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手
夜晚灯火阑珊，卫生间里传来稀疏的流水声，氲氲的水雾充斥整个空间，甚至从卫生间门口飘出。
季厌洗澡，没关门。
盛湾湾躺在偌大的空床上，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浴袍，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头顶精致的灯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水声倏然停止，季厌围着浴袍从里面出来，一只手还在擦头发。浴袍只在腰间轻轻系了一下，露出结实的胸膛，有水珠挂在肌肉上，沿着清晰的纹路缓缓向下流去，流向被遮掩住的黑暗处。
盛湾湾低眸看向走过来的男人，说实在话，跟他睡，确实不亏。
找一个有他这种脸蛋和身材的男人陪自己睡，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难得盛总主动约我一次，今晚让盛总好好享受一下。”他嘴角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自然又轻佻。
盛湾湾坐起身来，半个肩膀因为动作而暴露在空气之中，肌如凝脂，头发凌乱地扫在胸口的白皙之中，性感而妖娆。
不规矩的小脚轻扬，落在季厌腰身上系得松松垮垮的腰带上，轻轻一勾，便松散开来。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笑着收回脚，“季总这是什么话，你不也享受了吗？”
他耐不住这种挑拨，抓着女人的脚腕往自己的方向拖了点，另一只手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浴袍。
……
完事后的盛湾湾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呼吸来，额头有细碎的头发因为汗水粘在一起。
两个人在这一刻都没有说话，注视着天花板，一起发呆。
过了好久，盛湾湾坐起身来，点了根烟，“我们分手吧。”
季厌神色顿了顿，跟着坐起身来。“你说什么。”
她知道他是听到了的，但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咱们结束了。”
嘴里的白烟轻飘飘地落在男人脸上，没能掩盖住他深谙的目光。
他似乎有些愠怒。
她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他，眼睛下意识微微眯着，此时没有红唇作伴，显得没那么危险。
但足够迷人。
“理由。”
盛湾湾转身想下床，被季厌抓着，不得已又坐回来。“要理由吗？我一直以为季总不是这样重感情的人，咱们各取所需，必要时一拍两散，这不是成年人之间的潜规则吗？”
季厌伸手掐灭了盛湾湾手中的烟头，从她手中夺过后随意地丢下床，“理由不充分，我不想接受。”
他作势要上前吻她，被盛湾湾躲开。
季厌顿了顿，竟笑出声来，继而将吻稀稀落落的落在她的肩膀，“盛总，生意场上最忌讳的可就是过河拆桥这一招了。利用完了就扔，没这道理。”
盛湾湾想抬手，无奈被他抓得太紧，没法动，只能任由他挑拨。
“那你想听什么理由。”
“准确说，盛总能给我什么理由。”低沉而带着事后的沙哑声音，带着热气钻进耳朵，盛湾湾下意识地颤了颤。
她深呼吸一口气，把实话告诉他，“我家里人不同意。”
季厌的动作又是一顿。
这次他没再有下一步动作，松开了盛湾湾的手腕，或许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他又笑出声来，“我自认为我条件不差。”
盛湾湾抬手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不止你认为。”转头难得认真地对上他的目光，“我家里人也认为，我配不上你，所以咱们得分手。”
他不知道她这是唱哪一出，但显然，怒气消了许多。
“我看盛总也不是那么省油的灯。”
盛湾湾看他一眼，下床穿衣，把刚才被他丢下床的烟头捡起放在了床头的烟灰缸里，这次她没回答。
季厌从床头不知哪里勾出了盛湾湾的内衣，轻佻地拿在手上，没做什么，也不递给她。“瞒着家里人来一场地下恋爱，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盛湾湾在床边的椅子里找了半天内衣，一转头发现居然在季厌手上顿时有些无语，毫不避讳的上前拿起内衣往身上穿，似乎打算装聋作哑到底。
季厌也起身，在盛湾湾手绕到身后系内衣扣时帮她把内衣扣上，趁着这个机会从后面将盛湾湾环抱住，脑袋抵在她肩膀上，“盛总觉得如何？毕竟，你这具身体，还是挺喜欢我的。”
盛湾湾低头看看季厌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合着她今天晚上不说话还走不了。
不过，他也说得没错。
思考半响，盛湾湾最终没和他分手。
从酒店出来后已经是夜晚十点多，大城市这时候刚刚进入夜生活，白天忙碌的人们这时候开始解开枷锁放纵，在黑暗里袒露最深层的欲望。
她没回家。
这时候估计郁岚还没睡呢，她不想再回去听她刺耳的辱骂。
盛湾湾只是漫无目的地向着热闹的方向走，不远处有跳广场舞的阿姨老太太，还有遛狗的情侣，被关了一天的宠物狗在公园里乱窜，草丛里传来虫鸣，人声杂乱……
她坐在离广场中心不远处的公椅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小腿，目光一直略带羡艳地看着一对遛狗的夫妻，男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孩儿，似乎是一家人。
余光中突然出现了个女人的人影，盛湾湾转头看过去，施然站在她身边。
刚怀孕没多久，还看不出来。她依旧是那副刚踏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模样。
“有事吗？有事也别找我。”盛湾湾收回视线，压根不打算看她。
施然笑了笑，“别跟我再摆出这副姿态，你以为你还是什么盛总？我现在怀了顾总的孩子，你拿什么和我较量？”
视线再次因为施然这句话重新落到她身上，盛湾湾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给她整理肩膀上的衣服，“嗯，顾太太来炫耀怎么也不穿件好点儿的衣服，你们家顾总不给你买吗？”
施然嘴皮子上就没在她这儿占过上风，这时也不恼，刚想再说什么，盛湾湾突然食指在她肩膀上戳了戳，“你看你姑奶奶很差他顾序一个男人吗？”
施然突然抬头对着盛湾湾勾了勾唇，继而在盛湾湾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往后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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