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第2章
连歌颂上帝的《圣典》中都记载了天使的战争,更罔论自出生那一刻起就背负罪恶的人类了,“在天上就有了争战。[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米迦勒同他的使者与龙争战,龙也同它的使者去争战,并没有得胜,天上再没有它们的地方。大龙就是那古蛇,名叫魔鬼,又叫撒但,是『迷』『惑』普天下的。它被摔在地上,它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所以诸天和住在其中的,你们都快乐吧!只是地与海有祸了,因为魔鬼知道自己的时候不多,就气忿忿地下到你们那里去了。”
这可悲的时代是否应该谢幕了呢?维科斯驱马并入了骑兵的队伍,也许,是该结束了……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她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阳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夏巴克用着自己并不算好听的嗓子,一首据说是来自东部平原耐寒的诺德人的歌谣。
这首歌曲内容讲述的是,一位美丽的姑娘对离开故乡去保卫边疆的情人的思念。这当然是一首爱情歌曲,但这首歌曲,却没有如一般情歌似的对爱情的委婉表述、对爱人的缠绵,而是节奏明快、简捷,旋律朴实、流畅。与其说她是一首情歌,到不如说是一首战场上的战歌。
但是在这里,沃萨瓦地区,却是没多少人听过这首歌曲。更罔论用诺德语唱出这首歌了。夏巴克,这个中年的骑士,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呢?
“咕!咕!”夏巴克解开了腰间别着的水袋。里面装着的是诺德人爱喝的烈酒,仰着脖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沃萨瓦地区的人们因为气候不是多么的寒冷,
因此对于烈酒之类的御寒之物便不是那么钟爱,相反的是他们所喜爱的是“上帝之血”,也就是用新鲜的葡萄或葡萄汁制成的酒,或者说是葡萄酒。他们陶醉与葡萄酒的妖艳与甘甜。而烈酒过于辛辣的『性』格,并不是他们所能接受的。
“啊。这歌声,这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姑娘的问候传达吧!!”咽下了口中高浓度的烈酒。夏巴克仰天歌唱,丝毫不顾及周边骑士与侍从的目光。
“又来了,他的样子还是没有变。”一些认识夏巴克的骑士,看着有些疯癫的夏巴克,纷纷摇着头,但却不是多么的意外,因为这一切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或者说,是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已经习惯了。
二十年前,夏巴克还是一个年轻的骑士。明朗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也会为之失『色』,因为他的开朗比之阳光更加暖人心怀。他不仅会用手中的长枪与剑守卫自己的信仰。而且哪怕提起了鹅『毛』笔,他也能写出令教堂的牧师为之羞愧的好字。
如果非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当时的夏巴克,那么或许就是“兰斯洛”了吧,那个传说中完美的骑士,完美的品德,完美的剑术。完美的,完美的。完美的……
但一切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天又突然改变了,当夏巴克在历时两年朝圣归来时,人们发现,这个年轻的骑士,仿佛在朝圣过后,被上帝惩罚了,厌恶了。
他开始酗起了酒,并用着人们听不懂的语言唱着一些旋律诡异的歌曲。当地的一名博识的学者,曾经在听过夏巴克所唱的歌曲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所唱的歌曲,已经基本上囊括了人类所有的语言,不论是东部平原,沃萨瓦地区,波轮山地,莫开善室大草原,比里利毕大半岛……”
就是这样的一名骑士,在朝圣的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竟然令他转变如此之大,一个完美的骑士,却变成了一个如同大歌剧家法勃列笔下的“疯骑士”涅葛默德一般。用着人们不懂的语言,做着与常人不一样的动作,去诠释着只有自己知道的世界。
“他回来了。”一名眼尖的侍从坐在马背上,看着远方突然出现的一人一马,“是红『色』的旗子,是战争!”
远处,交涉员正跨在马背上,向着己方阵地奔驰过来,他的左手拉着缰绳,让自己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而右手,则高举在半空中,疯狂的挥舞着自己持着的红『色』旗帜。
交涉员,一个战场上的特殊职业,他们不同于掌旗官或传令员等职业,他们是在开战前或投降时跟对方进行交涉的勇士。为什么说是勇士呢?因为谁都不知道,交涉员进入了对方阵线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当他们手中举着的是蓝『色』旗帜,表示的是对方接受和平,愿意退兵;而白旗,表示对方同意己方的投降,并且给予战俘待遇;是令人不想见到的颜『色』,便是红旗,这所象征着的,既是对方要用鲜血染红旗帜,染红大地。当然,还有黑『色』,这个是死神的颜『色』,是不死不休,不要俘虏,若是在攻城战中,则是战后屠城!!
野蛮的游牧兽人最钟爱的颜『色』既是黑『色』,虽然这并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喜爱的颜『色』,但却是他们在种族战争中最爱使用的颜『色』。在人与人的战争很少出现屠城『色』,因为如此一作,便是生存的战争,而不是利益的战争。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家园,姑娘的爱情永远属于他。勇敢战斗保卫家园,姑娘的爱情永远属于他。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姑娘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夏巴克看着空空的酒囊。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歌声也随之低沉了下去,甚至连最后本应高昂的结尾也变得低哑起来。
“维科斯。”夏巴克看着身边骑着马闭着眼睛的维科斯。用着不同于刚刚疯癫的威严语调说道。“知道什么是骑士所追求的么?”
“荣耀,信仰。”维科斯依旧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敷衍的回答道。
“可我在你身上只看到了对于利益的*。”夏巴克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论是人类还是上帝都具有的一种生命的本能。”
“我的骑士主人,这可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应该有的言语!”维科斯睁开了双眼,诧异地看着眼前令他不敢认识的夏巴克。在刚才。那番言语,那个在他的记忆中。每日都会坚持祷告,虔信无比的疯癫骑士,舌尖却道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这番话如果被教士听到,绝对会用这话里对上帝的污蔑。对夏巴克处以极刑!!
“我只是在诉说真理,一个我们早就明白的真理。”夏巴克笑了,这十几年来,他第一次的笑了,笑的如阳光般灿烂,如夜晚般阴沉。他的眼中不再有浑浊,而是睿智的光芒,是一种慑人的睿智,仿佛上帝的智慧在他的眼中闪烁。
正当维科斯震惊于夏巴克突然的改变。战争似乎开始了!!
“呜呜!!”战争的嚎叫在阵中传来,而与之相对应的,远处也传来了一阵号角声!!
“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米厄齐尔子爵抽出了腰间的骑士剑。直指苍穹,用着铿锵的语调说着。“让他们的鲜血在这片土地上绽放!”
“是!”米厄齐尔闪烁着黝黑的瞳孔,满意的看着身后的骑士(侍从)的回应声,虽然他年龄尚有,听不懂其中有一部分人的敷衍之意。
正如那句老话所说:对于未谙兵事者而言,战争无疑殊为浪漫。米厄齐尔。这个年轻的贵族变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当老米厄齐尔子爵因为在骑马不慎落水而死后,年仅二十二岁。整日留恋于贵『妇』人身上的小米厄齐尔便突如其来的成为了一名子爵。
虽然他完全不能适应这种角『色』,但他在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贵族后,也努力学习了种种礼仪。但可惜的是,米厄齐尔还是一个空有葡萄酒瓶的白水,中看不中用。
在他的治理下,封地的杂捐变得格外苛刻起来,物价较比米厄齐尔上任之前,上涨了百分之三十。一个原本只需要几个铜板就能买到的白布现在却需要十几个铜板,而这样的原因很简单,米厄齐尔需要在他的城堡里举办一个白『色』的聚会,而这个聚会需要一大堆的白布!!
同样的,对于米厄齐尔而言,战争对于他只是一种来自脑中的幻想,他对于战争的印象更多地是来自于游『吟』诗人口中的神话故事。凭着个人勇武将一个军队战胜这种事情虽然他也知道,但他还是相信,如果只凭借着一个领导者的个人魅力的话,足以是一个军队战无不胜。
而很显然,他错了,他在战前的这番鼓舞并没有起到激励自己身后骑士(侍从)的作用,反而更加凸显出他自己的狂妄无知与自大!
“他们来了!!”年轻的列支登第一时间发现了在对面正缓缓的升起了一面蓝『色』鹰狮的旗帜,毫无疑问,这是敌人的旗帜!
“天哪!列支登!!”老乔克的酒带缓缓的在手中滑落,很明显,他看似浑浊却如鹰般敏锐的双眼发现了什么令他震惊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逃跑吧,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老乔克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用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不。”列支登『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双眼放出热忱的光芒。“也许这样更加有趣点,不是嘛,老乔克。”
“你这个疯子,你想死,我还想多苟且偷生几年!”老乔克虽然嘴上在反驳着但是手中的活计还是没有停下,老乔克正在戴上兽皮手套,摩擦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战弓,代表他一生戎马的战弓。
“咚!咚!”大地在颤动,被对面的军队所击打!那一步步的行走的落地声。不仅仅是在敲打在地上,更是正在猛击着人们的内心。
“夏巴克,我想。我们麻烦了。”维科斯皱起了眉头,站在高地上的骑兵队伍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对面现在的情形。
“如果这就是战争对你的洗礼的话,我想这次洗礼足以使你难忘了。”夏巴克难得的开启了玩笑。
没错,对面的部队,远远的望去,便能估计出大概的人数。一千余人,是米厄齐尔子爵部队的两倍还要多。
而且。其中除了侍从与农夫外,好像还参杂着一些身份不同于以上两种的士兵。
“是雇佣兵。东部平原的雇佣兵。”夏巴克挑了挑眉『毛』,对着身边的维科斯说道。
“他们是最好的步兵。”夏巴克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用着赞叹的语气说着,“看到他们手中拿的双手斧了么?注意。千万不要让他们贴近你的身边。我肯定,那些斧头足以将你剁成肉酱。”
正当维科斯想进一步了解更多关于东部平原雇佣兵的情况时,狂妄的米厄齐尔子爵发话了。
“勇士们,不用惧怕,他们虽然人数众多,却远不及我们的强大。一群农夫难道就是我们畏惧了么?不,我们不,我们是最伟大的战士,让他们。让那群乡巴佬看看,什么是骑士,什么是伟大。让我们拿起武器。奋勇杀敌,建立伟业!”说完后,米厄齐尔仿佛被自己的语言所感到,举起剑与盾,振臂高呼。
在场的诸多骑士,虽然对于米厄齐尔的话不以为然。但还是一幅被感动了的模样,举起双臂。高声欢呼,仿佛米厄齐尔真的是一名伟大的演说家,能够振奋士气,创造奇迹!
“狂妄的白痴。”维科斯的心中给了米厄齐尔,他主人的主人,这样一个不雅的称号。“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获得战争了么?”维科斯在心中腹诽。
不论高地上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出虚假的贵族与骑士的闹剧,战争却已经打响了钟声。
“取箭。”列支登用大拇指摁着箭尾,食指贴着尾翎,拔出了『插』在地面上的箭矢。
“搭弓。”箭矢的尾翎深深的贴在了弓弦上,,闪烁着寒光的箭头,正在正对着前方,仿佛在寻找着载满鲜血的猎物。
“瞄准。”列支登眯起了左眼,用右眼的视线与箭头连成一条直线,直指着一百米开外的一名敌人。
“放!”列支登大喝了一声,右手指猛然松开。
登时离弦的箭矢好似一尾流星,锋利的箭头在弓弦的反作用下,响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将前方空气切割开,用着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向着前方一百二十米处的敌人飞去。
“唔。”一个侍从只感觉到自己脖子处一片冰凉,伸手抹去,却只看得见一片模糊的红『色』。
“咚。”这个侍从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似不听自己指使,双腿无法抬起向前进发。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在流去,这是他脑中所想的唯一的东西。
“米赛尔维奇!”在那个侍从倒地后,他身旁的另一名二十五余岁的侍从用着悲伤的语调,喝出这具尸体的名称。
他们在一起共同战斗了七八年,情谊可谓如同手足,他们甚至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在战场上暴漏给对方,因为他们相信两个同生共死的勇士足以面对百万大军。但没想到,这一次的战斗,还没有到他们显『露』自己的勇武的时候,米赛尔维奇竟然已经去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过。
“米赛尔,我会为你……”这名侍从正准备说出为米赛尔维奇复仇的话语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倒向了地面,正如同刚刚的米赛尔维奇一般。
“两个!”一百米外的列支登习惯『性』的『舔』了『舔』嘴角,用着充满热忱的兴奋而邪恶的语调说着。仿佛一个生命在他手中死亡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成就。老乔克,全名是德尔顿.乔克。一个年近五十的老猎人,他的身体早就不堪战争的高强度折磨,但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就是如此,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高贵身份的猎人,甚至某些意义上来说,他比之农夫更加可悲,因为他无权去选择面对战争还是逃避战争。
农夫尚可选择上缴多余的粮食,来换取不参入战争的漩涡,但猎人却没有什么能够献给贪婪的贵族的。如果硬要说有的话,那还是他们手中的弓与箭了吧。
用着手中的弓箭去为领主征战,然后卸甲还乡,继续在山里狩猎,接着再加入领主强行征召的军队里……如此以往,他们唯一的归处是在战场上为了不属于自己的利益死亡,或者在深山森林中里被不知名的猛兽猎杀!
而老乔克就是猎人的真实写照,他在十五岁第一次被强征入伍后,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余个春秋。他手指的关节处,布满了层层的老茧,这些是他常年开弓的痕迹,是他收割生命的荣誉!!
在这几十年的半军半农的生命历程中,老乔克为上帝所运送的生命已经达到了一种连他都数不清的地步,是七十还是一百?
不,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就如同他想不清他已经开过多少次弓一样。
“听我号令!”老乔克看到敌人出现后,一改之前的酒气熏天的颓废模样,拉起他珍藏多年的战弓,对着身旁的几名猎人说道。
老乔克在米厄齐尔家族的封地中的猎人组群中,是素有威望的一个长者,不过与其说他是一名威压的长者,不如说他是一名宠儿,一个上帝的宠儿。
在猎人中,( uukansu.co )老乔克的年龄是最年长的,虽然这样不足六十岁的年龄或许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具有岁月的沧桑,但是不要忘记,老乔克是一名猎人,一个游走在生与死边境的漂游者!他如此这般的幸运,被同是猎人的人们称为“上帝的宠儿”“幸运的老乔克”。所以,久而久之,猎人们也便习惯『性』的听从于“幸运者”的指挥,他们期盼用这样的方法,从老乔克的身上沾染到一点“运气”。
没有令他们失望的是,如果听从于老乔克的指挥,他们的存活几率果然大上了几分。老乔克似乎有着一种野兽的直觉,对于战争,他浑浊的双眼总是能够看透『迷』雾,直至生命的希望。
“搭弓!”在一片刷刷声中,老乔克周围的猎人们都听话的将弓矢贴在弦上。
“满月弦!”满月弦,又称满弦,指的便就是将弓弦拉到极致,如同满月时的月亮,依靠弓弦反弹时爆发的力量,最大限度的推动箭矢向前穿刺,给予敌人最大伤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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