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四章 一个人不习惯!
林朝天走了。真的走了。把偌大一个庄园以及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留给了萧正——
啪嗒。
站在门口的萧正点了一根烟,表情诡异而微妙的说道:“这不是他的家吗?他为什么要走?”
心中的潜台词却是:老家伙再不走,别怪阿正哥把你打得头破血流!
“从我记事以来,爹地就没在林家住过一个晚上。”林小筑倚着门,依依不舍的说道。
林画音却没有参与讨论,只是回到了宫殿般富丽堂皇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喝起蓝山。看电视上正播放的财经新闻。
“为什么啊?”萧正喷出一口浓烟,跟着林画音往回走,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因为林朝天不在,他还脱了鞋,独自一人霸占了偌大的三人沙发。捧起一个果盘慢悠悠吃着。别提多惬意。
“爹地从来没有解释过。”林小筑扒开了萧正的腿,靠边坐在沙发上嘟哝道。“小时候我以为是爹地想训练我的生活自理能力。等慢慢大了,我才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呢?”萧正好奇问道。“你爹地不喜欢这栋大别墅?”
“别墅是爹地和大妈结婚时的新房。怎么可能不喜欢呢?”林小筑托着巴,余光瞟了眼安静看新闻的林画音,遂又低声冲萧正说道。“但我听外面的人说。这房子是大妈的娘家送的新婚礼物。自从爹地和大妈离婚之后,他就再也没在这里过过夜。哪怕大年三十和我们吃了团年饭,也会离开。”黑しし阁
叶玉华娘家送的房子?
萧正虎躯一震,不由暗暗心惊。
看起来,这叶玉华的娘家,也是相当了不起的家族啊。居然在二十多年前,就能送出这么大一栋别墅。而且还是以娘家的身份送给新婚夫妻。
这般说来,也就能很好的解释林朝天为什么在离婚之后,一晚也不肯在这里住了。
为什么?
因为这栋别墅不是他的。是叶家的。而他姓林,不姓叶。像林朝天这等心比天高,雄才大略的盖世猛人,又岂肯屈居于别人家中?
“看来你爹地和我丈母娘的关系,也相当的水火不容啊。”萧正一针见血的说道。
“都二十多年了,什么心结都该化解了。”林小筑无可奈何的说道。“何况还是曾经的夫妻。”
“你觉得以你大妈的性格,能原谅你爹地?”萧正笑着问道。
林小筑一愣,遂又茫然摇头:“我大妈性子极为刚烈。当年不过才二十多岁,就能负气出家。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原谅爹地。”
“那你觉得,你爹地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每天洗衣做饭,做一个十足的家庭妇男?”萧正继续问道。“又或者。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软饭男而无动于衷?”
林小筑表情忧伤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想,毕竟二十多年了,不管有多大的恨,多大的仇怨,也该化解了吧?难道真要记恨一辈子?”
萧正往嘴里塞了颗草莓,慢慢咀嚼道:“有些债,就得靠一辈子来还。”
……
因为林朝天不在,在学校憋得快发疯的林小筑决定通宵达旦打游戏。林画音对此也没多言,只是嘱咐了一句别玩得太晚。然后就上楼休息了。
和林画音在明珠的别墅不一样,燕京的这栋别墅又大又宽敞。光是二楼,就有七八间客房,三四楼的主人卧室更是一间比一间宽敞。最离谱的当属林朝天和叶玉华曾住过的那间。据说是一个豪华套房。光是浴室,就足足有五十多平。够一家三口在此日常生活起居了。
所以萧正上楼之后,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来到专属于他的卧室。一间足有四十多平的客房。比林画音家里的客房大了足有一倍。让心智坚挺的萧正也颇有几分空荡荡的感触。唏嘘不已。
回了房间,萧正先是洗漱了一番,驱走了身体上的疲惫与困乏,这才拉开窗帘,来到阳台上欣赏窗外的璀璨夜景。
林家大宅位居燕京三环,不算市中心,但附近的交通和基础设施都十分健全。比起很多南北方的大城市还要发达恢弘。能在这样的地界拥有如此恐怖的一片近似于庄园的豪宅,叶家的财力,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萧正想,当年林朝天得以入赘叶家,肯定没少吃亏,少吃苦头吧?难怪如今像暴发户一样炫耀自己的财力地位,以及威信。就连自己这么个初次见面的女婿,也充满侵略性,不给好脸色。
看起来,他是打算把当年受到的委屈和憋屈,全部施加到自己身上?
阿正哥极为恶毒的把林朝天想象成了一个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的凤凰男,一朝得志的暴发户。
咚咚。
房门忽然被敲响,将肆意发挥想象的萧正从沉思中拉回来。微微回头,说道:“请进。”
咔嚓。
房门缓缓被人推开,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回房休息的林画音。此刻,她穿了一身丝质睡裙站在门口,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脸蛋上未施粉黛,却洋溢着女人特有的独特韵味。
甫一瞧见林画音,萧正便忍不住上前迎接:“怎么过来了?”
“睡不着。”林画音口吻清淡的说道。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情绪。
“那进来坐坐。”萧正合上房门,问了声径直坐在椅子上的林画音。“咖啡?牛奶?”
林画音愣了愣,理智的回答道:“牛奶。”
本就没有睡意,再把咖啡一喝,估摸着真要陪林小筑通宵打游戏了。
“稍等。”萧正笑了笑,倒了两杯牛奶过来。一杯递给林画音,另一杯则捧在手中,在林画音的对面坐了来。
“住得还习惯吗?”林画音抿了一口牛奶,表情平静的问道。
“不习惯。”萧正摇摇头,唇角微翘。
“嗯?”林画音微微一愣,明显没想到萧正会这样回答。
她这样问,纯粹是主人对客人的礼节性问候,而作为客人的萧正,也必定会说住得很舒坦,而不是不习惯——“哪里不习惯?”林画音认真的问道。
“一个人不习惯。”萧正坐起身子,一丝不苟的盯着林画音。“在明珠,我每晚闭眼之前,最后看到的是你。但在这里,我闭眼前看到的会是她们——”
萧正抬起手,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幅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