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长
从天空漫射下来的光点，是不断纷扬下来的细腻雪花。
对比月初的时候，气温已经有所回升，但落在人脸上的雪花，依旧会让人感到一阵清澈的凉意。
街道上的人并不多，但很多商店还是早早开门了，店主和服务员开始在门前扫雪，清扫路面，防止经常路过门前的小孩子不小心摔倒。
一派安宁和平的光景。
一双浑浊却显得十分有力的眼眸从办公室的窗边，看到村子里的这些崭新的气象，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一道慈祥的笑意。
老人伫立在窗边，披着火影的御神袍，精气神对比以往，反而精神奕奕了许多。
虽然脸上仍旧残留着工作时留下的疲惫，但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名为希望的光明。
看到村子里如此祥和美好的气象，身为火影的日斩，也觉得眼下的这一切是如此来之不易。
三年前国际局势异常紧张，火之国深陷雨之国的战争泥潭，鬼之国和雷之国又步步紧逼，导致火之国和木叶不得不在雨之国会谈上退让，避免忍界大战的爆发。
如果在那种时候爆发忍界大战，木叶不会得到这三年修养生息的和平发展机会，眼下的和平也会不复存在，被战争所摧残。
而如今得到三年和平发展机会的木叶，加上大名的鼎力支持，军事力量再次扩张了一轮，能够随时参战的忍者，多达万人以上。上忍的数量，对比三年前，也要增长不少。如今即便面对鬼之国的刁难，木叶也有了能够强硬回应对方的底气。
这不仅仅是火影自己的功劳，为了村子发展，而埋头苦干、共同进步努力的忍者不计其数，让日斩看到了村子重新焕发生气的美好前景。
这也让日斩觉得，三年前在雨之国会谈，放弃一时的荣誉，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如果火之国和木叶一再坚持过去的荣光，那么，这三年不会平安无事的度过。
不说鬼之国的逼迫，雷之国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而放弃荣光之举，鬼之国独木难支，难以联合他国逼压火之国，雷之国也不像过去那样刻意针对木叶，隔阂虽在，但谁也不会自讨没趣提及令双方都感到尴尬的往事。
加上与风之国的联合，鬼之国对待国际上的敏感事情，行为也不再过激，反而低调了许多。
但日斩知道，鬼之国只是暂时偃旗息鼓，开始养精蓄锐。
尤其是上一年进购一批鬼之国开发的新武器之后，鬼之国在日斩的心中，危险程度不降反增。
虽然木叶也逐渐开始效仿鬼之国，注重起军工业的发展，并且着重和忍者的能力结合，形成新时代的科学忍者体系，然而即便是模仿，也需要强大的本钱才行。
在生物科学和医疗科学高度发达的木叶，并不意味着可以发展好军工业体系。
不仅是缺乏配对的设备器材，也缺乏相对应的工业人才。
纵然在这方面大名也表示了支持的态度，批下了很大一笔发展经费，但缺乏相关的设备和人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难点并不是依靠猛砸金钱就可以顺利解决的。
但是工业体系的缺陷问题，必须解决。
要彻底摆脱依赖鬼之国工业武器的弊端。
一旦形成依赖性，那就意味着木叶和火之国，将永远屈居于鬼之国之下。
不只是鬼之国，雷之国也开始完善自身的工业体系，虽然工业化远不如鬼之国，但已经可以做到自行研发武器，情况要比火之国好上一些。
说到底还是工业人才的缺失，导致火之国与木叶在这方面远远落后于鬼之国。
如何培养和扩招这些人才，成为日斩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五代火影的安排。
尽管最近精气神都很不错，但日斩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力已经开始严重下滑，远远不如巅峰时期。
就在日斩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让日斩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佩戴着忍者护额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是木叶情通讯部的工作人员。
日斩面向这名通讯部的工作人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卷轴，说道：“火影大人，这是从鬼之国发送过来的信件，请您过目。”
说完就放在了办公桌上，转身离开。
日斩坐回办公桌前，拿起通讯部工作人员留下来的卷轴，目光中带有疑惑之色。
但这份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将卷轴摊开，扫视上面的内容。
等阅览完毕，日斩立即陷入沉思。
卷轴上书写着，鬼之国打算联合其余国家，一同举办今年的中忍考试。简单来说，就是让多国忍者进行联合中忍考试，彼此之间，展示各国新生代的力量。因为受邀的不只是拥有忍村的忍者，还有很多国家的大名、高官以及富商，会作为观众出场。
新生代的忍者力量，意味着各国军事力量的未来底蕴。
如果有哪个忍村的新生代，在此舞台上获得不俗的成绩，那对于忍村和国家而言，也是一次绝佳的宣传国力机会。
依赖任务报酬维持发展的忍村，很需要这种宣传自家忍者实力的舞台。
而且，这也是试探鬼之国忍者实力的大好时机。
思考这背后的意义后，日斩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响，认真沉思。
没有思索太久，日斩心中就有了决定。
◎
积雪还未消融的树林中，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火遁·豪火球之术！”
灼热的火球从口中喷射而出，沿着白雪铺盖的地面飞快前进。
路过的白雪在烈火中融化，火球凶戾的扑向敌人。
望着扑面而来的灼热火球，卡卡西也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很自然的移动脚步，轻而易举的避开了火球攻击。
然而在他转移脚步的时候，视线所看不到的死角位置，一道拳影打了上来。
卡卡西伸出手臂，张开五指，很顺利将对方打过来的拳头握住。
似乎也知道用这种方法，不可能给卡卡西带来任何困扰，佐助开始用力挣脱卡卡西的手掌，身体向后撤退，准备调整进攻路线。
结果在他后撤的同时，卡卡西的身影从他眼前忽然消失。
佐助心头一紧，和以前一样，没有看到移动轨迹。不过身后很快传来异动造成的轻响，是卡卡西发出来让佐助听到的。
佐助冷哼一声，转身挥拳，密集的雷光汇聚在手臂上，速度迅猛惊人。
掌握了两种查克拉属性性质变化的佐助，不只是会使用火遁忍术，虽然掌握雷属性性质变化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用来实战还是可以做到的。
雷遁的力量，在于突刺和速度。
附着雷属性的查克拉后，身体能力也会得到一定的增幅。
见到佐助能够使用出第二种属性变化的遁术，卡卡西脸上也是稍显诧异之色。
对于上忍而言，掌握两种不同属性的查克拉性质变化，并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可以说是基础的本领。
但是对于没有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学生而言，就难如登天了。
就连很多中忍，都很难掌握两种查克拉属性性质变化。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太嫩了。
如果不是刻意放慢了出手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在一瞬间内结束战斗。
他现在的目的，只是给佐助喂招，增长佐助的战斗经验，让他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理论之中。
实战，才是忍者最需要掌握的重要部分。
卡卡西没有用招式格挡，而是继续和佐助离开距离，从手中飞出几枚手里剑，给佐助的行动造成阻碍，不停压榨佐助的体力，让他的身体一直保持在濒临极限的状态中。
这样做，有利于佐助突破自身的身体极限。
佐助见到自己的攻击落空，没有气馁，躲过卡卡西飞射过来的手里剑，气喘吁吁的站到一旁。
比起只需要躲闪和格挡的卡卡西，他不仅要思考如何进攻，忍术、幻术、体术全部都施展过了，体力的消耗自然很快。
但即使如此，穷尽所有可以施展出来的手段，依然碰不到卡卡西身上的衣角。
和上忍的差距如此大吗？佐助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忍者学校的首席生了。
明明这几年内，自己感到自身的实力明显在快速上升，但越是如此，他才能越能体会到卡卡西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虽然是个喜欢看h书刊，平时也懒洋洋的大叔，但实力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想想也是，能当上暗部部长的人物，即使看上去不怎么正经，实力也绝对是实打实的。
“看来到此为止了，真遗憾，今天你也没能触碰到我的衣角呢。看来你和鼬的差距还是很大。”
卡卡西看到佐助疲惫不堪，说出这句话，并不是故意刺激佐助，而是实话实说。
“只是碰到衣角而已，我很快就可以做到。”
佐助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冷静的看向卡卡西。
碰到衣角，就是卡卡西给他布置的毕业课题。
相反，如果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他在卡卡西这里，就永远是不合格的‘学生’。
毕竟卡卡西已经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到一个很低的地步。
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估计到时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吧。
这样子下去，还怎么向灭族的罪人复仇，重新振兴一族的未来呢？
所以，从卡卡西口中听到‘鼬’这个名字，佐助也非常冷静。
换做三四年前，自己一旦听到这个名字，绝对不可能保持这般冷静的状态。
“哎呀，看来激将法不太管用呢。”
看到佐助眼中的神采清澈明亮，卡卡西眼中也露出赞许之色。
虽然没能让佐助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陷入复仇的杂念中。
这对于忍者的修行，百害而无一利。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忍者修炼都是按部就班，实力的增长不可能一蹴而就。
如果一味沉浸在仇恨的旋涡中，不仅性格会变得极端，也会让人产生盲目的心理，失去本来应有的冷静之心。
对未来的复仇行动，这种状态很是不利。
“……”
佐助无语的看向卡卡西。
这种激将法用了三四年，就算一开始再怎么凑效，但经过这些年的日夜熏陶，他早已习惯了卡卡西的这种激将。
除非是鼬本人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会让他陷入失控状态。
但利用鼬对他进行言语的挑衅，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虽然为了做到这一点，他煎熬了数百个夜晚，才从那场灭族的噩梦中，勉强挣脱出来。
从这一点来说，他非常感激卡卡西，也感谢火影，拜托卡卡西来教导自己。
如果没有这两个人，自己一定还在仇恨的旋涡中挣扎，荒废时间。
靠着自己浅薄的认知，去摸索修行，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火影大人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佐助心中充满了被呵护起来的温暖之意。
不过随着实力的增长，他心中也不自然产生了新的疑惑。
自己这种连写轮眼都没有觉醒的族人，在未毕业时期，已经能够超越大部分正规下忍。
那么，成长起来，拥有三勾玉写轮眼的族人，在族中不算多，但也应该不少。
鼬即使一个人再强，真的能够以一人之力，灭掉整个一族吗？
联想到鼬曾经说过，如果他也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那就是四个人了。
四个人？
万花筒写轮眼？
想到这里，佐助低下头，眼中出现一道极为罕见的阴霾之色。
或许，宇智波灭族事件，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这起灭族风波中，肯定还存在一些自己不小心疏漏掉的隐秘。
因为越是成长，佐助越能感觉到宇智波一族的实力，是何等强大。
这样的豪门忍族，绝非是鼬一人之力，可以解决掉的庞然大物。
鼬灭族的那个夜晚，一定还有帮凶。
宇智波的叛徒，很可能不只是鼬一人。
“怎么了，突然摆出一脸认真的样子？”
察觉到佐助的状态似乎有些异样，卡卡西疑惑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遗漏掉的东西，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虽然对于卡卡西存在感激，但佐助并不希望将无关人员，牵扯到自己的复仇行动中。
而且，假于他人之手，完成复仇，也不是自己所愿。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终究需要继承这个姓氏的人来解决。
“是吗？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关于三月份的毕业考试，应该没问题吧？”
卡卡西临走之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种毕业考简直如同儿戏一样。”
佐助实话实说。
平时忍者学校里面教学的东西，是基础不能再基础的东西。
比如基础体术，基础幻术，还有基础的三身术。
因此，无论毕业考试怎么进行，都脱离不了这些。
对佐助而言，这种毕业考试就像和小孩子的过家家行为一样，不值得一提，到时候过去走个过场就可以顺利通关了。
比起毕业考试，他接下来的目标，是尽快掌握好第二种查克拉属性性质变化，也就是雷遁忍术。
对于卡卡西自发开创的千鸟和雷切等系列奥义忍术，他可是眼馋许久了。
如果将那些奥义全部吃透，佐助可以肯定自己的实力会得到飞跃一般的提升。
他的基础已经打磨得足够坚厚了，所欠缺的只是经验积累，以及更高阶段的修炼方式。
这也是他从卡卡西这里学到的东西。
快速的变强并不可取，这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荷。卡卡西似乎也抱怨过小时候修炼过猛，现在突然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不过，比起小时候修炼过度这个原因，佐助更相信，卡卡西是因为看了太多的色情书刊，才导致现如今腰酸背痛。
面罩闷骚男。
“你有信心就好。那接下来你就一个人练习吧，我过几天再过来。”
卡卡西点了点头，从佐助面前消失。
佐助没有在意卡卡西的离去，在树林里开始独自一人的修炼。
◎
会议室中，坐着五道人影。
分别是火影猿飞日斩，根部首领志村团藏，两位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以及上忍班长奈良鹿久。
因鬼之国邀请举办联合中忍考试一事，齐聚一堂，对此事进行商议。
“联合中忍考试？其余村子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没有主见的转寝小春，希望从其余村子那里借鉴一下方案。
以往虽然也举办过联合中忍考试，但那是以木叶为主场，而这次鬼之国率先发声，明显是打算借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国际影响力。
所以她对此感到犹豫不决。
“目前还不知道，估计其余村子现在，也正在议论此事吧。这几年来，鬼之国的综合力量一直在快速上升阶段，就连木叶，也无法忽视这一点。按照我的推测，估计同意联合中忍考试的村子，并不在少数。”
日斩沉吟了一番，开口说道。
这是必然的。
小国忍村没有拒绝的可能性，无论是出于畏惧，还是想要讨好鬼之国，他们都要象征性的派遣下忍，前去参加中忍考试。
而这就形成了一种趋势。
跟随潮流行动，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如果借此机会，能够试探出鬼之国新生代忍者的实力，我觉得这次联合中忍考试，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水户门炎提议道。
他倾向于参与联合中忍考试。
一直以来，鬼之国采取的都是封闭的中忍考试，外界对于鬼之国的新生代实力，一直都只是拥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但是却没有一个忍村敢小瞧。
聚集了宇智波，日向以及漩涡一族的鬼之国，其新生代的实力，即便是他们也难以准确估量出来。
“如长老所言，我也认为这是一次不错的试探鬼之国潜力的机会。如果放弃，下一次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会变得十分困难。说起新生代，我认为我们木叶也不差鬼之国。今年会有很多优质的学生，从忍者学校毕业。”
鹿久也在一旁发言。
随后，他将目光扫向团藏。
比起还在犹豫的转寝小春，作为根部首领的团藏，他的决定更具有重量。
而团藏也很快给出自己的回答：“可以参与，但没必要全部依托于鬼之国。派人去和他们进行协商。”
“什么意思？”
日斩考虑团藏话语中的意图。
“既然是联合中忍考试，那么，将比试场所，全部安排在鬼之国，不是显得过于不合理了吗？所以，我建议将不同阶段的考试，安排在不同的地点，鬼之国只是其中一站，无法囊括所有的考试场地。”
这样既可以试探出鬼之国的新生代实力，也能够粉碎鬼之国进一步扩大自身国际影响力的计谋。
“鬼之国会答应吗？”
转寝小春对此疑问。
“如果不答应，那就联同砂隐拒绝，不参与鬼之国举办的联合中忍考试。”
团藏对此胸有成竹。
木叶和砂隐的关系处于良好的同盟状态，只要和砂隐说明其中的原因，肯定会选择支持木叶的决定。
一旦木叶和砂隐做出选择，那保守的岩隐，必然也会慎重抉择，拒绝的可能性变大。
至于云隐和雾隐，态度尚不明确。
但六大国缺三，鬼之国想必也不会真的无视木叶提出来的方案，定然会经过内部谈论，才会做出新的决定。
团藏的提议，让日斩等人眼前一亮。
这确实是可行的方案。
既然鬼之国想要借此扩张自身的国际影响力，那作为大国忍者的他们，也可以从被邀请者转变成举办者之一，增长声望。
鬼之国的力量，还做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那就必须认真考虑其余大国提出来的建议。
“鬼之国举办的联合中忍考试，时间定为今年的九月中旬，即便是今年刚毕业的下忍，也能拥有半年左右的成长时间。如果对方同意我们木叶的提案，那就按照鬼之国定的时间来，九月中旬让村子里的下忍，参加联合中忍考试。如果否决，那就在今年七月初举办属于我们自己的中忍考试。”
日斩一锤定音下来。
“和鬼之国谈判联合中忍考试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鹿久自告奋勇。
对于鹿久的积极踊跃，日斩点了点头，同意这件事让鹿久负责处理。
他相信以鹿久的能力，不会让自己感到失望。
再怎么说，今时不同以往，得到大名全力支持的木叶，军事力量逐步上升，随时可以拉起上万名可战的忍者，便是日斩最强大的底气。
暗部中的间谍，经过卡卡西的调查，也经过了一番清洗，一切都在朝着对木叶有利的方向发展。
鬼之国再想向三年前那样对火之国进行各种威胁恐吓，最终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里，日斩的心情欣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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