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诅咒

  截然相反？勉强也可以说是。
  严格说起来，并无什么区别。
  诺亚翻了翻龙眸，比起他硬碰硬的方式，约尔与之的差别便是他是让其他龙上的。
  “取巧的方法，不过你是怎么认识这头龙的？”诺亚好奇地问道。
  若是说伤了他的宝石兽，在银龙谷内与寻常的成年银龙没什么区别的话。
  那么，眼前这头被称之为索拉歌的龙，即便在银龙谷内都是佼佼者。
  “我收到了龙神的眷顾。”约尔认真地回答道。
  这是经受过龙王贝多托斯殿下认证的答案。
  在约尔看来，龙族大世界便是龙神所创造的世界，也只有此，才能解释有复数龙王待在那里的原因。
  诺亚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认为约尔在敷衍他。
  “不说便算了，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够解决。”
  “我也十分认同，虽然索拉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病龙，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强壮还是值得认可的。”
  “病龙？”
  诺亚双脚微微挪移，龙躯向着约尔的方向靠了靠，耳朵就这么靠了上去。
  好奇心，哪怕对于一头龙王后裔而言，也是存在着的。
  约尔搓动龙指头，摆明了便是要钱。
  诺亚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宝石，脸上带着肉疼表情地向约尔递了过来。
  地上的财宝，就算捡起大多也被约尔捞走，虽然头疼，倒不至于不舍得。
  约尔摇头拒绝说:“我要你宝库里的宝石。”
  “这有区别吗？”
  诺亚歪头，都是宝石。
  “你现在捡取的宝石，我能分八成，而拿你宝库里的宝石，我却能拿十成十。”约尔精打细算。
  诺亚最终还是没舍得交出宝库里的财宝，对于银龙而言，交出宝库里的财宝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约尔却选择了强夺的方式，趁着诺亚犹豫的时候，将爪子探入了他的宝库里进行掠夺。
  一路上，积攒为数不多的二十余枚宝石，硬生生被约尔取走了十枚。
  “你做什么？我可没答应交易！”
  诺亚瞪着龙眸，低沉的咆哮音从他的喉咙中发出。
  约尔轻拍他的龙肩，语重心长地劝诫道：“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诺亚老实承认，眼眸始终凝视在约尔攥着宝石的爪心。
  “那打一架之后，被我名正言顺抢走剩余的宝石，是一个挺不错的结局。”约尔说。
  诺亚急忙摇头，他听出了约尔的威胁含义。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威胁很奏效。
  让一头因为财宝愤怒的银龙安静下来，只要让他明白愤怒会导致他丢失更多的财宝即可。
  约尔将老龙教授的知识，活学活用。
  “好吧，我出价买了消息，你总该告诉我..”
  诺亚退而求其次，既然财宝丢失的事情已经无力改变，只能从精神方面来止损了。
  “他的龙脸总是与他表露出的情绪相反，且不就是一头病龙吗？”
  “我能听见..”索拉歌声音低沉，龙脸却笑得很开心。
  “还真是。”诺亚讶异道。
  宝石兽，并未袭击眼前的索拉歌。
  他三两下咀嚼下了食物，随后向着眼前的索拉歌说道：“来自远方的龙，我无意与强大的你进行争斗。”
  这是一头具备着智慧的宝石兽。
  约尔的注意，一下子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欲言又止的姿态，也让索拉歌意识到了他的态度。
  “怎么..你想与他谈话？”索拉歌问。
  “与财宝谈话，不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嘛。”约尔说。
  “无法理解。”索拉歌翻翻龙眸，却没有阻止约尔的意思。
  虽然约尔才刚刚得罪过他，作为一头睚眦必报的龙，应该不会让对方过得顺心。
  可在约尔召唤出他，拥有着指挥权的时候，索拉歌可不会傻傻地与其作对。
  “不懂得财宝魅力的龙，是奇葩龙。”约尔摇摇头。
  “那不是奇葩，而是丧心病狂。”诺亚补充，“确实是彻彻底底的病龙。”
  索拉歌压抑着怒火，嘴里腹诽着道：“两头不着调的银龙。”
  “你们找我是什么事？”宝石兽说，“如果你们愿意给我食物的话，我愿意提供所知的消息。”
  存在智慧的宝石兽，第一时间便提出了交涉，他太饿了。
  那依旧没有饱腹的独自，向其发出了雷鸣般的抗议。
  “食物作为交涉条件吗？”
  约尔取出了一份自己烹饪的料理。
  诺亚在看到这份食物的刹那，便躲开了。
  索拉歌也不例外。
  没有用任何魔法修饰的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真是可怕的料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糟糕的食物了。”索拉歌感慨。
  “原谅我的知识浅薄，但我同意他的话，哪怕是银龙传承里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食物。你做的？”诺亚问道。
  “是我做的，但有这么难吃吗？我用魔法修饰一下，至少看起来会是好吃的。”约尔说，“要不，你们俩先试试看。”
  “很抱歉，我刚才不应该在心底说些谩骂你的话。”诺亚真诚道歉。
  “我来前，已经进餐过了，还是留给他吧。”索拉歌也赶忙拒绝。
  约尔把自己做的烹饪食物推了推。
  宝石兽三两下就吞了进去，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盘子。
  “还有吗?”宝石兽问道。
  他表现出的姿态，无疑让索拉歌与诺亚感到惊讶。
  这头宝石兽，竟然没有被约尔的料理味道吓着，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应该没有味觉这个概念。”诺亚得出结论，“刚才有一头宝石兽，被约尔拆解开了周身的宝石，里边只有空荡荡的骨架而已。”
  “正确的想法。我实在想不到，除却了这个答案以外，能不被约尔料理吓着的生物了，哪怕是龙王派恩殿下依旧对约尔的料理存在阴影。”
  “龙王..？”
  诺亚向着索拉歌瞥去目光，还未等他开口询问。
  约尔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论，“我做的料理有这么不堪吗？瞧见没！这才是懂得味道的美食家！他懂得欣赏我的料理。”
  “抱歉，我尝不出味道来。”宝石兽拆台道。
  “这不是重点。”约尔自然而然地转开了话题，“你接受了食物，那么应该接受我的询问。”
  宝石兽颔首点头，但更多的目光却是集中在散发着魔力气息的索拉歌上。
  “你们的世界，是怎么回事？”约尔问。
  简洁的问题，却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我们曾经是吞石兽一族的分支，专门以宝石为食。”
  宝石兽才刚刚说出，却发觉约尔与诺亚摩挲着爪子。
  “这样的种族实在是太过分了，以财宝为食还是消灭得好。”约尔说。
  “连带着他这一个分支也得毁掉，指不定哪天又血脉突变出这一分支来了！”诺亚赞同。
  不过说归说，两龙倒没有真正的实施。
  吞石兽，银龙的传承里有记载，包括了吞食宝石的分支，吞食宝石的他们被称为吞宝兽，更是记载里的重点。
  嘴宽扁，外皮暗沉无光，有角质锋鳞，两爪锋利利于挖掘宝石。
  这是形容他们的特征，而眼前的吞宝兽并没有这些特征，相反他现在称为宝石兽更为恰当。
  “是发生了什么吗？让你们从令龙厌恶的吞宝兽，转变成了这幅龙见龙爱的模样。”约尔轻声地问道。
  “巴尔特.克劳，这是我的名字。”
  巴尔特深深地叹了口气，瞳孔里星光点点，追忆着往昔。
  “这里，是我一族的居所，曾经我们从各个位面盗来宝石，集聚在..”
  约尔和诺亚的爪子，几乎在同一时刻抵在了巴尔特的脖颈处。
  盗窃，食用宝石。
  这两个，对于银龙而言都是禁忌。
  好在最后关头，约尔回过神来，把诺亚的爪子压了下来。
  “从重要的地方说起吧，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吃太多宝石了，宝石结石？把你们的器官也给取代了不成？”约尔说。
  “我们一族是被宝石龙给诅咒了，一头名为布拉德利的宝石龙！”
  布拉德利？
  约尔的龙眸微微闪动，取出了本子。
  “你拿个本子做什么？”诺亚顿感奇怪。
  “没什么，做个记录，要是发觉他撒谎，比较容易找出来。”约尔撒了个谎。
  转瞬间，便在布拉德利龙记上边写上了他的问题，“你诅咒了别龙？”
  “本书什么都不清楚，表示冤枉。”布拉德利龙记做出了回应。
  “我指的是铸造你的龙。”约尔又写了一句。
  虽然布拉德利龙记已经成为了约尔的所有物，但从他的书名来判断，这是一头布拉德利的龙所铸造的书。
  “他还没说话，你在记录些什么？”诺亚更奇怪了，他昂起头就想看看约尔写些什么。
  约尔利索地更换了本本子，与他身形匹配的本子，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而最新写上的龙名，便有诺亚的名字。
  “你写我的龙名做什么？”诺亚问。
  “没什么，只是记录下报复的对象而已。”约尔坦诚回答。
  “你好像用轻巧的话语，说出了恐怖的事情。”
  “这不是重点。”约尔打断，向着宝石兽巴尔特说道：“你接着说吧。”
  “在受到宝石龙布拉德利的诅咒后，我们一族便成了这副模样。这个空间也发生了变革，一切生物包括食物都被消除了，仅剩下了土地与宝石。”
  “起初对于变化，我们并不绝望。虽然成了这副模样，但至少还有宝石可以食用。本来我们的一族便是慵懒和乐观的，可当我们试着食用宝石的时候，却发觉..宝石已经无法满足我们的饥饿感。不仅如此..”
  “饥饿感与日俱增，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折磨着我们的精神。”
  “可我们的身体已经是这副模样，即便没有食物，也不会死亡，我们日以夜继地被饥饿感折磨着，承受不住的伙伴便发疯了。”
  “直到后来，有一头银龙找来了，他与我们进行了交易，用食物和奇怪的材料换取对于我们而言无用的财宝。”
  巴尔特的故事说得冗长，不过约尔却明白了他问题后边的银龙所指的应该便是老龙。
  “奇怪的材料？”
  “包括各类生物的躯体，具备魔力的奇怪材料都可，我们在探寻着打破诅咒的方法。”巴尔特如实说，他的目光重新凝视在了龙域主索拉歌的身上，“来自远方的龙，你有破除诅咒的方法吗？”
  索拉歌摇摇头。
  他扫视着几个方面，尽皆是这个位面所残留的恐怖存在的气息。
  而这些气息，有一些并不弱于他。
  “我能感受到你们一族的强大，能以一龙之力诅咒你们的，应该是一头龙王。”索拉歌给予了提示。
  约尔一直以来，也对布拉德利龙记的铸造者布拉德利感兴趣。
  能够预知未来的书，便足以可见奇特。
  可以想象，那是一头掌握了时间规则的龙。
  “虽然困难，但却无法放弃。”巴尔特言语肯定。
  “若是我能给你们提供食物和材料的话，你们一族是否也能与我进行交易？”
  约尔问，他已经做着挖老龙墙角的准备。
  自己所能捡取的财宝，与让宝石兽们收集相比，肯定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况且，受到诅咒能够生存宝石的宝石兽，虽然生产数量和质量上可能比不上真正的宝石龙，但依旧能源源不断产生财宝。
  “这个交易，可以进行，我们一族并不排斥任何可以获取食物的机会，即便有交易的存在，食物依旧不足以支撑。”
  “那如果我能支撑你们一族食物的需求，是否能排除与老龙的交易？”约尔又问。
  赚取财宝的同时，又报复了老龙。
  “背弃的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巴尔特回道，这一回他没有给予肯定的回应。
  约尔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问道：“无论什么样的食物，你们都收取吗？”
  “你刚才的那份食物，我都不介意，还有什么介意的呢..”
  他的话语声只说到了一半，肚子里便传来了雷鸣般的声音。
  与先前的“饥饿”不同，这一回本应该没有知觉，却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那是可以穿透诅咒的料理，约尔烹饪的食物其副作用，此刻才猛然袭来。
  “..你..食物里放了些什么？”巴尔特的言语激动。
  “我明白你的感受。”索拉歌安慰着道。
  “那确实是份糟糕的料理，看来即便没有所谓的感觉，依旧能够反应得出。”诺亚也跟着说。
  “不..我的意思是请再给我一份！我感觉到了痛觉，哈哈！这是痛觉！”巴尔特喜悦地嘶吼着，“这份料理冲破了诅咒，请再给我一份！”
  这是以往所没有过的，巴尔特格外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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