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实验
庄绪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房内，继续开始修炼。
一边修炼，庄绪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李忠，虽然目前看来李忠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别人的迹象，但难保以后不会。
说到底，关于李忠当时为什么有那样的反应,也都还只是他和圣羽猫的猜测。
这段时间仔细一想，杀死李忠确实是最为保险的选择，可这并不一定是能带来最大利益的选择。
在命运之门升级以后，庄绪认为自己可以做一些更为大胆的考量。
第二天清晨。
“圣羽猫，你有没有什么恐惧的东西？”
“没有，能让我恐惧的东西还没诞生在世上。”圣羽猫不假思索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陪我做个实验吧。”
“什么实验？”
“我曾在一颗浩渺果中，得到了一份名为‘终焉恐惧’的星辰技，它能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因为要完全施展它就必须先达到星辰境，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实际使用的效果是怎么样的。既然你说自己没有恐惧的东西，那就让我试一下吧。”
闻言，圣羽猫顿时慌忙道：“别，别。没有恐惧的东西，那你这星辰技肯定就用不出来了，你还是找别人试吧。”
庄绪来了兴致，打趣道：“应该不是这样吧，我看你这么讨厌人类，是不是以前有人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你所恐惧的不会就是人类吧？”
说着，庄绪突然伸手将趴在床上的圣羽猫抓了过来，也不理会它的反抗，直接一顿狂撸。
“快……快放开我！”
“嘴上叫我快放开，但你的表情好像挺享受的，再让我摸会儿。”
“谁享受了，快放开。”
庄绪依旧没有停手，道：“别急，我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对了，你是公猫还是母猫,让我研究下。”
圣羽猫一边用力挣扎，一边道：“我没有性别。”
“是无性呢，还是雌雄同体呢？”
“先松手，我再告诉你。”
“那你求我。”
“……”
“看吧，不愿开口，说明你真的挺享受的。”
“求……”
庄绪缓缓松开了手，圣羽猫转准时间，快速逃离魔爪，一脸愤怒地看向庄绪。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竟然还有心情拿我玩乐，别忘了，我可是夺走你寿命的罪魁祸首。”
庄绪道：“从寻常人的角度考虑，我确实应该记恨你，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偏偏没有这种感受。倒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起初还是宁死不从，却又突然接受了我提出的条件。”
圣羽猫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庄绪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反正也快习惯与未知共生了。陪我到街上做个实验,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但总归是要找个目标试下‘终焉恐惧’的效果。”
离今天的训练开始还有数个小时，庄绪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寻找目标，他来到大街上，观察行人的一举一动。
很快，庄绪注意到一个在倚靠在街角墙边熟睡，衣裳有些破烂的中年男子，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残留数滴液体的酒瓶。
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导致他会如此的事物，或许也是他恐惧的源头。
庄绪将精神力锁定在男子身上，开始施展“终焉恐惧”，这个星辰技基本不需要付出星力和元素，只需要使用者也亲临自身的恐惧。
一瞬间，男子陷入了噩梦之中。
对他来说，这本是一个无比幸运的日子。
刚进山林没有多久，便狩猎到了一只成年野鹿，之后没过多久，又狩猎到一只大意的老虎，最后在夜晚来临前，又遇到一只受伤的一阶星辰兽，也成功被他杀死。
异常兴奋的男子赶忙跑回村庄，叫来了数名身强力壮的村民，想要一同搬运猎物，结果此举令村庄的防备出现了松懈，最不巧的是，数只邪兽刚好在那段时间，对村庄发起了攻击。
当男子回到村庄后，只看见尸横遍野。
他即将成年的儿子，面目全非，全身内脏被邪兽掏地遍地都是。
一只邪兽刨开了他妻子的肚子，正在啃食即将出世的婴儿。
暴怒之下的男子向邪兽发起了拼死攻击，他既想为家人报仇，也想随家人一起到另一个世界。
然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不幸，姗姗来迟的冥龙军士兵即时救下男子。那一刻，男人的命留下了，心却彻底死了。
“啊！”男子被噩梦惊醒，发出了痛苦的咆哮。
他拿起酒瓶用力砸向地面，碎片向四周迸裂，有几片还扎进了身体，他完全没有感受到痛苦，也不顾及地上散落的玻璃片，一拳砸了下去，接着又是一拳，一直砸到血肉模糊。
动静很快引来了行人的注意，有人喊来了巡查街道的士兵，男子很快被拖走了。
另一边，庄绪也在经历自身的恐惧，那是在第一次接触“终焉恐惧”时，就进入过的无尽黑暗。
庄绪孤身一人在黑暗中行进，看不到事物，看不到重点，看不到方向，连自己也看不见。
此刻的庄绪，就连是自己发动了“终焉恐惧”都不知道，就那样迷茫、无助地行进着，黑暗不断摧残着他，他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就这样过去了，数百、数千年。
终于，亮光出现了，庄绪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种感觉真是恐怖无比，现在光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跌入了那片无尽黑暗之中。”庄绪心想。
“你恐惧的是什么？”圣羽猫问道。
“没什么，和你一样，我没什么恐惧的东西。”
“……那这个男子恐惧的又是什么？”
庄绪看见男子正被几名士兵拖走，他一边咆哮一边流泪。
“目睹自己的家人被邪兽杀死，自己却无能为力。”庄绪也能感知到一些被使用者的情况。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残忍？”
圣羽猫否定道：“不会。对待人类再怎么残忍都不过分。”
接着，圣羽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庄绪道：“在使用‘终焉恐惧’前，我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因为实验不得不进行，所以我是抱着愧疚使出星辰技的。原本以后，在看到使用后的情况后，我会更加愧疚，可事实上，我基本没有这种感觉，就觉得这么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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