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退走
原来,那异域老者,功夫极高,这铁袖功也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若是他当真想拿下对方,刚一动手,前几招便能够拿得胜,但此次乃是他第一次进入中原,而且是中心地带的河北,他自是不免要立威一番,这一下,正好截住了他想要的至宝,拿着两个人镖局之人开刀也就成了必然。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自持身份,不能直接杀人,因此就是要用自己的雄厚功力,将二人生生拖死,那也是一样的了。
周遭一众镖局子之人,见到自己的两位大镖头顶蒸蒸白气,哪里还不知道险恶,想起平日里,两位镖头对自己重重的情谊,再不观战,登时发一声喊,各拉兵刃一拥而上,救了过来。
一时间兵刃光芒连闪,直接朝着那异域老头子身上击去,可这么多兵刃就要临身之际,旁边的白帽八字胡大喊道:“师兄动手!”说着话,双掌各分前后“呼呼”击出两掌,他掌力雄厚以及,别看旁边,有四把兵刃攻来,到全部被他震的顿了一顿。其中三把更是偏的离谱。
黒又亮师兄听见自己的师弟说话,厉喝一声便掀翻了旁边的一张桌子,好似一面大盾牌相仿,直接将左面攻来的五把兵刃统统罩住。咔呲一声,那桌子虽然被他以内力御使,但终究是几篇薄木板所致,被看的四分五裂,可是攻击的力道却被消减了大半。刚刚破做而出,就感觉一股大力吹的自己等人不得寸进,且胸口憋闷,只能纷纷运足功力再次跳了回去。
却是那老头子,举手投足间都有莫大的威能,几把兵刃先后破了桌子,已经没有多大的劲力,当到了他袍袖的范围之内,自然全都被纷纷击的朝后退去。
那两个镖局的镖头,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一众趟子手,被人举手投足般打了回去,心中更是焦躁,可愈是焦急便愈是快速消耗功力,顷刻间本就面目通红的两人,眼珠子也已经鲜红无比,仿佛下一刻既要滴出血来。霎时感觉对方的袍袖中的劲道竟是隐隐带着一股粘劲,使得二人的拳掌更加懈怠不堪,而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功力损耗,便更加巨大。
也就是下一刻,那面无表情的异域老头,眼神略一凝,只感觉自己的左肩上微微一麻,手上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他这一停,那两个镖头,心神一松,往后面踉跄了几步,被手下的趟子手抢上扶住,虽然惊惧与异域老头子的功力,但面上却不露丝毫忌惮之色,因为干这行的,无论碰上多么高的高手,你首先不能露出怯意,若不然,人家不想劫你的镖,都没准会动了心思,而他们两干这行多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所以到了此时,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却依然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但是很可惜的是,那老头却根本没看他们,微微侧头,只见自己的左肩上,一滴水珠,正在慢慢化入自己的布衣之内。眉头不由得皱了一皱,暗道:“中土之地,能人异士众多,却不想在这里便碰上了一位。这等点水成器的功夫,想来便是我的师尊,也未必就能做到。”他心念电转之间,已经瞧见了谢孤鸿一桌人。竟是再不理会那镖局子的一行人,径直的走到了谢孤鸿一桌的旁边,撩开眼皮扫了扫他们三个。
异域老头子说道:“三位如何称呼?”
谢孤鸿听见他会说汉语,虽然说得略有怪异的腔调,可是极为通顺,不由得转头看去,只见这老头子,双手拢在袖中,合于自己丹田之上,身子挺得犹如松柏,心中也是暗赞了一声。道:“何事?”
异域老头子听罢,却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瞧了瞧他们三人桌上的酒菜,微微点了点头,道:“方才是哪位出手,还请见告。”
谢孤鸿说道:“是我,何事?”
异域老头子说道:“刚刚我与那两人动手之时,这位先生因何阻我?”
谢孤鸿道:“因为你强取豪夺。”
异域老头子,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位先生知道他们押的是何物件么?”
谢孤鸿道:“不知。”
异域老头子又道:“那你可知那东西是从何方押往何地么?”
谢孤鸿道:“不知。”
异域老头子道:“既然什么都不知,为何还要横插一手?”
闻听此言,公孙兰和花满楼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一个异域之人,到了中原地界,伸手打劫,无论何种理由旁人插手都乃是行侠仗义,至于一问三不知,也就自然不怎么成立了。
这一面不等谢孤鸿一伙说话,那镖局子的两个镖头,已经在手下人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瞪了那异域老者一眼,双双抱拳朝着谢孤鸿一桌施礼,道:“不知两位大侠和这位女侠如何称呼?在下镇远镖局向正阳,李漠北,多谢三位仗义相救了。”
却是那镖局子大哥叫向正阳,另一个粗豪汉子叫李漠北,两个人方才正与异域老头子打斗之时,突然感觉对方罢手,以他们的功夫,原本是没有看出来的,还以为这老头子突然改了主意,但之后发现这老头子,竟是走到了旁边二男一女的一桌质问原由,听话语正是其中那个身穿黑衣之人动的手,虽然依旧不知道具体如何解救的自己等人,但是这哥俩相互看了一眼,便在手下人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
谢孤鸿点了点头,道:“此三个外族之辈,竟敢在中原大地打家劫舍,这乃是应该之义,尔等不必道谢。”
镖局子大哥在此施了一礼,道:“不知这位大侠如何称呼,也好待我们兄弟日后再行相谢。”
谢孤鸿道:“不必了,你们且退便是,他们必然不能追击。”
镖局子两位镖头双双施礼,心中知道这老头子自己等人是绝难抵敌的,因此转身再次扫了眼这老头,而后朝着手下的一众趟子手朝门外一摆,随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