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霍尔海雅
不同于普通的法术，这些经过压缩后的风刃几乎凝成了实体，像一个个墨绿色的小精灵般不断的在墙壁只见来回跳动，带起一蓬蓬耀眼的火星。
还好杰西卡的这面盾牌看似轻薄，实际上无论硬度还是柔韧性都远超市面上的普通货色，只是以她的力气在接连挡住了六七个风刃之后，手臂已经被震的有些麻木了。
小姑娘并没有硬撑，她将情况告告诉了身后的博士，后者果断将打算冲上去帮忙的狗子给拽了回来。
不像某只大猫，刻俄柏总是对莫天的话言听计从，这就像某种小动物本能一样。
煌和那个头上长羽毛的女人重新缠斗在了一起，这女人之前明显是在隐藏实力，虽然未必是有什么恶意，但此时此刻的她显然被莫天的行为彻底激怒了。
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煌似乎也打出了火气，因此不再压制源石技艺的使用，虽然没有法杖的加持，四周空气升温的速度非常慢，但威力其实并没有小多少。
渐渐地，煌的每一次挥拳都会在一边炸出一团白气，沉闷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到了此时大猫几乎每做出一个动作都会带起一声雷鸣般的炸响，也让她的速度快到了几乎肉眼难辨的地步。
原本还能将四周不断升腾而起的绿色风刃分出一半用来持续压制莫天三人，可是眼前这人的战斗力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期，没想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近身搏杀类型的术士。
这种利用反推力加强自身攻击动作的技术她其实也能做到，而且使用的比对方还要熟练很多。只是不同于对方这种引起空气爆炸来推动身体的做法，风则是更偏向于推动身体或是支撑身体平衡，用来躲避攻击自然无往而不利。要说对肉身的攻击力能有多大加成，那还不如直接用压缩风刃来的直接。
从一开始的小心躲避，已经预热完毕的煌，此时已经完全可以无视对方那源源不断的烦人风刃。只需要将气流包裹住手掌或是其他部位，甚至不需要刻意格挡，两者在接触的一瞬间就会炸散成一片无序的空气乱流，这种几乎能够切开合金的可怕攻击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战斗再次成了一边倒的压制，虽然不像之前一样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是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天甚至抽空仔细翻阅起了那本看上去十分老旧的笔记。微微发黄的纸张其实并不想看上去的那样脆弱，从手感来看其坚韧程度甚至胜过了一般的布料，但他很确定这的的确确是纸而不是什么人皮之类的古怪东西。
笔记里大部分都是一些完全看不出意义的绘图，类似于某种图腾的东西，而且大多都在一旁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莫天仔细分辨了半天也没看懂任何一句。
“这应该是古精灵语，呃，我以前的某个同事在闲得无聊时曾经向我推荐过一本她们族里流传的言情小说......”
“谁会为了一本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而专门跑去学习一门新语言！”
“虽然我当时也很想这么吐槽，但她只顾着为我描述书里的男女主究竟如何爱的死去活来，来满足她那旺盛的倾诉欲，反正我当时也只是想打发下时间，所以就由着她了。”
忽然感觉有点同情起她那个前同事了，想想当时的画面，一个兴高采烈的说，一个面无表情的听，如果真的是在听的话还好，但以塞雷娅的性格......
莫天重新将目光投向战斗正酣的两人，在她们四周合金甬道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有些地方甚至已经露出了漆黑的岩石。
“我从来不信什么巧合，这女人嘴里一句真话都没有。我大概率是被她刻意引到这里来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花了这么多心思来做这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天看着眉头越皱越紧的塞雷娅，无奈道：“难道就是为了将这基地的信息暴露出去，可她放着那么多更好的方法不用，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换句话说，她把这个信息透漏给我究竟有什么好处？”莫天看向了从最开始脸上就写满了担忧的阿米娅。
“如果是凯尔希医生的安排，应该会提前告知我们才对，最起码会提前告知博士，医生她是绝对不可能让你陷入这种未知的危险之中的。”
虽然他很想说阿米娅的想法太过天真，或者说小丫头和凯尔希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关系，但他不一样，凯尔希始终对自己抱有一种淡淡的敌意，这种敌意虽然外人很难察觉出来，但他清楚凯尔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自己，或者说在信任他的同时也在方方面面提防着自己。
虽然理性来说这才是正常的表现，但莫天就是觉得很难受，非常非常难受，以至于在经过凯尔希失踪前的那晚后，他的心里就始终压抑着一股火气，只要一提到凯尔希的名字就会莫名变得烦躁。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想办法帮你销毁这座基地里的一切。”莫天暂时放下了杂乱的思绪，他认真的看着塞雷娅，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已经压抑到极点的怒气。
“并不需要如此，博士，我的怒火只源于心血被人肆无忌惮的践踏。实验的本身并没有对错，错的是那些想要打着为科学进步做贡献的幌子，来为自己牟利的家伙。错的是不断突破作为人的底线，随意牺牲他人性命和人生的傲慢。”
“毕竟在很多‘大人物’的眼里，普通人的性命跟时间、金钱相比，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只要牺牲的不是自己，死再多人在他们眼里也只是增加了些许‘成本’罢了。”
一直安静在一边聆听的调香师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她看的更透彻。
莫天其实还真怕塞雷娅请他帮忙炸了这个基地，先不说想要做到有多困难，单是里边的这些样本的价值，就足以让罗德岛的医疗水平再提升一个台阶。
“喂，接着。”
莫天将笔记从新用金色饰品上的绳子捆好，也不等对方回答，甩手便扔了过去。当然了笔记里的内容早已存到了prts的数据库里。
火力全开的煌周身缠绕着狂暴的气流，莫天可不敢轻易靠近过去。
好在大猫并没有失去理智，在莫天扔出笔记的同时已经成功抽身退了开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眼前的这个敌人并不是她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杂鱼。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人并不是认真的在跟她打，之前对博士的攻击大多是出于对其卑鄙行径的恼怒。
“东西都还你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跪下来对你赔礼道歉？”
“你果然和那个老女人一样......”
“一样的聪明伶俐，机智过人？”
“一样的龌龊卑鄙，无耻下流！”
“这么重要的东西掉在地上，我好心的捡起来还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出口骂我，究竟谁更龌龊！”
“你无耻。”
“几千岁的人了，还装的像个少女一样，你不害臊吗？”
话刚说完，莫天就觉得一股凉意顺着后脑勺一路蔓延到了脚后跟，强烈的杀气让他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一步。
“你有本事就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这句话几乎是从对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对方耳边原本漂亮柔软的羽毛已经炸的像个刺猬一样。
莫天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看着身前大猫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大腿，安心感油然而生。
年龄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不管活了多久，永远都是女人的禁忌。
“如果我道歉的话，你能不能告诉我笔记里记得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竟然还敢舔着脸问自己，即使在自己漫长的记忆中，无耻到他这种程度的，加起来也没超过一掌之数。
再一想到凯尔希的遭遇，还有今后每天都要面对这个家伙，心情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就连嘴角都忍不住微微翘起。
对方忽然就从怒发冲冠变成了对着自己微笑，这种剧烈的反差看的莫天有些莫名其妙的同时，不免有些心里发毛，他总觉得对方的这个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恶意。
莫天摸着下巴想了想，开口道：“喂，这个基地真的是你建的？”
“不是我建的，难道还能凭空从地里长出来？”霍尔海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另外我不叫喂，请叫我霍尔海雅小姐或者霍尔海雅女士。”
“就像你想的那样，这座基地的建立的确是来自帕尔维斯的授意。”霍尔海雅将目光转向了无人机挂载着的终端屏幕上，她看着塞雷娅道：“自从你离开莱茵生命之后，这位总辖的做事风格就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怎么说呢，就像个胡乱撒气的小孩子。”
看着终端里一直沉默的塞雷娅，霍尔海雅毫无愧疚的出卖了这位名义上的上司，并且补上了一个听起来充满调侃味道的形容。
“她只是在试图激怒我，硬要说的话这确实像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塞雷娅眼中有些无奈。
莫天将看着对方耳边羽毛的视线移回了正轨，皱眉道：“你花了这么多功夫把我引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吐槽吧？或者说你真的只是想让我将这里的事情传出去，好给莱茵生命制造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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