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渎神者再现

  在季星隐于魔鬼三角海域制造恶魔果实时，大海上并不平静。
  以路飞为代表的海贼新秀出现只是小事，而大事自然是围绕大秘宝one piece被找到而发生的变局。
  一晃海贼王哥尔·d·罗杰被处刑而开启大海贼时代已有22年，海贼们本就因迟迟未能找到海贼王的宝藏而削减了出海兴致，有些唱衰者甚至声称大海贼时代已结束，而这下大秘宝直接被找到，更是了得。
  据不完全统计，近半年来出海的海贼数量锐减超过五成，亦又有不少老一辈海贼归隐，哪怕鹰眼携霍洛商团干部们成为海贼第三皇，也挽回不了海贼势头的颓靡。
  取而代之是海军声势日巨。
  虽然有海军大将赤犬‘牺牲’，但其后不过两月，海军便在世界政府的帮助下开启了世界大征兵！
  无论你在哪个地方，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哪怕曾身为海贼，只要没有做过太过恶劣之事，又诚心归于海军，都可以参加世界大征兵。
  经过审查，有能者上。
  实力足够强者，甚至能够直接登顶海军大将的位置！
  凭借此世界大征兵，三个多月来海军和世界政府都补充了不少的兵力，隐患自然是有的，但也将本就颓靡的海贼势头压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影响到方方面面。
  而截至海圆历1520年底，世界大征兵已快进行到尾声，其中有两个怪物在层层筛选中脱颖而出，很可能会被直授海军大将军衔。
  一为盲人，一笑。
  一为弱智，爱德华·威布尔！
  ……
  彭——
  海军本部，元帅办公室的房门直接被人撞开，一名蓝色头发、右臂断裂装有巨大的海楼石铁臂粉碎机的强壮老者闯入进来。
  坐于办公桌后的战国一滞，抬头看看来人，道：“好久不见了，泽法，是新兵营出了什么问题吗？”
  前任海军大将泽法盯着战国，沉默了几秒，道：“半个月前我遇到斯托贝里的时候，他一副想说什么又没说的样子，我就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偶然听说，战国，你打算瞒我到那种家伙成为海军大将吗？！”
  “斯托贝里啊……”战国轻叹：“你先别急，泽法。事情……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就是担心你激动，我们才一直隐瞒着你。”
  他站起身道：“爱德华·威布尔不会真的成为海军大将，再如何海军也不会接纳一个智力不全的原海贼担任大将。世界政府的意思是利用他‘白胡子二世’、‘白胡子儿子’的身份宣传，针对的是白胡子。”
  “所以……”泽法道：“那个六年前几乎杀光了我的弟子、又斩断我一条手臂的海贼……就能够堂而皇之地参加世界大征兵？！每天在海军们的注视下行走通畅？！”
  战国沉默，只又叹了口气。
  “这样吗？你也在为难吗？”泽法面色深沉道：“半年前萨卡斯基的牺牲，真正原因我也有所耳闻，那孩子是最让我矛盾的学生，我对此很痛心，但终究没能站出来。
  因为我知道你为此去了世界政府几次，而连你这海军元帅都没能讨要到什么说法，我这个早就退下来的老家伙又能怎么样呢？
  没想到这次落在了我的身上。有时候……身上背的这份正义，真是让我们喘不过气啊，战国！”
  战国听出别样的意味，身体瞬间前探：“泽法，别冲动！再观望一段时间吧，可能……会有变数吧。”
  “变数？”
  战国颔首。
  按照大海变动来看，世界政府着实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拉起与白胡子之间的冲突，没必要以什么白胡子二世来侮辱激怒白胡子。
  他想其一应该是世界政府失去了对于当前海军的信任，尤其是青雉，想要利用当前海军强者跟白胡子拼一次，重新洗牌大海。
  其二……或许是世界政府有些别样的变故？又或者是在担心霍洛？
  据战国所知，在霍洛‘死后’，世界政府可是在那片海域进行了细致的捕捞，却没发现任何残留，要说霍洛尸骨无存，可能性很低，至少那柄将无上大快刀数量提升到13柄的里无双，不该灰飞烟灭。
  当然也有被人先一步打捞的可能，但结合这半年来鹰眼等人的某些表现来看，更可能是没死。
  重伤？实力大损？各种猜测都有，世界政府一定很急。
  眼见同批海军、大将老友现在的状态，战国只能关上办公室的房门，细密地为泽法说明了一切。
  泽法沉默了良久。
  “原来如此……但战国，不管是对付白胡子也好，诱霍洛也罢，让爱德华·威布尔继续这样下去，海军丢失的，就永远无法找回了！”
  他甩臂转身，摔门而去。
  战国不算太过意外，又长长叹了口气，拿起了电话虫。
  “这样……或许也好。”
  ……
  几天后，海军本部附近的一座无人岛，中心被清理出大块的空地，许多海军精锐围聚于此，观看、参与世界大征兵的最后一程。
  被层层筛选至此的顶尖强者们只剩几人，他们需要与海军在职的将校切磋，来确定军衔职位。
  而在几名强者中，早被公认为怪物的一笑和爱德华·威布尔表现显着突出，哪怕对手是海军中将，也在短暂交手后被轻易击败。
  甚至有人被砍伤。
  此时爱德华·威布尔的母亲巴金正在数落着他：“威布尔，我说了以后我们就是海军了，这是同僚之间的切磋，你怎么能打伤人家呢？”
  身高近七米、体态魁梧肥胖的男人面带憨傻神态，怯怯道：“我错了，母亲。不、不怪我，我不知道他那么笨，一不小心就砍到他了。”
  “威布尔！”巴金加重语气：“虽然是实话，但不准再这么说。”
  “哦……”
  母子俩的一唱一喝很拉仇恨，不少海军看他们的神色早有异样，但母子两人一点都不在意。
  另一边，同为‘怪物’，身穿澹紫色浴衣的盲人一笑轻轻蹙起了眉。
  因为是从不同地方选拔而来，他是近几日才见到的威布尔，正义的海军……为何会允许这样的人参加大征兵？甚至有意授予大将职位？
  就在这时，他的见闻色忽有捕捉，转身看向远处：‘这位是……’
  “咦，泽法老师？！”
  “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海军们见到来人，神情一紧，却也不敢拦截。
  泽法只人独身，穿过人群，目光看向他永远无法忘记的仇敌。
  “爱德华·威布尔。”他的声音传遍周遭：“还记得老夫吗？！”
  “唔？”威布尔挠头：“哦，是你啊，认识，嘿嘿。你是个很强的笨蛋，好久以前，我打不过你，但是一求你你就放过我了。后来，我就把你船上的人都杀了，还……咦？你的手臂，不是被我砍断了吗？”
  “你都记得啊，那很好。”泽法声音保持着平静，但气势并非。
  一股强烈的杀意出现在号称‘不杀’的原大将泽法身上，海军们听到威布尔的话，也皆不再掩藏敌意。
  事实上所有知道威布尔过去的海军，都对他的出现抱有强烈的反感，但被上级命令所压，被身份所限制，实力也不足，无能为力。
  但此时泽法亲自到来，威布尔还吐出那形同挑衅的话语，海军中坚力量们自然没办法再忍！
  巴金见状，微微眯起眼睛：“威布尔，都告诉你了，别乱说话，现在我们是海军，是他们的同伴！你们这些海军要干什么？！说好了只要参加世界大征兵，过往便一概不究，难道要出尔反尔吗？！”
  这些话是对那几个参加征兵的强者们喊的，其中也有海贼。
  但其他人还没回应，一笑便睁开眼睛，露出眼白，盲目之相显得很有威慑力：“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吗？如果海军征兵连这样的人都征集的话，那恕吾……羞与为伍！”
  泽法微微侧目，已做好以身打破世界政府筹谋的他没想到会有一笑‘仗义执言’，看来这次世界大征兵并非全无意义，这样的人加入海军才能更好地贯彻正义吧。
  正待再言，一道陌生的声音又蓦然在耳边回荡：“说得好。如果连他都能参加世界大征兵的话，我是不是也能混个海军大将当当？”
  “嗯？”
  众人豁然侧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什么时候，什么人？！
  下一刻，便见视线聚焦之地，有一身高三米左右、身穿黑衣的强壮男人正缓步走近，其面孔端正威严，脚步迈动间，竟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引导众人心脏跳动的频率！
  那张面孔有些熟悉，但又似不常见到，让海军们恍忽了一瞬，才纷纷露出震撼的神色。
  乃至大惊失色。
  “他是……不可能吧？”
  “怎么会？渎神者？！”
  “杜南·尹斯巴德利？！”
  距离圣地玛丽乔亚摧毁事件已过去近四年，从那日起便消失无踪的悬赏金50亿的渎神者杜南·尹斯巴德利面容都快被世人遗忘了。
  但不包括他们这些搜寻了对方一个多月的海军！
  消失了四年的世界最凶恶罪犯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要做什么？！
  “那位屠灭无数天龙人解放奴隶的渎神者吗？”一笑应声道：“早闻大名，想要一见，可惜如今真正的见到，你似乎也不愿目不能视物的瞎子看清你的样子。”
  “又不是美人，有什么好看清的。”季星笑着走近。
  久违穿上马甲的他刚从魔鬼三角海域离开，就来赶了热闹。
  “这里可真热闹啊。”
  他看向泽法身边，那里有一道金色的光芒汇聚，老面孔猥琐闪光人出现，啾嘴道：“哦~有些麻烦了啊，渎神者怎么会来这里，看到你我就开始头疼了呢~”
  黄猿早在这里，泽法能顺畅通行，也是他有意放之，当然是接到了战国的授命，任泽法来破坏世界政府以威布尔对抗白胡子的心思。
  “波尔萨利诺……”泽法看到黄猿出现，自然也明白过来，有些复杂地低哼一声：“战国那家伙……”
  “泽法老师。”黄猿唤道：“其他事先放下吧，渎神者非常强大，这次我们可能有些凶险了~”
  而在对面，爱德华·威布尔低头小声对巴金说：“妈妈，新出来的家伙要跟我抢海军大将的位置吗？所以是敌人吗？我要砍他吗？”
  巴金面色凝重未答。
  虽然对傻儿子的战斗力十分自信，哪怕是黄猿出现，她也不虚。
  但只出现一次就成为传说的渎神者不一样，这可是杀了无数天龙人还能活到现在的神秘家伙！
  默了默，她仰头喊道：“喂！史基！别藏了，情况有变，预料之外的人出现得太多了，我们的计划看来要变动一下了！”
  “桀哈哈哈哈——”
  天空中兀地传来一阵大笑，头上插着个船舵、金发长至脚下、一双小腿由两把刀代替的男人飘飞而下，正是上一时代和海贼王罗杰白胡子齐名的传说海贼金狮子史基！
  海军在利用爱德华·威布尔，威布尔不知，巴金自然能看出来。之所以敢将计就计，就是因为她和同在洛克斯船上的旧友金狮子史基联系上了，并约好有所照应！
  “能在这里见到渎神者你这大胆的小子，倒是意外惊喜。”他看着季星道：“正好，来随我一起吧，我们合力，推翻那无聊的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统治这个世界！”
  “金狮子史基~好可怕啊~”黄猿轻喃：“对于威布尔的审查，看来有些过于放松了呢~”
  泽法冷哼，握紧了拳，目光在威布尔、季星、金狮子之间徘回，今日……难道还是无法报仇吗？
  从季星、黄猿，再到金狮子。
  一人一人的登场让岛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海军精英们早已汇聚到泽法黄猿身后，另一边，一笑也拄着拐杖缓缓走过去，对他们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是海军的自己人。
  一时间变成了三方对立，视线最多集中在季星身上。
  比起上个时代的大海贼，渎神者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更有威慑力！
  而且他的目的、他接不接受金狮子的邀请，决定了今日的局势。
  “如何，小子。”金狮子补充一句：“桀哈哈哈哈——老夫今年已经74岁了，和我一起推翻世界政府，未来就全是你的！”
  于众人注视之下，季星抬头看向金狮子，道：“随着年龄的增大，你头顶的船舵影响越来越大，双腿的缺失与气魄的消磨，已让你退出了顶级强者的行列。你的实力还不如爱德华·威布尔，该躲藏起来颐养天年，怎么还出来乱跑乱跳。”
  “未来是我的？”他笑了笑道：“这话说的，就像‘现在’不属于我的一样，覆灭世界政府，我可不想带上你们这些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