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痛不欲生
经过与钱宁的密谈，江寒川选择方案2的事，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起初几天苏小染也主要以调理江寒川身体为主，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江寒川也十分配合治疗，算得上是她收治的病人中难得听话懂事的了。
不过，今天就要第一次要运针激活江寒川身体潜力了，苏小染也不由有些紧张。
揣着针袋去江寒川病房的时候，脚步都沉重了几分。
身旁的钱宁像是看出了苏小染的紧张，轻笑一声：“怎么了？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江寒川没信心？”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苏小染和钱宁老教授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再加上苏小染本就年纪小，钱宁看她就像是看到自己有出息的孙辈，两人名义上是同事，但他还是有意指点苏小染，短短几天苏小染明显就成长了许多。
喟叹一声，苏小染小脸上明显带上了几分紧张：“都是，也都不是。”
顿了顿，苏小染蹙着眉望向钱宁：“钱老师，我之前已经给你看过行针图了，你有没有什么觉得可以再改进改进的地方？而且江寒川能受得了吗？我们需要提前对他进行麻醉吗？”
钱宁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改进？你这套针法已经很完美了，甚至让我都学到了不少。至于江寒川……你不用担心他。”
顿了顿，钱宁认真道：“小染，我虚长你几岁，也托大称一句是你的长辈。你现在最缺的并不是经验或是学识，而是自信。”
“我不知道沈聪日常是怎么教你的，但很明显，你学得很好。”
苏小染微微一愣，这些话不要说是钱宁，就算是她师傅也没有这么直接的说过。
“你不要有太多的迟疑，相信自己就好。”
“而且，今天只是第一次行针，所以我过来看看，之后的治疗还是需要你扛主力。”
两人说着话，就已经走到了江寒川门前，钱宁脚步一顿，望向苏小染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复杂：“下一次行针的时候，就是你自己一个人了。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选择，你可以的。”
说完不等苏小染回答，钱宁直接推门而入。
苏小染张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什么，只得连忙跟上。
经过这么好几天的调理，江寒川的脸色明显变好了许多，已经看得出有了几分血色。
这会儿一见他们两人来了，就慢慢撑起了身子：“你们来了？今天是要第一次运针？”
钱宁探手试了试江寒川此刻的脉象，微微点了点头：“嗯，之后行针这一块主要就交给小染了，你日常用药这些就由我负责了。”
江寒川也像是没有什么意外，微微点了点头，抬头看了苏小染一眼，唇边不自觉扬了扬：“麻烦你了。”
苏小染微微颔首，钱宁这会儿起身站到一边把床边的位置直接留给苏小染。
苏小染抿唇，虽还有几分紧张，但深呼吸一口还是肃了神色，拿着针袋直接坐到了江寒川床边，认真道：“江寒川，如果一会儿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说，嗯，当然疼痛不算啊……就是我落针的地方有什么酸胀感的话。”
江寒川轻笑一声：“行了，苏大夫，别下医嘱了，直接开始吧。”
说着就直接把宽松的病号服褪下，露出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以及精壮的躯体。
苏小染舒出一口气，尽可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暗自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后，这才从针袋中抽出了银针。
一枚、两枚、三枚。
苏小染下手极其精准，眼中此刻只剩每个穴位的位置。
而每多刺入一枚银针，就肉眼可见那附近的肌肉产生些许痉挛，江寒川皱着眉，趴在床上一声不吭，尽可量配合着苏小染的动作。
病房里这会儿落针可闻，像是每一声呼吸都显得嘈杂。
四枚、五枚、六枚。
江寒川额头早就渗出因为疼痛带来的冷汗，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却一声不吭。
而苏小染也没比他强多少，这会儿也是敛着神色，全神贯注着眼前的落针点，额间渗出的汗珠一点不比江寒川少。
七枚、八枚、九枚。
苏小染渐入佳境，下针快准狠，逐渐掌握了节奏。
而这会儿江寒川喉头也溢出一声低哑的痛哼，每一寸被银针刺过的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肌肉的痉挛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的同时又连带着大脑产生一阵阵战栗。
……
整整十八枚银针没入江寒川的体内，这会儿苏小染也像是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的鱼，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而江寒川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因为疼痛连带着表情都带上了几分狰狞，却还是强压着自己的痛呼，浑身上下的肌肉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不自觉地的痉挛着。
站在一旁的钱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叹息一声，却没有开口打破这一室寂静。
苏小染抬手看了眼腕表，这才呼出一口气：“再等十五分钟，我们就拔针。”
“好。”因为疼痛，江寒川的嗓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钱宁抬手指了指门外，苏小染点点头，从善如流和他走出了病房。
直到房门合上，钱宁才呼出一口气：“小染，辛苦了，你今天做得很成功！”
苏小染这会儿也因为长时间的高度集中注意力有些脱力，扶着墙站着，带着几分虚弱，苍白一笑：“那就好，江寒川真的好能忍。我光是用针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钱宁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他可以的。后续的治疗，就看你的了。我就先走了？”
“嗯，也辛苦钱老师了！”苏小染这会儿也松了脊背，微微点了点头。
钱宁走后，苏小染回到病房，又看了眼时间。
度秒如年这样的描述，对于此刻的江寒川真是再合适不过。
苏小染就是站在半步开外，都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疼痛，祈祷着时间能过得更快一些。
江寒川此刻却像是察觉到苏小染的目光，费力的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笑意勉强：“辛苦了……你坐，不要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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