龄,便是本将的未婚妻,你敢说不在你的府上?”杨琏毫不示弱,大声责问,此时他猜测,这李弘冀应该不在府上。
管家面色一变,失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不到杨琏说的居然是曾忆龄?
杨琏冷笑一声,道:“如今你自己承认,还有什么话好说?是你要将我未婚妻送出来,还是本将亲自进府去接?”
管家摇摇头,摸着脸上的红印,顿时怒上心头,喝道:“就凭你?”说话间,却是急速退却,生恐杨琏再打他。
杨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口中却是喝道:“堂堂燕王,抢夺本将未婚妻,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你们以为本将可欺,但你们错了!”说着,要硬闯燕王府。
四周百姓听了,有知道曾忆龄的,不免都议论起来,想不到曾忆龄居然情许杨琏,更有人知道杨琏当初赠予曾忆龄词曲一事,顿时觉得杨琏的话,有几分可信。在联想刚才管家的话,更可以确定曾忆龄的确被燕王强抢进了府中。
“想不到燕王居然是这样的人。”有百姓议论着。
“是啊,想他是堂堂的燕王,什么女人找不到,居然会喜欢潇湘阁的曾姑娘?若是天子知道,恐怕要被气死。”一个书生晃着扇子,讥笑道。
“哎,燕王居然也是好色之人。”另一人笑道,一副猥琐的模样。
百姓议论纷纷,这个时候,杨琏已经提着长刀,杀了进去。两名侍卫闻讯赶来,一左一右,想要组织杨琏,被杨琏手起刀落,砍断了两人手中的长矛。两人见杨琏如此英勇,顿时发出一声呐喊,纷纷逃走,去找救兵去了。
杨琏提着长刀,直奔后院,一路上遇见赶来的侍卫,他毫不畏惧,举刀就劈。众人虽然人多,但杨琏不要命,侍卫拿他一时没有办法。
“杨琏,你不要后悔!”闻讯赶来的朱令赟冲着杨琏冷冷一笑。
“是你?”杨琏瞄了他一眼,一副不屑的表情,道:“给我滚开!”
朱令赟大怒,拔出刀来,喝道:“杨琏,你莫要嚣张,待本将来擒你!”
“来得好!”杨琏说完这句,长刀一举劈了过去。
朱令赟想不到杨琏说打就打,一点都不给他喘息之机,匆忙之间举刀相迎。“铛!”两人兵刃相交,发出一声脆响。
杨琏这一击用了十分力气,朱令赟力气虽然也不小,但哪能与杨琏想比?只觉得虎口一麻,顿时没有了知觉。杨琏哪里会给他机会,刀锋一转,再度劈下,朱令赟咬着牙关举刀相迎,直听一声金戈交鸣之声,手中的长刀断成两截,而他的虎口已经是渗出了鲜血。
杨琏伸出另一只手,在朱令赟胳膊上敲了一下,朱令赟顿时觉得手臂发麻,手中断刀再也拿捏不稳,落在了地上。
“服不服?”杨琏冷笑一声,长刀已经架在了朱令赟的脖子上。
“要杀就杀!”朱令赟脖子一拧,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杨琏微微一笑,杀朱令赟自然是划不来的。当即摇头,道:“走!跟我走!”说着,挟持着朱令赟朝着囚禁曾忆龄的住处走了过去。
朱令赟虽然不怕死,可是燕王府的侍卫都认识他,而且杨琏居然以他为人质,令侍卫投鼠忌器,顿时不敢再动手。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足有三四十人,以杨琏的身手,单挑自然是不惧,但侍卫毕竟太多,双拳难敌四手,杨琏还是要吃亏。
不过有了朱令赟做人质,情形便好了许多,押着朱令赟奔到了后院,到了关押曾忆龄的屋子,这时曾忆龄已经听见了嘈杂的声音,站在了门口,两名丫鬟在她身边。
一名侍卫很是机灵地跑上前去,长枪指着曾忆龄,冲着杨琏喝道:“杨琏,你若不放了朱将军,我就杀了她。”
“你是白痴吗?燕王抢她入府为妻,如今你要杀她?”杨琏冷冷一笑,不为所动。
李弘冀抓曾忆龄的事情,虽然燕王府很多人都知道,但真实的原因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侍卫们还真以为燕王是要强娶曾忆龄。那名侍卫闻言不由一愣,心想杨琏似乎说的有道理。
不等他反应过来,曾忆龄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脚将侍卫踹到在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