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怀疑
看着眼前那不断退却的黑暗精灵，无论哪一支队伍都没有追击的意思。反倒是全都开始收拢起人手，好像是在防备着可能的再次偷袭。毕竟幽暗地域是那些黑皮的主场，在这复杂的地形环境当中追击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进对方预设的陷阱当中了。
眼前这临时拼凑起来的两支队伍，他们之所以来幽暗地域为了就是将自身所携带的货物运送到制定地点。要是为了多杀几个黑暗精灵而耽误了正事儿，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理智的领队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等到那黑暗精灵们全都消失在他们来时的洞窟当中之后。除了少数负责警戒的护卫之外，剩下的人开始打扫起了战场来。袭击的黑皮在退走的时候，带上了所有能够带上的伤员。所以留给押运者们的战利品并不多。
至于那些一开始偷袭的吸血鬼，这时候更是一个都没找到。毕竟就以生存能力而言，那些能够幻化形体且没什么要害的吸血鬼，的确要比黑暗精灵们强上一大截。更别说他们还拥有飞行的能力了，跑起路来更是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仅仅是留下的那几具尸体就给予了队伍相当多的回报。谁让这些黑暗精灵们身上至少都有着一件不错的魔法奇物呢！幽暗地域的这些黑暗精灵的底蕴之强，远超一般的地表王国长生种在魔法方面的优势。的确是大多数人类拍马都赶不上的。
至于巴雷特这一方的伤亡情况，得益于矮人们那一身厚实的铠甲，虽然不少人受伤颇重。但是依旧属于能够挽救的伤势。不过临时搭伙的另一只队伍当中，却有着不少的死者。而那些死者当中还有足足一半是一开始死在那些吸血鬼之手的。可见在正式交战之后，得胜的一方伤亡往往都处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打扫完战场之后，随队的炼金术师开始在地面上撒起了自制的药粉，以掩盖那浓重的血腥味。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队伍再次进入了休息状态，要不是巡逻的人手有所增加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之前发生过战斗。好像那些队友的死亡。并不能够影响这些押运人员的日常作息。
和之前玩家们参加的商队不同，这支矮人与侏儒为主的运输队中。牧师的比例高得出奇毕竟矮人这个种族当中的牧师保有量，绝对高过人类。所以这一次的治疗工作，不需要上之前那样将克莱玛蒂斯.博特给累个半死不说，还足足花费了几天的时间才凑到足够的神术。他们在治疗完成自己的同伴之后。还能够为临时搭伙的另一队人提供帮助。
不过在观察了铁砧一会儿之后，那位矮人牧师并不准备施展神术：“反正也要休息，就让他睡着好了。黑暗精灵的这种药物说起来还真不想像它们所表现出来的一贯作风。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可没有其他什么的副作用。甚至有些失眠者还想买点去当做安眠药使用呢！”
“卓尔毒本来就是黑暗精灵用来抓那种珍贵奴隶用的工具啊！要是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副作用的话，那完全就得不偿失吧！”面条倒是在一旁嘟囔到。
地底的黑暗精灵城邦全都是奴隶制社会，当然在那儿充当奴隶的不是黑暗精灵自身的同胞，而是被他们捕捉而来的其他种族也就是说在那儿所有的黑暗精灵都是贵族。不过捕捉奴隶可不是轻松的工作，特别是食人魔、牛头人这种实力不错的奴隶，单单是靠武力强行征服的话，未免消耗太大了。在这种情况之下卓尔毒这种工具便应运而生。
那位矮人牧师转过身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担心什么。反正这位同胞在我们的保护下又不可能被那些黑皮给抓走。”
等到矮人牧师离开之后，里埃尔莉打了会哈欠：“也就是说幸好我们打退了那些黑皮的进攻，要不然恐怕会有不少人被抓回去当苦力吧！”
“那可说不准啊！如果是一般的黑暗精灵城市的话。的确免不了被奴役。可要是那些袭击者来自沙玛斯城的话，说不定你们这些施法者可以逃过一劫呢！毕竟那座城市……”伸手摸着那件精金铠甲上划痕的巴雷特，这时候半开玩笑的说到。
沙玛斯城以黑暗精灵的标准来看，绝对是一座离经叛道的城市。它的统治者是法师而非神后牧师，是男性而非女性。在这座城市，奥术的地位至高无上。此外一切都在其下，宗教信仰在此处不受重视甚至被排斥。这在其他卓尔城市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据说大约在三千多年前。沙玛斯城其实也和其他卓尔城市一样，是由女性的罗丝牧师主导的家族统治。当时的第一家族是沙玛斯，也是这座城市的创建者。后来爆发了一场内战。各大家族的主母，以及所有够分量的牧师全部丧生。而那些法师们便开始乘机夺权。随后的漫长岁月里，男性黑暗精灵通过连续数代的男性高出生率赢得了优势，减少了黑暗精灵主母的数量和势力。
成功政变后后的法师们改变了以往家族统治地模式，建立起执政议会，由各个奥术学派的领袖人物组成。同时他们修改了律法，重新构建权位体系：法师最上，牧师和术士、吟游诗人等是次等公民。因为他们的力量并非个人努力所得，而是来自血统或者神赐在努力学习的奥术施法者看来这是应该是被鄙视的。
在那儿人类和精灵不会被敌视，因为他们拥有成为施法者的可能。至于地精、食人魔、牛头人或者石盲蛮族之类“劣智种族”。则被毫不客气地作为奴隶对待。据前往交易的地表商队所说，这些奴隶构成了城市当中四分之一的人口。
同样的那个城市，也是罕见的能够与地表通商的黑暗精灵城市。而其他国度的来访者、不死生物仆人和召唤生物。更是使得他的流动人口在地下世界成为了非常惊人的数字。可以说任何会法术或巫术的人，只要不怕被奴役，都被这个城市所欢迎。
里埃尔莉盯着巴雷特问到：“你觉得今天的这些袭击者，会是那个城市派出的吗？”
“在得到具体的答案之前，我可能说性很小而已。”巴雷特两手一摊，“因为那座城市一般来说不会袭击来自地表的商队，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和诺汗王国下的这条通道距离极远。除非是出现了什么新的天然传送点。否则他们的想要出现在这里实在是……”
“既然都这样了，你干脆说不可能就好了。用得着解释这么多干什么？”里埃尔莉好没气的瞪了巴雷特一眼。
不过巴雷特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在没抓到活口最终确认之前。那种可能性仍旧是存在的。不能够因为概率低就否认，那是严谨的行为。”
“好好好！你严谨行了吧！”里埃尔莉立刻转过脸去逗猫了。
第二天商队上路之后巴雷特立刻就朝着那位健谈的方克林小声问到：“方克林先生，您能够给我透露点内幕消息吗？”
“内幕消息？什么内幕消息？”这位侏儒转过头来一脸迷茫地反问到。
可惜巴雷特却并不相信对方的这种表现：“我虽然没来走这条路线，但是也知道以往会遇到黑暗精灵袭击的。往往是前进要塞和第三中转站之间的那段旅程。就算是第三中转站和第二中转站之间，都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更不用说我们现在还是处在第一中转站到第二中转站的路上了。我可不相信昨天的袭击当中没有猫腻。”
“你这小子如果有疑问的话，应该失去问巴伦特大人才对。”说着这话的方克林狠狠地瞪了巴雷特一眼，“找我这个普通的护卫有什么用？”
“话可不能够这么说！毕竟方克林先生您也在这条路上走了超过10年了。对于这儿可远比我们几个新人熟悉得多。就算是不知道具体的原因，难道没有什么猜测吗？”说到这儿的巴雷特还朝眼前的侏儒眨了眨眼睛。
方克林摇了摇头：“既然你没来过这儿，仅仅是道听途说。那你怎么知道以往在这一段行程的时候，不会遭遇到黑暗精灵的袭击呢！说不定是你之前得到的消息出现了错误。”
“方克林先生您所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巴雷特顿了顿，“我好歹也算是博勒姆家族的一员。虽然仅仅是一个远房的旁支，但是同样也能够向家族寻求帮助的。既然这一次不得不陪着同伴来地底冒险。我事先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而且我相信家族给出的消息不会出现那么明显的错误，否则的话情报部门的人都不用吃饭了。”
虽然博勒姆家族的情报网络，不可能做到无所不知。但是像是这条地下商路历年以来的遇袭的地点和遇袭频率却是不会搞错的。因为这些内容知道的人太多了。根本就称不上是什么像样的秘密。只要用心收集的话，完全能够整理成册，以供分析研究的。
“放心吧！真的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没看大家伙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吗？”说着这话的方克林还伸手指了指前后的其他人，“不仅仅是我们，就算是后面的那支商队的冒险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吧！他们当中不少也是在这条路线上参与过几次的老人了。真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难道就不会觉察到异样吗？”
“也就是因为他们是参与过多次的老人了。所以即便是觉察到了什么，也会像您异样藏在心底。表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吧！”说到这儿的巴雷特再次压低了声音，“毕竟要是表现疑神疑鬼的，反倒是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吧！最起码也会影响士气。这对于在地底行动的我们很不利。”
“既然这些道理你说得条条是到，那么你认为即便我是知道什么，可会冒着影响整队士气的风险告诉你这种菜鸟吗？”方克林说着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
见到了门路的巴雷特立刻穷追猛打起来：“话可不能够这么说啊！对于已经起疑的人来说，你们那样子把真相藏着掖着，反倒是会让人心不安吧！还不如和我们这些疑神疑鬼的人说清楚呢！”
“既然已经起疑了，那么你多少是有些想法的吧！那你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方克林歪着脑袋看着巴雷特问到。
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觉得会不会因为地质变动的原因，黑暗精灵发现了绕过前进要塞通往后方的新甬道。”
“呵！呵！居然是这种天真的想法吗？”方克林摇了摇头，“那我问你，这一次的袭击当中为什么黑暗精灵们没有排除他们的奴隶呢！”
在幽暗地域，黑暗精力出征的时候，军队往往不单会是他们自己。顶盔贯甲的食人魔、熊地精和地精都是黑暗精灵所喜爱的奴隶和炮灰。在战斗开始的时候，时长能够见到那些奴隶兵如潮水般涌向黑暗精灵的敌人。
当然了这些黑暗精灵的炮灰中，唯有食人魔和牛头人才是真正的主力。那两种生物勇猛而凶悍，剩下地精则是标准的墙头草，只要局势不利就会四散溃逃。所以只要解决了前两者，最后那些家伙完全不必浪费力气。
而全员只有黑暗精灵的队伍，除了他们特殊的成人仪式之外。只有为了躲过前进要塞的侦查网儿派出的精锐小分队。如果带上那些笨重的奴隶，潜入时被发现的风险将会成倍提升。
所以方克林先生的提问，可以说是彻底地打死了巴雷特先前的猜测。不过这样一来反倒是令巴雷特越发觉得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了。(未完待续)
ps：修改字句中。感谢“谷辰”大大投出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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