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 鸳鸯谱
芙蓉园里,谢逸告辞离去了,晋阳公主李明达也已经回太极宫去了。
晋王李治夫妇正在饮茶,这是从谢家学来的饮茶之法,不同于大唐惯常的茶汤,只是用清水煎清茶,味道很是清淡。
王妍轻轻呷了一口,便立即赞道:“果然不错,清香恬淡,口感不错。”
李治道:“你喜欢就好,我以前也不喜饮茶汤,但自打在谢家饮过清茶之后便喜欢上了。”
“谢长史果然非常之人,不仅常有奇思妙想,行非常之事,连饮茶都这般清新脱俗。”王妍道;“殿下有这样的长史辅佐,实乃幸运。”
“是啊,多亏了谢长史,当初在洛阳若不是他救我,后来诸多辅佐相助,我哪里有今天,又哪里会遇到你?”
自小打下的感情基础到底不一样,加上李治本身就是个仁善重情义之人,因此对谢逸是由衷的感激与信任。
王妍轻轻点头道:“兕子似乎与谢长史关系也不错!”
“嗯,兕子从小跟着我一起,时常去谢家与小蛮一起玩耍,与谢家上下都关系很好。”李治压根没多想妻子话中意味,只是证明了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王妍点点头,轻声道:“兕子已经长大了,再过上两年都该嫁人了,也不知父皇会给她选择怎样的夫婿?”
“兕子是我们最小的妹妹,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肯定会择个佳婿才是,至于谁能配得上兕子,这就……”
李治不以为然道:“多半会是勋贵里的青年才俊,以父皇对兕子的宠爱。说不定还会考虑兕子的喜好。”
王妍道:“如今长安的勋贵子弟纨绔倒是不少,青年才俊倒是不多,兕子是母后嫡出的天之骄女,想找到一个能配得上的驸马,还得兕子喜欢的,可不是容易事。”
“这倒是!”李治道:“虽然兕子的婚事是父皇做主。我无权插手,但身为兄长,我也得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
“说到这青年才俊,倒是有一个人……”王妍扑哧一笑,却又欲言又止。
李治好奇问道:“何人?”
“谢长史,年纪轻轻便已是郡公,弘文馆学士,晋王府长史。任谁不说他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王妍一声反问顿时让李治一愣,片刻后讪笑道:“你这么说倒真是,可能我和谢长史太过熟悉,以至于忽略了这些。
只是我们说的并非不是一般的青年才俊,而是兕子的驸马人选,你不会是说……”
言及此处,李治突然有些错愕,迟疑道:“谢长史恐怕不合适。他已经成婚,且年纪……”
王妍却轻轻摇头道:“郑夫人只是平妻。谢家至今并未有正室夫人,而且谢长史才不过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有为之时。”
这么一说,李治倒是反应过来,主要是和谢逸认识的时候他本人和晋阳公主都还是小孩,所以心里老是有小孩和大人的区别。即便现在已经成婚,但还是有那样的潜意识。
但此刻王妍这么一提醒,李治才恍惚反应过来,实际上和谢逸的年龄察觉并不是很大。过上三四年,至多四五年妹妹晋阳公主便该出嫁了。那时候谢逸才不过二十七八岁,算起来也挺合适。
尤其是谢逸是大唐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才华横溢加上高官显爵与晋阳公主李明达倒是十分般配。
王妍道:“殿下,恕妾身冒昧,你不觉得兕子对谢长史的目光和神态特别吗?”
“有吗?”李治对此有些愕然。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女子看心仪的男子目光和神态是不同的,就像当初妾身看殿下一样。”王妍羞答答道:“今日谢长史到来之后,兕子明显神情不同,殿下可能没注意,但同为女子,妾身隐有察觉。怎么说呢?兕子妹妹有种心花怒放,却又含羞的感觉。”
李治正色道:“果真吗?”
“嗯,兕子妹妹年岁年纪不大,但兰心蕙质,心思细腻,也差不多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王妍认真道:“谢长史年轻有为,俊朗潇洒,且温文尔雅,为人也幽默风趣,本就容易招女子喜欢。
且兕子妹妹从小出入谢家,与谢长史时常见面,多有崇拜,渐渐化为倾慕之情似乎也不足为奇。”
“这样啊!”直到此时,李治才彻底醒悟过来,开始认真思索点点滴滴,推敲妹妹和自己王府长史之间的情愫和姻缘可能性。
李治沉声道:“这么说倒真有可能,那会谢长史离开之时,兕子的神情确实有些反常。你可能不知道,私下里没外人的时候,兕子直接称呼谢长史为逍遥哥哥。”
“啊!”王妍微微一惊,旋即笑道:“这不就结了,如此亲昵的称呼……看来咱们的兕子妹妹确实是……”
“只是谢长史那边……不知道是怎生想法?”李治神色凝重,突然开始思索起谢逸的态度来。
王妍沉吟道:“谢长史有没有察觉到兕子妹妹的心思不好说,单从现在来看,谢长史对兕子多有关心不假,至少算是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怀。至于往后,等兕子在长大些,会不会有旁的情愫,现在还不好说。”
“兕子是个美人坯子,姿容才貌自然是不用说的,且出身高贵,气质不凡,等再长大些定会是个让男子动心的美人。”
李治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兕子的心思和谢长史的态度,而在于父皇怎么看,怎么决定。
大唐的公主下嫁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父皇定然会多有考虑,驸马的人选肯定会是多方面的的考虑,至于结果会怎样很难说。我们在这里点鸳鸯谱未必有用……”
王妍也点头沉吟道:“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而且谢长史府上已经有好几位夫人,先不说郑夫人和那位武夫人,听说谢长史这次又从齐州带回来以为徐夫人,光是这些估计父皇就会比较介意,怕委屈了我们的兕子妹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