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散功
“什么？”章君浩不解的道。
“脱衣服的事情。”许丹哼了一声道。
“我跟她说，你在练功，还用神雕侠侣做了注解。”
“啊？”许丹大吃一惊道：“你真是这么说的？怪不得，怪不得啊！”
“怎么？我的解释有问题吗？”
“你的解释没问题，我的解释有问题啊！”
“你是怎么说的？”
“我跟月眉说……我说是太热了。”许丹一脸的尴尬。
章君浩彻底无语了，当时那样的情况，你居然好意思说是太热了。
这样的解释去骗小孩子去吧。
“你说月眉会不会因此怀疑我们？”许丹突然又问道。
章君浩急忙道：“我的人品月眉姐是清楚的，相信她不会怀疑什么。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喝酒，喝酒。”
许丹莞尔一笑道：“来，干杯！”
“干杯！”两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两人随后不再提昨天的尴尬事件，话题转到了修练上。做为末法时代的练气士，两个人共同的话题还是挺多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经意间，桌子上的三瓶波尔多已经全部喝光了。
许丹已经红晕上脸，旧话重提道：“君浩，你真的不需要我做炉鼎吗？”
章君浩急忙道：“干妈，我都跟你说了，我的功法很特殊，真的不需要炉鼎。现在是末法时代，你别再纠结炉鼎的事情了，你是上天的宠儿，好好修练吧，或许真的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呢。”
“呼！”许丹放下酒杯，抬起头，目光定格在章君浩的脸上，认真的问道：“这世上真有神仙？”
“不知道。”
“做神仙真的好吗？”
“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选择留下还是上去？”
“不知道。”
“你能割舍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不知道。”
许丹问的这些问题。章君浩现在一个也回答不了。
这些问题，如果是八十年前，他会立场坚定的告诉许丹，他终其一生的愿望就是修练得道。位列仙班。
八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心迷茫了。
修练已经不再是他生活的全部，这一世，他从来都没有刻意的去闭关修练，也没有刻意的去逃避世间的七情六欲。
他一直以为前世无悔。但是这次见到萧筱后，他的心中荡起了一丝涟漪，一些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假如……假如有机会的话，他想对一个人说一声对不起。
“干妈，其实你也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据我所知，这世上已经数千年没有飞升成功的案例了。”章君浩说道。
许丹笑道：“其实我的心态很平和。”
“我就是觉得昨天的事情让月眉有了一些误会，这样不好。”许丹一脸的郁卒。
章君浩也讪讪的道：“我……我们应该统一口径的。”
许丹微微一愣，随即又笑道：“是啊，跟你的解释相比。我的解释实在是太傻了。”
章君浩苦笑一声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许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还能怎么想？当时我从入定中醒来，想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尴尬得要命，有点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哪里还能想出什么应景的解释来。”
章君浩一脸的黑线，捉奸在床？干妈最近的心境是不是出问题了，说话的时候，怎么总是带着一股子暧昧呢？
许丹对着他莞尔一笑道：“看什么看？我好着呢！”
“哦！”章君浩点了点头，将仅剩的一点红酒倒满杯子，一饮而尽。
他是没法喝醉的。不过喝红酒嘛，喝的就是个气氛，醉不醉的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许丹站起身来，来到落地窗前。仰望着天空的浮云，有些向往的说道：“你说修练到什么境界就能凌空飞行了，能不能得道什么的，我都不在乎，我倒是很期待，能不能飞啊！”
站在章君浩的角度去看。许丹的身段极好，有点让人血脉喷张的感觉。
“砰砰！”
忽然，柳月眉敲门进来，闻到客厅里弥漫的酒气后，她笑着说道：“仅剩的几瓶波尔多，你们都喝光了，真会享受啊！”
许丹转过身来，说道：“没事，回头我去国外再弄些回来，洪门的那些老家伙，收藏的好酒不少。”
柳月眉没有接茬，而是跟章君浩说道：“君浩，孔晓明来了，说是萧筱的病情又严重了，请你过去救命呢。”
“啊？”章君浩微微一惊道：“他怎么不打电话啊，还亲自过来一趟，不知道耽误时间啊！”
“他说你的手机关机呢。”柳月眉说道。
章君浩急忙掏出手机一看，忘记充电了。
智能机最大的硬伤就是电池的续航啊，就算是苹果六也不例外啊。
柳月眉丢给章君浩一个小巧的四英寸屏幕的银色手机道：“这是我从国外定制的超级待机王，理论待机时间一个月，你拿去用吧。”
“超级待机王？”章君浩怔了一下：“你确定是国外定制的，不是电视购买的产品。”
柳月眉白了章君浩一眼道：“放心吧，手机是国外顶级奢侈品公司用钛合金打造的，电池是特斯拉出品的，两万毫安。”
“不错，不错。”章君浩嘿嘿一笑道：“姐，那我就笑纳了。”
“赶紧去吧，病人的病情耽误不得。”柳月眉到底是医务工作者，关键时刻，素质没话说。
才出了天虹医院的门，就见孔晓明哭丧着脸迎了过来道：“老同学，萧筱的病情又恶化了，你可要想想办法啊，那么美的一个人儿，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太可惜了！”
章君浩暗暗冷笑，心说。可惜个屁，你们孔家的人还懂得怜香惜玉啊，你们分明是害怕担关系。
“陈骁人呢？”章君浩问道。
“老东西就在圣保罗医院，不过我觉得他不可信。”孔晓明低声说道：“陈骁那老东西恃才傲物。刚愎自用，根本不是良医。”
“你爸说的？”章君浩问道。
“你怎么知道？”孔晓明微微一惊道。
章君浩不屑的道：“这么有水准的话，你也说不出来啊！”
孔晓明彻底无语了，这他妈的真是亲同学啊，奚落起人来。一点口德都不留啊。
“我的车呢？”章君浩四处张望，硬是没看见兰博基尼的终极版超跑。
孔晓明真想跟这位亲同学打上一架，他妈的，还有脸提老子的兰博基尼，车子昨天就被交警给拖走了，听说车子的速度当时已经达到了三百码，有人把录下的模糊的视讯放在了国外的视讯网站上，震惊中外。
事情大条了，车子当天就被扣押了。
为了不影响章君浩治病救人的心情，圣手集团主动把责任承担了起来。从公司找了个替死鬼，现在已经关到看守所了。
“上车吧。”孔晓明没提兰博基尼的事情，指着路边的悍马，说道：“我们走吧，我来的时候，萧筱很痛苦。”
孔耀东告诉儿子，章君浩似乎对萧筱很上心，所以临来的时候，故意交代，多跟他说说萧筱的痛苦。
果然。章君浩很着急，推开孔晓明说道：“我来开车。”
孔晓明有点担心，道：“老同学，能不能别开三百码。我怕！”
章君浩没有理会，利索的启动车子，倒车漂移，驶向主干道。
孔晓明真正服了，悍马这样的车子他都能玩出漂移的效果，他妈的还是人吗？
这是车神啊！
悍马整车重量大。适合越野，速度的提升远不如之前的那辆兰博基尼，即便如此，章君浩的车速也保持在了两百码。
孔晓明完全被惊呆了，悍马在市区主干道上开出这样的速度，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要知道，他们这些二代们平日里彪悍，在深夜车辆极为稀少的情况下，也就开出一百八到两百码的速度。
车子还是改装后的超跑。
不是车子不行，而是人不行。
超过两百码的速度，车窗外的视线完全就模糊了，只能靠感觉。
这些年，有不信邪的人试过，每次都出事。好在车子经过了改装，飚车的人通常都会没事，倒霉的就是那些被撞的人。
孔晓明在想，等萧筱的事情了结了，要不要放下身段跟老同学亲近亲近，学点本事啊。
“下车！”
就在孔晓明愣神的瞬间，悍马已经停在了圣保罗医院门口。
章君浩救人心切，打开车门，一溜烟的就跑了上去，孔晓明却被一群驾驶着大功率警用摩托的交警给围住了。
他知道，今天这辆悍马又保不住了，
早知道就应该驾驶着章君浩的比亚迪过去。
可惜，他没有勇气砸章君浩的车窗。
……
章君浩急匆匆的来到病房门口，只见叶成已经哭着迎了上来：“章医生，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章君浩仔细想了想，他走的时候，防护措施做得挺好，按理说，萧筱的病情不应该会恶化，也不会遭罪。
“我也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叶成领着章君浩急匆匆的进了病房。
进门的时候，章君浩就听到了萧筱惨叫哀嚎的声音。
章君浩急忙过去查看，萧筱的丹田出现了问题，散功的速度加剧了。
令他奇怪的是，他在萧筱体内布置的瘟符还在，但是却没能阻止丹田的散功。
修练武学的人都知道，散功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轻则功力全失，成为废人，重则当场殒命。
萧筱披头散发，身子拱了起来，如同煮熟的虾米一般。荣婆子在一旁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成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忧，眸子里甚至还有泪水。
国手陈骁却是一脸的笃定：“没事，没事，疼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出一身汗，热症就会消了。”
章君浩瞪了陈骁一眼，径直来到萧筱面前，伸手将她抱住。说道：“萧筱，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是你，是你害了我！”忽然。萧筱猛的起身，一拳砸向了章君浩的胸口。
章君浩没敢躲避，萧筱在无限的痛苦中迷失了自我，她需要宣泄出来。
是以，章君浩硬生生的受了萧筱重若千斤的一拳。
萧家公主，武学天才，即便在内劲损失一半的情况下，一拳依旧有千斤之力，若是一般人，这一拳怕是当场要死了。
章君浩却硬生生的扛了下来。深知小姐拳势的荣婆子顿时就傻眼了，那小子当真是金刚之身吗？
小姐拳势威力巨大，就算是她，都不敢轻易对战，此人居然不做防御，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一拳下去后，萧筱的哀号声似乎小了一些，不过她的神志还是有些不清，再次朝着章君浩挥拳。
章君浩依旧没有躲避，再次硬抗。
荣婆婆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接下来，萧筱继续挥舞着拳头在章君浩身上击打，虽然拳势逐渐式微。但十几拳下去，他的嘴角还是溢出了一丝鲜血。
好在体内的瘟气自行封穴，第一时间止血，法相的力量也倾洒下来，对伤势进行滋养。
顷刻间那伤势居然已经好了一半。
十几拳之后，萧筱有点萎靡。但情绪却稳定了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头倒进了章君浩的怀里。
“不要，不要，我不要失去我的功夫！”萧筱的神志清明了之后，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能感觉到她的劲气在不断的流逝，丹田的痛苦也更加的清晰起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在了散功的边缘。
她真的中毒了。
章君浩轻舒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秀发，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散功的！”
说着，章君浩紧握着萧筱的手腕，趁机将瘟气导入她的体内，运转九转瘟经，催动瘟气，引导瘟气在她体内穴位游走，最终汇聚于丹田，将她体内的化功散一次性化解，止住了散功的危险。
这个时候，章君浩发现，萧筱的体内似乎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药物，从药理上来看，这种药物是无毒的，但是它似乎起到了一种催化剂的作用，促使化功散的效果数倍放大。
怪不得瘟符阵还在，萧筱散功的速度却快了不少。
“好了，你已经没了散功的危险，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替你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章君浩放开萧筱的手，想要下床，却不想萧筱反手将他的手捉住，身子蜷缩在他的怀里，死活不出来。
章君浩能感觉到她的无助跟可怜，犹豫了一下，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不知不觉间，章君浩的思绪回到了八十年前，那个时候的他，也曾搂抱过像萧筱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不，连容貌都是一样的。
只是那个女孩儿，不姓萧。
她对他很好，他也喜欢她，可惜那个时候，他对修练十分的狂热，甚至不惜去瑶山古洞闭关，那一去，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再回首，已是八十年后，章君浩也曾想过去打听那个女孩的下落，但是八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纵使他是瘟医传人，也无能为力。
萧筱的出现，令他眼前一亮。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不知道，她跟当初的那个女孩儿，到底有什么关系？
章君浩想问，但是又不敢问。
如果两者没有关系，他肯定会失落。
如果两者有关系，他该怎么去面对？
思绪飞舞间，耳边传来了叶成的声音：“章医生，小姐没事了吗？”
章君浩回过神来，说道：“恕我直言，她的确是中毒了，而且……丹田已经彻底的废了，一身苦修的内家劲气也荡然无存了，我现在也只能保证她的生命无忧。”
萧筱愣了一下，心想章医生为何要撒谎？她能感觉到散功已经停止了，而且她的体内出现了一个周天大循环，此刻，她体内剩余的内家劲气。正在一股清凉的气流引导下，在体内进行周天循环，生生不息，逐渐壮大。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假以时日，她的内劲就能得到恢复，甚至还能超越之前。
“这样啊！”叶成叹息一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小姐性命无忧，那就好办了！”
萧筱闻言。突然又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想像一个废人那样生活，我要练功，我要练功！”
萧筱开始挣脱章君浩的怀抱，但是章君浩却发现，她只是在做戏，根本就没有起身练功的打算。
章君浩顿时就乐了，这丫头也是个演技派啊。
“别闹！”
章君浩决定配合一下，他双手紧紧环抱着萧筱，不让她挣扎。
萧筱此刻只穿着白色的纯棉打底衫，虽然是故意挣扎。但两人之间的身体还是出现了一些摩擦，她的身体犹如火炉一般。
不是散功时候的热症，而是青春酮体蕴含着的火热。
“小姐，别闹了，都是老身不好，回去后，我会自行领罪！”荣婆婆叹息一声道。萧筱是武学奇才，虽然不喜医科，但在武道一途，除了老祖宗以外。旁人无人刻意望其项背，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她回去后只能以死谢罪了。
章君浩也劝说道：“别担心，你还小。还有机会练功的，但是现在先要养好身体。恕我直言，你的丹田破损得很严重，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安静一些，你需要好好的静养。”
章君浩将萧筱放在床上。却不想她还是不放手，无奈之下，他只好握着萧筱的手，坐在她的旁边。
章君浩环视一圈，问道：“陈骁，你给萧筱吃了什么药？萧筱的病情弄成现在这样，你就是罪魁祸首，庸医误人！”
陈骁闻言，怒喝一声道：“章君浩，你这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什么呢，萧小姐是练功走火入魔引起了热症，如今热症退了，病也消了，不管怎么样，生命之忧是没了，此番诊疗，我居首功！”
“无耻！”章君浩冷哼一声。
“无知小儿，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陈骁出奇的没跟章君浩对骂，冷笑一声，提出告辞：“既然萧小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那老夫就告辞了，叶医生，烦请你把诊金送到保和堂来。”
说着，陈骁就背起了药箱走人。
叶成说道：“我送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下楼后，叶成居然坐进了陈骁的专车内。
陈骁是国家承认的国手，章家给他的待遇很好，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诊的时候配备的都是道奇保姆车，车体宽大舒适，甚至有一张小床和酒柜，里面有各色黄酒。
陈骁递给叶成一个二两装的小瓶说道：“试试我配置的壮阳酒，效果很好，保证让你夜夜生猛！”
叶成笑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早就不想那些事情了。陈先生，我就问你一句，你给萧筱喝的只是橙汁吗？章君浩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吧？”
陈骁点了点头道：“当然只是橙汁！”
“老叶，为了撇清关系，我开的药方都没有给萧筱服用，这事荣婆子是知道的。萧筱低血糖，我建议她服用一些橙汁，一点问题都没有。别说是章君浩，就算是萧龙友复生，他也不会怀疑橙汁跟散功有关。”陈骁一脸的得意。
叶成赔笑道：“陈先生，还真是神奇啊，你说一杯橙汁就能催化化功散，我怎么就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呢？”
“呵呵，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准国手，而我已经是国手名医了。”陈骁好为人师，正色道：“中医博大精深，‘君臣佐使’四个字，却蕴含着千万个变化。化功散我是配不出来，但是化功散的药理我却是看透了，橙汁配化功散，那绝对是火上浇油……效果好得一塌糊涂。”
叶成隐约有些担心，道：“陈先生，不知道你怎么看章君浩。”
陈骁道：“黄口小儿，不足为虑。”
叶成却不苟同，道：“陈先生，这两天我仔细看过章君浩的资料，此子的确有过人之处。”
“我是担心，萧筱的内劲并没有彻底废掉。”叶成说道：“刚才我仔细观察过萧筱，我总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夸张跟做作。”
叶成说道：“我在萧筱身边有三四年了，对她的一些习惯我还是比较了解的，我发现她对章君浩非常的信任。而且我观察到，当她被章君浩抱着的时候，表情十分的安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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