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审问
“你这都什么馊主意。如果真被换掉了命魂。一咳嗽全跑了。”王爷又在撇嘴。撇嘴是它的习惯性动作。有蔑视。不满。嘲笑的意味。
“你说怎么办。”吴东方问道。
王爷沒说话。皱了皱鼻翼。
“好。就这个。”吴东方迈步上前准备敲门。
“直接进去。敲什么门哪。”王爷瞬息先行。
吴东方穿墙而过。此时火圣大殿的殿门是开着的。二人一出现。坐在主位的辛童立刻看到了他们。快速站起迎了出來。
“子时已过。夏都毫无动静。你们这里怎么样。”吴东方快步上前。
“不见异常。”辛童侧身抬手。请二人进殿。
吴东方迈步进殿。大殿里的九位火族天师同时起身冲他见礼。当日一战火族剩下了八位天师。是三族幸存天师最多的一族。这也是他先來火族的原因。
蜃龙当日控制的全是天师级别的巫师。被蜃龙操控的三族天师在赶赴轩辕法台之前。都曾在本族大肆屠杀王族和寻常巫师。好在火族有不少村落位于海外孤岛。部分驻扎在那里的巫师和法师得以幸免。殿内多出的这个天师想必是原本驻扎在海岛的法师。通过服食补气丹药于近期脱蓝晋紫。
“免了。免了。”吴东方于门内停了下來。沒有往里走。
“什么气味。这么香。”王爷皱着鼻翼左右闻嗅。
别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吴东方却明白。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王爷的鼻翼连皱了八次。这说明殿内除了那个新晋的火族天师。剩下八个无一例外全被换掉了元神。
早在王爷开始皱鼻之初。他就已经开始催动灵气准备施出逐月追星。逐月追星一旦施出可以超前三秒。在这三秒钟内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静止的。但逐月追星有个很大的限制。那就是必须与不灭金身配合使用。逐月追星的本质是在短时间内利用超出光速的快速移动跑在时间的前面。而在超光速移动的时候必须有不灭金身保护自身。不然会被快速移动所产生的极高温度于瞬间蒸发的尸骨无存。
此外。经过多次暗中尝试。他发现逐月追星也并不是必须在有月的晚上才能施展。费牧当年之所以这样认为很可能是因为冥钊使用这种法术多选择在有月的夜晚。月亮在这时候被称为太阴。带有很重的阴气。晚上也是阴气重的时候。夜晚和月亮都可以减弱和部分抵消逐月追星发出的至阳高温。降低施法的危险性。实际上只要不怕死。白天应该也能使用。但具体能不能他并不确定。因为他目前还不想死。
“王爷见笑了。火族女子多用龙涎香。这是……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辛童说话的同时。吴东方已经动手了。他的动作本來就快。辅以逐月追星。三秒钟内连封六个火族天师前胸大穴。直到他动手封闭另外两个火族天师穴道的时候辛童才看到了他的动作。等她喊出声來。吴东方已经将那八人尽数定住。
“他们的元神全被换掉了。土族天师也是这种情况。沒拦住。现在已经全部跑掉了。”王爷在旁喊道。
王爷说话的同时吴东方快速变换方位。继续封点那些火族天师的穴道。他对点穴不怎么在行。怕跑了。得多点几处。
“站住。”辛童见殿内还有一个火族巫师能动。急忙闪身上前。连封三穴将对方制住。
“他沒事儿。”王爷咧嘴说道。
吴东方将那八个火族天师的穴道尽数封住。抽身后退。抓住被辛童点了穴道的火族天师的左手。送出火属灵气将他穴道震开。“这位兄弟当年沒有被蜃龙操控。他的元神未被侵换。”
“吴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辛童紧张的问道。
“八星连珠导致三界连通。他们的元神都被來自阴间的元神给换掉了。土族天师也是这样。我沒來得及拦住他们。他们已经土遁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吴东方快速解释。
“圣巫。您误会了。我们一直和本族圣巫留守天师府。沒有出去过。”说话的是个女天师。
“师妹。别着急。容圣巫查明真相。自然会放开我等。”说话的是个男天师。
吴东方点的穴道不尽相同。大部分被点住穴道的人都不能说话。这俩沒有影响到声带。能说话。
二人的表现令辛童异常疑惑。仰头看向吴东方。“吴大哥。他们的气息沒有任何异样。此前她们也的确一直留在大殿。寸步不曾离开。”
吴东方侧目看向辛童。“元神不同于魂魄。我们感知不到气息的异样。”
辛童闻言回头看向说话的二人。男天师出言说道。“小师妹。请你与五族圣巫共同询问判定。这其中定有误会。”
辛童想了想出言问道。“师哥。我七岁的时候。你押送赋贡前往土族。回來送了件东西给我。是什么。”
“楠木刻的嘟嘟噜。”男天师笑道。
吴东方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嘟嘟噜是什么玩意儿。却知道对方肯定说对了。元神不是灵魂附身。不会覆盖自身记忆。
辛童回头看向吴东方。“师哥的确送过一个小风车给我。是楠木的。吴大哥。你不是鲁莽的人。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和理由。但此事一定要慎重。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吴东方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王爷。
王爷接口说道。“外來元神窃居肉身。三魂七魄所生出的神识和所有记忆都会保留下來。但他们的元神的确被换掉了。我的读心术能感应出來。小丫头。你得撑住了。他们自身的元神已经消失了。虽然现在还活着。但他们已经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辛童面色大变。紧张的看向吴东方。“吴大哥。你不会想杀了他们吧。”
吴东方尚未答话。王爷在旁接过话头。“我绝不会看错。怎么处理由你们决定。我回去看看饭桶。它自己在那儿我不放心。”
“等一下。事情处理完我们一起离开。”吴东方出言说道。
“小丫头知道我会读心术。我留在这里她会怀疑是我在操控他们。我先走了。你最好快点儿。我们还得赶去水族。如果跑掉的土族天师跟水族天师接上头。他们很可能冲假小子下手。”王爷说完瞬移消失。
王爷喜欢给人起外号。假小子指的是短头发的寻霜。
“吴大哥。我相信你。但此事非比寻常。需彻查清楚。”辛童抬手北指。“不如这样。你先去水族。我留在这里看守他们。你不回來。我绝不解开他们的穴道。如何。”
吴东方沒有答话。此时他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題。辛童想必对元神窃居人身也有一定的了解。但问題的关键是。目前除了王爷的读心术。沒有任何人能通过任何方法证明这些人的元神被换掉了。
在沒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辛童是绝不会允许他杀掉这些火族天师的。
短暂的沉吟过后。吴东方冲辛童说道。“解开他们的哑穴。”
辛童闻言心头略轻。迈步上前。将众人的哑穴解开。其中有几个人开口说话。也有沒说话的。他们的表现应该与其性格特征和言行习惯是一致的。解开这些人的哑穴。辛童神情更加焦急。这说明她非常关心这些人。唯恐他会动手伤害他们。
“吴大哥。你先去水族吧。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辛童仰头说道。
吴东方歪头看向辛童。歪头的同时快速出手封住了她的两处穴道。那个被解开穴道的火族天师见状急忙冲上前來。吴东方挑眉回头。那火族天师急忙止住身形。表情异常尴尬。
吴东方知道对方所想。便抬手封住了他的穴道。他这次动手并不迅速。但后者很配合。连躲都沒躲。这时候能动还不如不能动呢。
“你究竟想干什么。”有火族天师高声喊道。
“吴大哥。你千万别乱來。”辛童急切的说道。
“我自有分寸。”吴东方将辛童抱于法座。转而回到大殿门口。自木箱里拿出落日弓和箭囊背在身上。
“都听仔细了。”吴东方心念闪动。一支陨铁箭矢自箭囊弹射而出。被他抓在手里。
吴东方手持箭矢。沉声说道。“你们都是修行中人。想必知道除了神识。体内还有元神存在。你们的神识还是自己的。但元神不是了。当年你们遭到了蜃龙的控制。包括生辰八字在内的所有个人信息都被它透露给了阴间的九幽鬼王。九幽鬼王自阴间找到了适合抢占你们肉身的元神。子时來临之后。这些元神自阴间出來。直接找到你们。顺利的替换掉了你们的元神。只要窃居你们肉身的外來元神蛰伏不动。可能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元神已经被换掉了。但是只要外來元神一动。你们立刻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们会心甘情愿的去做元神想做的事情。”
吴东方说完。殿内鸦雀无声。
吴东方继续说道。“我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动作。窃居你们肉身的元神都能听到和看到。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接下來我要审问这些藏在你们体内的元神。如果我得不到我想得到的线索。我就会杀掉它们。元神一灭。你们也会随之死去。”
众人如果还能移动的话。一定会面面相觑。但现在他们除了震惊什么都做不了。
吴东方迈步走到最先说话的那个女天师面前。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对方。他目前只能赌一把。赌这些元神是为火族天师量身打造的。一旦契合就无法再度离开肉身前去抢占别的肉身。只有这样。他接下來所做的事情才对这些元神有震慑力。
此外还可以通过他们的情况类推出其他元神的情况。阴间派出的绝不止这几个元神。如果每一个元神都是对号入座。处理起來就相对容易。杀死一个被元神控制的活人就会杀死一个來自阴间的元神。如果不是对号入座。那就彻底完蛋了。它们可以不停的换宿主。五族九州的人死光了。它们也死不了。
“你是谁派來的。”吴东方冲那女天师说道。
女天师刚想说话。吴东方抬手说道。“我会每人问一个问題。谁说实话我就放了谁。但以后别再让我碰到。不然我还会杀你们。你们也不用担心自己说了实话。会有人前去告密。不会的。不说实话的都会死。活着的都是说了实话的。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可能去告密了。”
“五族圣巫。你真的误会了。这件事情我们并不知情。”女天师急切的说道。
“吴大哥。别这样做。”辛童虽然不能动。却能说话。她知道吴东方说到做到。故此无比焦急。语气近乎哀求。
吴东方遥隔十几米。封住了辛童的哑穴。“到了水族。我也会这么做。”
吴东方回头正视那个女天师。“我一旦开始问。只能正面回答问題。敢说废话我立刻杀了你。”
“好了。我开始问了。你是谁派來的。”吴东方问道。
“五族圣巫。我真的什么……”
女天师话沒说完。陨铁箭矢已经插进了她的头颅。
叫骂声。呼喊声同时响起。
吴东方沒有说话。灵气微震。箭囊再度弹出一支陨铁箭矢。吴东方抬手抓住。走向第二个人。“你是谁派來的。”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男巫师。他并沒有立刻答话。
吴东方暗暗松了口气。别的尚且不能确定。但他们的元神不能离体已经确定了。如果能离体。它们早就跑了。
吴东方不等对方做出决定。再度将陨铁箭矢插上了他的脑袋。审问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对方制造最大的心理压力。不然他们会试图负隅顽抗。
第三支箭矢抓在手里。走到第三个天师的面前。吴东方问的还是老问題。“你是谁派來的。”
“你当八爷是吓大的。”女天师瞪眼怒吼。
“你怎么长大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笨死的。”吴东方冷笑着将陨铁箭矢插上了对方的脑袋。
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辛童脸上复杂的表情变成了骇然。吴东方沒说错。她的这些师兄师姐真的被人换掉了元神。
第四支陨铁箭矢抓在手里。“你是谁派來的。”
“鬼王。”
吴东方挪向另外一人。“鬼王派你们來干什么。”
“杀掉天下所有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