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欧佩特拉
抱着小狗崽回到流沙之塔内,金城却发现受伤的士兵们正强撑着守卫在门口,一个个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怎么回事?”金城愣道。
“秘法师大人,那头巨狼呢?”
“你把它赶跑了?”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问道,好半天后,金城才弄明白士兵们的意思,他们是把光明皇帝当成了袭击他们的那只黑色巨狼的同伙。
“你们认错了,光明皇帝是无尽海的主人,他从来不会伤害人类。”金城无奈地道,顺便也问起了黑色巨狼的情况。
士兵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将几天前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他们进入的无尽海的队伍很大,驻扎在了遥远绿洲之外。死去的现任普罗海伯爵,也就是艾拉的哥哥,他留下了一队士兵保护艾拉,带着大部队向遥远绿洲的沙民发起了进攻。
那本是一边倒的屠杀,伯爵的军队重创了遥远绿洲的沙民,沙民们本就不是这些精锐的士兵的对手,加上根本没料到往日友善大方的阿铎王后裔怎会突然大下杀手,毫无准备之下立时便被击败。
普罗海伯爵的目的是赶尽杀绝,所以又追着逃生的沙民冲杀进了遥远绿洲之内。
只是才过了半个小时,伯爵的军队就从遥远绿洲内溃败了出来,后面还追着一只凶残的黑色巨狼。
“那只巨狼太强大了,他追上了士兵和伯爵,将他们全部杀死后,又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幸亏有瓦尔克大人和洛克大人在。”
“否则……”
士兵们回忆起那天的情形依旧十分害怕,一个个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金城无端想起了光明皇帝所说的树底恶魔的事,难道那头黑色巨狼与树底恶魔有关系?可是从没有听说无尽海有树底恶魔相关的剧情……
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金城也只能先放下这件事,安抚住了士兵们,又回到了楼上。
送饭的机械傀儡又被艾拉拒绝在了门外,金城叹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艾拉小姐,是我。”
“金?”艾拉虚弱的声音从门里传出,“进来吧。”
接过食物进入房间,这是流沙之塔最大的一个客房,还有一个硕大的窗台。此刻艾拉就站在窗台前,目光无神地望着远方。
“艾拉小姐,你需要吃点东西了。”
将食物放在桌上,金城另一手抱着的小狗崽似乎是嗅到了食物的香味,突然从睡眠里醒了过来,扑腾扑腾挣脱开了金城的手,跳到桌子上拱进了盘子里。
“啊!狗东西,这不是给你吃的!”金城连忙将它抱了起来。
小狗崽顿时不乐意了,呜哇呜哇地叫起来,不满地瞪着金城。
“这是什么?”听到动静的艾拉转过头来,原本黯淡的双眼露出些许惊讶,“小狗?”
“其实严格说的话,应该也算小狼。”金城耸了耸肩,将小狗崽父母的情况讲了出来。
小姑娘永远摆脱不了对小动物的喜欢,尤其是小狗崽这样毛绒绒的白色小肉球。艾拉脸上浮现了一点微薄的笑意,总算是掩盖了一点惨淡的神色。她小心地将小狗崽从金城那接了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抚摸起来。
“它太弱小了,所以无法适应北地冰原的寒冷,也无法适应无尽海的炎热,光明皇帝希望我可以带他去南方,在更舒适的气温里成长。”金城的解释省略了赌约的部分,不过他突然觉着光明皇帝也并不是拿这头小狗崽来当作回报。
似乎……就是希望金城能够帮他养大外孙?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艾拉轻声道。
“呜——呜——”
小狗崽并不是在哭,而是盯着桌上的食物发着低吼。
“吃吧吃吧。”艾拉拿起食物开始喂小狗崽。
小狗崽好像饿了很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了还在艾拉的手指头上舔个不停,似乎回味无穷。
“它叫什么名字?”艾拉问道。
“名字?还没取呢。”金城摇头道,“叫妞妞?还是端午?”
“这些名字好奇怪。”艾拉皱了皱眉头,举起小狗崽在眼前端详了一会儿,笑着道,“它很白,就叫阿尔瓦吧,在古代奥古斯的语言中,这是纯洁、白皙的意思。”
“阿尔瓦?挺不错。”金城不无不可地耸了耸肩膀,不过他很快察觉到不妙。
“我很喜欢它,可以把它送给我吗?”艾拉突然问道。
“坏了。”金城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可舍不得就这么送出这头小狗崽,虽然它有遗传病,但好歹是光明皇帝的后裔,指不定就能成长为传奇级魔兽。
不过金城金城还没想好怎么拒绝,艾拉已经将阿尔瓦放到了桌子上。
“还是算了吧。”笑意褪去,艾拉的神色又变得惨淡,似乎比刚才还甚。
“我什么都不会。”
“等回到普罗海,我连怎么养自己,怎么维持家里的开销都不知道,竟然还妄想养它……”
艾拉的表情似哀似泣,柔弱、无力、无助,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
“艾拉小姐,乔休尔**师会帮助你的,古都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金城说了一句奥古斯的俗语,劝道,“你不要担心,你可以慢慢学习,阿铎王的荣光还需要你来继承广大。”
“可是我只是一个女孩,我做不到。”艾拉怯懦地摇了摇头。
“谁说女人就不行?”金城继续劝道,“艾拉小姐,你知道黑玫瑰公爵吗?”
“黑玫瑰公爵?你是说克里奥家族的欧佩特拉?”艾拉眼里发出一点亮光。
“没错,她难道不是女人吗?她替克里奥家族在黑曜石大道建造了第二栋府邸!”金城赞美道。
黑曜石大道是古都的一个贵族区,同时也是奥古斯帝国权势的象征,只有最强大的贵族才有资格入驻。
欧佩特拉的故事颇具传奇性,她在出嫁前就诞下了一个私生子,因而被克里奥家族驱逐。然后她投入了奥古斯帝国的军队,很快便晋升到了将军的位置,执掌了两支强大的帝**队。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欧佩特拉和艾拉的开战导致了新君主大战的开始,伊古大陆眨眼间陷入了战火之中。只不过欧佩特拉的大本营在北地冰岸,有这个安稳的后方提供补给,她顺利占据了古都,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了奥古斯摄政王的位置。
而艾拉的军队则在与欧佩特拉的对战中消耗了大半,势力一落千丈,到最后只能一次次依附其他势力,成了一支雇佣兵形式的存在。也因为这样,艾拉才会经常性出现在一些较大的战场之上,硬生生给自己打出了一个熔岩女王的称谓。
“我也可以和黑玫瑰公爵一样强大吗?”艾拉满怀希翼地道。
金城心说欧佩特拉统领了奥古斯帝国硕果仅存的两支强大军队,你和你的乡下杂牌军才上场没多久就让人家一巴掌糊墙上了,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不过话到嘴边,金城还是违心地说了一句:“没错,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