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泄密

  “鹿久，下午的安排还有什么？”
  中午的午休之后，回到火影办公室的纲手，询问着鹿久，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对照行程表上的文字，鹿久在上面扫了一眼之后，向纲手回答道：
  “火影大人，下午的安排只剩下四点时，有一个很小的短会。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阅览医院那里递交过来的报告书了。”
  此刻午休刚刚结束，时间也才一点，距离四点还有三个小时的空闲。
  听鹿久的意思，接下来是三个小时的‘短假’时间。
  虽说如此，纲手在听到接下来没有事情干的时候，还是感到一阵空落落的。
  可能是因为回到木叶后，习惯了忙碌，陡然之间无所事事，难免有些不适应。
  “短会……又是和那两个老东西东拉西扯吗？”
  纲手不是很喜欢顾问团的两人。
  尤其是顾问团以协助火影工作的名义，窃取火影功绩果实的行为，更是让她反感。
  如果是窃取了她的劳动果实，是她的支持者，自然不必多说，然而拿了她的好处，反而很多时候不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这无疑是给她添堵。
  只不过如今还找不到可以解除平衡，又不影响木叶稳定的办法。
  否则的话，这两个老东西，早该从顾问位置上滚下台了。
  但如今的平衡，正是木叶内部各方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吧。
  美名其曰‘与火影一同共治木叶’，但真实的想法，还是想方设法在规则成立的条件下，加大自己的力量，削弱火影的权力。
  名义上由火影领导，但真正要运转木叶这个庞大的忍村机构，还需要根部和忍族派系的首肯。
  这样的限制，让纲手不止一次感到不爽。
  好在她的手底下，还有几个重要的实权部门，暗部大部分都由自己这个火影控制，极小一部分被猿飞一族所控制，所以在政令的下达上，也没有太长的延迟，不至于落魄到连发布政令都需要根部和忍族首肯，否则走不出火影办公室的尴尬境地。
  如果是这样，火影真是一个摆在台桌上的吉祥物了。
  “是的。”
  习惯了纲手的粗言粗语，鹿久自然清楚纲手口中的老东西指的是谁。
  好在如今猪鹿蝶三族，还是心向火影，加上获取高层长老一职的日向一族，如今与火影的关系也算密切，使得在权力的制衡上，还是火影占据长久的上风。
  但要一步步收回丧失的权力，鹿久认为这是一个长久之计，不可能在短期内执行。
  需要一个重大的转变契机。
  而这样转变的重大契机，鹿久能想到两个。
  一个根部的领袖志村团藏自然寿命终结，武斗派群龙无首，那时木叶内部必定会迎来重新洗牌的格局。
  第二个是强大的外部压力环境。
  只不过相比起第一个可能性，第二个可能性基本上不可能出现。
  木叶如今可用于参战的忍者，多达两万，尽管大部分都还是中下忍，但忍者毕竟是忍者，凝聚起来，也是一股强大的威慑性力量。
  更何况，接下来的四国联盟行动，会使得木叶的外部环境，变得更加稳如泰山。
  所以，真正的契机，只能是团藏寿终正寝，根部群龙无首之时。
  这个契机的到来，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更久。
  “算了，不提他们了，将医院那里的报告书拿过来吧。”
  纲手对于两位顾问一向抱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决定还是尽早把医院的报告书看完。
  鹿久从一旁的书架上，将存好的报告书拿出来，递交给纲手阅览。
  上面汇报的都是关于木叶医院最近，进行的几个重大项目研究进程。
  比如说医疗符的研究进展，也比如心理医疗人员的培训进展，都是木叶医院接下来要承接的重大任务。
  “因为医疗部门在今年索要了大量的研究经费，其余部门的主事人，已经投了好多次的申请信，希望火影大人您在这方面有所节制。”
  在纲手阅览这份报告书的时候，鹿久在一旁提醒道。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医疗研究必须要加大力度，这样一来，就可以减损木叶忍者在任务中的损失。”
  “可是，那些部门的主事人声称医院那边迟迟拿不出成果，到目前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说不定是有些人中饱私囊……”
  “研究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快就有成果的。当年村子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期推动医疗改革，也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逐渐铺垫完成。”
  纲手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因为医院的研究项目事关重大，她不仅派遣自己所属的暗部亲自监督，每隔半个月，也都会亲自过去审查研究部门的研究工作。
  作为资深医疗忍者，她可以轻易看出来，这些研究人员，究竟有没有湖弄自己。
  毕竟投入这么多的经费，她不可能直接扔给医院的研究部门自己处理，不去亲自调查，让有些人钻孔在研究部门里尸位素餐。
  目前而言，木叶医院副院长浅美真澄将这些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揪出了不少这样在研究部门混日子的研究人员，虽然进展是慢了点，但这个研究进度其实已经不算差了。
  除了总是过来索取经费这个缺点，便没有其余的问题。
  而金钱这种东西，只有投进去才有意义。
  尽管导致这一年木叶其余部门有些怨声载道，但在纲手看来，只要成果一出，便完全值得。
  “而且，这些年来村子的医疗部门，虽然培养了不少医疗忍者，但对于整个村子而言，这点数量的医疗忍者完全不足。不仅在规模上被鬼之国超过，甚至就连专业领域，都无法和鬼之国进行比较。”
  纲手看完了医院汇总出来的报告书，觉得这是木叶将面临的头等问题。
  她亲自去过鬼之国那个国家调查过，深知那里的医疗领域，是何等繁荣，可以说是医疗忍者的天堂也不为过。
  而且这些医疗忍者设计的领域之广，许多都是他国医疗忍者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如果爆发战争，那鬼之国的忍者死亡率，绝对远在他国忍者之下。
  对于纲手的这个问题，鹿久也是若有所思。
  因为受制于鬼之国的军事力量威胁，木叶这些年来，一直在加强军事力量层面的建设，不断增加忍者规模，从而导致军事力量实现了飞跃。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正如纲手所隐晦表示的那样，医疗忍者严重短缺。
  太过重视忍者规模的扩张，重视战斗力，反而医疗忍者的培养模式，甚至于规模，依旧没有任何得到更多的改善。
  因此，医疗忍者对于整体木叶忍者小队的覆盖率，如今远低于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期。
  长久以往下去，这不利于木叶村的成长。
  很多忍者并不是在战场上直接死亡，而是来不及得到有效的治疗，伤重而亡。
  “可是，这个节骨点，要突然增大医疗忍者的规模……”
  先不说今年对整个医疗部门的投入，已经远超往年，而在接下来的十二月，将有一次巨大行动，木叶到时的精力，能顾得过来这么多的事情吗？
  会不会造成其余部门内部之间的不和呢？
  “猿飞老师真是留给我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听着纲手怅惘的语气，鹿久不说话了。
  这种抱怨的话他从纲手口中听了无数次，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对方都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但……确实没错。
  每一位火影侧重的政策核心，都不会出现重合。
  二代目火影创造忍者学校和暗部，加重火影权力，能更好调动村子的办事效率，并增强村子的军事力量，使权力集中起来，也是木叶的火影，最为强权的时期，无人敢触其眉头。
  三代目火影临危上任，为了保证木叶的稳定，侧重于村子各方团体的平衡。但由于政策上的一些失误，加上个人的私心，导致根部不断做大，留了许多湖涂账。
  四代目火影英年早逝，只有将近一年的执政时间，所做之事甚少，虽然宏大的发展策略，但来不及实施。
  而如今的纲手，作为五代目火影，锐意进取，进攻性十足，同时又能保证村子内部的平稳，与二代目火影的执政策略十分相似，想要再次集中火影的权力，方便她心中的理念。
  可以说，与恩师三代目火影执行的保守政策，是存在很大歧义的。
  在纲手眼里，三代目的政策太过于保守，即使后期了转变了一些风格，但终究没能真正改变什么，因此，压力全部集中，压在了纲手的头上。
  “话说回来，第七班最近的情况如何？”
  纲手转而问起了这个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鹿久很快给出回应：“第七班的进展比较不错，根据天藏的汇报，在之前的突击训练中，已经适当提升了鸣人对于外界危险的感应能力。之后回归于任务之中，小队成员的表现也称得上优异。尤其是鸣人的成长，他的查克拉控制力，包括体术等基础训练，已经达标，并且超过了原有的预期。自来也大人正考虑抽个时间，带他前往妙木山，重新进行仙术的训练。”
  “那个臭小子这么快就把训练指标达成了吗？”
  “这都要得益于影分身修炼方法的速成效果吧，否则的话，没办法在短短几个月内，完成这些训练。”
  鹿久给出这种中肯的评价。
  “这个方法，听说是卡卡西教给鸣人的？”
  “是的。”
  纲手点了点头，眼光闪烁，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便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中，仔细一看，对方穿着暗部的服饰，显然是纲手的直属忍者。
  “火影大人，这里有大名送来的紧急书信。”
  “拿过来。”
  “是！”
  暗部迅速将书信送到纲手手里。
  纲手打开谁信一扫，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火影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鹿久看到纲手的脸色，就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了。
  “池之国境内发生了大规模工民暴动，位于城堡的大名，在出行时，也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大名大人让我们木叶承接池之国的委托，前往其国内调查。”
  “池之国？”
  鹿久记得这是忍界中一个极小的临海国家，和汤之国一样，是一个温泉业发达的小国，温泉业的发展，仅次于汤之国，是一个不错的旅游胜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国家境内，竟然出现了工民暴动，还有不明人士袭击该国大名。
  鹿久不由得想到了鬼之国，也只有这个国家，会在暗中干出这种事情。
  扇动底层的工民，使他国进入混乱的战争状态，是这个国家的拿手好戏。
  就连远在大陆之外的水之国，也深受其害，至今雾隐村的四代水影，还在为此事愤愤不平，这几个月不停发送书信过来，质问火影什么时候可以出兵，说他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不过，为什么这种时候大名突然……”
  鹿久不解的皱起眉头。
  早在几个月前，就有小国开始和鬼之国之外的大国进行通话，希望以雷之国为首的其余大国们，可以制止鬼之国在忍界各地引发的动乱行为。
  然而对于此事的判断，大国的大名们选择了置之不理，任由鬼之国的势力，在外面搅风搅雨，紧闭国门。
  可以说，这是变相拒绝那些小国的诉求，任由他们的贵族集团，遭到鬼之国的打压。
  然而现在火之国的大名，却要求木叶突然间介入此事……
  借口！
  鹿久一下子想到这两个字。
  没错，他能想到的，只有借口两个字。
  四国虽然形成了同盟，但是开战的借口并不好找。
  如今木叶以介入池之国内部战乱的事件，来寻找抨击鬼之国的借口，无疑是在合适不过的事情。
  联盟成了，借口如今也要寻找出来，为十二月的联合行动进行铺垫。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不过，做起来也真是够麻烦的……”
  察觉到鹿久脸部的表情变化，纲手眼中闪过一道暗然。
  就要爆发战争了吗？
  一晃的功夫，就来到了这个时间。
  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间紧迫起来。
  “那么，火影大人的意思是……”
  “鹿久，看看还有哪些小队正在村子里闲置。”
  纲手打断了鹿久的沉思。
  驻守在火之国的边境军队无法抽调，这次的任务，只能以常规小队明面进行，再由暗部从暗中辅助，双线进行。
  毕竟火之国大名已经郑重提及，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工作，而非在军事上支援池之国，与鬼之国发生冲突。
  ◎
  “池之国的动乱已经发生了，火之国那边也会随之而动。”
  雾隐村，位于水影大楼的办公室中，作为四代水影的失仓，立于办公室的窗口，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似乎能够隐约听到海鸟在大海上发出的鸣叫声。
  “那接下来，我们这一边要做什么呢，水影大人？”
  立于身后不远处的照美冥，询问着失仓的下一步动作。
  在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失仓两人，作为护卫的青与鬼灯满月全部都不在这里，周围的暗部，也都消散一空，在外面警戒。
  失仓没有说话，只是收回了落在大海上的目光，转而向办公桌走去，从上面拿起一份密封起来的档桉袋，上面贴着一张写着‘绝密’的字条。
  将这个档桉袋放在了照美冥的手上。
  照美冥没有拒绝的将档桉袋打开，文件抽出半边，童孔便是一缩。
  “这是！”
  “到时雾隐村进攻鬼之国的兵力布置，以及海域的进攻路线和布防图，包括带队上忍的信息，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千叶白石的手上。到时候，让他那边制定策略，派人将这些雾隐忍者从战场上‘消灭’掉。”
  失仓面无表情的说道。
  早在半个月前，雾隐村就通过高层会议，决议了最终的详细进攻计划。
  因此，这代表着雾隐村接下来行动的绝密信息。
  只要知道了这些，完全可以利用上面攻防情况，不费吹灰之力，将雾隐村的侦察部队‘损失惨重’。
  照美冥对此，眼里闪过一道称赞之色。
  “还是水影大人想的周到，战争没有不死人的道理。这样一来，我们在行动上便万无一失了。”
  “可惜，各国都有自己一套运行的布防图，没办法将岩隐和砂隐的布防图也弄到手里。”
  失仓点了点头，但一方面也感到惋惜。
  如果能够弄到岩隐和砂隐这两个忍村的布防图，到时一定可以让他们受到巨大的打击，毕竟战场上多死点忍者十分正常。
  至于木叶的布防图，对鬼之国而言，从来都不是问题。
  而且，这次的行动主体，并非是击败四国同盟，而是解决妙木山这个不确定因素，顺便瓦解传统五大国彼此之间的信任感，为最终阶段的计划，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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