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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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腿脚不便，有时是会慢一些，难免嘛。”
老妪驼着背，拄着手里的木杖，嘴里慢悠悠的说着。
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妪一样，但事实上呢？
达阿兹冷漠地看着她道：“我这次来找您，是有事情。”
虽然口中是称呼您，但达阿兹的口中，却听不出半分的尊敬。
老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慢慢地踱步到平台上唯一的一处石桌、石凳旁，然后坐在石凳上，闭上眼，露出惬意的表情。
“你哪次找我，不是有事情呢？”
她悠然道。
看到老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达阿兹不由心中一怒，但随即，多年的养下的冷静习惯让他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心中，这早已不再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了，如今，伤势渐渐修养过来的老妪，早已不必太过迁就他了。
不然，如果是几年前，老妪又怎会不经他同意，就擅自抢夺他的身体控制权呢？
“忍耐、克制……”
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达阿兹开口了。
“为什么昨天，你要突然强行抢夺走我身体？”
他质疑道。
“嗬嗬……很明显，因为我有事情要做，不想让你搅了局，不是吗？”
老妪坐在石凳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回答着。
看到老妪的样子，达阿兹原本心中渐渐压抑下去的怒火，突然又猛涨了起来。
他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焰，继续问道。
“什么事情，让你宁愿放弃计划，也要强攻刚德城塞，你不知道这到底对我们的计划打击有多大吗？”
老妪低笑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悠哉的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在她那干枯如朽木一样的手指间，正捏着一条疯狂扭动着身躯的不知名虫子。
她张开嘴，然后直接吞入腹中。
“嘎吱……嘎吱……”
在身旁达阿兹越发不悦的眼神当中，老妪闭上眼睛，细细咀嚼着，脸上一副好像是尝到了什么人间极品的表情。
“计划？情况变了，计划当然也就变了……”
老妪闭着眼睛，一边咀嚼着，一边慢悠悠的开口道。
达阿兹眼睛微微一缩，双手拳头死死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是我的军队，你怎敢如此肆意的指挥他们？？？”
突然，达阿兹对着老妪愤怒的咆哮着。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你这个丑陋的老巫婆，因为你的擅自举动，所以，从现在起，我们之间的所有约定，全部停止！”
达阿兹终于爆发了。
“嗯？”
老妪闻言，轻咦一声，她缓缓睁开眼睛，脸上带奇怪地表情，转头看向达阿兹。
“停止？”
低声念着，突然，她身体颤抖着，发出低笑道。
突然，她眼睛里的瞳孔变成了诡异的赤红色，瞳孔当中隐约可见闪烁着无数细小的神秘符文，望着面前满脸震惊的达阿兹，她突然狂笑了起来。
“桀桀桀桀……”
她如雷霆般轰鸣的声音在这个岩浆洞穴当中不断回荡着、震动着。
“嗬嗬……你的军队？没有我，又哪有什么你的军队？？？”
她狂笑着，仿佛是在嘲笑达阿兹的无知。
洞穴当中，熔岩在沸腾，汹涌的激荡在岩壁上，它们不安的发出低鸣，仿佛是在回应这个声音。
而火焰则扭曲着、燃烧着，在不断循环往复的燃烧火焰当中，隐约可见当中有一个个或人形、或兽形的影子。
它们无声的歌颂着、赞美着，赞美着那个正在狂笑当中的老妪。
……
“哈哈……哈哈哈哈……”
达阿兹目瞪口呆着看着面前肆意狂笑当中的老巫婆，脚步忍不住的不断后退，脸上的冷静第一次彻底消失了，
“她……变的更强大了……”
自从成为新酋长之后至今，他已经很久不曾感到失败了，在他的智慧与能力面前，没人是它的对手，但现在，他第一次感到了彻底地无力感。
“凡物，我可以看在你这些年帮助我的份上，姑且不在意你的冒犯，但我并不会给你太多机会。”
老妪在他面前怪笑着，诡异的赤红色瞳孔当中浮动的无数神秘符文，不断旋转着、变幻着。
“现在，你还要解除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她的声音嘶哑着，对着面前的达阿兹道。
达阿兹看着瞳孔变成诡异赤红色的驼背老妪，那颗即使面临刀斧加身，都不曾动摇过的心脏，莫名的开始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起来。
难言的畏惧，传达至他的全身，令他不敢随意动弹。
他的嘴唇张着，没等发出声音，随后他咽下了一口唾沫，稍微湿润了一下喉咙，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迟疑道。
“我……”
没等他说完，老妪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冷，冷哼一声。
“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溜了进来。”
她看着达阿兹站立的方向冷笑着，高喊道。
“出来吧，小老鼠。”
愣了一下，达阿兹随即反应过来，老妪是对着他的身后喊话。
他迅速转过身去看，只见背后，只要一条空空如也的石质通道，和底下沸腾的岩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出来吗？”
老妪微微眯眼，眼神当中尽是森冷。
她轻轻地一跺脚下的地面，动作很轻，但瞬间，整个洞窟就天摇地晃了起来。
“轰隆隆……”
洞窟在疯狂地摇晃，坚实的岩壁上，躁动不安的岩浆突然从中喷涌而出，肆意的喷吐在各个角落当中。
“啊……”
脚下的平台不断地晃动着，站立不稳的达阿兹，险些栽倒在地面上，他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喷涌的岩浆在空气当中，弥漫出一阵白色烟雾，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硫磺味，将老妪面前的视线彻底遮盖住……
“咻！”
突然，在一片白雾当中，一道寒光闪烁。
一柄突如其来的飞刀犹如划破时空的界限了一样，骤然从白雾当中出现，射向站立的老妪。
面对眼前的场景，老妪不慌不乱，反而冷笑一声，口中飞快的吐出一个晦涩难懂的字。
刹那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飞刀的速度突然开始不断减慢了下来，等到飞到老妪鼻尖时已经彻底静止了下来。
“欲帮助我者，我必以十倍回报，欲加害我者，我亦必十倍回赠。”
老妪念着，看着面前的飞刀，伸出一根手指，随意划了一下，然后，在这柄悬浮的飞刀身边，突然多出来九柄一模一样的飞刀。
她将手指指向白雾当中，十柄飞刀随即按照她的手势指的方向，扭转了一下方向。
“去！”
老妪低喝一声，随即十柄飞刀如雷电一样，齐齐射向白雾当中。
“锵、铛、啪……”
在飞刀射入白雾当中之后，从白雾当中，突然传来一阵连贯的金属敲击声。
“有人？？？”
直到这时，达阿兹才反应过来，他赶忙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老妪身后时，他才停了下来。
虽然厌恶这个不人不鬼的老巫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她和自己之间还存在共同利益的现在，这个实力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老巫婆，还是可以依仗一二的。
老妪没有在意她身后的达阿兹，她对着白雾冷笑着：“怎么？还不出现吗？”
过了一会儿，从白雾当中，走出了一个手中提着一柄长斧，高大英武的男子。
他的身材高大，外表坚毅，脸庞如刀削斧砍一样，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凌厉之势，身上穿着的锁子甲，被他穿的极为得体，就像是从神话当中走出的传奇英雄一样。
看着那个他极为熟悉的身影，达阿兹张大了嘴，目瞪口呆道。
“射龙者？”
他的脑海当中一片混乱，突如其来的几次变故，让他长久以来维持的冷静，变得土崩瓦解。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随即，敏锐的大脑让他迅速联想到了答案。
“今天夜袭的人就是他？”
而与达阿兹不同，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老妪的脸上反而是第一次露出了严肃。
“外域人？”
她的口中带着些许的不确定，疑惑道。
在他面前的高大男子，将长斧横置在面前，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警惕。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顾白，说出了他在这里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