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信任崩塌
小助理一愣，呐呐开口道：“当时那u盘里就只有苏小姐的资料呀……其余的资料早在我们触发电脑自动销毁设定后就全部消失了。”
江寒川叹息一声：“那你记得当时有明确记载苏小染就是孩子母亲吗？”
电话那头的小助理沉默片刻，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应该没有吧……我记得当时都是以x来代指的。”
江寒川背脊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好。”
挂断电话，江寒川攥紧的拳不受控制地轻轻颤起来。
如果……如果那些孩子不是苏小染的呢？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如同燎原之势迅速占领了江寒川的思想。
咬着牙强令自己将这样荒唐的想法赶出脑海中，可这样的想法就如同埋进肥沃土地里生机勃勃的种子，以过去种种的异常与奇诡之处为养料，开始疯长。
“江寒川，我来看看你的情况。”
想得太过入迷，江寒川根本没有听到苏小染的敲门声，直到听到她的轻柔的声音才回过神。
不自觉眸中就带上了几分复杂，嘴角却还是勉强地勾了勾：“你怎么来了？”
苏小染像是根本没有察觉江寒川的不对劲，直接取过挂在床尾的病历细细翻看起来：“嗯，我今天再给你检查检查，明天后天院长就要替我安排给我外婆的手术了。”
江寒川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苏小染的外婆此刻也在和江医院中，抿了抿唇：“嗯，那你忙吧……”
从病历中抬起头，苏小染狐疑地打量了一眼江寒川：“你怎么了？怎么今天怪怪的？”
江寒川干笑一声，连忙收起了自己那些心思：“没事，就是有点头疼所以可能有些奇怪吧。”
“哎，我都告诉你了，这段时间尽量少用脑，要不然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支撑你过度用脑的坏习惯！”苏小染蹙了蹙眉，直接放下了病历，坐在了江寒川床边，伸手就要去捉江寒川的手。
江寒川却下意识缩了缩，对上苏小染一脸奇怪才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觉得问题不大，就不用了吧？”
苏小染这会儿只觉又好气又好笑，直接一把捉过江寒川的手腕：“多大的人了？还能怕看病？”
张了张嘴，江寒川也只能乖乖仍由苏小染听脉。
看着苏小染一脸认真的神情，江寒川在心中唾骂自己对她的怀疑，可念头一旦产生，想要让它消失唯有出现更为更理的证据。
踟蹰片刻，江寒川长长舒出一口气，直接开口问道：“小染，你有骗过我吗？”
苏小染一愣，一脸疑惑抬头看了眼神情复杂的江寒川：“怎么这么问？”
江寒川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起我们刚认识那段时间。”
苏小染轻笑一声，玩笑道：“对啊，那是你还说我不是淮阳的妈咪，说我是小骗子来着。”
如今再听来这话，却更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江寒川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笑得勉强：“嗯，那你后来有骗过我吗？”
苏小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看着奇奇怪怪的江寒川：“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啊。”
张了张嘴，江寒川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眸色深深蕴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就是想起一些我以前的事，所以想要问问你。”
苏小染想了想，脑海中却无端想起自己对江寒川瞒下江宏羽的存在，一时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不记得了嘛，反应我该给你说的都告诉你了。”
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而是更为圆滑的答案。
江寒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勉强应了声：“嗯，那就好。”
之后好几天的确就像是苏小染说的那样，江寒川许久都没有见到她出现在自己病房，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一个契机留给江寒川喘息的机会。
翻看着小助理送来的调查结果，江寒川微微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
修长的手指在文件的最末尾的好几张监控截图上点了点。
好几张截图上都是中年妇女领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走出公安局的模样。
小助理愣了愣，这才探头过去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挂不住，尴尬解释道：“这段时间信息安全部的人都在调查之前的事……所以……”
瞥了眼显得有些局促的小助理，江寒川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算了，这事也是我没给你们比较准确的限定范围。”
小助理一愣，深吸一口凉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通情达理的江寒川。
这，这还是他们那个只有结果，不看过程，杀伐果决的江总吗？
江寒川头都不用抬，光是听到那一声倒吸气声就能猜到小助理究竟在想什么，淡淡道：“怎么？你们还是觉得我以前那样比较好？”
小助理这才连忙摇头否定道：“没有没有！江总怎么样都有自己的考量！我们直接服从就好！”
微微抬起头，江寒川深深看了小助理一眼，皱眉问道：“黎羽，我以前真的很让人害怕吗？”
“…….”
小助理直接被这一句话问懵了，一时之间也不知作何回答。
而光是这样沉默的回答，江寒川就已经猜出了答案。
之前的案子并非对他一丝触动都无，毕竟那个嫌疑人也不过是比他小不了两岁的年轻人，可就在人生最灿烂的关头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抿了抿唇，江寒川又想起苏小染以前对他的评价。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他在公司或是不算熟的人面前一直会摆着这样一张冷脸。
思及此，下意识皱了皱眉，反倒让小助理更加惶恐。
“江……江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奈瞥了一眼小助理，江寒川直接开口问道：“你直接给我说实话。”
张了张嘴，小助理好一会儿才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平日里大家是有些怕您，当然了，大家也十分理解您！毕竟这几年江氏的发展，大家的钱包都能作证！”
深谙说话艺术的小助理直接来了一套先抑后扬彩虹屁，可对上江寒川冷冷的目光才缩了缩脖子，呐呐道：“其实江总你挺好的……就是平常太冷淡了？好像你对了除了工作以外的事，都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
在小助理絮絮叨叨的彩虹屁中，江寒川想起了视频中“苏小染”对自己的评价。
“毕竟还是要有难度的猎物，捕获起来才算有趣。”
思及此，江寒川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做出这些所谓的改变。
毕竟自以为是为了对方变得柔软，却才发现是自愿卸去盔甲去拥抱一个背后藏着利刃的人。
小助理还是开口吹上几句彩虹屁，房门就被人敲响，愣了愣，连忙去开门。
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位身着制服的女警察，以及一位有些眼熟的女士。
女警察也许是没想到会有人回来开门，准备去握住门把手的手这会儿还悬在半空，退了两步又看了眼一旁的病人姓名，这才开口道：“我们是来找江寒川的。”
小助理一愣，连忙欠身让出一条路。
而这会儿小助理才看清那长相清冷的女士，还牵着一个和他们小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背脊像是一瞬间有电流划过，小助理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唯有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那小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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