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间幕二

  将洁白的手掌放在虚空中按下，在手掌按下的瞬间，面前仿佛存在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空气墙壁。
  墙壁上立马浮现出弯弯折折的查克拉流体，仿佛电子纹路一样，在面前的空气平面板上窜动，验证信息。
  随后，手掌的主人进入其中。
  这是一间空间巨大的实验室，里面的实验设备相当齐全，其中也隐藏许多道暗门，不知通往何处。
  在一台电脑的前面，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男子坐在那里，面前放着笔记本和卷轴，在电脑上认真记录着什么。
  “我回来了。”
  一姬对着身份为父亲的男子喊了一声，宣告自己的到来。
  由于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僻静，哪怕是一丝脚步声，也能清晰传递出去。
  所以，在一姬进来的时候，白石就已经注意到了。
  在对方打招呼后，白石主动双手离开了键盘，虽然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有点高兴，但这种高兴也并未表现在脸上，而是像唠家常一样回应一句：“回来了啊，怎么样，见过你妈妈了吗？”
  “嗯，刚才回家的时候见到了，正在和绫音阿姨在露天阳台那里喝下午茶，两人的样子，简直像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一样。”
  一姬点了点头，虽然聊天的内容有点过于可怕，两人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但一姬觉得问题并不大。
  不过，毕竟都是‘老年人’了，容忍度和过去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一个月需要搬好几次家。
  如此想来，两人的脾气，近年来都有所收敛，估计离不开自家老头子的辛勤灌溉吧。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白石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清楚知道一姬内心在想着什么。
  “没有哦，我可是以脚踏两条船的父亲，深以为荣呢。”
  “嘴巴还是这么不饶人，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不过，你既然回来了，接下来就好好认真修炼一下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
  白石拿起一旁泡着茶水的茶杯，放在嘴里轻轻抿了一口。
  香醇略带苦味的茶水滚入喉咙之中，让白石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要我认真去做的话，很快就可以拥有超越妈妈的力量。”
  一姬并非是在自傲，而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
  “了不起的自信，希望你能说到说到，那样的话，我这边的压力也会减轻许多。”
  “等着瞧吧。接下来这个给你。”
  一姬走了过来，将一直放在身后，用白色布带包裹起来的长柄物取下来，放在就近的一个实验台上。
  死魂枪。
  白石阳分身赤子的专用武器。
  “赤子呢？”
  白石放下茶杯，从电脑前的座椅上站起。
  “变成小孩子的状态后，就一直在家里睡觉，雷鸣丸和天羽女在照看他。”
  一姬回答。
  白石点了点头，来到实验台前，单手握起死魂枪，另一只手也跟着抬起，将死魂枪上绘画眼球的白色布带不急不慢的扯开，露出一把通体血红色的长枪。
  枪尖位置更是如滴血一般，散发出刺眼而妖异的赤红光芒。
  白石的眼睛微微一眯，运转起来的仙术查克拉，覆盖在死魂枪上进行感应。
  “怎么样？这次的收获让你满意吗？数十名精英云隐忍者的强壮灵魂，全部集中在里面了。加上这几年被赤子斩杀的忍者，估计已经超过几百人了吧。”
  一姬双手抱胸，靠在另一张实验台旁笑着说道。
  “是啊，看来玩弄灵魂这条罪名是避不开了。这下子，我更加确信，冥土那里没有所谓的管理者了。轮回有缺。”
  白石检查了一遍死魂枪后，肯定了什么似的，开口回答。
  “看你的样子，好像挺失望的。”
  “我们人类因为秩序而获得自由，如果秩序不复，那么，所谓的自由也就不再是自由，而是极致的混乱。无论生者的世界，还是死者的世界，都应该有其秩序。”
  白石叹了口气，说出这番具有说教意味的话语。
  一姬眉头一挑，揣摩着这句话的用意。
  “也就是说，你以后不打算用这把武器了吗？”
  “不，我只是想说，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当冥土的秩序有缺，那么，所谓玩弄灵魂的罪名，自然是不成立的。”
  赤子作为自己最重要的手牌之一，白石没有傻到将其封印的地步。
  自断一臂这种事，木叶已经多次给他提醒了警钟。
  何况，既然冥土秩序不存，那么，也就意味着的，玩弄灵魂并非为罪，这种行为，是介于无罪和有罪之间的灰色地带。
  即便将玩弄灵魂的行为论有罪处置，那首先冥土得有自己的运行规则。
  否则——
  法无明文不为罪，法无明文不可罚。
  没有白字黑字签下的规则契约，自然不会让白石产生什么愧疚不安的心理负担，顶多遵循禁术的使用原则——慎用少用罢了。
  “还真像是刻板老头子说出来的话……”
  一姬略微无语。
  他以为自家老头子良心发现，有感生死的真理，发誓不再使用灵魂类的禁术。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想想也是，自家老头子虽然很多时候都有处事的原则，但很多时候也不会默守陈规。
  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层不变的。
  赤子作为鬼之国军方的底牌之一，想要让其壮大生长，必须去吞噬忍者的灵魂。
  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是两码事。
  就如同火分身一样。
  只要火分身存在一天，就可以对他国形成强大的震慑力。
  在别国想要对鬼之国动手时，先要考虑一下，自身是否能够在动手之后，承担起那份无比沉重的后果。
  对于一姬的吐槽毫不理会，白石将绘画眼球的白色布带，重新将死魂枪包裹起来。
  “话虽如此，但接下来有必要在国内，拟定一套关于禁术的详细使用守则了。”
  白石有感而发。
  禁术的种类有多种，最为直观的禁术，便是增幅能力型的禁术。
  这类的禁术只需要用一个词语形容——粗暴。
  野蛮提升自身的力量，无视术者本身的肉体和灵魂限制，将人体潜能在短时间内开发到极限。
  以八门遁甲为这类禁术的佼佼者。
  前七门还属于一个比较正常的范围，到了第八门，那就是同归于尽的战斗方式了。
  除此之外，便是能力特异化类型的禁术。
  白石所修炼的灵化之术与转生忍术，都属于这种类型。
  和直接提升力量的禁术不同，这类禁术的效果千奇百怪，而且诡异难测，滥用之后甚至可以引发秩序的混乱。
  也正因此，各个忍村对于禁术，也都有自己的一套运行法则，防止禁术遭到滥用。
  不仅仅是禁术修炼难度极高，也因为滥用之后的后果，会引发无法挽回的灾难。
  鬼之国自然也颁布了禁术的相关使用原则。
  只不过白石认为，如今忍界所使用的禁术守则，有些地方的界限还是太过模糊了，应该更加仔细的进行区别。
  将鬼之国掌握的禁术全部进行统筹管理，根据不同种类的禁术，确定其类别，然后针对禁术，对个人和群体造成的危害级别，来降低或者提高有关禁术的使用门槛。
  当然，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具体实施，需要不短的时间筹备。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几个月后中忍考试的举办。
  多个大国共同举办的联合中忍考试，必须要打出鬼之国的风采才行。
  这不仅仅属于个人的荣耀，也是国家层面的潜在竞争。
  “东西我送来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一姬这时打断了白石的思考。
  “啊，辛苦你了。”
  白石放下了手中的死魂枪。
  在一姬准备离开时，他再次嘱咐了一句：
  “对了，如果接下来不知道朝哪个方向修炼的话，可以去找你的妈妈帮忙，她这点应该应该是有的。不过，如果是你妈妈的话，训练的话说不定会很辛苦哦。”
  白石仿佛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被琉璃逼着日夜操练的日子了。
  “最好不过。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哭鼻子的事情不会发生。”
  一姬轻轻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实验室。
  “孩子大了，管理起来就很麻烦。”
  看着一姬离去，白石微微摇了摇头，重新坐回电脑前，开始录入资料。
  ◎
  “白石老师，我回来了。”
  在一姬离去大约半个小时后，野原琳从外面走了进来。
  由于保养很好，明明和卡卡西一个年龄，但表现在容貌上的年纪，还是十八九岁的年轻样子。
  她一进来，就有点风尘仆仆的对白石打招呼，然后走到一旁，将自己的工作服白色大褂拿起，当做外衣套在身上。
  “怎么，约会结束了吗？”
  白石录入转生术资料的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身下的转椅轻轻一转，面向走过来的琳。
  “小雪殿下新拍的电影很好看，我有些理解为什么这几年，雪之国的经济在飞速增长了。”
  虽然没办法和鬼之国地区的经济增长相提并论，但是明显和幽之国与熊之国区域，拉开了一大截。
  琳想到这里，不得不佩服起雪之国的大名风花小雪了。
  “下次想要签名的话，可以跟我说哦。”
  白石也难得的笑了起来，好像对此也感到骄傲一般。
  “我记得白石老师你以前，不是挺反对小雪殿下去当演员的吗？”
  琳有些奇怪的看向白石。
  “没有这回事，我只是觉得小雪她利用自己工作的空闲时间，开发一下业余兴趣，有益于身心健康。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白石战术性的喝了口茶。
  琳有些无语，她记得在当时的白石并不是这么说的，还对此郁闷了许久。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放着好好的大名不去做，去做一名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艺人，的确会让人对雪之国这个国家的前景担忧。
  白石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现在的白石，更像是一位关怀子女是否健康成长起来的年迈老父亲。
  白石老师也老了啊。琳忽然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老父亲什么的，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对方的年纪还不到四十岁，正值人生的壮年时期。
  就连作为忍者的潜力，也同样未达到顶点，还有不小的上升空间。
  加上白石作为医疗忍者，对于身体从小就十分爱护，近年来夫妻生活也十分协调美满，估计壮年期，要比普通忍者的壮年期，持续时间更长。
  “不说这个了，你和带土年纪也不小了，有考虑什么时候结婚吗？”
  白石问道。
  “这件事……今年工作会很忙，如果结婚的话，明年或者后年都可以。但是啊，我更希望卡卡西来参加我和带土的婚礼呢，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拖着。”
  琳可惜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带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重获新生后的感激，还是愧疚？
  不过，和带土结婚这件事，她心中并没有什么排斥感。
  如此想来，嫁给一个自己不讨厌的男人，也并非什么坏事。
  毕竟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带土，也是一个很大的潜力股了。
  从投资理财的观点出发，并不算亏损。
  以后如果真的要生活在一起，那肯定不能够只谈论情感之类的，结婚之后的各种琐屑事情，也要计算在内。
  将自己和另一个人绑定在一起，可不是一件能够草率决定下来的小事。
  “若是这样，短时间内，看来你和带土结婚这件事，是彻底没戏了。卡卡西那边任务繁重，其实在他和一姬之间，谁来做我之后的继承人，我一直都很犹豫。”
  白石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这么早就决定下一任继承者，也未免太早了吧。以白石老师您的年龄，至少十几年的执政期。木叶的那位着急，我倒是觉得情有可原。”
  琳歪了歪头，觉得白石考虑这件事为时过早了。
  “三代目吗？他的话，的确快要退位了。即使不退位，团藏那边也快要等不急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纲手老师会怎么选择。”
  白石沉思起来。
  “纲手大人是五代目火影的有力人选，如果单从资历和年龄来看，木叶之中并没有可以和她相比的竞争者。”
  但这样一来，根部的首领志村团藏肯定不会甘心。
  以对方的年龄来看，已经等不到五代火影自然退位，由他来接任第六代火影的时候了。
  “所以这一点才令我为难。等到卡卡西那边有了结果之后，我再去亲自试探一下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放弃她了。”
  白石眼中闪过一道坚决。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涉及到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个人的私情必须绝对无情的斩断，不能有丝毫犹豫。
  因为他的一丝犹豫，就可能让无数鬼之国忍者为之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琳有些默然。
  她能感受到白石内心的决心。
  身为鬼之国军方的首脑人物，必须在这件事上手腕铁血，不可以存在个人的私情。
  涉及国家的利益与立场，和一个政治人物谈论私人交情，无疑是可悲的。
  对于这一点，琳深以为然。
  千叶白石，和政治人物，这是两个不同的人，两者必须要区分开来认知。
  “在那之前，先要准备好联合中忍考试的事宜。白石老师您，确定鬼之国这边的主考官了没有？”
  鬼之国未来的发展战略，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分多个阶段层层推进。
  得益于如今鬼之国军事和经济力量的不断强大，很多时候也不必像过去的蛰伏期那样，小心翼翼行事。
  所以，在行动上，战略布置比起以往，也显得粗暴野蛮了许多。
  联合中忍考试就是一次对其余大国的试探。
  不论是各国的新生代忍者潜力，各国之间的关系也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还未确定下来。”
  “让一姬担任如何？以她的能力，足以胜任这样的工作。”
  琳建议道。
  “以威慑角度而言，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我可不想落得偏袒自家人的名声，多给其余人一些晋升的机会吧，同理，我也不打算从忍族之中挑选主考官。”
  白石看了琳一眼回答。
  事实上，对于一姬的晋升之路，白石并不感到担忧。
  因为一姬的潜力足够优秀，即使没有自己的铺路，以对方的能力，想要爬到军方的高层，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比起培养一个必然会成长起来的军方高层，白石更希望通过这次的联合中忍考试，在基层之中挖掘一些务实派的忍者。
  这些也是构建军方稳定的重要基石，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琳了然点头，不打算采取就近原则，也不打算从宇智波和日向一族中挑选出上忍，担任主考官。
  那主考官的人选，只能从平民阶层之中从优选择。
  “鬼之国如今非忍族代表的上忍，包括特别上忍在内，一共有二百零七人。在这些人之中，总会找到一两个合适的上忍，慢慢来吧。”
  这些年他不遗余力的发展鬼之国的军事力量，可不只是紧抓忍族方面，从底层提拔上来的上忍也不在少数。在这里面，也不乏一些能力出众之人。
  对此，白石一向抱有乐观的想法。
  ◎
  “不够，查克拉控制差得太远了！”
  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琉璃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地面上巍然不动，身体上幻化出巨大的须佐能乎武士，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形态。
  区别于基础勾玉的形态，显得神秘异常。
  此刻被琉璃操控着的须佐能乎武士，只具现出上半身，右手持着一把巨大的查克拉巨剑，随意一击，就能使得大地崩裂，狂风逆卷。
  而在她面前，同样是幻化出半身须佐能乎武士的一姬。
  火焰覆盖着身躯，巨大武士的双眸宛如天空的太阳，光芒闪耀，直视这样耀眼的光芒，让人连眼都睁不开。
  武士手持一把燃烧灼灼火焰的断剑，一姬站在武士之中，身体颤颤巍巍抖动，仿佛遭到了某种重物的重击，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一丝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急促喘息起来。
  相比于她用海量查克拉，粗糙堆积出来的须佐能乎武士，琉璃所操控的须佐能乎，仿佛是一件在烈火中早已经过千锤百炼捶打的铁器，厚重凝实，让人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面对母亲毫不客气的打压，一姬虽然心中有点淡淡的不爽，但也没说什么狠话。
  比起在嘴头上撂下狠话，她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于是，在重重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体内的仙术查克拉再次运转起来，须佐能乎手中的火焰断剑，重新开始延伸，变成了崭新无缺的火焰巨剑。
  在蓄势充足之后，一姬毫不犹豫驾驭火焰巨剑，斩向前方。
  滚烫的气流向四周排斥，仿佛将整个空间笼罩进来，空气在高温中开始弯曲。
  然而——
  暗红色的查克拉巨剑不慌不忙的横放在身前，将来袭的火焰巨剑不费吹灰之力挡下。
  “华而不实。面对真正强大的忍者，你的须佐能乎简直漏洞百出！”
  琉璃抬头看了一眼那把斩击过来的火焰巨剑，给出了自己发自内心的评价。
  随后手掌反转，反震的力道从暗红色的查克拉巨剑上释放而出，一姬身体一震，连带自己召唤出来的须佐能乎，也跟着后撤，火焰巨剑不受控制的挥向天空。
  糟糕！一姬心知不妙。
  果然，在震开一姬的火焰巨剑之后，琉璃快速挥动自己须佐能乎手中的查克拉剑。
  咔咔！
  硬度胜过钢铁的火焰须佐能乎，在查克拉剑的斩击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并且不断扩大延伸。
  一姬的身体翻滚出去，火焰须佐能乎手中的巨剑不受控制划向周边，岩石被击碎飞散开来，地面上残留着漆黑的火焰焦痕。
  “咳咳。”
  一姬从地上爬站起来，看着不断向自己迫近而来的母亲，也没感到委屈什么的，只是若无其事的擦了擦脸上的黑灰，三勾玉写轮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战意在猛烈灼烧。
  “继续，在太阳落山之前，别想着休息这件事。”
  琉璃看到一姬重新振作起来，虽然脸上冷淡，但心中却高兴一姬展现出这样的姿态。
  巨大武士手中紧握着的暗红色查克拉巨剑，上面凝聚出一股锋利至极的无形剑压，还未出剑，就已经让直面这种恐怖剑压的一姬，感觉到一种如风似刀的实质气息，皮肤微微刺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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