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虎头上抓虱子
“你知道？”楚向挑了挑眉头。
“我不知道的大概很少。”公孙启自信的道，接着问：“你的魔身觉醒了多久了？”
楚向心念微动，道：“一年多了。”
“我去，真正的大魔头啊！”公孙启惊叫道，腾腾后退几步，然后又凑上前，上下打量着楚向，好像看怪物一样，想去捏楚向的手臂，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动作让人觉得十分古怪。
“什么是魔身？”见公孙启震惊又讶异的样子，石无峥好奇的问道。
公孙启收起玩笑之举，正色道：“核战之后，大部分生物都发生了变异，但有些人不能算是变异，叫基因觉醒更准确。人类的基因中，有百分之九十几的未知基因，它们都处于沉睡状态，现在它们醒过来了，按觉醒的基因类型，我们将人类分为几种，人、妖、魔、巫。”
“哦！那妖、魔和巫又有什么不同？怎么辨别它们？”石无峥更好奇了。
“妖的特征很简单，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体型异变，就目前所知，妖的能力大多是获得潜藏在基因中的种族传承，这些种族传承也叫做种族天赋，就像鸟会飞，鱼会游泳。”公孙启解释道。
“魔的特征是觉醒之后身上会出现魔纹，这种魔纹大概是属于符文传承的一种，有些神秘莫测的能力，有些可以通过魔纹吸收天地间的异能量强大自身，就像这个大魔头，应该是可以吸收怨气。”公孙启指着楚向道。
“而巫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夸父就是巫，天生神力，可以通过一些复杂的方式沟通天地，施放巫术。”
“你是不是巫？”楚向瞟了公孙启一眼问道，巫是一种身材高大的生物。
“你看我就像啊。”公孙启笑道，并没有隐藏的意思。
没想到公孙启完全没有隐瞒，楚向有些讶异，心想此人倒也是个磊落的人。
“你呢？”楚向问石无峥。
“我就是一人，没有什么飞天遁地之能。”石无峥微笑道。
“哈哈，魔头，看我们不将你就地正法。”公孙启大叫道。
楚向不理公孙启的玩笑，凝神静气，准备吸收周围的怨气。
“准备。”楚向道。
“好。”公孙启和石无峥郑重点头。玩笑归玩笑，正事却是不能含糊，两人站开两边，凝神注意周围情况。
调整一下呼吸，楚向收束心神，催动内劲，一声低沉的闷吼，一股灰气从楚向身上蔓延出来，片刻后，在楚向身后形成一对朦胧的翅膀，魔气急催，顿时楚向身周气流激荡，一股阴寒气息弥漫开来，石无峥和公孙启两人顿觉冰寒刺骨，稍微退开两步。
引声长啸，楚向将功体催至极致，山谷中顿时狂风大作，身后灰气如螺旋急转，浓厚的阴寒气息从地下涌出，被抽离地面，尽数卷入楚向体内。随着吸入的怨气越来越多，楚向身后的虚体双翅越发凝实，阴寒气息铺天盖地，侵人肺腑，公孙启和石无峥都不得不避开锋芒，再次后退。
源源不绝的阴寒气息从地下抽出，汇入楚向体内，楚向整个人都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周围阴气笼罩，阴风怒号，不见天日。
怨气仿佛无边无际，滚滚涌入楚向体内，怕有人在远处暗算楚向，石无峥和公孙启后退十丈，凝神观察周围情况。
铺天盖地的怨气好似没有尽头，天色渐渐灰暗，乌云笼罩，整个山谷被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还好此时怨气被楚向吸收，感官可以放开一些，两人能稍微感知到周围的情况，不是之前那样什么都感应不到。
直到半夜，周围怨气方才被吸收殆尽，阴森森的山谷变得风清水秀，唯有楚向立身之处一团浓雾笼罩，不见人影。
“不会有事吧。”两人走近，看着楚向模糊的身影，公孙启惊疑的道。
“应该没事。”石无峥道。
又过了片刻，笼罩楚向的浓郁阴气被楚向全部吸收，身后双翅也回归体内，楚向转身对两人笑了下，两人正高兴楚向功成圆满之时，楚向忽然倒地。
“我擦。”公孙启大惊，急忙伸手捞住楚向，将楚向放平躺在地上。
石无峥给楚向把了下脉，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一会，道：“脉象微急，阴盛阳衰之象，应该是无法消化这么多怨气，导致身体的自我防护机制激发，让自己陷入昏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公孙启紧张的表情稍稍放松。
“找个地方给他休息吧。”石无峥道。
公孙启点点头，在附近找了个背风的房子，将楚向放在角落里，也不管地面冰冷，公孙启去抓了些野味，两人吃起烧烤来。
“我们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分了。”石无峥吃着烤肉，看了下楚向，对公孙启道。
“有什么过分的，他现在不觉得热就好了，还会怕冷吗。”公孙启道。
“那也是，刚才碰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拿了块冰块呢。”石无峥道。
“这家伙也是不要命。”公孙启叫道。
“他怎么看都不像要命的人。”石无峥苦笑道。
“也是，要命的人，怎么可能一年多以前就觉醒魔身。”
“觉醒魔身还要拼命才行吗？”石无峥不解的问道。
“按普遍规律是这样的，只有激发体内深层次的力量，才能触动那些沉睡的基因，破开那些没用的显性基因的阻碍，完成觉醒，魔是这样，妖也是这样，巫也是这样。”
石无峥有些疑惑，想了下，道：“每个人都有百分之九十几的基因处于沉睡状态，那我呢，我只是人，不是妖魔，也不是巫，那我的那些沉睡的基因是什么呢？”
“这不好说，基因的表达有亿万种，可能你的已经觉醒了你都不知道，只不过体现在某些你没有察觉的方面，比如说计算能力十分强大，比如味觉很敏锐，有些基因觉醒对自身的影响很小，自己都很难察觉。”
“明白。也就是说，基因觉醒并不是巨变之后才有的，只不过巨变之后这种比例大幅度上升了，而且因为环境的改变，这种觉醒更偏向于力量方面，所以我们的感觉比较明显。”
“没错。无论哪个朝代，都有一些这样的人，通常，我们将他们称为天才。”
两人说话的时候，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
“你的手机响吗？”公孙启摸了下自己的手机，对石无峥道。
“不是我的，是楚向的。”石无峥道。
公孙启找出楚向的手机，看了一眼，楞了下，道：“是段老师的号码。”
“接。”石无峥道。
擅自帮别人接电话这是侵犯别人隐私的事，但这个电话是段猛打来的，公孙启是段猛的学生，算是关系很近的人，而且此时楚向昏迷，如果是有什么事情，不接的话可能会出问题，所以公孙启才给石无峥看，征求石无峥的意见。
公孙启开了免提，表明自己并不会隐瞒来电信息。
“喂，段老师……”
电话中一个声音响起，却不是段猛的声音，“楚向是吧，你听着，段猛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明天午夜十二点到扬州路半月亭。”电话那头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拿着电话，公孙启楞了下，石无峥也楞了，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下午才和段猛通了话，现在人就被绑走了。石无峥眉头皱了起来，道：“这几天暴雪飞机停飞，武城离此一千多公里，我们不可能在二十六个小时之内赶到。”
“那怎么办？”公孙启沉声道，脸上有杀气浮现，刚知道自己的老师在武城就出现这种事，他很愤怒。
“你在那边有没有熟人？”
公孙启摇头。
“那就麻烦了，只能等楚向醒了。”石无峥皱眉道。
“但是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公孙启有些着急，现在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不按对方的要求来，很有可能会撕票。
“我给他行下针，看能不能快点。”石无峥道，掏出一根圆筒。
“把他衣服脱了。”石无峥对公孙启道。
公孙启脱了楚向的衣服，石无峥打开一个挂在腰间的圆筒，几十根细长的银针出现在石无峥手中。
“这套针法叫行气针，能不能有效就不知道了。”石无峥道，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在楚向身上插了十几根银针。
行针完毕，过了会，石无峥把了下脉，对公孙启道：“好像有点效果。”
“那就好。”
公孙启的语气有些生硬，感觉道公孙启心情的变化，石无峥道：“其实不必太过担心，对方要的是楚向，在没见到他之前，应该不会把段老怎样，你可以先发个信息过去，告诉他们无法按时赶到，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公孙启揉了揉眉头，过了会，道：“先等等吧，看楚向能不能醒来。”
“嗯。也好，毕竟这件事还是要他拿主意。”石无峥点头道。
等待楚向醒来期间，公孙启打电话找了好些人，都没能帮得上忙，石无峥也联系了门人，无奈没有什么熟人在武城。
“要不我先赶往武城，以防万一。”过了会，公孙启道。
又给楚向把了下脉，石无峥道：“按他的恢复速度，中午应该会醒来，你这么赶过去也没用，不如等等？”
“万一他在武城不认识什么人呢？”公孙启满脸阴云的道，屁股好像着火一样怎么都坐不住，一个泰山崩于前而不皱眉的汉子变得这么急躁，这关心之情显然不是作伪。
“等等。”石无峥道：“你刚才给段老打电话的时候，他有没有说和楚向有关的事？”
公孙启神色一动，猛的一拍大腿道：“老师有说，楚向让他有难处的时候可以去南华别院找他。”
“南华别院。”石无峥纠结的眉头散开，露出微笑。
“不错，南华别院。”公孙启道，愁眉顿开，燥气顿消。
很快公孙启就在网上找到南华别院的电话，看着石无峥道：“现在打电话去？”
“先等等吧，如果明天下午他还没醒再说。”石无峥道。
“也是，这人情不能随便欠，有点还不起，而且用的还是别人的脸面。”公孙启点头。
柴火熊熊燃烧，照得两人面色红彤彤的，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找到备用解决方式，公孙启恢复高手应有的沉稳，又是烤肉又是汤的，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喝，中午时候，楚向好像有醒来的迹象，石无峥见状，在烈烈火光下又给楚向行了遍行气针法，过了一会，楚向缓缓睁开了双眼。
“怎样了？”石无峥微笑着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消化不良。”楚向晃了晃脑袋道，脑袋晕沉沉的，好像有一吨重。
石无峥拔掉楚向身上的银针，扶楚向坐起来，道：“你消化不良很严重。”
“小事，比我预想中的好多了，过几天就好了。”楚向笑道。
“老楚，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等楚向穿好衣服，公孙启插口道。
“哦！什么事，这么严肃的样子。”称呼的变化让楚向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公孙启。
“老师被绑架了。”公孙启沉声道。
“嗯？”楚向眉头皱了起来，本来看起来很和气的眉毛这一皱，就像两把出鞘的剑。
“原话是这样：楚向是吧，你听着，段猛现在在我手上，想要他活命明天午夜十二点到扬州路半月亭。”公孙启复述出来电之人的话。
听完公孙启所说，楚向神色一变，一股杀气弥漫而出，身周阴气腾腾：“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三十五分。”石无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