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平阳王的意图
佛珠要是送了假的，那寓意可就糟糕透了——折煞被送的这个人。
“公主怎能一眼看出这佛珠是假的？本宫倒也是老眼昏花了，看不太清。”
“我也只是说说看，不过这确实不像是真的，公主府内也有过佛珠，却没有这个如此透亮。”
楚羽鸾听楚羽凰这么说，立刻找出了话里的破绽。
随后反驳道：“公主当然不知，我这可是上好的佛祖，当然要比你那公主府里的次等货要通透得多！”
楚羽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好轮到了楚羽织出场不知道是为何她还偏要挑这种关键时候才出来。
“楚羽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欺骗的可是张太妃，说假话就不怕是遭雷劈的吗？”
“我……我没有！”
楚羽鸾看到了楚羽织来到这里，很快就开始支支吾吾的说话不清楚了。
楚羽织向来见惯了好东西，才刚刚来到这里，一会儿会儿一眼便认出了这佛珠有假！
“那看来你说的还是真话了？不过我看这佛珠好像都只有表面一层是紫檀木，而其余中间的都是废木材料，难道你就想要这种劣质品？以次充好来送给张太妃吗！”
“胆大包天！”
张太妃听完两人的话，气愤不已，但多年来的吃斋念佛让她没说出更狠毒的话。
她斜睨楚羽鸾，指着离开的大门，“你走吧。”
皇觉寺在她心中的地位很重，佛祖更是重中之重。
她能接受楚羽鸾拿赝品瓷器，甚至是空手而来，而不是送来低劣的佛珠。
这是亵渎佛祖！
“太妃，这是我特意寻来的，不可能有问题！”楚羽鸾赶紧解释，她仓皇地看向周围，触及楚羽凰冰冷的目光，立刻指着楚羽凰，“一定是她信口雌黄，这佛珠不可能有问题的！”
“够了！”张太妃冷笑，“我与她不熟，不过是因为她的话仔细瞧了瞧你的佛珠，我在皇觉寺生活多年，不需要别人教我辨别真假，我的眼睛不是瞎的。”
楚羽鸾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现在张太妃已经怒了，她不能火上浇油。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楚羽凰和张太妃不熟悉，张太妃不可能一见面就帮楚羽凰说话。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的佛珠就是假的。
“我改日再来看太妃。”楚羽鸾心里清明，恭敬行礼，转身离开。
张太妃轻飘飘道，“不必。”
正在走路的楚羽鸾身形一顿，捏紧双手。
年老色衰的太妃有什么资格这么傲？要不是因为平阳王，她才不会来皇觉寺！
可她现在还不能放弃张太妃这条路。
楚羽鸾最终却佯装什么都没听见，飞快离开。
见状，楚羽织也没停留，向张太妃和楚羽凰行礼之后，紧跟着离开。
楚羽凰不动声色地观察张太妃的表情，古人说爱屋及乌，憎其余胥，张太妃会不会因为楚羽鸾而迁怒于她？
“你来找我的原因，也不单单是来瞧我这个老太婆吧？”张太妃看向楚羽凰，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我这儿难得这么热闹，正事还是坐下说吧。”
楚羽凰曾猜想过张太妃的反应，但张太妃此时此刻的反应却在她意料之外。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张太妃也是从深宫里出来的女人，深谙后宫的勾心斗角，怎会想不到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只是张太妃如此冷静，却让她有些奇怪。
“太妃这些年在皇觉寺可还好？”楚羽凰心里有许多疑惑，却最终只问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
不能着急，她想知道的事情，必须让张太妃亲口告诉她。
张太妃点头，“清净，自然就是最好的。”
她早就厌倦了深宫争斗，但她为了平安，必须和旁人合作。
至于面前的楚羽凰是不是她要找的人，还要再看一看。
“只可惜。”她看向楚羽凰，“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一句话已经将张太妃的真实所想道出，楚羽凰垂眸，睫毛遮住眼中的情绪流动。
虎毒不食子，却有罔顾纲常伦理的人摒弃养育之恩，用父母换取利益。
“太妃，若是有心，风也是可以止住的。”楚羽凰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张太妃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水，“怎么止？”
“教弟子要因材施教，我出主意也得先听听树的情况。”楚羽凰给出回答。
张太妃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亲手将门关上。
见此，楚羽凰赶紧站起来，扶着张太妃走回她的位子。
张太妃多看了她一眼，自嘲道，“难得平阳王此番回京为我贺寿，让我这屋里多了几分人气。”
“这些年，苦了太妃了。”楚羽凰接话，“平阳王心里还是有您的。”
张太妃冷笑，“有我？多年不回来也就罢了，连半封书信都不曾给我，这叫有我？这次回来，也不过是瞧着我这把骨头还有点用处。”
知子莫若母，纵然分别多年，她也清楚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
她再清楚，可平阳王还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亲儿子要自己的命，心里怎会不在意？
得知平阳王回京以来，她日夜难寐，最终才下定决心。
既然平阳王不在意她这个母亲，那她也要为自己而活。
“既然如此，太妃可要给平阳王一点教训？”楚羽凰试探着开口。
这句话往小了说，可以解释成母亲斥责儿子一顿，往大了说，那就有文章可做了。
她这么说，也是想试探一下张太妃的真正想法。
张太妃却没有看她，答非所问道，“先皇去了，皇帝登基，皇后成了太后，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从未停止。大肆操办一个太妃的寿宴，将太后至于何处？若不是我当年直接来了皇觉寺，你今日也见不到我了。”
她不相信楚羽凰，但她作为先皇的妃子，又久居皇觉寺，出门就会引人侧目，更别说找到合适的人来帮她了。
眼下，她只能试一试楚羽凰。
闻言，楚羽凰默然，她听懂了。
先皇的所有太妃自搬出宫后十分安分，要说其中没有太后的震慑，她是不信的。
再加上张太妃的话，不难猜出太后心里一直在计较从前的事情，对搬出宫的太妃也极为苛责。
故而平阳王回京为张太妃贺寿，在太后看来，就是在落太后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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