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虚幻的痛觉
而此时，雾隐村某处的地下试验室。
当鞍马叶心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亮光而已。
我不是在雨之国的战场上吗？这里又是哪里？
鞍马叶心迷惑地转动着脑袋，但很快，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声音。
“别乱动，小鬼。脑袋别乱转，集中精神，放空，能够看得到手电筒的光吗？”
鞍马叶心愣了愣，为什么我看不见了。
她拼命想要看清楚眼前宛若打码了的景色，但无论她如何尝试，自己就像是瞎了一般，根本无法将视线聚焦。
不，比那个还过分。
无法将视线聚焦，仅仅只是看不到画面，但光线的变化还是能够勉强感受到的。
可是她现在……
视线上真就是白茫茫一片，连光线的变化都感受不到。
哪怕她明知道手电筒在眼睛上方晃动，也感受不到光线变化。
“什么也看不到……你是谁？我是瞎了吗？”
“我？救你的人。啧啧，你们鞍马一族也真是疯了吧，八九岁的孩子也敢直接丢到战场上。
在我们那里，上一辈快死光了都未必会让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上战场。”
“你们那边？可是，忍界各国都是这样的啊？”
沉默了片刻之后，苏明镜的声音有些失落：“都这样，就是对的吗？未必是这样的吧……”
“如果是在以前，我可能还会劝一劝他，但是很抱歉，这个忍界，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鞍马叶心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太明白……其实我想问一问，我到底怎么了？什么都看不到，太空了，感觉好奇怪。”
听到她的话，那个温柔的声音回答道：
“这是正常的，你的视觉信号还没有建立，别担心，等到天启病毒完成更进一步的侵染后，你的一切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听到他说的话，鞍马叶心疑惑了一瞬间，她没明白对方说的“视觉信号”是什么意思。
但下一刻，她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随后，鞍马叶心的神经微微紧绷！
世界在此刻发生了变化。
恍惚中，她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视角正在不断朝着高空拉伸。
在那高空之上，在那淡淡的迷雾遮掩的天际，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世界正在缓缓展开。
视角还在不断攀升，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在慌张之余又产生了一些小兴奋。
直到，她感觉自己穿过了一道黑雾。
“咦？好冷……”
她突然嘟哝了一声。
下一刻，她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在目眦欲裂中，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那片薄薄的黑雾深处，一堆无安全扭曲的、几乎无法从其中提取出足够的有效信息的画面在她脑海深处悄然展开。
每分每秒都有大量信息挤压到她脑海之中，但是每当她定睛想要去看清的时候，那些线条又瞬间消失了。
“埃利斯……”
“不……不要……”
“神啊……你放弃了我们了吗……”
“不敬神者……”
“肉体的……死亡……带来……精神的……永生……”
“找到你了……”
“￥t%^%#%$”
……
无数宛若是深渊传来的呢喃，让鞍马叶心的头脑开始不受控制的胀痛起来。
大脑在颤抖，理智在融化，甚至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战栗，冷汗不由自主地从背后冒出，几乎在转瞬之间，身下的衣服就已经被浸透。
她感觉那些疯狂的色彩和扭曲的呢喃宛若化身为一道巨大的阴影，阴影吞噬了一切的灵光。
但每当她的情绪即将在那污浊的黑暗中沉沦的时候，总会有一道闪烁着分钟色光辉的水晶试图将她直接拉回来。
她不知道这样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但她本能的察觉到，如果她选择了放弃，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脑海中闪过了父母期盼的微笑，闪过了大哥宽厚的身影，闪过了自己忍者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
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混乱之中，鞍马叶心似乎慢慢找回了一些锚定自身的感觉。
那些原本毫无逻辑的画面中，更多的幻象在逐渐生成。
飞溅的血肉、忍术的轰炸、面目扭曲的大哥、自己同一小队的好友仅剩下的一截断肢……
那些残酷的景象就像是一张张定格了的胶卷在鞍马叶心眼前展开。
“你看到了什么？”
她再次听见了那个温和的声音。
鞍马叶心声音很轻，像是做着一个遥远的梦：“这就是战争啊。”
“鞍马叶心……你还能听得到吗？”
“鞍马叶心……是谁？”
“……那是你这一生必须要记住的名字。”
鞍马叶心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
“可是……我的这一生，已经到此为止了。”
“再坚持一下如何？也许你还要机会。”
“没机会了……因为我啊，本来就已经死了呀。”
“……”
……
苏明镜站在一个两米高的罐子前，低声叹了口气，最后在研究笔记上写上了写下了这样几句话：
「镜花水月项目第二阶段实验报告」
「个体：鞍马一族（划掉）鞍马叶心」
「身体状态：火遁三级烧伤、断肢、眼球破裂、肾脏损伤」
「特异状态：通过鞍马一族的五感支配血继限界，勉强维持大脑活性」
「具体状况如下——」
「本次实验旨在观察五感支配血继限界的运转情况，并尝试通过天启病毒重新构建起一套全新的感官系统」
「目前该实验体已出在视觉、触觉恢复阶段前夕。」
「经进一步对五感支配血继限界的调查论证，将扎根于天启病毒，借助c世界，对全新感官系统的构建进行新一轮的优化。」
「本次优化包括但不限于神经电信号阻断、人工干涉电信号的强度和频率、针对大脑电刺激的周期、模拟视觉型号的容错率、触觉模型优化等」
「经此实验，镜花水月项目将取得长足突破，在重新编译天启病毒感染途径后，受天启病毒感染者，从全身感染发展为定向感染神经及特化脑细胞。」
「后续将针对各忍村忍者们进一步开展感官屏蔽工作，将同步构建虚拟世界、虚拟触觉、虚拟嗅觉、虚拟味觉、虚拟痛觉五位一体屏蔽体系」
「或进一步挑动忍界纷争，让更多忍者在虚幻的战争中“被杀死”，从而将实际上被子弹与忍具感染的忍者以死者的身份从忍村体系中脱离出来，最终实现和平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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