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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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视线重新转回兰德尔王国。此时此刻，光明大教堂的休息室内，杰曼和副主教正在进行一场棋盘上的厮杀。
“离公主完成巨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副主教深知杰曼的本性，虽然代价是自己有无数的把柄被对方握在手中。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可以说是杰曼心腹的他明白，自己这位主子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啊，没错。”
然而眼前的杰曼看上去并不担心，反而闲情逸致的与他下棋。兰德尔大战棋是一种看上去大致与西洋棋很像的游戏，只不过是里面多了许多充满奇幻色彩的棋子，比如魔法师，又或者巨龙。
“然后呢，你准备什么时候卷铺盖走人，团长大人？”
“说什么呢，我亲爱的副主教。就算公主真的成为师回来了，老实说我最多不过就是继续当我的圣骑士团长而已。”
杰曼风轻云淡的说道，仿佛正在谈论的事与他自己无关。
副主教皱了皱眉头，对方说的没错，就算伊莎贝拉真的成为师回来了，也顶多就是取消掉婚约，像杰曼这样身为三大贵族之子的人物，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在手里，想要动手是不可能的。
不过。。。一想到对方打算就此止步，他的心中又充满了不甘——杰曼成为国王，然后他就任下一任兰德尔大主教。这是多么好的剧本啊，他不止一次在梦里梦见这样的场景然后笑醒。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亲爱的副主教大人？”
“嗯？”
“说是顶多如此，但并不意味着我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你的那个美梦，再多做一会儿也无妨哦。”
杰曼一边说着，一边吃掉了对方的一个卒子。
“别开玩笑了，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办法？”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想法被人猜透，副主教心中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他举起代表着骑士的子，在棋盘上发起进攻。
“办法？喂喂，我的副主教大人。办法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么简单你都想不到的话我会怀疑你的能力。”
杰曼笑了笑。
“难。。。难道说你打算。。。”
办法？办法当然有，副主教自己也知道。然而，那却是大逆不道之路——推翻现今的国王兰德尔六世。没错，伊莎贝拉公主会成为师。成为师回来就意味着婚约的解除。那么杰曼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叛乱，彻底推翻兰德尔皇室的统治后，他自然就会成为国王。
然而这并不现实，兰德尔虽然在被圣教国进攻，然而想要完成一场叛乱。仍然不是单单一个圣骑士团团长能做到的，更何况。。。
“你手下的那群圣骑士真的会跟随你一起叛乱吗？”
没错，圣骑士是一个充满信仰与信念的集团，想要鼓动他们叛乱可并不容易。
“唉。。。你这个问题可真是大失水准，动动你的脑子，副主教大人，我在圣骑士团长这个位子坐了有多少年了？
那些可能会反对的声音，就算是按照三个月一位的速度去处理，到了现在也。。。”
杰曼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骑士吃掉了他的骑士。
【可能反对的人都被“吃”掉了吗？】
然而哪怕理解了杰曼话里的意思。副主教却依然无法释怀。
“可叛乱的理由呢？军事力量呢？你该不会凭借单单一个骑士团来发动叛乱吧？想要撼动兰德尔，起码要有三大贵族级别的领主参与到其中。”
没错，就算解决了圣骑士团内部的矛盾，但依旧离达成目标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兰德尔王国固若金汤，就算一个小小的骑士团发生了叛乱，镇压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跟何况，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从道义上这也是站不住脚的。
“你说的没错，理由是很重要的，幸运的是这用不着我来找。事实上比起我，目前迫不及待想要发起政变的还有两人。”
杰曼耸了耸肩。
“两。。。两人！？是谁！？”
杰曼的话在副主教的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么一个稳固的国家里会有人想要发起叛乱。
【不。。。等等，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
突然。他的脑海中掠过一念头。。。
“阿尔曼！难道是阿尔曼公爵！”
他大叫起来。
“没错，今天早上关于阿尔曼公爵和铁翼骑士团于摩洛克港湾战败的处罚下来了。很不幸的是，布里特家族被剥夺了公爵爵位。”
杰曼耸了耸肩，摩洛克港湾的失守令国王大为震怒，就在今天早上，他宣布将阿尔曼.布里特降为公爵。并剥夺了不小的一片封地。
“天啊，这太可怕了，而且太轻率了。陛下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啊，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副主教双手抱住了头不停的颤抖着，将三大贵族之一如此连降两级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哪怕布里特家族在比武大会投毒事件之后元气大伤，但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消亡的。
“没错，这实在是太草率了，要我说，在失去了曙光之刃后，爵位便是布里特家族最后的底线，更别提还如此直降两级。
我知道陛下想要削弱三大贵族的权利，但果然还是太冒进了。”
“就没有人反对吗？这种愚蠢的决定？”
“有人反对，但是当时的陛下处于一种完全震怒的状态，至于我？老实说不火上浇油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唆使失去了爵位的布里特家族叛乱？但是别忘了，阿尔曼大人和你不一样，他是一位忠义的骑士，就算遭到了不公正。。。也许是不公正的待遇，但只要他的忠心还在，便不会背叛兰德尔。”
副主教摇了摇头，尽管他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主教梦，但当叛乱的可能性越来越高时，他又害怕了起来。他用一种试图说服自己的语气反对着杰曼，然后举起代表着将军的旗子吃掉了对方的骑士。
“忠心？省省吧，我亲爱的副主教。所谓的忠心都是明码标价的，只要超出了那个价额，买来忠心不比买一块奶酪费事多少。至少我可以断定，如果把家族和忠义放在天平上，阿尔曼会选择前者。”
杰曼摇了摇头，用自己的将军吃掉了对方的将军。
“但。。。但这还是不够！兰德尔的军事力量主要由三大贵族和陛下组成，就算阿尔曼大人发动叛乱，他一个人也不可能与剩下的两大贵族还有陛下抗衡。”
“好啦，好啦，别那么健忘，副主教大人。没错，就算阿尔曼叛乱也无法撼动剩下的两大贵族和皇室，我想这也是陛下决定对阿尔曼动刀的理由，说实话，要不是有圣教国的威胁摆在那里，这一招还是很漂亮的。但你忘了吗，我说有叛乱理由的可不是一个人。”
“不可能，法雷恩家的孩子现在和公主一起在法师城，目前布朗公爵和陛下可以说是三大贵族间最为亲密的，根本没有理由举起反旗。至于剩下的。。。哼，就算我在帮助你，但还是想说阿尔宾主教和你不同，他是一位圣人，一位真正的圣人，绝不会为了任何私情成全你的野望！”
就算身处于杰曼的泥沼中，阿尔宾主教依然像太阳一般，让副主教觉得耀眼。仿佛不希望自己的偶像被玷污，他言辞激烈，抓起棋盘上代表着主教的棋子，恶狠狠的吃掉了杰曼的将军。
“啊，啊，看到你这个反应我就安心多了。”
“什。。。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连你这种吃里扒外，表面上跟着父亲，暗地里却与我同流合污的货色都那么崇拜他，教团里的人应该会更加狂热吧，如果那些人狂热到比起光明女神更向往将父亲当做偶像来膜拜的话，叛乱也会容易的多。”
“怎。。。”
“你是想说我的父亲，阿尔宾主教怎么可能会叛乱，对吧？啧，啧，啧，所以说，所谓的崇拜是一种距离理解很遥远的感情。
你们崇拜父亲，却根本不理解他。让我来告诉你吧，没错，圣人是清廉的，是正义的，绝对不会与邪恶为谋。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哪怕是王国，如果与世界为敌的话，反而会招来圣人的怒火。”
杰曼摇了摇头，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主教吃掉了对方的主教。
“就在今天早上，陛下除了削掉阿尔曼公爵的爵位外，还驳回了父亲的一个提议。嘛。。。这是当然的，如果我是国王也不会同意，毕竟。。。父亲提议陛下放弃战争，与圣教国结盟。”
“什。。。什么。。。”
完全无法理解，副主教他完全无法理解杰曼话里的含义。
而就在这时，走廊上想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门被推开，阿尔宾主教信步走入房间，看着他们两人并说道：
“你们都在吗？正好，有件事情想和你们说——我准备发动一场政变。”
主教的话很平静，但这也彰显了他的决心。
“如果是父亲你的话，想必有什么理由，那就来谈谈吧。
正好，我们的棋局也结束了——将军。”
杰曼笑了笑，用代表了圣骑士的棋子吃掉对方的国王后站起身来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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