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差不多先生
6月12号。
在赤坎呆了一周后，许鑫便丢下了那“孤儿寡母”的，带着自己的呆萌小助理往西安走。
之所以说是孤儿寡母，也是因为他走的时候，那坏娘们在那鬼哭狼嚎的。
什么“爸爸不要咱们啦”、“妈妈人老珠黄，爸爸去开后宫啦”之类的话语。
啊呸。
不就见个周杰仑么。
你哪来那么大的醋劲？
中午到了西安，下了飞机，他就往西影厂赶去。
车上，苏萌还在那问呢：
“许哥，真的能看到周杰仑吗？！”
“……能。”
许鑫有些无奈：
“你许哥我好歹是个名人，都知道我和轮子关系好。怎么到你这成了个玄幻故事？咋地？你还不信我认识他？”
“不是不是……”
苏萌赶紧摇头，满脸怯怯的“幸福感”：
“可他是周杰仑呀……”
“……”
您老人家有点忒拿豆包不当干粮了吧？
回头扣你年终奖。
高低得扣二百。
奶奶个腿的。
带着这个想法，他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对了，西安这边的快递，前两天接到了一个，联系你了没？”
“联系过了。”
苏萌赶紧点头：
“说是大件，跟我反复确认，还给我拍照片发了彩信，确定物品完好后我才签收的。就在皇家花园的岗亭里放着呢。”
“嗯，那就行。”
许鑫点点头，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最近一段时间感觉身体亏空的厉害。
那娘们把工作上的“不顺心”全都挪到自己身上了。
一天天是白天黑夜的来，烦不胜烦。
要不是确定了俩人五年内没啥要二胎的计划，他高低得查查安全头盔上面有没有针眼。
而这会儿自己算是能清净几天了。
他这次来西安一方面是和厂里沟通一下山楂树的剪辑思路，争取在7月末之前能把成片做出来。
其次就是来帮狗娘们看《好声音》的录制的。
当然了……
还有个事情得确定一下。
今年都走了一半了，哥几个的nngday”咋没影子了呢？
这些都得问。
他还等着度假的日期确定，然后赶紧休假呢。
……
一路到了厂里，他都没进场，而是直接往宾馆走。
到了宾馆就跟回家一样，直奔餐厅。
服务员很快就带着他来到了包厢前，打开了门。
“对三！”
“要……要不起！”
“哈哈哈哈哈，废物啊！对三都要不起？”
王斯聪咋咋呼呼的动静传来。
许鑫打眼一看，仨老爷们正在餐桌旁边的休息沙发上打牌呢。
旁边还有个端茶送水的妹子。
miumiu。
“哟？来了来了。快快快，大忙人，就等你了。”
手里攥着一把牌的朗朗看到许鑫进来，直接就把手里的牌攒牌堆里了。
“诶！？我草！你玩不起是吧！”
手里那牌看起来应该是报单了的王斯聪急了。
“你拿回来！拿回来啊！对三你要不要？”
朗朗翻了个白眼：
“对三我咋要不起了？你当我是他呢？”
“……”
周杰仑脸一黑。
然后把自己的牌往牌堆里同样一攒，双手还好一顿扒拉。
所有牌都乱了套。
“诶我草！……我俩鬼呐！！！这牌你俩都死到临头了知道了吗~！”
同样吧手里的牌往牌堆里一攒，王斯聪继续愤愤不平。
不过按照许鑫对他的了解，这话纯粹是放屁。
要是手里俩三俩王，傻子才出俩三。
直接把四张牌往牌面上一摆，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许鑫嗤笑了一声，扭头对蠢萌蠢萌的苏萌来了句：
“喏，你看那人长的和周杰仑像不像？”
“……”
苏萌没说话，只是对着冲她摆手微笑的周杰仑发起了花痴：
“啊！！！啊！！！！”
“……”
“……”
“……”
说可爱吧，挺可爱的。
可她那傻乎乎的德行，许鑫是真觉得可爱不起来。
索性翻了个白眼，介绍道：
“我助理，苏萌……你们喊她蠢萌就行。”
说完便对门口的服务员说道：
“行，上菜吧。在弄几碗羊肉泡，直接跟着菜一起上。”
“好的，许导。”
服务员点头退了出去。
几个人往餐桌那边走，许鑫冲着朗朗问道：
“回来几天了？”
“十来天了。”
“那你咋不来找我？”
“找你干啥？广州那么热，我和老王我俩研究事情呢。”
听到这话，许鑫有些纳闷：
“啥事？你俩能研究明白啥？”
“诶，这话啥意思？”
王斯聪不乐意了：
“研究电脑的事情，咋的，你懂啊？”
“……”
许鑫愣了愣，忽然嗤笑了一声：
“嗤……你可真逗。打游戏就打游戏呗，还研究电脑……”
“哈哈哈哈……”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王斯聪和朗朗都乐了。
用一种跟看土包子一样的眼神在对视：
“你瞅瞅，我说的吧？他啥都不懂。”
朗朗也点头：
“对呗，真啥也不是。告诉你……我俩等海选结束后，就要一起去迈阿密了。那边老王弄了一个电脑房，得过去和人家施工方谈呢。”
“你要开网吧？”
“……”
“……”
“……”
在三人无语的嫌弃目光中，许鑫有些懵了。
电脑房……不就是黑网吧么？
网吧他真的是好多好多年不去了。
他去网吧那会儿，网吧就叫电脑房。
和许多普通的80后一样，他曾经也痴迷过一段时间的电脑游戏……这话说的其实也不对。
最早他对电脑上心，是因为许淼买了一个还是dos操作系统的电脑放家里。
就是键盘操作大于鼠标操作那种。
而许淼当初的电脑……那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
至于原因嘛……
许淼电脑里当初有俩游戏。
一个叫《华丽人生》，一个叫《同级生》。
哎呀我去……
现在想想都激动。
当时他不小心误入了歧途，点开了这俩游戏后……
那个对于感情、女孩子还懵懵懂懂的天真少年就死了。
游戏虽然简单，可对他来讲，简直是妙不可言的天堂。
但天堂并没存在多久。
在某个午后，许淼自己在房间里偷摸玩，结果被勿入的许大强瞧见了之后……
天堂直接就被废了。
许鑫始终记得，当他听到了“咣当”一声，冲出屋子，看到院子里那台承载着他最美好记忆的电脑摔了个稀巴烂的时候，他表面强装镇定下的心，到底是何等的灰暗。
而许淼那天下午的惨叫又有多悦耳这种事情就不提了。
该！
让你不学好！
让你不锁门！
在那之后，他就开始对电脑感到好奇。而从有了网吧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cs、红警、war3、仙剑……包括《流星花园》。
这些都是他对网吧的记忆。
而现在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在懵了之后，他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是那种不能上网，只能连局域网，然后咱们四个打红警一打就是一下午的那种电脑房吗？”
“……”
“……”
“……”
这话一出口，三人更无语了。
你这话放到显卡吧都得被禁言。
咋好意思说出口的？
于是……
在王斯聪的解释下，许鑫弄懂了。
天朝网速慢，这是公认的事实。
而美国那边的网络空气可是很香甜的。
他要弄个什么……上行、下行都巨快的私人网络，专门让哥几个打游戏延迟低，下游戏下片儿不卡，最关键的是……电脑配置什么的还得高。
朗朗日的第一天，啥也不干。
红酒薯片康帅夫。
坐电脑前谁起来谁是孙子。
平常三吹六哨的，什么“我红警贼强，开局打7个冷酷电脑”、“我星级贼猛，虫族平推一切”，“我起了，我打了，被秒了，有什么可说的”巴拉巴拉的……
到时候大家就拍个座次，挨个游戏把名次都定一定。
而为了看看谁能坐稳“综合格斗”的头把交椅，王斯聪特别弄了一个……在许鑫的理解里面，就是弄个超级快的局域网。
大家延迟都一样，配置也都一样。
不能找任何借口，纯粹靠技术取胜的电脑房。
挺贵。
照他的说法，连电脑带网络的，至少得个一二十万美金。
不过人争一口气。
姓许的你不是bb你曾经什么……战胜过什么“神木cs网吧联赛”最强单挑王么？
那咱就看看，cs1.6到底谁才是爹。
至于花费什么的，那都是毛毛雨了。
哪怕迈阿密可能也就是第二届朗朗日的主办地，第三届没准就要被弃用了。
那也没关系。
不就是钱嘛。
啥都不多，咱大老王就是钱多。
于是，饭局就这样，以“电脑房”为话题开始了。
而许鑫这才知道，原来王斯聪那么懂电脑，是因为他曾经还干过字幕组。
还是个特么二次元！
给美剧当过翻译，给日本动漫做过什么……压缩。
反正挺厉害的。
牛啊。
然后聊着聊着，不知道咋的就说起来了开黑。
皇家花园许鑫家的别墅是两套，当初买的时候一套是许大强自己的，一套是给许淼夫妇留着的。
至于老二……
曲江皇家花园建的时候，许鑫那时候翅膀还没硬呢。
而去年录制好声音的时候，周杰仑和王斯聪住的一套里面，一人就弄了个电脑。
许鑫家里也有一台台式机。
三台电脑，够他们三个人下午打星际了。
啥？
你问朗朗？
朗朗的青春期全都给了钢琴，所以是四个人中间公认的下水道。
给他个笔记本跟着混就已经是瞧得起他了。
啥？
你还是他粉丝？
emmmm……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最多再给他买套单独的键鼠。
行了吧？
所以，有了“开黑”这个念想，四个人凑一起的画风就特别像四个高中生。
高中生就跟野猪一样，跑到食堂旋（四声）完了饭，拔腿就往网吧跑，趁着2点半上课之前玩一会儿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
四碗羊肉泡吃完，第一个放下筷子的许鑫一拍桌子：
“走！？”
“走！”
“好喔！”
“呼噜呼噜……我喝口汤……内什么，miumiu，你下午……”
朗朗话还没说完，许鑫一瞪眼：
“都啥时候了！还在那墨迹呢！赶紧！”
朗朗一激灵：
“诶诶，好，miumiu我啥都不管了啊……”
说完，直接就往外窜：
“车呢！车呢！准备好了么？！……”
四个人急匆匆却嘻嘻哈哈的声音渐行渐远。
巩辛亮其实现在算是有点习惯了。
习惯了男朋友这种……和他们三个人凑一起，就跟个孩子一样，而不是那个国际著名的钢琴艺术家的样貌。
所以并不稀奇。
她还没吃饱，就在那慢条斯理的吃。
可苏萌却欲哭无泪。
“我特么去哪啊？”
光说曲江皇家花园……那地方门冲哪开我也不知道啊！
……
要说助理这东西，默契还是得一点点的培养。
你看大妮。
《好声音》虽然录制还没开始。
这两天没啥事后，在得知了许哥今天来，f4天团今天人到齐后，她一大早就去逛那烂怂大雁塔去了。
上次对这座城市还比较陌生，没好好做功课过。
这次她想好好玩玩。
不过还好，大妮有良心，把车给留了下来。
许鑫开着商务车，风驰电掣的带着三个活爹往曲江花园走。
仨活爹还在那讨论选人。
看朗朗这个倒霉蛋和谁一组。
可许鑫却忽然想起来个事，赶紧拨通了苏萌的电话：
“萌萌，快递放到哪个门了？”
“呃……北门，名字是我的名字，一个大包……许哥，曲江……”
“嘟嘟。”
“……”
到底没问出来曲江花园到底在哪的苏萌这下是真哭了。
而商务车到了北门门口，许鑫忽然一脚刹车，直接打开了车门飞快下了车。
三个人还懵着呢，就瞧见他又从治安岗亭里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俩保安恭送：
“许导您慢走，这两个箱子一会儿我们给您送家里去。”
“好，辛苦了。”
许鑫应了一声，习惯性的要从车门下面摸烟。
结果车门打开后，才想起来……这是轮子的车。
无语的摆摆手，上车后，车再次窜了出去。
“喂，萌萌，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两条中华，拆开拿两盒给北门的门口保安。”
“许哥曲江……”
“嘟嘟。”
“……”
车内。
“你干嘛去了？拿快递？”
坐副驾驶的朗朗有些纳闷。
许鑫点点头：
“嗯，买了五百张《跨时代》，搭配着500张专辑封面的海报。”
“！？？？”
后排，正翘着二郎腿，手机里搜索“星际虫族狂狗流速推手法”的周杰仑猛然打了个激灵：
“喂，你要做什么喔！”
许鑫头也不回，一边磨方向盘拐弯，一边说道：
“世博会开幕式，许诺给人家演员们了一堆《跨时代》专辑的签名。”
“？？？？”
周杰仑直接放下了手机，抻着头，直勾勾的看着许鑫：
“是……谁的《跨时代》？”
“你的呀，还能有谁的？……你这次专辑卖的可够贵的。我记得以前不都是25么？这次直接35了？”
周杰仑没搭理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
“签……谁的名字？”
“你的呀。”
许鑫一脸理所当然。
“你的专辑，不签你的签谁的？”
“我……我的！？”
在王斯聪视角里，周杰仑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对啊。”
“……”
再次得到了确认，周杰仑缓缓坐直了身子。
他就坐驾驶位后面。
在坐直了身子后，他哆哆嗦嗦的忽然伸出了手，绕开座椅，朝着许鑫的脖子掐了过去：
“我掐死你个扑街（gai）！！！”
“诶我……咳咳咳咳咳……”
“诶诶诶，开车呢开车呢，轮子你撒开老许……”
朗朗仗义执言。
可惜，因为坐副驾驶的缘故，他最多也就是劝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周杰仑勾着许鑫的脖子在那跳脚骂街。
许鑫满脸痛苦，大喊愿望。
朗朗还要劝，可这时，忽然听到了王斯聪的话：
“诶，你音乐开大点。”
“……啊？”
“赶紧的，这歌好听。”
“呃……”
忠诚厚道的老狼同志拧了一下推子。
有节奏的躁动beat中，热狗唱出了属于自己的《差不多先生》：
“差不多的歌手，摆着差不多的乌龙！
差不多的麦克风，唱差不多的糊弄，都在哭穷！
差不多都像个猪头，偏偏我和他们差不多是猪朋狗友……”
王斯聪翘着腿，任由车内的喧闹在发生着。
在那左摇右晃的车子里，他抖着腿，跟着音乐的节奏哼道：
“我是差不多先生~我的差不多是天生~……这差不多的人生他妙吗？”
听到这个反问，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他笑了起来。
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