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梗头
一进屋，看见大家都在，孙铎给大家看了一份化验报告，一边给大家解释说：“我们对工厂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做了化验，化验结果在这儿，女尸身上有伤痕，是先被人勒住脖子，之后用钝器击伤头部致死。”
“那大宝子呢？”老马很是关心大宝子的状况。
“你放心，他现在还在局里，因为是他把尸体埋到地下，虽然不是他杀的人，但是跟这件事也有直接关系，考虑到他的心智和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们现在正在请专人辅助，看看能不能问到他知道些什么。”孙铎答道。
“那其他发现呢？”李白问。
孙铎摇摇头，说：“很明显凶手做了周全的准备，案发现场没有留下证据，尸体身上也没有任何指纹或毛发。”
“现在的凶手都是高智商啊，作案什么线索都不留，这怎么调查啊？”李白感到无奈。
“别急，会有办法的。”雷宝泉安慰道。
“你们这两天在这儿，发生过什么事吗？”孙铎讲完了事情原委，问道。
“啊？呃…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事。”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道。
孙铎看着四个人好像神情有点犹豫，就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大家一起研究，不能想着凭一己之力来解决。”
几个人点点头。
孙铎站起身要走，说：“那就先这样吧，我们到隔壁镇还要处理点事情，你们在这儿一定要抓紧，如果需要什么支援，马上跟我说，上面催的很紧，黄局这两天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
临走时，孙铎还不忘嘱咐李白：“你舅舅让你一定当心，跟住雷队不要落单。”
李白点点头，雷宝泉说：“老黄就没嘱咐我点什么？”
孙铎笑了：“黄局是这么说的，宝泉这个同志啊有头脑，心思缜密，是个好人才，就是关键时刻总要跑到别人后面去，这一点要改。”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雷宝泉也是红着脸笑了起来。
孙铎走后，四个人也是有些着急，这么多天，连续几起命案，而自己手上没有一点线索，难免让人心灰意冷。
李白分析道：“我觉得就是这几天碰到了脏东西才把咱们的注意力都给转移了，你看我们这两天哪里是在办案？都在抓鬼嘛。”
雷宝泉沉思道：“但是这鬼也是案件中的人啊，我们遇到他们似乎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现在主要还是得沉下心来投入到案子里来。
四个人坐在值班室里，想着该从何处继续入手时，从门外走进一个老头，看样子五十多岁，穿的样子像是个农民，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
雷宝泉看这人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有什么事吗？”老马从值班室的小窗口问道。
老头赶紧走了上来，说：“同志，我想跟你们反映点情况。
“什么情况？”老马问。
“就是最近镇上死人的事。”老头回答道。
屋里的人一听，赶紧叫老头进了屋，雷宝泉看了半天，好像对这老头有了印象，问：“老哥，你是不是上次报案的那个？”
老头连连点头：“对对对，是我。”
其他人一想，这老头确实就是那天在镇东桥下发现人头的那个老农民。
“你这次又有什么情况？”雷宝泉问。
“其实我上次就想说来着，只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在家憋了好几天，这两天听说又死了几个，就想着来跟你们说说这事。我姓付，别人都叫我付老梗，我家就在镇东那个承包田，那一片地都是我家的。”付老梗说着掏出一根烟，“这儿让抽烟不？”
“抽抽抽，没事。”雷宝泉说道。
付老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人跟当官的人说话就爱紧张，得抽两口缓解一下。”
“我发现那个头的前两天，也就是面粉厂那个老朱死的那天晚上，我刚从云港城回来，那天送货回来的晚了，大概十点多才到镇上，然后我开到面粉厂旁边的时候，我就看到…”付老梗神情有些紧张，看的其他人也是跟着着急。
“看到什么？快说啊。”李白忙问道。
“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付老梗拿着烟的手有些颤抖，“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那东西一晃就没了。”
“那面粉厂门口的传达室没人吗？”金国问道，按理说如果有人从厂里出来，胡老爷应该能知道。
“传达室好像没有灯，应该睡觉了吧，不过那东西也不是从大门出来的。”付老梗说。
“那是从哪儿？”
“我开到那儿的时候正好看见它从矮墙上爬下来，我停下来再看，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那之后呢？”雷宝泉问。
付老梗又抽了一口，说：“我以为是眼花，就是没多想，继续往家开，但是我这个破车它总是自己熄火，那天晚上开到岔路的时候，又打不着火了，我下车检查半天也没什么用，就寻思把车停在那儿，自己走回家，我上车拿东西，然后我就看见…”
他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喊声：“马叔，在不在？”
随着喊声，杨胖子走了进来，挠着肥胖的肚子，趴在小窗口那儿，说：“马叔，我来串个门。”
杨胖子往里一看，看见了付老梗，愣了一下，意外地说：“这不老梗吗？咋也来了？”
付老梗见杨胖子来，有些尴尬，笑了笑回应道。
“你又闲的没事干了？赶紧喝酒去吧，我们这儿办案呢。”老马说道。
杨胖子看了看付老梗：“办案？他又咋了？”
“你怎么管这么多呢？赶紧到别的地方玩去。”老马轰着杨胖子。
杨胖子看了看屋里的几个人，神色都很严肃，想了一下，可能是不愿自讨没趣，转身走了。
老马边坐下，嘴里还嘀咕着：“这死胖子天天瞎逛。”
付老梗见人走了，刚刚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雷宝泉说：“你接着说，没事。”
付老梗吐出烟圈，继续说道：“我上车收拾的时候就看到路那边走过来个人，这大晚上的，我一个人回来，身上还有送货拿回来的钱，我有点打怵，所以就想着等人走过去再出来，我就坐在车里等。那人走到路灯下面，对着路边撒尿。”
“等等。”李白说道，“你说的这不是…”
“对，就是刚才那个杨胖子。”付老梗说道。
几个人一听，这是当时的目击证人，就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从他刚才来的方向又走过来一个人，离得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就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没有头的人，它手里还提着个东西。”付老梗说到激动处，连烟都拿不稳了，“那东西一直往这边来，就走到了杨胖子身后，杨胖子好像没注意到它，两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然后杨胖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就吓得坐到了地上。”
几个人听的入神，都不忍打断付老梗的话，付老梗见面前几个“领导”听的认真，自己也是又咳嗽了一声说：“当时也给我吓坏了，我就在想是下去帮他一把呢？还是坐车里不动？就在我刚想下车的时候，我看到……”
“怎么了？快说啊！真急人！”李白催促道，这付老梗反映情况跟讲故事一样，非得大喘气，让人急的抓耳挠腮。
“我看见坐在地上的杨胖子好像跟那玩意儿说起了话。”付老梗悠悠地说道。
“说话？说什么话？”金国有些奇怪，杨胖子可没说大胆到跟无头尸聊天。
“不知道，我就看见他们两个站在路边，好像在说话，但是我也听不见说的啥。”付老梗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