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治治脸罢了
“帮你治治脸罢了。”殷璃漫不经心道。
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她拿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轻拭着那只碰触到赵雅婷的手。
“治脸?”
赵雅婷闻言,急忙移开捂脸的手。
与她离得最近的粉裳女子见状,惊呼道:“赵姐姐,你的脸?”
赵雅婷慌了,“我的脸怎么了,谁有镜子?”
另一名女子急忙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我有,赵姐姐。”
透过昏黄的镜面,她看到了一张遍布大片红斑、丑陋至极的脸。
再看自己手中的毒素似乎变异了,不再为她所控,不断蔓延,恐怕不及时医治,小命难保。
她傻眼了,惊恐地尖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龙天泽很意外,“殷璃,你也擅毒术?”
殷璃没理会他,漠然道:“据我所知,九州收徒条件严苛,想成为长老的弟子更是不易,若你身份属实,这区区‘蚀骨腐心散’难不倒你。”
赵雅婷暗藏在掌中的不过是寻常的毒,仅在一瞬间,就被她转换为九州岛内门弟子才有机会接触的‘蚀骨腐心散’。
“蚀骨腐心散?”
赵雅婷愣住了,她根本不是九州岛二长老的弟子,只是外门弟子而已,哪里有资格接触如此特殊的毒。
粉裳女子讥嘲,“少糊弄人,什么蚀骨腐心散,定是你瞎编的。”
“她没瞎编,这毒出自九州岛。”赵雅婷惊慌道。
“怎么可能,恐怕她连九州岛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众人皆不可置信,哪怕殷璃当日对抗殷怀远的事已传遍整个帝都,很多人都认为传闻有误,她依旧是个废物。
“贱人,你竟敢对我下毒,我杀了你!”
赵雅婷愤恨不已,祭出自己的灵器,扑向殷璃。
殷璃不紧不慢道:“运用灵力会令速毒性扩散得更快。”
赵雅婷僵立当场,理智回笼的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粉裳女子不明所以,“你吓唬谁啊?赵姐姐,你先把毒解了,再好好收拾她。”
“你给我闭嘴!”
赵雅婷感觉浑身逐渐无力,脸色惨白地冲粉裳女子大吼。
小祉幸灾乐祸地扮了个鬼脸,“略略略,大婶,你不是很厉害嘛,不会自己解呀?”
“天泽哥哥,你快让她交出解药!”
赵雅婷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龙天泽。
然而,龙天泽似没听到她的话,好奇地问,“殷璃,你怎会有蚀骨腐心散?”
“你是何人?”
殷璃好像才注意到龙天泽,且不认识他一般。
“你不记得本王了?”
龙天泽面显尴尬,赵雅婷无法为自己解毒,令他怀疑她在九州岛的身份,已懒得理会她,倒是对如今的殷璃感兴趣。
殷璃未答,只淡瞥了他一眼,轻视之意极为明显。
“你装什么装,也不知当年是谁对宁王殿下死缠烂打。”粉裳女子不忿道。
“殷璃,要怎样,你才肯给我解药?”
赵雅婷不蠢,看出龙天泽无意帮她讨要解药,便不再指望他。
“哦,你不是司徒盛的关门弟子吗?”殷璃讥诮道。
有人诧异,“好大的口气,居然敢直呼九州岛二长老的名讳。”
“殷璃,你若不帮我解毒,我就把你以前做的丑事抖出来!”
赵雅婷哪里敢说自己连内门弟子都不是,顿觉哑巴吃黄连。
眼见众人看她的目光渐显怪异,她只能硬着头皮威胁殷璃。
殷璃面上波澜不惊,淡声道:“听说我以前做过的‘丑事’不少,你指的是哪件?”
赵雅婷还未开口,就有人阴阳怪气道:“看吧,连你自己都承认做了很多丑事,怎么还有脸回帝都。”
说话的是粉裳女子,在她的误导下,不明真相的人都对殷璃投以鄙夷的目光,交头接耳地议论当年关于她的传闻。
殷璃不为所动,倒是小祉气炸了,“娘亲,他们太可恶了!”
他像只小跳蚤一样跳了起来,却被殷璃按住了。
殷璃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好笑道:“何必与无脑之人一般见识。”
“那也不能让他们乱说娘亲的坏话。”小祉气呼呼道。
即便再聪慧,他也还是个小孩子,有人诋毁自己娘亲,哪里沉得住气?
殷璃似笑非笑地盯着粉裳女子微隆的小腹,“若我没看错的话,你怀胎应该三月有余,再不筹谋,恐怕要显怀了。”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像炸开锅了一般,众人议论的对象成了粉裳女子。
毕竟她尚未婚配,且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女,身份不一般。
“静云,她说的是真的,你有孕了?”
“难怪你最近胖了不少了,孩子是谁的?”
同行的人无不惊讶,有人甚至伸手想摸她的肚子。
粉裳女子瞬间面无血色,慌乱地辩解,“我没有,你们别听她胡说,她污蔑我!”
殷璃冷瞥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投向在场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你可是大夫?烦请为她把脉。”
老者须发虽白,但一双黑亮的眼眸显得精神奕奕,他身边跟着一个手提药箱的童子,一看就是医者。
“岐黄之术略懂一二。”
老者微微点头,依殷璃之言,走向粉裳女子。
怕被看出破绽,粉裳女子惊惶失措地往后退,“不要过来,我没有怀孕!”
她的仆从欲拦住老者,却被老者周身迸发出的灵力气波震开了。
这时,因毒性发作而痛苦不堪的赵雅婷才注意到老者,她突然惊叫了起来,“你、你是二长老!”
赵雅婷曾在九州岛见过二长老司徒盛,隔得很远,他的容貌看得不怎么清楚,但也能认出这老者就是司徒盛。
“什么,这位前辈是九州岛的二长老?”
举座哗然,因赵雅婷是九州岛的弟子,倒无人怀疑她的话。
在众人错愕之际,司徒盛挥掌扫出一道银光,疾射向粉裳女子。
“啊——”
粉裳女子仿佛被点了穴一样无法动弹,颈间瞬时出现一道血痕,而银光似有灵性地闪回司徒盛手中。
司徒盛摊开手,掌中郝然现出一根银针,他释出灵力一探,面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龙天泽有心攀交司徒盛,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司徒前辈,是否如殷璃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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