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六十五章 下辈子不要这么苦了
一手炮制了这一场大案,秦墨却波澜不惊,或许是见惯了生死,亦或者是为民除害,他并没有觉得愧疚。
他在乾州呆了几天,等到程小宝彻底掌控了局面,才离开。
这一场案子,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对官场来说,影响却是空前巨大的。
这几乎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一个人敢提及。
以至于威慑了很多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有人僭越一步。
而秦墨也在东京,以老秦跟自己的名义颁发了取缔十二王的条例。
随后,西京颁布条例,肯定了秦墨的做法。
即日起,十二州王制度,彻底取消。
但是围绕十二州打造十二个超级城市的计划并没有变动。
而随着天下州府划分,经贸核心也逐渐偏移。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机遇。
永乐八年春,距离大案已经过去半年之久。
李魁跟三个妻子也在东京定居。
他们虽然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处置李氏的,但是这么久了,他们没有听到任何一个有关于李氏的事情。
他们所熟知的那些人,统统没了踪影。
“咱们安全了吗?”
“安全了,朝廷三个月前不就派人通知我们了?”李魁揽着妻子的腰肢,因为举报有功,朝廷给了不少封赏,但是并没有让他当官,而是在金钱上给了很多补偿。
这笔钱,足够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
这便够了。
而今,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很好,虽然没有惊心动魄,但他也很知足了。
“就是不知道新南道那边怎么样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消息。”李魁有些担心。
“担心这些做什么,你难道不相信朝廷?”岑晶笑着道。
“也是,何必杞人忧天呢?”
李魁抱着儿子,牵着妻子的手,最后消失在人海之中。
而另一边,秦怀南刚从研究所回来,但是看到莫离已经给自己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所有的疲惫都没了。
“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再有几个月,就是莫离的预产期了,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行动也越发的不方便。
不过她没有回秦府,而是留在了秦怀南的宿舍里。
这里虽然比不上秦府,却也独门独户,有单独的庭院,而且这里有严格的保卫,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前些日子,莫白送来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很多小孩子的衣物和玩具。
“哇,又做了这么多我喜欢吃的菜。”秦怀南习惯性送上了一记马屁。
“连吃都没吃,怎么知道你爱吃?”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秦怀南现在是越来越会了,他已经脱离了直男的范畴,嘴跟花似的。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应该毒不死人,毕竟我学做饭也没多久。”莫离说道:“将就吃吧,我会努力学习的。”
她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了以往的生活,整个人也变得安定起来,每日开始研究菜谱,研究怎么做好一个妻子和一个母亲,整个人也变得越发的慈祥,看起来特别的宁静。
秦怀南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只要一家人安康,比什么都重要。
即便面前的饭菜不是那么可口,他也依旧狼吞虎咽,“对了,最新消息,第一孤儿院的园长已经被击毙了,就前天。”
“是吗?那些孩子呢?”
“朝廷已经派人接手了,近来有不少人领养孩.子,而那些身体有残缺的孩子,朝廷也开始着手安排手术,努力让他们以后做一个正常普通的人。
至于那些被利用的孩子,也安排了心理辅导,总之呢,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说到这里,秦怀南叹了口气,“还有一件事,岳母大人她......离开了。”
他本来是打算晚点说的,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得告诉莫离。
“怎么走的?”莫离显得很平静,挣脱枷锁后,母亲与她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么说虽然很不近人情,但,他们都是囚笼的鸟,出笼之后,所选择的生活,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怪不得人。
而生死,她比其大多数人都看得淡。
“上吊自杀,医生说,她本来就有严重的抑郁和心理疾病,就算出来了,也没有走出那个牢笼里面,所以她受不了了, 自杀了!”
“是吗?“莫离叹了口气,“我能去祭拜她吗?”
“可以,明天我带你过去。”秦怀南说道。
莫离点点头,依旧表现的很平静。
秦怀南有些担心的说道:“你如果难受,可以哭出来,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
“没什么,死亡而已,有什么不好面对的,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就算我自己,死了也没什么。”莫离说道。
秦怀南心疼的捧着她的脸道:“不,要是你有事,比杀了我还难受,你不是没人要的,你有我,所以不要再说这种无所谓的话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呢,开窍了?”
“当然了,被你调教的。”秦怀南见她是真的不难过,也松了口气。
饭后,他便去休息了。
可他不知道的事,莫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落泪。
她又不是石头,怎么会不难过,只是害怕亲怀南担心而已。
“走了也好,解脱了,下辈子,不要在这么苦了。”莫离这么想。
第二天,秦怀南带着她来到了墓地。
石碑上,有她母亲的照片。
上面没有生卒年,只有一个名字。
因为秦怀南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李由把她的所有资料都抹掉了。
莫离将花放在坟前,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好一会儿,她说道:“咱们回去吧。”
“不说点什么?”
“生前都没什么好说的,死后就有了?”莫离摇摇头,“死对她而言不是一种痛苦,而是一种解脱,我替她高兴。”
“或许吧。”秦怀南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一部悲痛史,很少能有人像她这么苦的。
夫妻二人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了墓碑前,“娘,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