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索与小杰
“啊！战斗终于要开始了！”
7月10日，206层擂台，仿佛主持着所有重要比赛的主持人coco活泼而富有热情的声音回响于会场。
“让我们将目光投向擂台中央的两位，季星选手与阿里亚恩选手！”
“对于只看200层以上比赛的观众们来说，半个月前刚升到200层并第一次申请战斗的季星选手是陌生的，但在200层之下，季星选手却是非常非常有人气的！
在此前的战斗中，他……不过在200层登记的时候，季星选手并没有选择用舞术家，而是使用了‘裂蹴拳’作为称号，嗯……裂蹴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拳法，就让我们期待能否在今天的战斗里看到吧！”
“至于无影拳阿里亚恩选手，大家都非常熟悉，5胜1负的战绩表明了他的强大。其中失败的那场我想大家还记忆犹新，因为一招惜败给希妲选手，赛后不甘的阿里亚恩选手直接一拳砸碎了擂台！
我们能看到，那场败北并没有影响到阿里亚恩选手，仅仅时隔12天，他就再次站在了擂台上！”
“撒~究竟是新锐季星选手能取得胜利，还是证明过自身强大的阿里亚恩选手能距离挑战楼主的资格更近一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周边观众喝彩叫好不绝，大屏幕上的赔率非常清晰地说明了大家对于两人之间胜负的看法。
季星5.35：阿里亚恩1.32！
帅气不能当饭吃啊。
看台上，杀大索三人组也聚在一起，疾斗嘿嘿笑道：“都押注好了吧，虽然赔率有点低，但多少能稳赚个两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当然，那小子找死。”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打一场呢，没想到他竟然不知死活地接受了阿里亚恩那混蛋的邀战……”
我们终于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215层房间，病号希妲亦用电视收看着转播：“我真是疯了，不单把你转过来的5.5亿按照你的要求下注在你身上，就连我自己的1.8亿都一起投上去了，如果你输了，我连后续治疗的钱都有些不够了！”
她押了这么大额的季星，赔率竟然还是一边倒……不奇怪，如果不认识季星，她也丝毫不会认为这年轻的大个子有机会能赢阿里亚恩。
‘今天的比赛后，再想用我的战斗来赚几倍的钱，可就没机会了。’
回想季星把钱转给自己时的自信，她憋了口气，把目光放在转播画面中擂台上的两人身上。
……
擂台上，阿里亚恩并没有像观众那样看轻自己的对手季星。
这家伙和希妲认识，应该知道希妲赢我只是那么一次的侥幸，被我知道了念能力，再打一百场，希妲也只会被我碾死一百次。
在这种前提下还敢和我站在同一个擂台，不是蠢就是有点实力。
不过也无所谓，无非是硬碰硬罢了，今天只有一个人能站着走下擂台，他相信那个人是自己！
他是一个非常小的武术流派，强法流的传人，流派信奉‘武乃杀人术’，每一次和对手交锋，都要奔着打残乃至打死对手发力，够狠，才能一步步地走到最强。
12天前临门一脚只射出一半，简直要把他憋炸，今天……哼！
随着裁判比赛开始的宣读，他摆出了流派基础的拳架，主持人的呼声适时回响：“哦！我们能看到今天的阿里亚恩选手非常积极，难道要发起抢攻吗？真的！很罕见，阿里亚恩选手直接冲上去了！”
如一只扑食的猎豹，阿里亚恩前冲的瞬间已娴熟地将大量的气缠绕在身上，使用了坚。
而他也用凝看到，季星的坚同样娴熟稳定，不似新手。
“果然，他的念能力是什么？”
在实力没有绝对性领先时，不知对手念情报而正面狂攻，殊为不智，阿里亚恩自不会这样。
“他看了我和希妲的战斗，虽然知道了我的念细节，包括‘无影腿’，但那同样会制约你的判断，让你对于我踢击的使用方式缺失了一定的想象空间，让我的抢攻有了一击奠定胜局的机会，就像这样……”
在距离季星两米左右时，豹扑的阿里亚恩左腿在落地前，突然蹬出了一记念力踢，踏在擂台上！
刹那间擂台一块两米乘两米的方砖破碎，大量的碎石灰沙冲向季星，而阿里亚恩本身，则借用这股反震的力量，就好像足球比赛中的钟摆过人，一下闪到季星左侧。
在同时，抡足了拳头！
“就是现在……嗯？！”
就在阿里亚恩如计划般打出蓄力的无影拳之前，一条修长有力的腿突然冲破烟尘踏来，其上裹夹浓如实质的气，带着劲风，让阿里亚恩童孔一缩，连忙双手交叠格挡。
我被看穿了？！
等等，他这是……不好？！
彭——
极为沉重的闷响中，阿里亚恩腾空而飞，就好像12天前他击中希妲的第一拳，直接飞出了30米，贯在会场侧面的墙壁上！
墙壁轰隆炸出大坑，阿里亚恩软软滑落，口中呕出的鲜血顷刻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会场鸦雀无声！
“critid down！”
直到几秒钟后，主持人的呼声才打破了沉默：“哦！真的是让人意外！阿里亚恩选手的强势抢攻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季星选手直接得到了三分，等等？我们看阿里亚恩选手的双臂……竟然……难道竟会是一击ko吗？！”
“喂，喂，假的吧？！”
“这怎么可能？！”
观众们一个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觉得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但那瘫坐在地，一时无法起身的阿里亚恩那软软垂落于身边的双臂，又告诉观战过多场的他们，那种状态确实是不折不扣的骨折！
输钱倒是其次了。
能一脚把阿里亚恩踢废，这舞术家……裂蹴拳是什么水平啊？！
杀大索三人更是满脸惊恐。
“不、不会吧？！”
根本就没看清……
我们……是不是捡回了条命？！
在场只有少数同为200层选手的有一定水平的念能力者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内心凝重间望着季星，暗骂：‘这家伙……是疯子吗？’
‘实力并没有那么巨大的差距，不，或者说他们的力量大约相当，但季星使用了硬！把所有的气集中到踢出的右脚！’希妲同样判断出为何阿里亚恩会一下子被打成重伤。
在水平相近的情况下，一个用硬，一个只用坚，就相当100%来打50%，产生了击破和碾压。
但这不是阿里亚恩太水，而是正常战斗没有人会这么打。
使用了硬就意味着身体其它部位进入了绝，一丝气都不剩，对于念的抗性为零。换句话说，在季星攻击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其它部位是不设防的，哪怕只被阿里亚恩擦中，也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第一击，就搏命？
而且就在阿里亚恩羊攻时，还踩碎了石板溅起了石块，他是怎么敢保证自己无防护下被那些石块击中，不会产生动作变形的？
等等？没有被击中？！
希妲注视着转播画面中身上只有两缕灰痕的季星，面露呆愕：“不单在一瞬间看穿了阿里亚恩的攻击动作，还通过细微的移动避让过所有飞来的石块，同时穿插出使用了硬的一脚，正中阿里亚恩的身体？”
不，这根本不是搏命。
是从容的应对，绝对的自信！
但……这是人类能做到的？！
在裁判读秒到六，挣扎起身冲回擂台上的阿里亚恩同样也觉得荒谬，他不愿意相信这是运气，但更不愿意相信这是实力。
挡在前的左臂骨头完全碎了，不能再用，右臂只是有些错位，他咬牙一甩，咯嘣声中正了回来。
“好样的！”
“别再大意了！阿里亚恩！”
观众和主持人再起的支持中，他咬了咬牙，打死打残其他人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别人打死打残的准备，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细吧！
季星沉着应对攻来的他，阿里亚恩头顶一个澹白色的数字‘1’，说明阿里亚恩现在对他几无威胁。
在战斗开始时就是了。
这个数字在近几天内发生了数次变化，帮季星在观战之余，确定了更多关于自身洞察之眼的情况。
在观看阿里亚恩和希妲的对战前，阿里亚恩对他的威胁程度应该有4，在看过比赛，电梯口相遇约战时，阿里亚恩的威胁是3。
在季星根据希妲的描述针对性锻炼念并掌握全部应用技后，阿里亚恩的威胁是2，在战斗开始前，季星特地以超人的大脑模拟了几百次二人对战情况后，威胁便只剩1了。
阿里亚恩的实力没有变，甚至在12天的怒火积蓄中变得更强，季星的实力也没有本质性提升，但阿里亚恩的威胁度却一降再降。
显然，洞察之眼在洞察对方实力与有没有隐藏技能之外，还能即时告诉季星战斗前的准备、甚至战斗时的调整，有没有切实生效！
说起来上次在战斗前进行一定的准备是什么时候了？死神世界好像没用过，那就是在魔禁对战科隆尊时？虽然是为了测试洞察之眼效果，但阿里亚恩运气也真是好啊。
冬——卡察！
沉闷的碰撞与骨头折断的声音一起回响，阿里亚恩升空又落。
“啊！竟然又一次……”
主持人的惊呼再次响起，观众们亦再次露出呆若木鸡的表情，杀大索三人瑟瑟发抖，希妲心绪如潮水翻涌，其余两百层选手亦皆有凝重，部分直接准备避退开季星。
季星的注意力却已基本不在眼前了：“对于我来说，只要没有绝对的差距，强化系大概最好对付？”
“下一步，就是让天空竞技场的所有选手在洞察之眼下的威胁程度都只有1或2。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顶级强者有多强，但那种程度，应该够我在世界各处熘达熘达了……”
……
时间如白驹过隙。
1999年3月1日。
天空竞技场，211层擂台。
“啊，10秒已经过去了，裁判宣布季星选手ko对手，获得胜利！让我们恭喜季星选手，拿到了他的第九场胜利，战绩变更为9胜1负！
除了一次沉迷修行忘记比赛时间的弃权败北，季星选手在所有的对战中都表现出压倒性的实力，我想大家都在期待他挑战楼主、甚至成为楼主后参加奥林匹亚格斗大会的那天，如今也已经越来越近了！
让我们将掌声送给又一次带来精彩战斗的季星选手，也给勇于挑战的阿奎尼选手一些鼓励吧！”
噼里啪啦的热情掌声和叫好声回响，观众席中，一名特殊的观战者露出了极其异样的表情。
其脸上画有泪滴状和星星状的妆，头发肆意地竖起，容姿妖艳而性感，满脸痴迷的神色。
“真是的，真是的，只是几个月没有来天空竞技场，竟然差点错过了这样的人物？”
“出色的念使用，完美锻炼的背阔肌和形状迷人的腘绳肌~?”
“啊~~真让人兴奋啊~！”
“不过……和这家伙战斗，恐怕没办法全身而退呢。”
西索心中有些为难和纠结。
他不怕战斗中的损伤，但这次来天空竞技场，他另有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个半月前参加猎人考试时遇到的小苹果小杰在成熟之前，提前被其他人采摘掉。
他期待有价值的对手，期待看好的小杰成长到值得毁掉的那天。
可现在……一个是最期待的小苹果，一个是刚刚遇到的熟透了的苹果，我到底要怎么去选择呢？
“为什么不都要呢~”
先忍住，最多半个月，等让小苹果汲取到养分再来吃熟透的，他还有一胜要打，不会烂掉的。
啊，半个月，真是好难熬啊~
抑制不住的杀气在身上扩散，周边观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股莫大的恐惧冲击着心灵，激起了一阵阵惊叫与混乱。
走到会场门口的季星回头，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西索对他露出一个期待的微笑，其表情就像是扑克牌里的大王，右手亦不知从哪夹出一张扑克牌在指尖弹动起来。
“幼，冒出了一个实力还算可以的变态？”季星有些讶异：“唔……变态？人妖？不会是西索吧？”
也没怎么在意，去申请处提交了一个希望在15日左右开启下一场战斗的申请，季星返回了房间。
“15号再取得差的那一胜，然后用一个月时间挑一个能够应战的楼主，4月15日，侵入整一年，差不多就可以用楼主的位置结束这趟天空竞技场的发育旅程了。
呆得太舒服，都不想走了，但已经没什么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苦修十个半月的他随手脱掉身上的外套，置于地面，坐在了电脑前，开机启动，进入天空竞技场官网，他快速查阅今天楼下的战斗录像，寻找着值得押注的对象。
忽然停在了其中一个——绿衣绿短袖的刺猬头男孩用力推掌，便让对面的壮汉飞下擂台撞在墙壁上。
实力并不出奇，但这孩子……
“杰·富力士？果然是他。”
只看过两集全职猎人的季星还是能认出这位主角的，他使用权限调出小杰的比赛资料。
“三天六场升至100层，这一战升到了110层吗？”
主线剧情竟然已经开始了啊，而且天空竞技场就是其中一个主线剧情发生的场所，我没有特地去找故事主角，主角却自己找来了。
那么现在……
“实力表现得不错，打上200层没什么问题，但小孩子终究会惹人轻视，是个极好的押注对象。”
季星轻轻点头，又快速查找，很快找到了‘奇犽·揍敌客’。
果然，故事主角一般都有着同伴，这就是被夸可爱的奇犽？白发小帅哥，冷冰冰手刀，确实比小杰顺眼不少，如果是他当主角，我说不定就看过《全职猎人》了。
“小盘子砸太多钱，赔率一下子就崩了，整点零头跟一跟吧。”
季星查了下账户余额。
3736亿戒尼。
“一人18亿，跟个9场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