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赫淮斯托斯 金尔特 神明之说 强 失去自我
“我是伪神？不！我赫淮斯托斯是真正的神明，是火焰、锻造、雕刻和砌石之神！我是真实存在的！等等，来到这里之后，我好像知道了自己不是真实的。…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站在了你的面前！实实切切的存在！想必你那个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面的神来说！他才是虚妄，而我是正式的！”
来到主神空间后，他逐渐开始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的时间。也有过对自己是否真实，质疑过自身到底是诞生还是被创造。可他毕竟不是雅典娜，那个智慧女神，相比起思考，他更喜欢锻造和创造。在百年时间中，有着充分的时间和资源让他发挥自己才华和天分，加上殖装者们的信任与信仰，和为信仰者打造美好家园的过程。赫淮斯托斯是越发回到了本质之中去，还是那个喜欢闷头锻造，自说自话，有些神经质的小老头。
赫淮斯托斯可以接受自己或许是虚妄的事实，并且并不介意。因为他的确感受到了“我”的存在，每天也都开开心心的能做想做的事情，那么，这种晦涩的问题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岂不是找自己麻烦。
但这并不代表金尔特可以接受，一听赫淮斯托斯口中的话，刚刚收到了神庇护的他立刻是怒气翻涌无法抑制，也不管自己伤势如何，立刻是展开了一对光翅，拔出圣架之争，进入了战斗状态，立刻是想要制裁赫淮斯托斯这个伪神。
“接受制裁吧！！伪神！”
小老头还沉浸在自己的语言中呢，忽然感觉有股恶风迎面而来。立刻是打了一个机灵，看到那把剑已经快要临头了，才赶忙闪躲。
黑袍被割去了一大片，上面美丽的纹路是被破坏殆尽。
“噢！！这是小米琪儿和她小伙伴们花了几个月才做好的衣服！”本来惊怒的他立刻是变成了对衣服被破坏的惋惜上。心中一惊，圣架之争又砍了过来。
“好了！好了！没完没了了吗？！你的神是真的，我才是伪神好吗？这样还不行吗？你们这些实力强大的人可不可以不要都和宙斯一样，动不动就喜欢动手！？”
这句话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错就错在一个“才”字上。有这个字和没这个字中间的意味可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赫淮斯托斯本身不会注意这点细节就对了。
“我神的真伪不需要你的认可！你这个该死的亵渎者！”
赫淮斯托斯都懵了，自己到底做什么事情了，就成亵渎者了。
可金尔特几次三番的攻击也是成功激怒了这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动用武力和战斗的他，并不代表他不会动用武力。有剑匠能铸件三十年自悟剑道，创九招剑式。赫淮斯托斯在锻造了无数后，自然也有着不少领悟和感受。
见金尔特又攻上来，赫淮斯托斯也是随即出手了。不过他丢出去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一张大网。这张网的前身曾经让阿瑞斯丢尽颜面——虽然他丢脸过很多次了。经过改进后它变得更加坚韧。
这张不可见的网一撒出去，立刻就是把抢攻的金尔特笼罩住。
网绳快速收紧，金尔特一下子就被兜住在了其中。不管是圣架之争还是光翅。都无法因为被仅仅捆着而无法施展，只能看着自己被带离地球表面。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下了。你到底是谁？”赫淮斯托斯并没有从顾白哪儿得到太多资讯，甚至说，他对主神空间还很不熟悉。
可回应赫淮斯托斯的只是金尔特身上并发出的光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那张网正在消融。
“真的是无法沟通！”
斗转星移，当束缚住金尔特的网被他解除后，赫淮斯托斯和他已经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星空。
由星云、火焰和飓风编制而成的神明豁然而起。浓密的胡子变成了风暴席卷而来。口中吐出炙热的火焰滔天难抵，双手舞动的雷霆万钧迭落。一时间，金尔特是被打的无法招架。
“伪神！这种攻击想要击倒我，完全是妄想啊！”
金尔特不知道此刻是坚定的意志让他重新焕发了活力，还是真的到了油尽灯枯，回光返照的时候了。一身光芒比什么时候都要闪耀，飓风、火焰和雷霆在他光芒的照耀下全部化成了粉末，那一轮光圈护住了他半径五十米的范围。就那么凌空站在宇宙中。金尔特的双眼直视赫淮斯托斯，语气尽是冷漠的说道：“‘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下地狱’，伪神你的谎言就算能迷惑迷途的羔羊，却也抵不过永存真理。你甚至没有下地狱的资格，因为你的罪状，无可恕。”
听着金尔特的话。赫淮斯托斯虽然面无表情，可那巨大的神明却是施展出了更为狂暴的攻击，火石流星，风暴雷霆。虽然一切攻击都会被那光圈给消灭，可赫淮斯托斯依旧这样不断得攻击着。他的双眼中虽无得色，但他知道，金尔特的防御并不是无止境的。
“神。应该庇护世人，劝导他们。如果神明无法给与他们丰足的生活，也不应该排下战士将不信奉人杀死。若无有给与就像得到的，那不便是最大的痴心妄想吗？若以恐惧加持世人，那么得到的只会是一时的统治也不会有永世的信仰。
宙斯曾经想过用惩罚的方式让世人重新敬畏、信仰、崇拜神明。可人类之所以能够在广博的天地中挣扎生存，延绵不断，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惧怕磨难。虽然有人会惶恐，但依然会有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者披荆斩棘，努力挽回看似不可能的劫难吗？”
怒气突然并发，巨大的生命全身都开始燃烧起来，整个朝着金尔特冲锋过去。那架势好像是要擒抱住他，以自己的光热消灭它。
天空中，看着左右挪腾的金尔特，赫淮斯托斯继续说道：“你的神，给予了人类什么？让他有资格认为可以肆意剥夺他们的生命？”
将席卷来的攻击清空，金尔特朝着赫淮斯托斯吼道：“神给予了世人生命！！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信者，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因为他不信。”
圣架之争上的七个空洞不断愈合，好像。真的是心灵的力量让神在冥冥中赐予了金尔特力量。
“神赐予了生命，甚至给予了自己的独生子赐予世人，救赎他们的罪。不信的罪人，就将得到惩罚！”
“一派胡言！！！”
赫淮斯托斯第一次真正的发火了，“独生子？若神创造世人，爱世人。那么世人不就是神的儿女吗？你们称之为父，可他真的是父吗？他有父爱吗？
克罗诺斯也好，宙斯也罢，他们的对待儿女的方式是吃掉他们！因为儿女会威胁到自己的权利！如果我们是伪神，为什么你那真神和我们的行为一样！？要用惩罚的方式对待儿女吗？信者永生，不信者地狱。左手萝卜右手屠刀，就连羔羊都懂得选择。可这是选择吗！这是威胁。是迫害，是禁锢了原本自由的灵魂和无尽的思想。
当他们迷途了，作为父亲的神为什么不亲自指导给予智慧和勇气？当磨难、苦困和死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神又在哪里？这个独生子算什么！意思是世人只是神一时的造物，是用泥捏出来玩物？只有一个独生子才算是儿女？世人在你神的眼里，是一群在羊圈内待宰的的羔羊，因为躁动不安所以排下牧羊人管理。还是一群由自己创造的生命？！”
“宙斯也好，你的神也好。只给予了生命。它重要吗，它重要，有无到有最为可贵。但人类又创造了多少有无到有吗？！创造了他们有什么用？真正活下来的，可是他们自己啊！！
人生来有罪？什么罪？罪如果是迷茫，为什么不赐予真理。罪如果是脆弱，为什么不给于强壮。仅仅是一个人的一时错误，就要子孙万世承受。如果只是没有听从神的话就是最大最大的错误的话。
告诉他，他不配自称父，不配自称主，更不配自称神。因为他的心胸比火山泥下的蚯蚓还要小。根本无法创造出无限可能的人类，不要窃天之功了。”
巨大神明已经全面燃烧起来，双臂紧紧拥抱着在其中的金尔特。整个身体成为了天空中一颗燃烧不止的火球。
可没过多久，一道更为刺眼的光芒从火球中射出，然后是越来越多这样的光芒。直到火球渐渐熄灭，在其中的金尔特才将身上至光至明的光芒收敛。一身完美至极的身躯已经看不到之前一丝的伤痕。手中圣架之争上，更是多出了一道捆绑在剑身的荆棘。圣洁玉巾化成了松垮捆绑着的裤子，柔和的光衬托出金灿灿的上半身。
那态势，是不再打算和赫淮斯托斯废话下去了，因为伪神就是伪神，从虚伪中生出，手执错误的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永存真理。
一对光翅，两对光翅，三对光翅。光耀在冰冷的宇宙中散播，六只翅膀变成了遮蔽星云的帷幕，上面纯光的羽毛是变成了一缕缕光线，朝着周遭的空间蔓延去。很快，就合围住了在其中的赫淮斯托斯。
“你不值得天使的拥抱。可为了防止你逃脱，我别无选择。”
“不。你有的选择。”
“现在才开始恐惧吗？”
“不，我是说你能逃。”
赫淮斯托斯作为一个锻造之神，武器虽然不是他所铸造的一切，可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当初宙斯之矛，海神之戟，冥王钢叉哪一件不是他以各自相对应神格打造出来的武器？现在赫淮斯托斯拥有多少信仰者？三十五亿。殖装者们的每一件武器都是赫淮斯托斯打造的。虽然听起来很奇幻，但的确是这样。
赫淮斯托斯，锻造之神，他的神格就是锻造。把材料放入火山之中，熔炉之内。手握重锤，口吐焰火，借助天地之力永不停止的锻打，在《殖装一号》中的星河征途中，这些武器拯救了无数次殖装者们的探险。
一把纯黑色的手锤出现在了赫淮斯托斯的掌中。就那么漂浮旋转着，中年人模样的他，看着已经包裹下来的天使拥抱表现的并不在意。
“逃？”
金尔特根本感受不到赫淮斯托斯有什么强大。相比起顾白来说，他好像还要弱一点。此刻他已经再次升华了，赫淮斯托斯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为什么需要逃。
“恐惧已经将你吞噬，让你变得神志不清了吗？”
“护住你的蛋。我要出手了。”
托着那虚浮在掌心中的手锤，赫淮斯托斯冲向了金尔特。后者身上圣洁玉巾一震。提着圣架之争就迎敌而去。
一剑金黄劈砍过来，赫淮斯托斯轻撤身姿就躲过。力发振臂，漂浮着的手锤立刻剧烈旋转了起来，推动手锤，一下子撞在了金尔特身上。
本来轻视赫淮斯托斯的金尔特在手锤快要撞击到自己之前，心中警示大作。圣洁玉巾不得不自动护主。嘭！一声巨响，金尔特整个人都被击飞了。手锤的一击让身体感觉如被电击般的麻木，五脏挪移。
直到撞击到天使的拥抱柔和但坚韧的光膜的时候才是刹住了身形，狠狠的咳出了几口血，金尔特怎么都想不到赫淮斯托斯随手一击都能有莫大的威能。
“当人被加诸万千期望的时候，他将会爆发出比正常更高的实力。这就是为什么英雄们总能成功，他们英雄的本质、气量注定了他们能够在足够多的期许下。承受住巨大的责任和压力。”一顿，赫淮斯托斯根本不打算放过金尔特，直接是欺身而来，准备再一次攻击，“作为被他们信仰的神，我也要有承担住他们信仰的。”
来到金尔特面前，圣架之争的速度比上一次还要快，赫淮斯托斯的脸颊可以感到剑刃擦过时带起的气流。可动作依旧是那么的轻松，好像只是在公园里散步，碰到了一只飞来的鸟儿罢了。
手锤直撞金尔特，那难以承受的重力又是将他击飞。可这一次在他背后的的是天使的拥抱，是他自己的领域，所以力度很快就被泻去。缓过神来的金尔特虽然不敢自信为什么赫淮斯托斯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和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
可作为一个坚定的信仰者。绝不会因为虚妄的强大而放弃真理。
圣架之争颤抖不已，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蓄积在里面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临界点，尖锐的鸣叫回响不绝。第一次双手握剑的他大喝：“圣光裁决！！”
更应该化作一座巨大十字架。斩落轨迹上一切的圣光，在赫淮斯托斯的手锤之下是完全被挡住。
“一个人的信仰，又怎么和三十五亿人的信仰相比呢？虽然和你比起来我很弱，但和他们比起来，你也不算什么。”
赫淮斯托斯的话好像是踩在了金尔特的尾巴上，也不管顾什么了，直接三阶基因锁全部开启，打算用全力一举将赫淮斯托斯毁灭。
可就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一丝一毫的力量涌现，好像现在的一切就是尽头了。
“还不懂吗？你已经把一切后给予神了。那么你还剩下什么呢？生命是神的，心灵是神的，力量你认为也是神给予的。你已经失去了自我，没有了道，又怎么能再挖掘出潜质和力量呢？抛弃了想象力和本我、自我的你。仅靠着超我，又如何进化到下一个地步？”
手锤再次出击，根本不给予金尔特反击的机会。一下接着一下，不管圣洁玉巾还是圣架之争再怎么抵挡，换取的还是不能自抑的冲击。
咚！咚！咚！咚！！
一次一次的冲击好像是铁匠的锻打，富有特殊的节奏和律动。
赫淮斯托斯的声音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可惜我没办法杀死你。因为可以被称之为‘你’的存在已经失去了。你的名字真正成为了一个代号。就抱着你的信仰直到永远吧，你也只剩下他了。”
数十下后，整个天使的拥抱都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而破碎。金尔特也是伤痕累累，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找回自己吧。这样子你才有信仰的资格。你是祈祷者，但不要成为祈祷中的一部分。”说罢，赫淮斯托斯是消失在了星空之中。只留下了伤重的金尔特一人在星空中漂浮，坠落，被引力牵引。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尔特想不起异次元杀阵中他是怎么战胜红发和查尔夫的了。他自己的那时候的温暖，柔和与爱，是真的有至高无上的意志在为自己嘉勉，挥动的每一道轨迹都是祂告诉自己的。跟随着祂的指引，是从绝对的死亡陷阱中生存了下来。
“神啊。请再次指引我吧。让我为您铲除那伪神！在这个世界中恢复您的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