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廉价的项链【大修】

  安平县一中门口。
  凌爸告诉儿子，大女儿已经清醒的消息。
  凌言一开始还不信，但看老爸的表情不似作伪，高兴的蹦了起来：“我姐真的醒了？”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
  “太好了，放假了我要去医院看大姐。”
  “没人拦着你，不过别忘了还有期中考试，到时候考个好成绩，你大姐肯定高兴。”
  “我这次有好好复习。”凌言用力点头：“考试结果肯定差不了。”
  “臭小子，可别说到做不到。”凌爸拍拍他的脑袋，“行了，进去吧，我也赶紧走了，不然赶不上车了。”
  “爸，到时候别忘了来接我。”凌言跑进学校后，回头喊道。
  凌爸摆摆手，立刻赶去公交车站。
  a市医院。
  凌爸提着一袋子水果进入病房，嘴里哼着小曲。
  “兮兮，爸爸给你买了最爱吃的山竹，尝尝？”
  他拿出一个山竹，拨开，还递到女儿嘴边。
  凌兮无奈一笑，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被人喂着吃。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让爸妈也吃，“好甜，谢谢爸爸。”
  “爸爸不爱吃甜的东西。”凌爸拒绝了，反而拿出一个递给凌妈：“老婆，你也尝尝吧。”
  凌妈随手接过，眼神示意凌爸出去说话。
  凌兮装作没看到他们打哑谜，随手摆弄着凌妈给她买回来的盆栽。
  俩人出去后，她稍稍侧身，后背对着王睿，双手在胸前慢慢勾画出一个手势，似花非花，淡淡光晕从两掌之间展开，笼罩在枯萎的枝叶上。
  如果外人在一旁，只会看到她两手抱着盆栽，只是姿势有些奇怪。
  空气中的灵力慢慢进入土壤，涌入枯萎的花瓣，在通过凌兮手中的小阵法，幻化成点点星光，进入她的身体。
  突然，她听到外面父母的对话，动作一滞，表情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
  门外不远处，凌妈叹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了？”凌爸拍拍她肩膀，问：“医生都说兮兮好多了，怎么叹上气了。”
  “我给你的钱用光了吧，买山竹的钱哪里来的？”
  凌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凌爸心里一虚，面上镇定：“你别多想，我找妈拿的。
  对了，兮兮都醒了，你告诉笑笑和欢欢了吗。”
  凌妈不说话，继续盯着他，他也怂了。
  “好了好了，我承认。”他拉着凌妈来到走廊的窗户边，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昨天再那儿捡了不少好东西，我想着兮兮都一年没吃山竹了，肯定想了。”
  凌妈怀疑，“给我看看你胳膊。”
  凌爸无奈，脱掉外套，“看吧，这次真没去卖血。”
  也不怪凌妈多想，如果不是有一次凌爸在医院晕倒，她还不知道他竟然去卖血了，还不止一次。
  “捡破烂儿有什么好瞒的，下次叫上我，还能多挣点。”凌妈拧了拧他腰间肉，“听见没。”
  “知道了。”凌爸随意应下，心里根本没想着叫老婆一起去。
  俩人进屋后，发现女儿已经睡着了。
  其实，凌兮根本没有入睡，她只是刚得知爸爸竟然去卖过血，愧疚难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所幸，先装睡吧。
  装着装着，她就真的睡着了。
  一片朦胧的白雾渐渐散开，小师叔的身影逐渐出现，他清冷疏离的脸上带着焦急：“阿兮，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宗门中人都在为你担忧嘛。”
  “小师叔，对不起。”凌兮想开口解释，但她从未对人提起过自己的来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闫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回答我，你在哪里？”
  “我已经离开修仙界。”她闭上眼睛，低头，声音小小的，“我回家了。”
  闻言，闫宸一贯镇定自若的神情慌了，双手不禁用力，凌兮被抓疼了，但并没有挣脱。
  “小师叔，我自小就有记忆，我不属于修仙界，我现在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了。”她声音轻颤，问：“你能不能不要忘记我，我喜……”
  话为说完，就被闫宸打断，“时间不多了，快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我……”她刚要开口，不知何处吹来一阵风，小师叔的身影渐渐模糊。
  “小师叔……”凌兮惊慌一喊，醒了。
  揉了揉眼睛，微微发红。
  原来是做梦，她以为，真的见到小师叔了……
  *
  “兮兮，喊什么呢。”
  凌妈看到女儿醒来，欢喜的很，连忙拍了拍凌爸，让他去端水。
  “渴不渴，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凌兮又缓缓笑了。
  可她笑着笑着，一滴泪水从脸颊滑下。
  不知是为再也见不到的小师叔，还是为了身边陪伴已久的亲人。
  凌妈焦急：“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和妈说。”
  凌兮扯出一个笑：“妈……我没事。”
  凌妈给女儿擦去泪水：“别哭了，有什么事和妈说，别怕。”
  凌兮点点头，和父母聊了两句，觉得有点累，又闭上了眼睛。
  凌妈和凌爸两人脚步轻轻的向外走去。
  突然，凌爸在门口停下，看向王睿。
  王睿愣了一下：“怎么了，叔叔？”
  凌爸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安静点。
  王睿忙点头，表示明白。
  关门声响起，凌兮再也无法抑制。
  她捂住嘴巴，害怕被人听见哭声，水灵灵的大眼里溢满泪水，沾湿了发丝。
  小师叔……
  我好想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如果我知道和你仅有百年时光相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绝不会和你斗嘴。
  也不回瞒着你私自下山。
  “呜……”
  她喉咙轻溢出呜咽声，再次用力闭紧嘴巴，拿杯子盖住脑袋。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耳提面命，叮嘱我好好读书。
  也不会有人，带我历凡尘，悟天道。
  还有掌门师傅，各位同门，今生今世，我都见不到你们了。
  虽然这个世界很美好，可是……
  小师叔，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喜欢……
  突然，她呼吸急促起来，屋内很安静，王睿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赶紧按铃。
  王医生到来后，凌兮已经控制住心跳。
  检查一番，并没有发现大问题，但一定要控制情绪。
  他看到小姑娘肿胀的双眼，叹口气：“你心脏本就不好，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要多思多虑。”
  凌兮闭着眼睛，缓缓点头。
  往事不可追，是她沉溺过去了，既然已经回来，该想想以后如何生活了。
  至于那些回忆，她会珍藏心底，只希望旧人们，皆能实现所愿，谋得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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