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扫地僧和北冥逍遥篇
乔宁在少林弟子中,也威望极高,他说了扫地僧和萧远山,慕容博的相貌,立刻就有精通八卦的藏经阁弟子,把三人的住处跟乔宁说了。
乔宁先不去管萧远山和慕容博,而是径直去了杂役僧人住的地方。
当他踏入了杂役僧人的住处,却听得一声佛号悠然响起,一个极老的僧人,孤苦伶仃的走了出来,眼神清澈,望着乔宁,说道:“老僧在这里已经甚久,却不知施主为何又来搅扰?”
乔宁心头微微一动,拱手施礼,问道:“乔宁乃是俗家弟子,本来也不曾仰慕佛法,但随着近些年武功渐高,却忽然生出了仰慕佛法之心,只觉得非是如此,不能化解身上因果,但却始终找不到可以指点之人,今日忽然生出因缘聚会之意,这些因果谅必是在老禅师身上。”
扫地僧唉呀一声,叹息道:“此也是老僧的因果。也罢!我就说一段法与你,对也不对,你自己领悟。”
扫地僧把乔宁引入了杂役僧人住的禅房,两人都盘膝坐下,扫地僧缓缓开口,却说的不是佛经,而是一段武功心法。
乔宁心下奇之,默默记忆,片刻之后,就不由得微微吃惊,暗暗忖道:“这一路武功,我虽然不曾听闻,但却一定是逍遥派的武功无疑,这老僧难道真是某些考据侠们推算的那样,是逍遥派的前辈不成?”
扫地僧把这一段心法念过了一遍,就开始逐句讲解,乔宁听得七八句,就生出豁然开朗之意,逍遥派的许多武功,原本的不可索解,只以为功力不到,还不能领悟之处,都一贯而通。
待得扫地僧把这段心法详细的解释了一遍之后,乔宁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心头暗忖道:“逍遥派的武功,就只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北冥真气我不曾学得,这两门武功,一门在天山童姥手里,一门在逍遥子手里。扫地僧传我的武功,博大精深,有海纳百川之态,有些似乎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有些似乎北冥真气,难道是把两门武功合一?”
乔宁想及此处,恭恭敬敬的问道:“敢问前辈,这一路武功心法,究竟是何名头?”
扫地僧微微叹息,说道:“本门所传的两大神功,一是天鉴神功,另外一套就是北冥逍遥篇了。你已经学过了天鉴神功,这一路自然是北冥逍遥篇。自从三代祖师以后,再也无人修成这两大神功,天鉴神功被拆为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以及白虹掌法。北冥逍遥篇被拆成了北冥真气,凌波微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功,说来也是令人嗟吁。”
乔宁心头微微一惊,再不敢多问,免得露出了马脚,他此时已经确定,扫地僧必然是逍遥派的前辈高人,说不定辈分还在逍遥子,天山童姥,李秋水师兄妹三人之上,必然是因为自己修炼了天鉴神功,这才把自己误认为是逍遥派弟子,传授了这套北冥逍遥篇。
扫地僧把袖袍一挥,淡淡说道:“老僧已经了断了这场因果,逍遥派的武功不至于因老僧而绝,这套心法已经在逍遥派失传甚久,逍遥子他们苦寻不得,你将此法门带了回去,必然会让他们欣喜万分,日后就不要再来打扰老僧清净了。”
乔宁急忙站了起来,恭敬施礼,扫僧僧怔仲了半晌,也不理会他,就宛如有些老年痴呆一般,昏昏噩噩,再也瞧不出来武林高人的形象。
乔宁知道,自己多留也无益处,这才略有些兴奋的起身,默默记忆刚才所听的心法,回转了自己和乔峰所居的禅房。
一夜无话,乔宁默默揣摩逍遥派的诸般武功,果然发现,逍遥派的诸般武功,以天鉴神功和北冥逍遥篇为核心,可以一以贯之,串连起来。
北冥逍遥篇跟天鉴神功一般,都是道家的绝顶武学,最讲究心境,逍遥派传到了逍遥子,天山童姥,李秋水这一代,这几个人资质是高的,但傲慢高贡之心却怎么也抹不去,贪嗔痴怒俱全,再也非是清净逍遥的心境,故而练不成逍遥派的最高武学,只能学次一等的功夫。
这些武功厉害是厉害了,但却越练戾气越重,脾气也越是古怪,不复道家一脉,恬然自得,童真赤子之心。
乔宁在心境上,比逍遥三老要轻松的多,故而才能闯过关隘,修成了天鉴神功,此时领悟北冥逍遥篇,也不过顺水推舟,高屋建瓴。
乔宁得了这般大的好处,也懒得再去琢磨少林寺如何应对这件事儿,每日里除了勤修北冥逍遥篇,就是跟乔峰研讨武功,两兄弟日子过的逍遥,忽忽就是十余日过去,乔宁的北冥逍遥篇已经大略入门。
北冥逍遥篇的威力,犹在天鉴神功之上,逍遥派就是因之得名。
天鉴神功修炼的周身经脉,五脏六腑,求诸于内,讲究的是体内自成小天地,北冥逍遥篇却讲的是,沟通天地,乘六气逍遥,所以才能演化出来,吞噬别人内力的北冥真气。
其实若是北冥逍遥篇修成,内外贯通,内力无穷无尽,根本就不需要吞噬别人的芜杂内力,光是本身的内力已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就在乔宁潜心修炼武功,几乎快忘了此番来少林寺何事的时候,玄慈方丈忽然遣人来请。
乔宁和乔峰两兄弟,一起去拜见玄慈方丈,这一次只有老和尚一个,再无其他玄字辈长老。
玄慈方丈见了他们兄弟俩,颇为和蔼的说道:“你们兄弟两人,原本也是我少林弟子,如今投入了丐帮,有大好前途,切不可行差踏错。”
乔宁不喜欢这种教训,但却也没有忤逆之色,只是唯唯诺诺,乔峰却是实诚,做出凛然受教的姿态。
乔宁知道,乔峰就算做的再好,也不能得到玄慈方丈的欢喜,因为当年围杀萧远山的带头大哥就是这个老和尚,心底颇为不平,也是一样没有表现出来,也只做恭听吩咐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