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伊邪那美·镜花水月
某片荒野之上，空间被缓缓扰动，渐渐地，一个漩涡自原地缓缓浮现。
“黑绝有什么事要和我说，需要我来这里？”
随着漩涡的消散，脸戴漩涡面具的带土缓缓出现，他看着旁侧土中钻出的白绝,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白绝分身忽然急匆匆的找到自己，跟他说黑绝在这个位置，有要事找他商量。
虽然心中不满，但他还是快速的赶了过来。
没有办法，相比只是作为工具存在的白绝，黑绝虽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但在目标相仿的情况下，还是需要他顾及的对象。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白绝冲他比了个鬼脸，钻到地下消失不见了。
带土也不恼，这么多年来，他早就知道这些白绝是什么样的货色，作为工具来说完全足够，以人的观感来看嘛，又缺了点脑子。
无视了退去的白绝，他心有所感，忽的瞥向一旁，只见两个人影正站在一边。
“宇智波止水，还有……”
他看向止水右边那个一只眼睛被长长刘海遮盖的男子，明明站在原地毫无举动，却莫名的给他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止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身边的这个是谁？”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他冷声问道。
止水没有理会他的话语,紧盯着带土的眼神逐渐锋锐起来，就像一柄将要出鞘的宝刀。
“多年前，你残害了宇智波族中大部分人，今天，我将在这里，对你完成宇智波的复仇！”
带土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种复仇的说法，多年前他便听过了。
他微微颔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沉声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应该知道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我们正在做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如果他能完成，那所有人将拥有永远的和平！”
他双手微张，沉浸在自己的话语当中，目光中的少许殷切投之以止水。
带土知道，止水一直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所谓的复仇信念，在这么多年的观察中，显得并没有那么的坚定。
换言之,对方在某种程度上，也对于自己的“月之眼”计划有一定的信服度，如果能在这里将他说服……
但就算不行，不过是少一个执行计划的工具罢了。
比起这事，带土更关心的是，为什么黑绝找自己，却是止水在这里等待，难道这两人背着自己展开了合作？
他的视线向四周微微扫去，只用余光注意着眼前的止水。
比起这个他认为过于天真的宇智波忍者，明显斑意志的代表——黑绝，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对象。
止水对于带土的表演毫不在意，他旁若无人的继续说道：“因为是复仇行动，所以我不会用暗杀的手段，我将在这里，用幻术让你永世沉沦。”
他淡淡的说道，末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
“这是针对你，这个宇智波斑卑劣的模仿者，宇智波带土的最高刑罚！”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从带土心中扫过。
强忍着身体动作不变，他微微转头，状似疑惑的看向止水，面具下的嘴角微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看到止水面上无悲无喜的断定神色，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掌握了某个决定性的证据……
杀意渐渐涌上心头。
如果说之前都无所谓的话，那此时此刻，知道了他身份的宇智波止水，必须死！
随着止水话语的说完，像是某个声明的完成一般，随着带土将脑袋转向止水，他展开了自己的复仇。
双眼瞬息间变幻成了那双诡异莫测的万花筒，有些晦暗的右眼与浑身杀气的带土完成了一次视线的对焦。
像是发生了什么一般，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止水右眼中的四角手里剑图案，倏的向周向猛地分裂了一瞬，整只眼睛在一瞬间被漆黑色块密密麻麻填满，与白底整齐有致的分布着，而在下一瞬间又如重组一般变回了原样。
与止水对视的带土，清晰的见证了这一幕的象征。
“不好！”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猛地一个侧头，淡淡的空间波动逐渐缠绕起全身。
待到他感觉足够安全之时，带土才开始渐渐感受身体的状况。
‘没有瞳力的侵蚀，也没有幻术的影响，那这种不安的感觉……’
一个呼吸间，带土完成了对自身的检查，与他想象的不同，止水似乎并没有对他发动那个不可思议的别天神。
短暂的跳入，跳出异空间后，他发现止水只是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好像方才的举动只是为了和他打上一个招呼。
瞬间，怒意燃上心头，自口中吐出的火焰长龙，在瞳术的帮助下被空间扭曲，化作狭长的火焰漩涡，带着无可比拟的破坏力向止水奔腾而去。
“火遁·暴风乱舞！”
螺旋形的火蛇蔓过了止水的身体，就如同河流汇入大海一般，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两者就宛若不在同一个空间一般，将空气烧的劈啪作响的火蛇，毫无波动的从止水身体中“穿”了过去。
若不是止水身后被整个烧穿的一人抱巨树，恐怕很容易会将这一击误会成毫无杀伤力的温柔火遁。
“如你这样的卑劣之人，所作所为真的能被你所青睐的那个人认同么，或者说，那个叫做野原琳的女孩，真的会原谅你么？”
又一个止水一步迈出，突然出现在带土的身后不远处，口中依然是平淡的，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好似两个老友之间的闲谈。
“你竟然！”
一瞬间的惶恐划过心头，随后便是恼羞成怒，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随后便看到一脸漠然的止水，与那只又一次发生了同样变化的右眼。
同样是一个瞬息，被黑色色块布满的右眼再一次重组，那如常时一般的、平平无奇的万花筒，此时在带土的眼中宛若带着光。
不，也许是他真的在散发着某种异样的光芒。
强烈的危机感萦于心头，从没有哪次让带土感觉到如此的紧迫感，但最危险的是，他还没有弄明白，这种紧迫感的来源。
身体各处传来的一切如常的感觉，与用查克拉扰动自身时的毫无反馈，让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被愤怒与杀意冲昏的头脑逐渐冷静，带土明白自己方才或许是入了对方的圈套了。
但是这没有关系，下一次……
他的身形缓缓被时空漩涡包裹。
既然无法感知到危险的来源，又找不到迅速打败对手的方法，那解决手段也就很明了了。
回到了熟悉的私人空间，带土的神态明显放松了少许，他将脸上扣着的橘色面具摘下，手缓缓拂过自己那完全毁容了的右脸，属于他原体的那只左手，有着微微的一丝颤抖。
‘这样的我，真的能被琳……’
面目狰狞了片刻，他迅速将自己的思维从这个方向抛去。
‘不，琳已经死了，我会创造一个有她存在的世界，到那个时候……’
他那有些抖动的左手重新化作坚定，右手缓缓将面具托起，准备重新为自己戴上。
就在这个时刻，另一股空间的扰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像是往日看来坚不可摧的门被一脚踹开，宛若一个新门的打开，宇智波止水从中迈出了脚。
随着两人视线的第三次交汇，止水右眼依然是熟悉的动作，那微微发光的右眼，黑的有些深邃的四角手里剑，再一次分散而开，化作更为细密的黑色色块。
而这一次，这黑色的色块没有再次重组，而是逐渐与白底一起，化作了一片死灰。
视线一触及分，随着止水的眼睛逐渐化作死灰，某种东西，似乎切实的发生了。
正准备将手中面具扣在脸上的宇智波带土，确确实实的，僵在了原地。
他露出的右眼中，依然是那只罕见的空间万花筒，只是似乎已然失去了灵光。
“这是，伊邪那美·镜花水月！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复仇之术……”
宛若叹息般，不知是说给带土，还是说给自己，止水停滞原地，静静地享受着这久违的宁静。
而在他身后的那扇“门”，佐助迅速的从其中迈出，随后被眼前的两人吸引了注意。
“你做了什么？这是伊邪那美？”
后踏入异空间的佐助，只看到陷入死寂的宇智波带土，与站在其身边，仰着头，面露惬意的宇智波止水。
他看着止水那只已然化作死灰的右眼，心中有了猜测。
“当然不是，伊邪那美是为了拯救他人而存在的术，而像他这样的卑劣之人，不需要我的拯救。”
止水上前一步，右手自带土右眼前拂过，轻柔的将他右眼中的那只万花筒抠出。
“这是我根据伊邪那美而完成的独属于我的复仇之术，伊邪那美·镜花水月。”
他左手轻轻地将自己已然化作死灰的右眼取下，宛若usb插拔一般，将这只属于宇智波带土的万花筒按了进去。
一瞬间，异物的按入让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随着附在身体表面的白绝的动作，随着细股血流自右眼流出，止水缓缓睁开自己的右眼，在那里，那只属于带土的眼睛已经重新恢复了灵动，试探着向各个方向转去。
“这个术，虽然我很早就有过想法，但一直没有完成，但不知为何，直到前不久从你那里得知一切之后……”
止水的眼神开始变得悠然，他望向这一望无际的异空间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复仇的最后，总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而同样拥有宇智波一族身份的佐助，又是帮助了自己复仇行为之人，明显是这样的一个合适的倾听者。
“也许是复仇的意志，也更可能是，那些死去的宇智波亡灵的帮助，总之，这个我专门用来复仇的术，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被我完善了起来。”
“那这个术的作用是？”
宇智波佐助对于伊邪那美也并不算非常了解，他只是曾经见过鼬释放此术，用以将药师兜从迷茫中拯救出来。
这也是宇智波鼬的说法，伊邪那美是用来拯救的术，是为了阻止那些想要逃避自己应有结果之人而产生的术，如果不能接受自己，而是一直逃避的话，将会永远陷入伊邪那美的幻术之中。
而若是能够真心实意的接受自己，那此术自然而然的便会解开。
但很显然，佐助看向陷入沉寂的宇智波带土。
止水很明显不想对方被拯救，那这个术的作用，就不会是如此。
“是幻术，带土将会在其中，陷入永世幻术的沉沦。”
“所以说，这是我专门为带土准备的，独属于他的复仇之术。”
止水又一次说起这个说法，佐助开始明白这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象征。
“通过视线的三次交接，完成这个术的施展条件，但最关键的是，必须是我提前准备好的目标。”
宇智波止水看着眼前的带土，面色复杂的说道。
“如果是对其他人，这个术恐怕也只能让对方陷入长时间的混沌，而无法取得永久的效果，唯有带土……”
“所以我说，这可能真的是宇智波亡灵的帮助……”
止水看着带土右眼的空洞，仿佛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曾在其中沉沦过。
但现在，他们好似解脱了一般，在微微伸手，露出久违的笑容。
那是在与止水，与自己那悲惨的过去进行着告别，那是献给止水的，这复仇结局的至高赞歌。
“我用这个术，为带土创造了一个只有琳存在的世界。”
还没等佐助表示疑惑，他又补充道。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只有琳存在，但唯有野原琳不存在的世界！”
他带着几分快意的说道，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也要保持不住了。
‘只有琳存在，但唯有野原琳不存在的世界？’
佐助看着面露狂热之色的止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看着如此表现的止水，还是没有再过问什么。
“他将会在这样的一个幻术世界中，陷入永远的沉沦！”
宇智波止水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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