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3.另一个空间
伊菲卡劳，是约尔趁着菲莉莉娜导师不注意的功夫拐来的。
但与其说是拐来倒不如说是，伊菲卡劳的离家出走，他配合着约尔进行了这次的逃难。
原因无他，最大的要素便是来自菲莉莉娜的教导。
菲莉莉娜的教导，其残酷性质并不是普通的龙能够承受的，她的教导某种程度来讲可以说是在摧残生命亦或是虐待。哪怕过了如此之久，当约尔回想起菲莉莉娜导师训练的时候，依旧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伊菲卡劳在龙躯上继承了伊古斯的天赋，与伊格纳那般天然皮厚的特点，甚至搭配着风龙的特殊鳞片有着独特减轻冲击的能力，也就说他特别耐揍。哪怕菲莉莉娜导师的教导严苛，可不至于要了龙命，忍一忍总能过去。
唯一一点让伊菲卡劳无法忍受的在于，那个所谓的雌龙教育。
这并不是单纯的物理摧残，而是精神与物质的双重折磨。
就比如伊格纳也难以承受得住，每一次见到菲莉莉娜导师的时候伊格纳总是会露出敬畏的神色，其原因并不是在于菲莉莉娜导师与他的龙爷伊古斯存在关系，而是在于这个雌性教育。对于一头雄龙而言，没什么是比把他们当成雌龙交与还来得令龙难受的了。
伊菲卡劳作为承继了伊古斯“好色”血脉的龙，更是无法接受。
拍卖的会场内，伴随着传送的光亮，一头龙出现在了正中心处。
所有的人，几乎在同一时刻便将目光投放在了伊菲卡劳的身上，他们也想见识一下所谓的传奇级龙种有什么特殊之处。
就在别人打量着伊菲卡劳的同时，伊菲卡劳也在打量着周遭的场景。
“没有龙妈，没有龙妈..”
他左顾右盼着，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陡然间，伊菲卡劳发出了悲鸣。
他的眼泪如同雨点那般从龙眸涌出，鼻息粗喘声中伴随着哽咽。
这是一头被约尔拐来的幼龙，并且他在思念自己的龙妈，几乎在同时众人便对伊菲卡劳的表现得出了结论。
就连对自己前途觉得黯淡无光的小黑龙弗吉尔，见状都站起身来走到伊菲卡劳的旁边，并用小爪子轻拍了拍表示安慰。
“我明白你的感受，你一定在思念你的龙妈。”
伊菲卡劳的眼泪还在继续，可他的神情却发生了改变，他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出了那么一个字。
“啥?！”
“你不是在思念你的..龙妈嘛？”弗吉尔不禁又问了一次。
这一回，伊菲卡劳回答得更彻底了
“这怎么可能！”伊菲卡劳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我巴不得离她远一些。”
“可你哭..”
弗吉尔费解地说着，但他的话却被伊菲卡劳打断了。
“拜托！谁说只有伤心的时候才能哭，我只是因为离开龙妈而感到太高兴了，你没听说过喜极而泣嘛？”
弗吉尔呆愣地看着回答出这个答案的伊菲卡劳，同样呆愣的还有在场的商人和贵族。好家伙，原来这家伙口中的“没有龙妈”，只是在确认情况而已，而不是伤感的表达。
“怎么说呢，这就跟叛逆时期的我很相似。”波尼娜补充了一句。
“那么拍卖开始吧。”约尔催促了一句。
“拍卖，对了。是哪个幸运的家伙，准备拍走伊菲卡劳大爷？”
伊菲卡劳雀跃地说着，他的表情呈现着喜悦的姿态，完全没有被拍卖的自知。
在来前，约尔已经跟伊菲卡劳说过了，作为带他离开的报酬，他需要充当一段时间的商品。
约尔的话，让阿瓦朗与波尼娜相互望着。
波尼娜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几分惨痛的情绪。
“被你阴了！”
“你可不能胡说。”阿瓦朗平淡地反驳着。
关于弗吉尔的竞价，他本可以出更高的价格。可是他却在价格飙高的时候停下了，若是联系到伊菲卡劳上，可以想象那是针对波尼娜的举动，为的就是减少她身上的财宝。
“这头龙的天赋看起来是不错，可他的脑子看起来可能存在着问题，要不你考虑一下不要竞争了，把这头龙让给我吧。”波尼娜一脸郑重。
“没事，我最喜欢养这样的龙，脑子并不是问题。作为龙憨傻一点，反而利于管控。我想，我们再继续交谈下去的话，就得是约尔阁下不满了。”
阿瓦朗错开了话题，直接报出了一个价格。
“百亿金币。”
一开口便是令波尼娜无从加价的绝杀价格。
“你竟然动用了家族的底裤?真是过分！真希望你的族人，将裤子罩在你的头上，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底裤，说白了就是波尼娜嘲讽阿瓦朗的一种说法。
每个贵族基本都会藏有隐秘的财宝，为的就是在家族衰败的时候拿出来拯救的宝库。
就像是家族所设定的底线，往往不再危机的时候不会拿出来使用。
毫无疑问，阿瓦朗公爵定然动用了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宝库。
公爵领地每年的领地税收大抵不过五亿枚金币左右，算上矿产的开采每年所产生的营收也不过十亿枚金币。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阿瓦朗公爵的收入便是如此，每年领地因为凶兽入侵和各类灾难的支出，包含着领地军队的维持和巨龙的饲养培育等等费用大概也在这个数目左右，真正能够收取的利润只有不到一亿枚的金币。
这还没有算上贵族之间用礼品来进行交流的费用，而阿瓦朗从继任以来也不过二十余年的光景，是绝对不可能攒到这个数目的。
神圣帝国的资产相较阿瓦朗何止百倍，可奈何波尼娜所掌握的财富并不多。
波尼娜叹了口气，问道：“可以赊账吗？”
“作为一头穷龙，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可奈何我是一头和善的龙，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若是换成其他贪财的龙，在见到财宝的时候估计迈不开步伐，也不懂得思考了。
虽然约尔也是头贪财的龙，见到财宝的时候也与迈不开步伐没什么两样，可他懂得思考。
一看阿瓦朗的小动作，还有两人的交流都能看出，给波尼娜时间的话，是能调集更多财宝的。
“可既然是由我购买了商品，那么就应该签下契约。”阿瓦朗说。
他知道，若是给神圣帝国时间，这头传奇级的幼龙绝对不会由他购买得到。
他的价格可能攀升到一个天价，因为这样的龙值得帝国动用宝库花费任何的代价购买。
“这倒是一个问题。”约尔点头。
“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可以推迟这个拍卖会，我也不让阿瓦朗公爵吃亏，刚才购买的那头小黑龙，也暂时不签订契约了。”波尼娜表示道。
她的无耻，无疑让阿瓦朗平静的脸颊出现波动。
太古级别的巨龙是很珍贵，哪怕是阿瓦朗的公爵家族也仅有一头守护龙血脉是这个等阶。
可是相比较传奇，却没有可比性。
“亏你说得出口。”阿瓦朗哼道。
“我是小女人，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波尼娜也没有下限。
“要不让伊菲卡劳来决定吧。”约尔提议道。
他的话，让阿瓦朗与波尼娜都略微一滞，却都没有发表意见。
这么僵持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最为关键的是，两人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让约尔选择他们那一边。
“这个问题还需要选择吗？在一个雌性和雄性之间进行选择，任何一头雄龙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伊菲卡劳将爪子指在了波尼娜的身上，“如果能够选择雌性的话，自然是雌性更好。虽然她长得有点丑，但总归是雌性。”
简单的话，却将好色的特点诠释得一干二净。
当然，伊菲卡劳的话语也没有参杂假话。
他完完全全是这么认为的，即便在人类的审美观中波尼娜不丑，反而属于美女的范畴。
可以巨龙的审美观来看。
没有鳞片，差评。
没有肌肉，差评。
没有诱龙的龙眸，差评。
血脉混杂，不利于血脉传承，差评。
长得还矮，跟玩具一样，差评。
这么考虑的话，波尼娜在伊菲卡劳的审美观中，无疑属于丑的范畴。
听着伊菲卡劳的话，波尼娜本来欣喜的脸颊垮了下来。
她补充了一句，“那句丑，是多余的。”
“不过赊账总归得设置一个时间，就以一个月为期间吧，期间就把伊菲卡劳安置在阿瓦朗的住宅里，超过期间的话，伊菲卡劳将归阿瓦朗所有，并签订契约。为了防止商品逃跑，以及私底下订立契约的行为，我将与伊菲卡劳同住。”
约尔的话，波尼娜没有意见。
来回神圣帝国，包括整理财宝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周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完全绰绰有余。
有了约尔的监管，她想一头贪财的龙总不会让未来的财宝落跑。
阿瓦朗同样没有意见。
可以说，约尔的停留绝对是意外之喜。
以这头龙的贪财程度，很多时候都能通过财宝来获得他想要的讯息。
而且有关于合作的事情，约尔的到来也更便于合作。
不管是售卖幼龙，还是说多多利亚飞艇的安置，以及所谓手机的售卖。
不过，阿瓦朗还有一个问题。
借着约尔反悔，从而觉得有些亏欠自己的时候，他直接问道：“约尔阁下，你是怎么获得传奇级龙种的幼龙？换句话说，伊菲卡劳你是怎么获取得到的。”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约尔唏嘘地回道，“是菲莉莉娜拜托我照顾她的孩子。”
从约尔的话语中，大概能够知晓是一头龙摆脱他照顾孩子。
可结果，你把他给卖了？
众人愕然。
看到他们的眼神，约尔也体会到了他们的眼神之中的意思，他觉得有必要辩驳一下。
“其实不是我要卖伊菲卡劳的，是他自己很喜欢被拍卖的感觉，对吧？”
“对，我很喜欢！”
伊菲卡劳点头，在他看来被拍卖等同于远离龙妈，还有约尔事先提及的舒适待遇，这能不喜欢吗？
憨傻的模样，让看到的人不禁唏嘘。
血脉的气息没有作假，但脑袋是傻的。
“为什么，我们没有搜罗到他们的踪迹。”阿瓦朗又问道。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凡是对巨龙存在兴趣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等待着约尔的答案。
“他们生活在另一个空间。”约尔说。
“另一个空间？”
“就跟储藏财宝的空间戒指是一个道理，只是那个空间能够适应生存的需要。”
阿瓦朗点了点头，一些强大的法师也会将他们驾驭的龙短暂地关在创造出的空间之中，待需要的时候再放出来。
“为什么要去其他空间，这个世界存在什么问题嘛？”
“当世界出现变革之后，这个世界的魔力便缩减了，而这样驳杂的环境并不适合巨龙血脉的传承，所以魔龙们离开了。”
约尔用早已编好的理由回应，这是巨龙传承的基础知识，魔力丰富的环境更利于诞生出强大的后代，所以银龙谷常年才会有魔力充斥，甚至连一些食物和水都带着魔力，巨龙从不做麻烦事，若是做了便代表着存在意义。
约尔拍了拍爪子，“现在你应该支付报酬了。”
阿瓦朗也没有犹豫，直接交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财宝。
约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的龙眸冷了下来，扫视着周遭所有的商人和贵族。
冰冷的寒意，让每一个用目光触及到的人都打了个寒颤，他们颤颤巍巍地低下了头，等待着约尔的话语。
“我是一头穷龙。”
“要是我听到了谁在谈论我富有的事情，我一定会觉得是你们说的，这样的话我的贵族广场里可能会多出一些为我工作的人了。”
没有任何掩饰的威胁，开头的第一句话也让人无语凝噎。
你有见过财产至少百亿起步的穷龙嘛？
但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发表意见。
贵族广场，每个进入这个城池的人，都能顺带着路过。
甚至于，有一些大胆的商人和贵族还加入到了行列之中。
但若是说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就没有人乐意见到了。
面对没有原则的龙，他们能做的就是遵守他制定的无理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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