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八章 固真旧事
“无所谓！”固真摆手道，“老衲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又是陪你等到得此处，这法阵是必须要进去的。既然墨云瞳旁人无法查看，老衲自然也看不到，是故也没必要看。内中的一切都听女檀越调度即可。”
“慈慧仙友呢？”辛欣嘴角露出微笑，看向慈慧。
慈慧耸耸肩，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这墨云瞳辛檀越拿了许久吧？似乎从来也没想着让小僧查看，既然如此小僧何必再看？”
慈慧耸肩的动作萧华看着很是熟悉，这不就是自己经常做的么？也不知道慈慧和尚几时从自己这里偷学走了。不过，萧华也就是看看，并不说话，又是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身下的水域，依他所想，辛欣这次肯定又跟先前一样，视自己为无物的。
“提普小和尚~”哪知道，辛欣将手一抬，墨云瞳送到萧华眼前笑道，“你要不要看看？”
“我？”萧华微微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辛欣道，“女施主还记得有小僧这个人啊！小僧以为你跟以前一样不会问呢！”
“怎么会呢？先前的所有都不涉及进入法阵，如今我等要齐心协力进入禁地了，在下如何能不征求你的意见？”辛欣一本正经道，“虽然看不到，跟不能看是一样的结果，可在下还是要问问，小和尚师父要看一看的。”
“听女施主所言，这墨云瞳佛识无法探看了？”萧华笑吟吟道。
辛欣眉头一皱道：“是啊，先前在下已经说过的。”
“小僧若是能看呢？”萧华将手一伸，就要抓向辛欣手中的墨云瞳。
并没有出乎萧华的所想，辛欣的手没有缩回去。甚至前伸了一些，笑道：“小和尚若是能看那是最好，省得以后我再说些什么，也好让慈慧仙友放心。”
萧华的手不过是一触到墨云瞳就收回，看着辛欣黑粗的脸庞。笑吟吟道：“既然佛识都看不了，小僧干嘛要看？连慈慧师兄都对你如此放心，小僧为何不能放心？”
“哼，我怎么觉得小和尚不怎么放心我呢？”辛欣冷哼一声，将手缩了，收回了墨云瞳。
“哈哈哈。小僧跟女施主素昧平生，不过是刚刚剃度拜入佛门就被你哄骗了下山。谁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华将手一背，大笑道，“如今又是要进入上古的法阵，小僧多问几句，多试探几次又有什么错？难不成我佛门佛子就是任人愚弄的角色么？”
“咳咳……”不等辛欣多说什么。慈慧咳嗽两声，低声道，“提普师弟，注意一下形象，你如今可是我佛门弟子，多说妄语有损功德。”
“咳咳……”听了慈慧的提醒萧华也忍不住咳嗽了。这可是深入上古之法阵啊，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据萧华的所知，慈慧似乎也不知道辛欣的来历和出身，只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慈慧怎么就能这般的信任辛欣？法阵之内的情况连问都不问，就要跟着人家进入其中？若是被人家利用做个掩护什么的，岂不是死了也是白死？自己这般的试探，似乎并不为过吧？难不成这佛门弟子的举止坐姿比性命更重要？
萧华苦笑了，看看慈慧又是看向辛欣，说道：“此时距离黄昏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辛施主有心。不妨将这墨云瞳内关于这上古法阵的记载详细的跟小僧等人说一遍，虽然我等会听女施主的调度，可我等事先听了，至少可以做到心里有数吧？亦或者我等也可以给女施主一些建议吧！”
辛欣听了，微微点头。抬眼看了一下天色，说道：“小和尚所说甚是，虽然先前在下已经跟慈慧仙友大致的说过一些，现在还是好好的商议商议吧！”
可是，待得辛欣将自己知道事情说了一下，萧华又是哭笑不得了。因为根据辛欣的所说，这里确实是一个上古的法阵，可至于是什么法阵，有多少的凶险，她都是不知，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是什么上古法阵。她所知道的，是如何进入法阵，还有就是法阵内有个仙界遗落的仙器，至于辛欣有什么信心可以闯入法阵得到仙器，那就是墨云瞳内记载了这个法阵的几处凶险的所在，并根据墨云瞳的描述准备了几件御器和法器。
“姑奶奶~”萧华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你……你就凭借这些东西，就想闯入上古法阵得到仙器？你……你太能想了吧？”
“你以为我想啊！”辛欣一咬牙，脸上略微的发红，将手一探又是将墨云瞳拿了出来，叫道，“这墨云瞳本就是残缺的，我在探看的时候又强行破除了禁制，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你要是行，你自己看！！”
“既然这样……”萧华摆摆手，说道，“小僧建议我等这次来就当是游山玩水了，这法阵之事小僧就当没听过。你我在此稍微休憩片刻，看看左近的景致，大家拱手作别，各忙各的如何？”
“提普师弟~”慈慧笑道，“莫非你先前就没想过要进入这法阵么？你就不对里面的古佛彩利感兴趣？”
萧华耸耸肩，笑道：“辛施主说得好，真是说到了小僧的心底，小僧本来就是凑热闹的。若是有翻天上人的法宝，小僧来不了都无所谓。如今既然有固真大师，小僧这佛宗弟子的作用也是没了，小僧向来都对什么寻宝不感兴趣。小僧随着师兄过来，不过是听着师兄分说佛法甚是享受罢了……”
旁边的固真却是看着萧华，一本正经道：“小和尚，你之所想也有道理。不过，若是旁处的法阵，或许老衲会劝辛檀越息手，可这噩梦礁岩的法阵，即便是辛檀越此时停手，老衲自己……也要闯一闯了！”
“啊？为何？？”慈慧本要劝说萧华的，此时听了固真之言不觉大楞。
“莫非大师口中的小师弟……”辛欣的脸上被萧华说的青红不定，心里有些微怒，如今更是心里一动，急道，“莫非是大师的……”
“不错！”固真仰头长叹，看着阴沉的云头，眼角居然闪动了一丝的泪光，“老衲那个小师弟……正是老衲的嫡亲弟弟！”
慈慧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心头沉重，萧华固然已经觉得这小师弟可能跟固真有些联系，可没想居然如此之亲密。
“老衲幼时，家境贫困，幼弟还不曾出生，爹爹就是逝去，老衲当时只有四岁，对于爹爹的印象很是浅薄。爹爹去世之后，只有娘亲拉扯着老衲跟幼弟过活，日子艰难的异常，等得老衲十岁之时，家里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洪灾，老衲如今还记得清楚，那一日水浪滔天，一眼看去都是泽国，娘亲只来得及将家里的一个门板拆将下来，整个家都被洪水吞没。那门板甚小，只容老衲和六岁的幼弟容身，娘亲只能用手扶着门板的一角！”固真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如此随着洪水漂了半日有余，娘亲的力气已经耗尽。可老衲当时年幼，并不知道这些，再加上洪水泛滥早就失去了冷静，娘亲叮嘱老衲看好幼弟的时候，老衲根本没往坏处想，只一个劲儿的点头。可是……还不等娘亲叮嘱完，一个拳头大小的房梁随洪水打来，一下子就将娘亲砸到了洪水之下。老衲傻了，幼弟哭着要往门板之下的洪水爬，就是那瞬间的，老衲知道……这一生一世，只有自己是幼弟的依靠了。老衲好似一下子长大了十岁，急忙将幼弟抱在怀里，哄骗他说，是娘亲到水底给我们抓鱼了……”
“丝……”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离别的萧华，如今鼻子也是微酸，旁边的辛欣更加是眼圈发红。
“还好，又是半夜过去，绛轲寺等处的师父们已经赶到，幸存的乡民皆是得到救助！老衲和幼弟因为无家可归就随着师父门到了绛轲寺，又是过了几年，老衲跟幼弟同时剃度出家，老衲法号固真，幼弟法号固念。固念自小聪慧异常，远超老衲百倍，小小年纪就修入了尘之境，故而得到了藏经阁长老的青睐，准备将之收入门下，亲自指点。”
“也就是在拜师的前夕，老衲得到住持法谕，要到一处送信。这事儿本是老衲的，可老衲当然正在诵读佛陀金刚经，心中起了懈怠。固念见此就自告奋勇替老衲前往……”固真的情绪到了此时，已经有些失控，“谁知道他一走就再也不见回来！后来不止是寺内前辈找寻了多遍，就是老衲自己也偷偷的潜入此间，可一样的一无所获！自此老衲一想到娘亲的嘱托，想到固念为老衲而死，心里就是剧痛。而后，老衲更是在佛前立下誓言，今生今世总也要将固念的尸骸找回，以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为此，老衲不顾师父劝阻，以身踏足护法之域，习金刚之力，铸佛陀之身，除魔卫佛！就是想要凭借我佛门神通，有朝一日能深入噩梦礁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