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然眼前一暗,杨玉海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后退,为了防备皈月灵兕趁机偷袭,杨玉海一直退到墙角,直到他拿出夜光石,石室中这才慢慢地清楚起来。
怎么不见了皈月灵兕的踪迹?杨玉海退到角落里,正在疑惑间,这家伙怎么没有趁机攻上来,突然想起了谢好还受着重伤,立刻掏出了夜光石,等他睁大眼睛,往谢好那里一看!
这不看倒还好,一看吓得杨玉海魂飞魄散,原来皈月灵兕见月光被谢好给堵住了,这能量的来源岂不是没有了,那样不是绝了它的生路了吗?顿时怒意大生,便想先解决了谢好再说,睁着通红的双眼,朝着谢好紧逼而去。
谢好也发觉到情形不太对劲,自己虽然、似乎、好像是找到了眼前这头灵兽的弱点,可是却忘记了自己亦是危在旦夕了,因为谢好完全能够感觉到这头灵兽的想法—那绝对是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不过,谢好现在的想法完全不同,这头灵兽的职责是守护此地,而自己二人却想通过此处,并且想置它于死地,这根本就是一个矛盾,自己如果真的死在这头灵兽的脚下也是怨不得别人的,这也许是大家的夙命吧,想到此处谢好竟然忘记了眼前的这头灵兽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反而,有些同情这头灵兽来。
这样的想法只在谢好的脑海中于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他忽悠一下清醒了过来,虽然自己同情它,但是却也不能就此送命在此,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求生的本能让谢好短暂地恢复过来,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色,谢好霍然站了起来,催开了金光盾,把背后的那把没有了剑头的黑剑抽了出来,虽然谢好全身的能量骤然动员起来,但是他的脚下却如千钧重,根本就不能移动分毫,毕竟旧病加新伤,任凭谢好的意志是如何顽强,但是身体却已经不听的招呼,就像是钉在那里一样,静候着皈月灵兕的攻击。
谢好是如何想的,皈月灵兕根本不予理会,它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着把谢好与杨玉海二人解决了,然后,再去吸收能量,否则它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正如谢好所想一样,这也是它皈月灵兕的夙命。
见谢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皈月灵兕便甩开杨玉海海,朝着谢好疾撞过去,它的冲击力是绝对的可怕,以谢好现在的金光盾恐怕亦是挡不住皈月灵兕的这一击,而杨玉海在皈月灵兕发动攻击以后,眼睛才慢慢地适应过来,这才注意到皈月灵兕已经转移了目标,朝着谢好疾驰而去,杨玉海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现在即使杨玉海想替谢好一死也已经来及了,因为杨玉海根本就无法与皈月灵兕的速度相比,而且,谢好现在的状况杨玉海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能够硬接皈月灵兕的这一猛烈的攻击。
“好哥,快闪呐!”杨玉海悲叫一声,五灵步法立即急转,想去救下谢好,不过,似乎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地面上擅抖不已,一阵尘土飞扬而起,将谢好与皈月灵兕淹没在其中,这阵尘土也遮挡了杨玉海的视线,不过,他知道谢好此刻已经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大仗小仗找了无数次的兄弟,竟然会在此地殉难,这次完全是自己害了谢好,一阵悲凉的感觉涌上杨玉海的心头,他直觉得浑身冰凉,但是他没有犹豫,抱着为谢好报仇的怒火,杨玉海朝着那团灰尘里扑去,他已经下了同归于尽的决心,一定要将这个该死的皈月灵兕灭掉,为谢好报仇。
世上还真的有奇迹,杨玉海一冲进去,才发现,谢好依然催开着金光盾,用他捡来的那把黑剑支撑着身体,斜立在地面上,而皈月灵兕则是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谢好,两支前蹄深深地陷进了地面上,一人一兽就这样僵持着,原来刚才的那阵尘土是因为皈月灵兕来了个紧急刹车才扬起来的,从深陷的地面就可想而知,皈月灵兕的攻击力有多强,只不过不知为何这皈月灵兕会紧急刹车,没有置谢好于死地,这个问题杨玉海和谢好二人都弄不明白。
杨玉海反应挺快的,他现在可没想那么多,见谢好无恙,心中狂喜不已,趁皈月灵兕呆立之际,抱着谢好就急转而去,他可不想谢好再出什么状况,他宁愿自己面对皈月灵兕。
杨玉海的动作惊动了皈月灵兕,这才记起来自己面对的是自己的敌人,必须置他们二人于死地,不管有何原因,都必须将闯入者消灭,这就是自己的使命,于是他将前蹄从土中拔了出来,迷惘之后是怒意大生。
它紧随着杨玉海背后而来,杨玉海现在抱着谢好根本就无法施展魔法攻击,而幻电蟒根本就不是愤怒之中的皈月灵兕的对手,虽然幻电蟒想拼命拦住皈月灵兕,但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狂怒之中的皈月灵兕用它的那支独角一挑,便飞到了一边。由于无法施展魔法,杨玉海只有抱着谢好,急转五灵步法与皈月灵兕在石室中捉起了迷藏,不过由于他抱着谢好,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这五灵步法似乎也有些运转不灵,二人变得非常的被动。
“海哥,你还是将我放下吧,否则,我们二人都要送命于此地。”
“什么话呀,要死我们两兄弟就一起死吧,你放心吧,我们吃亏,这后面的家伙更加吃亏,你放心吧,我们这么多的大阵仗都熬了过来,难道会在这里为难吗?大家现在比耐力,看谁先垮!”杨玉海哪里肯放下谢好,任凭身后的皈月灵兕的攻击,他也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这样也不是办法,对了,海哥,这皈月灵兕似乎是有些顾忌我手中的这把黑断剑,你拿着试试,兴许有用也说不定呢?”谢好吃力地说道。
“唉,好哥,你也不想想,我用什么拿,用嘴咬着吗?我双手抱着你,哪里还有多余的手拿剑!”
“这样吧,你将我背着,这样岂不是可以空出一支手来吗?也许能够有一线生机。”谢好知道杨玉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他不管的,他只有撒了个谎,虽然杨玉海嘴上不说,谢好也知道他肯定是下了同死的决心了。如果不想办法二人都会死在这里的,这根本就是不必要的牺牲,如果真的要死的话,谢好也只有离开杨玉海,危急的时候,谢好准备从杨玉海的背上跳下去,能够保住一人的性命,总比二人同时赴死要好。这才是真正的患难兄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有道理!”杨玉海可没想到谢好是如此想法,刚才的情形杨玉海也看得清楚,看来这皈月灵兕真的有些害怕这把黑剑。杨玉海觉得可以一试,只要有机会就得去争取,哪怕是一线生机,总比这样累死要好得多吧。
奔跑中,杨玉海将谢好放到背上,然后单手接过谢好递来的黑剑,聚集起全身的能量,急转五灵步法,倏然转身,绕到皈月灵兕的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它的背上就是狠狠地给了一剑。
“嗷!”皈月灵兕没有想到杨玉海竟然会有如此一招,它毕竟是一头灵兽,哪里会有人的主意多,这一剑砍了个结结实实,还真别说这把黑剑还真是厉害,竟然将皈月灵兕的那层厚厚的皮甲砍破了,而且还留出丝丝的血迹,皈月灵兕不由吃痛悲叫了一声。
这可是一件少有的事情,这皈月灵兕竟然会被这把不起眼的黑剑给砍伤,不说杨玉海与谢好二人想不到,即使连皈月灵兕自己恐怕也是想不到的。它身上的皮,可是不是普通的厚,魔法就不用说了,对它根本就够不成威胁,而且一般的兵刃根本就无法伤它分毫,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杨玉海给重击。
一招得手,杨玉海兴奋地跳了起来,颠得背上的谢好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杨玉海这才醒悟过来,身上还有个重伤病,这才站稳了身体,以免谢好再被颠到伤口。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黑剑,没想到这把黑剑竟然会有这样的威力,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个孽畜,我看你还能逞凶到几时,我砍死你。”杨玉海背着谢好,手持着黑剑,朝着皈月灵兕砍去,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凶神恶煞地追赶着皈月灵兕。
形势马上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双方来了个大转换,原来是杨玉海被皈月灵兕追着跑,而现在是皈月灵兕被杨玉海追着跑,而幻电蟒见到如此情形,它也凑到了战队中,帮着它的主人一起追着皈月灵兕,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
皈月灵兕现在恐怕是有生以来的最狼狈的时候,杨玉海拿着黑剑不断地往它的身上招呼,随着伤口越来越多,虽然这些伤口不是太重,但是因为剧烈的跑动、躲闪,体内的鲜血也慢慢地渗流出来,本来皈月灵兕就已经没有了能量的来源,现在又开始流血,它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今天是它吸收能量的时候,但是因为杨玉海和谢好的闯入,打乱了它的习惯,更要命的是,今天是它最虚弱的时候,偏偏又又被杨玉海和谢好二人赶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皈月灵兕的能量似乎也慢慢地在消退,杨玉海可是得理不饶人,他正在过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皈月灵兕已经是强弩之末,而谢好在他的背上看得清楚,心中不忍之情大生。
“算了吧,海哥!你看这皈月灵兕已经不行了,看守这个通道也是它的职责与使命,我看就放过它吧。”谢好虚弱地说道,他被杨玉海这样颠来晃去的,伤势就更重了。
“行,既然好哥都替它求情了,我就饶过它吧!你这个孽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凶!”杨玉海听到谢好的话后,便停下手来,虽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毕竟已经报了仇了。皈月灵兕见杨玉海已经停止了攻击,凭灵兽的直觉,它知道眼前的这二个人已经放过了它,精神一懈,疲惫的四肢已经支撑不住巨大的身躯,轰然一声,皈月灵兕便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海哥,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然,我可要被你给摇散了!”谢好艰难地说道。
“好好好!小心点,小心点!”杨玉海急忙将背上的谢好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唉,可怜的皈月灵兕!”谢好走到皈月灵兕的身旁,跌坐在地上,感慨地说道,双手却在抚mo着躺在地上喘气的皈月灵兕,不知为何,他对这只皈月灵兕有种莫名的同情之心。
皈月灵兕此时也显得异常的温驯,眼中丝毫没有刚才那暴虐的神情,躺在地上任由谢好的抚mo,而且,似乎带着一丝感激的神色。
“好哥,这孽畜,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放过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调息吧,对了,要不要我帮忙替你疗伤呀。”杨玉海在一旁看得不满,依他的意思,干脆将这只什么灵兕宰掉算了。
谢好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也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伤,明明这皈月灵兕要他的性命,但是现在却不忍杀它。谢好听了杨玉海的话后,想想自己也真是的,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多感慨了。便想起身疗伤,谁知正想起身之时,胸口一阵闷痛,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血来,热血全部喷在了躺在地上喘气的皈月灵兕的身上,而且无巧不成书,正好全部洒在了它的伤口之上。
杨玉海见谢好竟然吐了血,大惊之下,再也不敢开玩笑,急忙扶起谢好到一个角落里,让幻电蟒给他护法,用圣洁之光全力开始替谢好疗伤,一会儿工夫,二人的身形便消失在一片白色光芒之中。
杨玉海和谢好二人已经全神投入到疗伤之中,丝毫没有察到石室中的惊人变化。由于头顶上的月光已经被堵住了,石室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杨玉海身旁的那颗夜光石,在夜光石的照射下,整个石室里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淡蓝色的莹光之中。
不过,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同,现在石室中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之光,虽然杨玉海和谢好二人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但是在一旁护法的幻电蟒却能够清醒地看到这件怪异的事情,在血红的光芒笼罩之下,角落中的幻电蟒也有些瑟瑟发抖。
细察之下,这才发现这红光的起源之处,竟然是从皈月灵兕身上所发出的,原来这一切都是谢好所造成的,刚才他一不小心之下,喷出的那口鲜血全部洒在了皈月灵兕的身上,而正巧与皈月灵兕的血液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虽然是巧合,但这一切都是构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人与灵兽定下契盟的要素,虽然谢好是无意的,而皈月灵兕亦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却又这样不可思议地发生,一切只能说是天意使然了。
不过,这皈月灵兕却又不同于其它的灵兽,一般的灵兽只要是与人缔结契盟,虽然一时会全身通红,但是马上就会恢复如初,只是会在身体的眉心或是嘴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便完成了结盟仪式。但是这皈月灵兕似乎是受到什么禁制一般,浑身的红色光芒久久消失不去,而且红光越来越甚,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一般,浑身通红,连整个石室都被照成了红色,而皈月灵兕也像是感到非常痛苦似的,细细观看之下,原来那层红色光芒虽然耀眼、夺目,但是红色光芒的外围亦像是被一层淡黄色的光芒所制掣,虽然红光几乎将这层淡淡的黄光淹没,但是却始终无法逾越于这层黄色的光芒之外。皈月灵兕浑身被一层血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但是因为黄光的禁制,周身像是被浸在水深火热之中,进退两难。
其实这并非皈月灵兕己身之错,而是正如地上所设的结界一般,‘阿难结界’,要知道阿难乃是空天灵界中的万神之主,他在皈月灵兕身上所设下的结界又怎么能够打破,即使是皈月灵兕有心,也难以打破他所设下的结界,一切都是徒劳。
半个时辰之外,谢好和杨玉海二人疗伤醒来之后,被眼前的怪异景象吓了一大跳,怎么整个石室里竟然全部是一片红光,令人感到诡异非常,不过,更令二人吃惊的还是原来浑身漆黑的皈月灵兕,现在竟然是通体发红,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杨玉海看得发呆,可是谢好却完全能够感受到皈月灵兕的那种痛苦万分的心情。
开始谢好还以为自己是因为炼了天髓心法的缘故,所以能够感觉到皈月灵兕的想法,不过,他仔细考虑之后,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与皈月灵兕定下了契盟,但是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谢好也百思不得其解。
皈月灵兕见谢好站在一旁,便朝着他走了过来,想籍着主人的力量来帮忙解决自己的问题,虽然契盟没有缔结成功,但是在皈月灵兕的心里,已然把谢好当成了它的主人看待,灵兽是有心的,真情的付出,它们是绝对能够感受得到的。
“好哥,快走开,让我来对付这个孽畜!”杨玉海怕谢好再度被皈月灵兕攻击,急忙拿着黑剑挡在了谢好的前面。
“海哥,你不要紧张,这皈月灵兕已经与我结下契盟,但是不知为何却会发生这种情况?”
“什么,哦,我明白了,原来刚才你吐出的血已经全部被皈月灵兕全部给吸收了,可是他为什么会全身通红呢,似乎这盟约没有缔结成功,难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还是这皈月灵兕根本就无法驯化!我看还是小心为妙!”杨玉海警惕地说道。
“没关系的,它现在也是非常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