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正文完

  这么些年了,苏靖安一直是个清冷的人，除了高夕辉，无论是任何人任何事儿都无法让她的情绪有太多的波澜。
  而如今,真正让她疯狂的人正在做着疯狂的事儿。
  飞机窗外的云朵飘荡，浮在蓝天万里间，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让人心生愉悦。
  苏靖安感觉自己也像是做了一场刺激的飞机,从平稳到起飞再到降落，一切来的那么突然。
  飞机里面静悄悄的,偶尔有旅客压低音量交流的声音，空姐有条不紊的发放着饮料。
  到了苏靖安这儿,空姐微笑的问：“您需要什么服务么？”
  苏靖安的脸有点红，咬着唇,眉头轻蹙，似带着隐忍：“白水就好。”
  她年轻的时候就不爱喝那些刺激的饮料，不像是高夕辉,冰镇可乐雪碧简直是她的最爱。这些年，要不是小蒋控制着,她的血糖早就要飙升了。
  而如今,苏靖安就是喝着白水,她握着被子的手指甲泛白,下唇咬了又咬，身心可是要比喝了可乐还要甜。
  空姐给苏靖安倒完水，看了看里面座位的高夕辉,没有看见人，只看见空调被裹着的“圆球动了动”，声音有些沙哑：“不喝。”
  而此时的苏靖安正用全部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人走了。
  到了苏敏和林潇潇那儿，苏敏压低声音问空姐：“后面的两个老年人喝的什么？”
  空姐愣了愣：“老年人？”她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不好意思，您说的是哪两位？”
  苏敏：……
  好吧，她承认，两个姑姑的确保养不错。
  眼看着空姐带着疑惑走了，林潇潇忍着笑，她的眼神勾着苏敏：“你就那么好奇？”
  苏敏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的真诚：“你不知道，我姑姑都四十五了，再过几年，都要绝经了，一把岁数了，我能不操心么？”
  那么漂亮的姑姑，姑父忍心就让她这一辈子都做灭绝师太吗？
  林潇潇抿了抿唇，正要说话，苏敏盯着她的眼睛：“你有我的呵护，日日滋润，自然是不必为这种事儿着急。”
  林潇潇怔了，她盯着苏敏看，这是之前的醋还吃着呢？
  俩人对视之间，火光噼里啪啦，到最后，林潇潇靠近苏敏，在她耳边呵了一口如兰的气息：“敏敏～”
  她光是这么嗲嗲的叫苏敏，苏敏身子都软了，“干……干什么？”
  林潇潇勾着唇，浅浅的笑，眼里是狐媚的勾引：“我觉得——”她拉长声音，用那种妩媚入骨的声音说：“还不够润。”她的唇红的诱人，“我买了兔子尾巴，毛茸茸的呢。”
  苏敏阵亡了。
  她们一直就想玩角色扮演游戏。
  虽然林总现在很放得开，也尽情的享受苏敏给她的快乐，只是装兔子什么的这样羞耻的事儿还是做不到。
  如今，居然主动勾引了。
  要不是在飞机上，她非要把林潇潇就地正法。
  林潇潇知道她的心思，正要说几句话笑话她，冷不丁的，她的视线有些发直，“敏敏……咱们真的不如老年组。”
  什么意思？
  苏敏随着林潇潇的目光往后看愣住了。
  高夕辉总算是“睡醒”了，她的脸有些红，头发也有些散乱，苏靖安在旁边以一种很奇怪的坐姿坐着，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而高夕辉的眼睛看着她，用纸巾轻轻的擦了擦唇上的水：“好香。”
  苏靖安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咬着唇看着高夕辉。
  高夕辉勾着唇：“早该这样了不是么？我在手机上搜了很多知识。”
  苏靖安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想要气场强硬起来，可是说话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你……你搜什么知识？”
  高夕辉很坦白：“就是敏敏说的那些啊，弄得我手机都中毒了。”
  苏靖安咬唇，抬头去看苏敏。
  苏敏和林潇潇像是两个被触头的乌龟一样缩了回去。
  高夕辉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她舒展活动了一下身体：“现在啊，真是一个好时代，让我忍不住吟诗了。路也漫漫，天也蓝蓝，吾将上下而求索，今日就先么么哒ok的啦。”
  苏靖安：……
  等下了飞机，她一定要把高夕辉的手机没收了，这东西，太荼毒这位老小孩。
  只是……
  苏靖安感觉身体绽放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真的像是翱翔的云朵一样，彻底的放下了。
  高夕辉说的没错，她们已经这把年龄了，什么还需要隐忍么？
  十四个小时的飞机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机场出来到了酒店，拿了房卡的时候，苏靖安和高夕辉感觉老骨头都要软了。
  苏敏很体贴：“这是房卡，明天早上六点半就可以吃饭，你们老年人起得早，可以先去。”
  两个老人都很欣慰。
  苏敏补充：“不要打扰我们，我们不吃早饭。”
  高夕辉：……
  苏靖安：……
  这个小崽子。
  去房间的路上，苏靖安感慨：“以前敏敏不是这样的。”
  “嗯？”高夕辉看着她，眼里带着疲倦，苏靖安想着以前：“你不知道，敏敏以前是一个心事儿很重的人，我都多少年了，没看见她笑的这么开心。”她甚至一度很担心，苏敏会成为第二个自己，还好，林潇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之前高夕辉总是抱怨说她和林潇潇太近了，甚至带着点菜吃醋，苏靖安的确喜欢这个孩子，更主要的原因是她解救了敏敏，给她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高夕辉听了走上前，摸了摸苏靖安的脸：“以后我也要你天天笑的那么开心。”
  苏靖安低头笑了，高夕辉看的心中一荡，正要上前吻一吻她，苏靖安拍掉她的手：“别摸脸，容易变老，肉往下耷拉。”
  高夕辉：……
  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不浪漫。
  不过高部也发现了，这安安不再像是她刚醒来那会心事重重了，虽然偶尔的还会沉默，但脸上的笑容已经多了很多。这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漫漫长路，她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她希望她每一天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她要用尽余生之力去让她开心。
  高夕辉也没告诉苏靖安，她最近脑袋总是会像是放电影那样，短片式的记起一些曾经的过往，陆陆续续的，只是无法连成片罢了。她也知道给自己一段时间一定能恢复，不管以前那段记忆如何，高夕辉已经决定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松开她的手。
  人生还有几个十九年，难道要把一切爱恨情仇纠结都带到黄土里么？
  俩人去屋里洗了个澡，苏靖安收拾行李的时候看着充电器：“哎，敏敏怎么把充电器都放我箱子里了，她们肯定要用的，怎么也没过来拿？”她拿起手机给苏敏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打林潇潇的也没人接。
  高夕辉拿了过来，“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她们送过去。”
  就在隔壁，敲门不就行了吗？
  高夕辉到了门口敲门，敲了足足十分钟，苏敏才起来开门，她只批了睡衣，脸如桃花，眼里还带着波光，一开口就带着一股子埋怨：“不是说好了不打扰我们吗？”
  高夕辉惊讶的看着她，余光，看见大床上裹着毛巾被头发散着的林潇潇，以及旁边丢着的白色兔子尾巴。
  高夕辉：……
  这是……这是？？？她们不累吗？
  苏敏瞅着高夕辉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高部有些可爱，真的像是没经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她忍不住逗她：“要进去看看吗？”
  高夕辉咽了口口水，摇头：“不去。”
  嘴上说不进去，她的眼睛却瞪的滴流圆，看着苏敏桌子上的东西。
  那都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啊？
  苏敏转身：“你要用吗？姑姑，这可以增加气氛的。”
  一句话，高夕辉的脸涨红，苏敏笑的像是一个得逞的坏狐狸，“我送你一个吧。”
  她估计着自己说完这话，高夕辉得像是小仓鼠一样被吓走，管她以后恢不恢复记忆呢？苏敏想好了，反正以后有姑姑罩着她，现在她就尽管欺负高部好了。
  有时候，有的人，总是出乎意料的。
  高夕辉眼巴巴的看着苏敏问：“那个……那个怎么用？”
  苏敏：……
  高夕辉：“真的能给我一个吗？”她看了看床上的林潇潇：“不好吧……你们够用吗？”
  林潇潇：……
  喂喂喂。
  这位老人家，知道不好还问？要不是这俩小的脸红的太厉害，高部都准备把那尾巴要过来了。
  苏靖安意外的发现高夕辉明明只是拿着数据线去送的，可如今却拎着袋子回来了，她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高夕辉笑呵呵的：“现在用不上，睡觉吧，睡醒了再说。”
  那是什么？
  苏靖安带着疑惑的，两个人毕竟年龄在那，最主要的是高夕辉的身体苏靖安也担忧，没敢多耽搁，俩人睡了过去。
  到了夜里两点多。
  苏靖安醒过来了，她起身习惯性的看了看高夕辉，然后把手探在她的鼻翼间，看看还有没有呼吸，确定没问题后，她蹑手蹑脚的起身了。
  有些东西，她准备很久了。
  来开箱子，她把那件冰丝睡衣拿了出来，把头发散开，换好后，她又耳边和手腕处抹了香水。
  “灰灰，醒来~”
  苏靖安在高夕辉耳边呢喃着，高夕辉本来睡得挺沉，不知道怎么着，这么一声呼唤，她迷迷糊糊的就睁开眼睛了，看清眼前的人，她吓了一跳，“啊！”
  大半夜的。
  安安怎么穿着白裙子散着头发跟妖精一样看着她？
  吓死个人。
  幸好她心理素质好。
  高夕辉的反应让苏靖安哭笑不得，同时心里带着一些较劲。
  她起身，手搓了一下头发，“年轻的时候，我练过舞，你知道的。”
  高夕辉有点结巴，“那又怎么样？”
  苏靖安笑了，笑容里带着一□□惑，“不怎么样。”
  苏局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学过跳舞，她擅长民族舞蹈，尤其是新疆那边的，她围着高夕辉，来了一段曼妙的贴身舞。
  月色撩人啊，太撩人。
  身为三好正直小青年的高夕辉哪儿经历过这些，她看的眼睛喷火，口干舌燥的，“你……”
  苏靖安瞅着她想笑，今天在飞机上不是挺胆子大的么？她笑盈盈的看着她：“放粮了。”
  自称小狼狗的某人再听不明白这话，那就可以直接拉出去斩了。
  高夕辉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立场坚定的人，没扯证没洞房花烛绝对不能内什么，可如今，在苏局这样的勾引下，她哪儿还忍得了，坐怀不乱什么的，真的是不存在。
  一夜的缠绵。
  真的是耗尽了这十九年的等待时光。
  一切都很甜。
  吻，很甜，笑，很甜，就连泪都成了甜的。
  到最后，高夕辉压着苏靖安，与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笑：“你是我的了。”
  苏靖安一直在浅浅的笑，温柔的笑，只是眼里有泪光闪烁。
  是啊，她终于是她的了。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
  其实有时候真的不能歧视老年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苏靖安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受着身体的酸楚，有些懵。
  昨晚的人真的是她吗？
  也许是她们压抑太久了，一切爆发起来是那么的汹涌。
  她怎么也没想到，高夕辉从苏敏那拿的东西会用在自己身上，人家高部也不是吹牛，人家可是正经八本的练过底子的人，体力小年轻的也不一定赶得上。
  高夕辉醒来的时候，大脑昏昏沉沉的，这一晚上，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是她的脑袋……好多画面闪过，一整晚都没闲着。
  她记起了很多事儿，也想起了很多痛苦。
  只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高夕辉看见苏靖安正凝视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一个激灵，高夕辉坐了起来，“你……”
  苏靖安看着她：“我是你的人了。”
  高夕辉嗓子有点干，“啊……是啊。”
  安安怎么突然这么直接？她有点不适应。
  苏靖安幽幽的：“你不是说你是一个无比正直的人么？这么没有扯证就把我睡了？”
  高夕辉：……
  这……这件事儿真的要赖她吗？
  “哎。”苏靖安的眼里有泪涌了上来，“看来，你是不想负责了。”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可怜极了。
  高夕辉看着心疼，赶紧抱住她：“怎么了？负责，我当然要负责。”
  “真的么？”苏靖安咬着唇，长发披在肩头，眼里那份柔弱简直现在立刻要了高夕辉的命她也不会犹豫。
  眼看着高夕辉点头，苏靖安笑了，“那你要嫁给我吗？”
  嫁？
  高夕辉沉默了片刻，“不该是娶吗？”
  虽然在她们那个年代，没有什么攻受之分，但是高夕辉早就习惯了将苏靖安护在怀里保护着。
  苏靖安笑了，“都可以，你等一下。”
  这笑容中似乎含着什么阴谋，高夕辉的心里有些发寒，她紧张地看着苏靖安，生怕她要像是年轻时候那样，拿个什么东西要记录她的证词，却没想到，等了几秒钟，苏靖安从床头拿出一个小盒子。
  高夕辉看到那个盒子，身子僵住了。
  这是……
  苏靖安打开盒子，她特意把头发绑上了，从床上下去，单膝跪地看着高夕辉：“灰灰，你愿意嫁给我吗？”
  高夕辉茫然的看着她，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泪光。
  果然啊。
  无论是多么坚强的女人，面对爱人突如其来的惊喜，也是会流泪。
  苏靖安看着她，明明想要微笑，可眼泪却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灰灰，我们这一辈子，一直是你在勇敢，我……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但是从今以后，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好不好？”
  ——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
  高夕辉成功的被感动泪奔了，还特别少女的用手捂住了嘴，她伸出双手抱住了苏靖安。
  她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苏靖安没有起来，“你答应我吗？”
  高夕辉拼命的点头，脸颊的泪往下落，苏靖安笑了，她打开戒指盒，拿出戒指给她戴上了。
  这戒指是她，是高夕辉最喜欢的宝石红，闪闪发光又不失内敛。
  戴上后，苏靖安站了起来，她捧着高夕辉的脸颊，给了她一个深吻。
  这从未有过的霸道爱人让高夕辉沉浸在喜悦之中已经傻掉了，苏靖安转过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她答应我了！”
  高夕辉又愣了，这是？？？
  惊喜还在继续。
  门，被打开。
  苏敏和苏靖安抱着穿着小礼服的西安走了进来，西安看见两个人很惊喜，喵喵的叫个不停，它头上还被滑稽的弄了一个小王冠。
  紧接着，小蒋、罗欣、冯晏、冯晏媳妇、徐灵、胡斐飞、苏培……甚至连黄老都来了。
  高夕辉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苏靖安笑着跟苏敏和林潇潇走了出去，黄老点头：“好好好。”她都忍不住老泪纵横了，小蒋走过来，看着高夕辉：“呜呜呜，高部，我舍不得你。”
  高夕辉看着她。
  罗欣拍了拍她，“行了，不是你跟我抱怨你们领导又爱吃又爱玩又欺负你的时候了？”
  小蒋一边流泪一边从袋子里掏出白色的婚纱，“虽然这都是实话，但是我不嫌弃我们高部的。”
  高夕辉盯着那婚纱，“这……这是？”
  苏靖安真是不怕高夕辉惊喜过头晕过去。
  一个小时后。
  俩人出现在婚姻登记所处，拿了结婚证。
  高夕辉看着感慨：“我还是喜欢咱们中国的红彤彤的证书，但是……已经很好了。”
  苏靖安点头，温柔的笑：“以后都会有的。”
  拿到结婚证这一刻，她们就是合法的妻妻了。
  高夕辉拉着苏靖安的手，还想要说点缠绵的话，苏靖安却揉了揉她的发：“我们还有事儿要忙，乖了。”
  还有事儿要忙？
  有时候，苏局的效率是高部无法企及的。
  再一个小时候。
  造型师、化妆师都来了。
  高夕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还有能穿婚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虽然青春不再，但依旧面容姣好的自己，她若有所思：“好美啊……”
  小蒋愣了愣，盯着高夕辉看。
  高夕辉又感慨：“我吃了那么多辣椒，皮肤还这么好，我这算不算天生丽质，小蒋？”
  “啪”的一声，小蒋手里的果盘掉在了地上，她跑了过去，惊喜的看着高夕辉：“高部……高部您记起来了？”
  高夕辉浅浅的笑，她把手抬起放在唇边，“嘘。”
  这时候化妆室里除了小蒋就是国外的造型师，小蒋激动的手都哆嗦，“是……是怎么弄的？什么时候？”
  难不成是因为sophia医生的仪器治疗？
  高夕辉凑近小蒋的耳边，“我以前和敏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你还记得么？”
  小蒋有点愣，至理名言？是好好努力，脚踏实地做人么？
  高夕辉勾着唇：“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她真的是……睡一觉之后感觉一切都清爽畅通了，当然这样的话不能跟苏靖安说，小心要被打死，而且她现在很享受这种自己被当着孩子哄着的小狼狗的感觉，多么的青春啊。
  “来啦来啦！”
  苏敏笑着跑了进来，她也换了白色的浑身，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
  高夕辉看着她，“你是伴娘吗？”
  今天惊喜太多，都把她整迷糊了。
  苏敏飞了个白眼过去，“我这样婀娜多姿，像是配角吗？”她深吸一口气，“我也……我也是新娘。”
  高夕辉：？？？？
  在高部即将要晕菜之际。
  随着浪漫的音乐响起，隔壁的墙面缓缓升起，都不带给她缓冲的。
  苏靖安就这样一身雪白的婚纱出现在她的面前。
  挽青丝，双环结。
  白婚纱，如飘烟。
  曾经，梦里出现过千千万万次的画面出现在了高夕辉的面前，她忍不住去揉眼睛，只是一下，又带下了泪水。
  苏靖安同样泪光盈盈的看着她，“灰灰，你好美。”
  这是她的新娘了。
  她们已经快到半百的年龄了，如今，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牵手了。
  旁边的年轻组明显要欢快的多，林潇潇走过去，牵住苏敏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苏敏一手搂着她的腰：“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林潇潇笑：“所以要日日尽责对吗？”
  大家都笑开了。
  苏敏：……
  真的是，她的一世英名要被毁了。
  她看着林潇潇，终于可以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在她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了。
  有一个人。
  从小等着她，无论怎么样的困难都从未想过放弃，亲手将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苏敏的泪落在了林潇潇的唇角，林潇潇搂着她的腰，呢喃：“敏敏。”
  以后的以后，她都不要敏敏再哭，当然如果是被做……哭，她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高夕辉不知道苏靖安是怎么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做的这一切。
  这一天，都像是一个梦境，一个充满幸福的梦。
  只是这不暂时南柯一梦，而是一生一世的梦。
  她牵着苏靖安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苏靖安微笑的看着她，“灰灰，我们不比年轻人差。”说着，她暗示性的扬起了下巴，唇角尽是幸福的笑。
  高夕辉笑了，她弯腰，吻了上去。
  沧海桑田能隔开什么？
  十九年的等待？
  爱也是她，恨也是她。
  前尘往事随风散去，她终究拥有了她。
  她的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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