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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去省计委的谈话,波澜不惊,大主任张亦客接待了他,没过多久,又叫来了分管副主任以及相关处室的负责人。
张主任很明确地表态,之前是计委的业务太忙,现在多少有点时间了,那么,抓好干部家属调查表的工作,就是接下来的重头戏。
陈主任则是面沉似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这容易让人联想到,张陈二位主任在之前的交谈中,应该产生了一些摩擦。
没人想得到,这不过是两个主任合作演出的一幕双簧,张某人要改弦易辙地支持文明办了,于是他恳请陈某人配合一下——你惹得起秘书长,我是真不行啊。
对于这个要求,陈太忠愿意支持一下,都是为了工作嘛,事实上他觉得,这种表面对抗私下合作的关系,真的很不错,能让很多不明就里的家伙上当。
别的不说,只在现场就有人上当,行政处的处长吞吞吐吐地表示,说最近的工作任务还是挺重的“那个啥,主任您也知道——这还是多亏来的人是凶名昭著的陈太忠,换个人来,他会表达得更直接。
再重要的事情,也赶不上调查干部队伍的纯洁性重要,张亦客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表态让其他人噤若寒蝉——行政处在计委,可是天子近臣,跟办垩公室有点类似。
王处长是刘主任临退前一年提拔起来的,张主任上来之后也没动,而该处长也是投桃报李,时时刻刻以维护张主任的威严为己任。
对于王处长护主心切的程度,计委里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那是恋爱中的男女最爱提的一个问题:刘主任和张主任同时落水,王处长会先救谁?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绝对确定,王处长会先救张主任,剩下百分之一的人,也是估计他会为此而头疼——毕竟是刘晓垩波将他提起来的。
张亦客也知道这种情况,但是他不会计较,城头变幻大王旗,摇旗呐喊者自然要有眼色。
不管怎么说,就是这么一个贴心的处长,跳出来试探的结果,居然是没有结果,那大家就纷纷地保持缄默,形势太不明朗了。
既然没什么不同意见,那我就放心了,陈主任将各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于是他就表示,省计委已经比其他单位慢了半拍,接下来的时间,就要抓紧了,明后天周六周日,大家加个班吧——我越张扬,张亦客你就越该感谢我。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张主任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啦,什么时候我计委的工作,轮到你文明办做主安排了?你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龙头,我是物质文明建设的龙头,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互不统属的!
陈太忠见到张亦客面无表情的同时,嘴角居然极细微地抖动两下,眼中也时不时掠过一丝隐藏得极深的仇恨,心里禁不住叹服,老张其实你该让我把你弄下去的,以你这演技,不去下海拍电影,真的太可惜了——起码年年的金鸡奖没问题。
中垩国电影三大奖,百huā奖、金鸡奖和华表奖,百huā奖注重观众评选,算是观众奖,金鸡奖是专家奖,注重专家意见,而华表奖则是政垩府奖,偏重于象征和教育意义——文明办对这个奖,有一定程度的发言权。
这也就是说,陈太忠认为,张主任的表现,具备了相当艺术水准,于是他继续自己的双簧角色,“我知道,张主任你“一定会支持的。,
听到这话,张主任演技越发地出神入化,他缓缓地点头,咬牙切齿地回答,“是,我一定支持“陈主任高度关注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支持?,
“有不方便的地方,计委可以向组织反应”陈主任很大度地做出了表示,他觉得自己的表演,也能混个华表奖啥的——不对,有杀气?
出于对这个杀气的警惕“其实好吧,陈太忠主要是好奇,于是他在离开之后,又悄悄地潜回去,却发现张亦客站在办垩公室里手执飞镖,眯着一只眼睛,慢条斯理地瞄着一个飞镖盘,前后抖动几下之后,“嗖,地一镖飞出。
这一系列的动作很稳健,表明张主任情绪稳定,而且镖也投得很准,正中靶心。
但是陈某人一见那个飞镖盘,登时就恼了,姓张的你在上面写上“陈太忠,三个字,是个啥意思呢?而且哥们儿看着,这似乎“墨迹未干啊~
不过就算是这样,陈太忠也不是很介意,他的骨子里,最是喜欢看到别人被自己欺负到忍气吞声、不敢声张了,这口气你最好憋到进了火葬场。
他在仙界的时候,就有类似的习惯,这个癖好让他树立了无数的仇敌,饶是他修为精湛法力高强,最终也难逃被人合力轰杀到人界重生的结果。
这么说来,眼下这个心态不可取?陈某人才不会这么认为,上一世我被人算计,那是因为我只靠自己的法力了,这一世,哥们儿背靠着组织呢。
对雨夜巴黎那个小周的杀气,他不能容忍,但是对张亦客的杀气,他毫无压力——你我都是体制中人,最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
所以他一转身,就施施然地走了。
当天是周五,下午文明办有个会,会议要旨有三点,一个是强调下一步的文明县区的评选活动,一个是关于申奥的宣传,还有一个“是关于入世的宣传——大家都要支持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决定,这关系到中垩国未来的发展,虽然“这是物质文明建设方面的事情。
这根本是不同的位面嘛,陈太忠心里非常地不平,他被人逼着引了两个投资回来,已经是比较不爽了——哪怕在谈判成功的过程中,他享受到了足够的快乐。
这三点,都是要深入下面宣传的,不过总算还好,秦主任也充分地考虑到了自己爱将的状态,“从明天起,大家根据自己划的片展开工作,别说周末不周末的,我要的是效率,为人民服务就没有假期“嗯,陈太忠例外,他刚忙了十几天。,
“我还撑得住”众目睽睽之下,陈主任只能如此表示了,虽然这有不给老主任面子的嫌疑,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坦荡荡地表示,“主任,我是年轻人,身体好得很。,
“让你歇着你就歇着,上午去省计委,就很消耗体力的”秦连成不动声色地回答,很显然话里有所指,也是说给某些人听的。
于是,当天晚上,陈太忠就很幸福地回凤凰了,迎接他的,自然是市长和秘书的,不过在事毕之后,白市长破例地允许小钟呆在那张一米八乘两米的床上,她今天很亢奋,“太忠,真要去北京了吗?,
“这谣言怎么都传到凤凰来了呢?,陈太忠觉得煞是无趣,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很多人的功利心,都略略地强了一点。
而吴市长的功利心,不是强了一点半点,“能去就去嘛,你才是处级干部,要是能去北京镀一层金,回来以后处级干部绝对跟着你走,厅级的“绕着你走”
这话一点不夸张,能去北京的干部很多,但大多都走进修去的,能留在京垩城当地熬资历的很少,而他们在京垩城任职的期间,又不可避免地会结识这样那样的人,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中垩国的政垩治中心,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北京!
“你这么感兴趣的话,我让你去北京进修,成不成?,陈太忠见她兴致勃勃的,就来了兴趣,他知道小白去北京进修过一次,不过那是三个月的短训。
吴言想从副厅跨越到正厅,中垩央党校的学习是少不了的,没有哪个正厅是没有去党校学习过的——中垩央对地方的领导,那是必须要强调的。
“那行,明年春天以后,我找机会去”吴言笑吟吟地点头,“到时候我两年红线到了,回来以后,你给我一个正厅。,
“正正正“正厅?,陈太忠摇一摇脑袋,他总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是喝多了,“我从素波一路开车赶回来,没觉得自己酒驾了啊“你要我给你个正厅?,
“你能给我一个副国,我很确定”吴言微笑着回答,“时间和程序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愿意不愿意,去临置楼找我,从来不带钥匙“你有你的办法。,
“那个啥,我帮你是必然的”面对此情此景,陈太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头痛快了,大头必须得买单啊,恣情纵欲真的是不对的。
于是他干咳一声,“去北京我支持你,完了之后你想挂职,我也可以帮你联系。,
“挂到部委里吗?,吴言一听就来了兴致,对官场中人来说,京垩城就是心目中的圣地。
“努力一下,应该问题不是很大”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这次在北京待这么久,身边的女人少得可怜,在那边多安置几个人,很有必要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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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高兴了,可是钟韵秋却郁闷了,她还不敢说出来,只能在第二天找个时候给陈太忠悄悄地打个电垩话,“吴市长在北京挂职的话,我该怎么办?,
“你“外放嘛”陈太忠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此刻孤身一人在清渠乡转悠,来到了殷放所说的那块地,正在四下打量——陈某人可不想被人蒙骗了。
这块地是夹在几个山包中间的,差不多有五六百亩的样子,林木不少,但是没什么大树,也有小片开垦出来的土地,上面种着粮食和蔬菜,应该是附近的农民们私自开发的土地。
这个地方开发的话,需要费点劲儿,陈太忠注意到了,这里泥土不算多,可石头不少,开发成本绝对不会太低,然而话说回来,这里确实是相对安全的,而且离公路很近,殷放能选中这么一片地,想来也是再三挑选过的。
打量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钟韵秋的担心,禁不住笑一笑,“她这明年能不能进京,那还是两说呢,看把你着急的。,
“能不着急吗?,钟韵秋在电垩话那边幽幽地叹口气,这种事情必须得早做准备的,“她真要留京了,我跟不过去,不早做准备,就全耽误了。,
“我总要安排你的”陈太忠一边信。回答,一边四下观看——这里,似乎离碧涛也不是很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回头方便了,我跟吴言说一声“要不这样,你先选几个位置,我再帮你想一想办法。,
“我要是去科委,行吗?,钟韵秋听得笑了起来,想到她那倾城的笑容,陈某人心里也禁不住微微一荡——在小白面前,她可是很少笑的,所谓有得有失就是这样了,攀上白市长,总不能一点代价都不付。
“科委那不行,不能跟我沾边”陈太忠对原则还是把握得很好的,“反正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自己先考虑吧。,
放下手中电垩话之后,他就生出了去碧涛看一看的心思,于是开车走了差不多三公里,来到了碧涛所在的那片小丘陵。
一段时间没来,这里是越发地热闹了,占地三百多亩的小山包基本上全部盖满了房子,甚至都蔓延到了山脚下,繁华程度都赶上一个小镇了。
但是让陈太忠感到碍眼的,是一排洗发屋,由于此刻只是下午三点钟,不是上客的时候,门。懒洋洋地坐着几个huā枝招展的女子,见到黑色的奥迪车驶来,她们连抬手的兴趣都没有——开这种车的主儿,不会是她们的客户。
车开到碧涛的办垩公楼下,陈主任才下车,就正看到邢建中带着几个人走出来,这家伙也越来越有老板的范儿了,“咦,你这是要出去?,
“哦,倒是不着急”邢总见是他来了,笑着停下了脚步,“是要回一趟张州,那边分厂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搞了。,
通张高速已经通车,从凤凰到张州也不过是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陈太忠才说那你走吧,赶过去正好是晚饭时间,邢总却是表示没事儿,“明天走都行,周一才跟张州市政垩府谈。,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就来到了办垩公室里,听陈主任问起外面的洗发屋,邢建中也是哭笑不得,“一开始只是一两家,到后来生意火爆,就成这样了。,
碧涛的厂子不但收焦油,还有外mai的成品,往来的大车非常多,有的时候还要排队,司机们闲得实在无聊,就产生了这样的需求。
邢建中知道陈主任现在抓的是精神文明建设,但是他对洗发屋的存在,表示有保留地支持,“有了那种生意之后,酗酒打架的事情少了很多。,
“流动人。多的地方,短期行为必然会多”陈太忠叹口气,这种事儿他真的是管不过来,“酗酒打架的事情这么多“清渠乡的人也不知道管一管?,
“管也管不过来”邢建中无奈地回答,横山分局古局长挺给面子,一个季度左右就要严打一次,但是人太杂了,还是总有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等事情发生。
不过现在好了,“老古允许我们厂子跟周边几个村子搞治安联防,这片山头就是我们联防队管,现在他们都知道厉害了,出事儿就少多了。,
两人又聊几句之后,陈太忠终于表明来意,我现在正跟几个国际有名的化工集团接触,邢总你是搞化工的,知道有哪些先进技术,是投资少见效快的?
化工这个领域,先进技术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投资少的还真的没有,邢建中摇头,表示这个我爱莫能助,然而下一刻,他眼睛一亮,“都是那些化工集团?,
,恍如说“拜耳什么的吧”陈太忠不想过早地透露出风声。
“拜耳我不是特别熟,巴斯夫略微熟一点”邢建中很遗憾地表示,然后他又问一句,“没有日系的化工集团?,
“你想了解点什么?没准我能想一想办法”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发问,
“我想搞针状焦”邢建中解释了起来,这针状焦是制造高功率电极的优质材料,主要是从石油或者煤焦油沥青中提取,从石油渣油中提取的技术,是以美国公司为主,算是美系针状焦也叫油系针状焦,煤焦油中提取出煤系针状焦的技术,主要是由日垩本公司掌握。
邢总既然搞了这个煤焦油深加工,现在就想尝试搞一搞这个,不过现在没什么进展,“实验室制取没有大问题,但是工业化生产太难“如果能成的话,绝对是填补国内空白。,
又一个填补国内空白?陈太忠听得来了兴趣,不过他对这个针状焦实在不是很熟悉,“这里面的利润空间很高?,
“这根本不是利润空间的问题,而是你想怎么mai都行”邢建中给出的答垩案非常惊人,“咱们国垩家目前的针状焦,全部来自于进。,是有技术壁垒的垄断性产品,由于份额有限,导致超高功率电极的生产跟不上,只要我能生产出来,销售绝对不是问题。,
“那回头你把相关背景材料给我一份”陈太忠点点头,哪怕现在他不管招商引资了,但是这样的项目他根本无法拒绝,“我还以为你忙着建那个分厂呢。,
邢建中手向桌子下面一探,一叠资料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就是这个“分厂要搞,技术革新也要搞啊,咱民营企业比不上国企,落后就完蛋了。,
陈太忠接过这份资料,没有着急地去翻看,先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哎呀老邢,我总算知道,把你留在凤凰,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了。,
“我觉得自己的决定也很正确,凤凰有你这样的领导”邢建中笑着点点头,经历了老家人偷资料的事情之后,他也是感触颇深,“我相信别的地方不会有“哪怕你离开了,古局长都能授权我来搞这个联防队。,
“好了,不互相吹捧了”陈太忠笑着站起身,“这个资料我能拿走吧?,
“没问题”邢建中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来送他,“回头我再给你弄个细一点的资料“嗯,主要是公司需要借鉴哪些工艺。,
“借鉴?,陈太忠扑哧地笑一声,心说这老邢也有意思,山寨就山寨吧,还说得这么文绉绉的。
不过就在出门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邢建中,“老邢,你说只有这个针状焦,才能做超高功率电极“可不可能别的材料也能做呢?,
“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现在针状焦是性价比最好的”邢建中叹一口气,“人家国外摸爬滚打多少年,不知道huā了多少钱,才有了这么个结论,这是一套理论生产体系,想要重新打造一个类似的体系,那需要的资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了。,
“但是这个材料方面,也存在偶然性的吧?,陈太忠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他虚心求教”恍如说,这伟哥生产出来的时候,好像本来是要治心脏病的?,
“这种阴差阳错的现象,确实存在”邢建中笑着回答,“但是没有千万次的实验,没有深hou的积淀,这种偶然现象都不可能出现。,
“接下来,你能不能考虑搞一下这个?,陈太忠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但是这邢建中学问看起来真的不小,于是他就问一句。
“那根本不可能的,一套体系标准啊”邢建中苦笑着一摊双手,“也许三十年以后,我有点钱了,能琢磨一下“不过凭良心说,这个东西只有国垩家出面来搞才行,而且得是大国,屈指可数的那么几家,中小国垩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和财力。,
陈太忠纵然是心里有准备,听到这话也难免失落一下,不过如此一来,他偷窃这技术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心理负担了,“那就只能先借鉴别人了。,
“不完全是借鉴,我也有自己独特的东西”邢建中微微一笑,傲然地回答,“借鉴是为了加快追赶的脚步,创新才是发展的根本,就像你说的一样,早晚咱们是要建立自己的理论和生产体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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