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虚弱的青子
楼房已经布满裂缝，背阴的一面则成了藤蔓和青苔的栖息地，曾经平坦整洁的操场已经变得凹凸，无数杂草占领了这个曾经让无数学生跳跃玩耍的地方。
“锵啷！！”金铁相击的声音，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在无数闪着红光形态扭曲的人偶间恣意穿行。
“专门强化的近战么？”苏墨的目光在人偶的变得尖锐而且相当尖锐的爪子间移动——混凝土制的墙壁都能被这爪子轻易洞穿并撕扯地一片狼藉。
而更令人头疼的是在看见苏墨的一瞬，这些原本还有着正常人形态的人偶一个个突然从肋下又生出一对手臂，腿部的关节也扭曲并增多，整个身体就像一只只畸形发展的昆虫一样——不过这”昆虫”有着极强猎杀能力！
“说好走精锐路线的呢？这波精英怪是个什么鬼？”没有回头，苏墨提剑往头顶一挡，架住从后上方攻下的三对利爪，然后转身猛力一个回旋踢将身后的人偶从中间直接抽飞，“喀拉”的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咔、咔、咔......”仿佛机械回转的声音，人偶有的趴在地上像白额高脚蛛一样飞速滑行，有的则壁虎一般贴在了那些破旧的爬满了时代痕迹的教学楼上，而更有甚者则是如下饺子额不，我是说像猎食俯冲的老鹰一样从楼顶飞越而下！！
几乎是此地所有人偶的共同袭击，密密麻麻的几乎将整个天空覆盖，因为临近黑夜而本就显得昏暗的天色更是如同彻底黑了一样！而更加诡异的是，每一个人偶都在咏唱着诅咒的旋律，顿时整个旧校舍就开始了并不整齐的音乐共鸣，原本清脆的八音盒音乐在此时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那种混乱的奏响......
面对着全方位的足以令大多数人惊声尖叫地攻击，苏墨的反应是......
“真是够了。”从看到这群人偶起，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虽然上次因为攻防战太快导致他并没有注意人偶的脸，可这次他却是轻轻楚楚地看见了
——虽然眼睛散发着不详的红光，但那齐腰的亚麻色长发和精致绝美的脸庞都无一不和那个坏脾气的少女一模一样！！
“少给我顶着青子的脸用这么扭曲的身体在这里晃荡啊！！！”
身体微躬，九重莲垂在身后，双腿稍稍向下弯曲之后瞬间紧绷！
“轰！”
明明看上去就还只是半大的少年却如同火箭一样从地面冲天而起，地上则被踩出了一个深坑。
“二式，万剑。”
像是耳边的呢喃，苏墨嘴唇翕动，而随着他的身体冲上天空，不仅是天上俯冲而下的人偶，就连墙上和地面的人偶都跳了起来，扑向苏墨！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些人偶都还只飞到了一半便就此定格，因为它们的身上都插上了一柄剑！
一柄名为九重莲的宝剑，缠绕着晶莹丝线的白玉剑柄、闪着寒光而且雕刻着流云花纹的剑刃......
“啪啪啪.......”收剑入鞘，身后传来的是接连不断的物体落地声音。
第二式，万剑，不同于第一式，这一招是单纯地利用剑气制造无数柄剑，然后对其进行操纵，因为和自己记忆中某不知是电视剧还是电影还是游戏中的招式相似的缘故，苏墨将其取名为“万剑”。
嘛，这次倒没有考虑会不会因为招式名字而被别人注意到效果，因为这一招本来就属于非常张扬的，而且因为蓄势时间较长，敌人会很容易就发现，因此隐藏也是没什么乱用的。
毕竟这一招的效果就是即使敌人知道你将出什么招，但也无可奈何的全方位打击。
“去看看吧，里面的东西。”
无视了身后被击碎了核心在长满杂草的操场上堆积成小山的人偶，苏墨的目光恍若鹰隼，直直洞穿黑暗，似乎已经看到了废弃的教学楼中的东西。
——那里是他感受到的异常气息的起源。
将脚下已经沾满了灰尘的破玻璃踩的更加粉碎，在布满了印有凌乱痕迹的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一条笔直的脚印——每一个印记都像用钢尺量过一样无比规整。
然后，印入他瞳孔的是......
“青子！！！！！”
......
深夜，在树枝上停留的猫头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天上的云层似乎很厚，星星和月亮的光辉都被其遮挡，而久远寺中二楼的某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是我的错，实在是太大意了。我光以为那些人偶都集结在旧校舍，但却忽视了对方的目标一直是青子！”
苏墨站在角落，闭眼仰头靠在墙上，双手报胸但拳头捏地死紧，甚至发出了嘎嘣的声响。
久远寺有珠并没有回话，她只是一直坐在窗前的桌子旁，目光聚焦在一个地方，不过从她微皱的眉头以及气愤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对苏墨很生气。
别问我为什么能从有珠那种万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她很生气的，相信只要你也进入那个房间，切身感受到那令人全身发毛的黑气时你就明白一切的。
“那些人偶......”良久的沉默，冷冰冰的话语终于从有珠口中传出：“它们究竟对青子做了什么？”
有珠的问题让苏墨睁开了眼睛，身子也从靠在墙上的姿态转变，他走到青子的床前，看着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不复之前元气的少女，眼眸低垂：“不知道，当时我闯进去时角落里只有青子一个人，人偶估计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就全部被我干掉了。而当时我只是在她身边感受到了慢慢消散的异常空气，虽然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带了回来，可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其实苏墨说了谎，他知道青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毁灭意志，当他进入教学楼后就知道了之前让他感受到的“异常”的正体，而现在，这毁灭意志的力量已经侵入了苍崎青子的体内。
如果现在掀开杯子，撩起少女的衣服的话应该就能看见，她胸前慢慢沁出的黑色气息。
和之前只是魔术回路受到轻微影响的状况不同，现在的青子体内被注入了大量毁灭意志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身为魔术师和见习魔法使的体质抵抗，估计少女早就沦为毁灭意志的奴隶了。
不过现在这样子，如果再不解决的话估计离那也不远了，毕竟少女现在并没有抵抗的能力。
“可恶！”苏墨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有珠你有办法吗？！”
他的声音很是急切，脸色也难得地泛起了潮红。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魔力的话......可恶！还是我太弱了吗？！！’
如果有了魔力，那么已经有了抗性的自己可以将自己的魔力注入青子的身体来拯救她，可现在的问题是苏墨的魔力早就因为八云紫的缘故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现在，最后的希望似乎只能寄托在最后的魔女手中了，然而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却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想说，放弃吧。”魔女摇了摇头，眼神中已经看不出喜怒：“青子体内的东西，我连它的正体是什么都不清楚。”
魔女给床上虚弱的少女下达了死亡判决：“虽然继承了魔法，但实在是太遗憾了。”
声音有些机械，久远寺有珠站了起来，略过苏墨身旁，走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愣在原地的苏墨、面容苍白的青子还有门被关上的响声以及有珠走在走廊中发出的有节奏但有些微弱的回声。
“真的，没办法了吗？”
抬起头，少年看向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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