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总之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没有能动的地方。昨天晚上感觉还行啊,也没那么疼,怎么现在疼成这样了。
因为后背的伤比较多,所以我只能反趴着躺在床上,昨天那个神采奕奕的大背头现在已经像草一样窝在我的脑袋上,啊~~好想洗个澡啊,但是现在我连上洗手间的勇气都没有。
老狐狸管家推着餐车进到我的房间:“张先生,老板说您醒了以后就在房间用餐吧。一会等您能走动了我在叫两个人搀扶您去浴室。”
哎呀我去,我这个造型是不是让人误会了:“我能起来,可不用麻烦你们了,我就是后背疼。”说着我咬牙切齿的爬了起来,疼!我也得挺着。呜呜呜~~~在心里哭哭就好了。
吃过了早饭洗过了澡,感觉精神头好多了。这一天我也没见到潘震那家伙的影子,看来他是有意要躲着我吧。无聊的在庭院里转悠,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跟哑巴一样,问什么他们也不回答。
到了晚餐,一张若大的桌子摆满美食却只有我独自享用。有钱人就是牛奔,也不管浪费不浪费。要是这时候寝室里的那帮家伙都在该有多好,老蔡一定会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牛排一边愤世嫉俗的谴责唾弃资本家的罪恶行径。小胖呢?小胖会把好吃的都先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一边吃一边听着我们闲侃。眼镜会端着红酒慢慢品尝,绅士的坐在那里。东阳一定会坐在我身边拉着我不让我喝酒,娘娘坐在东阳的旁边给他夹好吃的。
“呵呵··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仿佛身临其中,自己竟然不自觉的傻笑出来。
“张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吗?”管家的一句话打破了我幻想,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坐在这冰冷的餐桌前,心里不免有些落寞。
“没事,我吃饱了。”说完我站起身准备回到客房休息。反正还有两天就回去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潘震应该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再说了,开学我没回学校报到,导员也会问,到时候爸妈就会来找我。
午夜时分,我睡的正香,忽然感觉胸口闷的晃,潘震那家伙不会是又骑到我身上了吧?这还有完没完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咦?没人啊?那胸口为什么会闷,我试着动了动身体,浑身上下像是被捆上了一样。
“喂!!——”我大喊一声,耳朵里竟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哑了还是聋了?我拼劲全力去想去动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瘫了?
现在好像只有眼珠子还能转,我四下打量发现自己确实就是躺在客房的床上,冷静的思考了一会,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才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试着发松身体,放松精神,心中默默的想:我要坐起来,我要坐起来。
果然没那么害怕还是有用处的,恍惚间自己真的坐起来了。
呼~~叹了口气,虽然耳朵里还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起码现在能动了。我尝试着下了床,两脚着地,发现自己轻了许多。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出去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一路上我晃晃悠悠的前行,眼里的景物时而扭曲时而清晰。走了好一会才遇到一个女服务生,我加快了脚步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我想问下···”我话还没说完,她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喂!你当我是透明的吗?怎么这么没礼貌!
后来来来往往的又遇到很多人,我才明白他们真的看不见我,甚至连镜子里也没有自己的影子。
那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难道我是在做梦,还是我现在已经变成鬼魂了?接下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我面前的走廊穿过。
咦?是个白头发的人,是救我的那个家伙吗?反正现在也没人能看见我,我就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谁。
他走得并不快,我追了几步就赶上了,离的近了仔细看他的相貌,果然就是在学院里带着两把弯刀救我的那个白发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呢?他说是有人派他去保护我,是谁呢?难道是潘震?
我跟着他走到了后花园,穿过了几重灌木,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隐藏着一扇破旧的铁门。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也紧随其后跟着进去。
虽说视线有些模糊摇晃不定,但是身体轻的却像失重一样也没有倒下,进到了门里是一排向下旋转的石阶,我飘飘悠悠跟着下了两三层的样子,到里楼梯底部竟然是一条昏暗的长廊,一眼望去根本不见尽头。他这是要去哪?都说古时候有钱人家里都会有什么机关暗道,看来还真是不假,现代的有钱人也兴这个,这走廊不会是通向什么藏宝库吧。
走啊走啊,我也记不清到底走了多久,反正身体也没感觉出来累。眼前的白发人突然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加紧几步跟了上去,原来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旋转的楼梯直通地上。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地道呢?上面又是什么地方?我脑子里全是问号。
我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当走到顶端的时候为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原来我一直走的长廊竟然是在湖下,现在我身处的位置正是湖中心的白玉亭。哦~~难怪没有船人也能到这个地方。
白发人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交谈,可是当下我连自己说话都听不见,更别说听他们的谈话了。
那男人背对着我,我想走近看看他是谁,刚靠近一点,他猛地转过身。果然是潘震,正如我心中想的那样,看来他和白头发的人早就认识。但是让我奇怪的是,他竟然正对着我的方向,似乎是能看见我一样。
“潘震、潘震!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冲着他喊了一句。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紧锁着眉头仿佛听到了我的声音。
我见他抬起右手,用左手在上面划拉了几下,好像是写了什么字,我刚想凑到前面去看,他迅速的抬起右手罩着我的脑门就拍了过来。
“啊!——”大喊一声,我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身上尽然汗流浃背,浑身都湿透了。我靠!我这是做了个梦吗?吓死宝宝了。我用手一直揉搓胸口的位置,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猛灌了几杯白水才好些。坐在床边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有些记得有些却模糊了,看来真是自己做了个噩梦,最近总遇到不寻常的事,只怪自己白天老瞎合计。
这么一折腾,我也没了睡意,外面天还没亮,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我就这样呆呆傻傻的站在窗户前望着外面漆黑的景色,慢慢的一缕晨曦扫过地平线,万事万物都开始变的清晰起来,多希望自己心中的种种谜团也可以这样变得透彻。
吃过了早餐我又多要了杯咖啡,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再不提提神一会儿就该困了。
“那个潘震回来了吗?”我试探性的问站在一旁的管家。
“哦,老板还没有回来,张先生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吗?”
“没回来?”那这么看我昨天晚上确实是在做梦了?“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白头发,白眉毛的人。”
“也没有这样的人,先生。”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这样啊~~”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估计要是有这个人他也不能告诉我吧。
现在不如自己去后花园看看,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做梦。我独自一个人,背着手,迈着方步溜达着,像是欣赏着庭院里的花卉,有一步没一步的靠着昨晚残存的记忆走着。
绕过几重枝繁叶茂的灌木,一扇铁门映入眼帘。这种时候往往都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本以为只是在梦里见过的事物突然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怎么办?要不要下去,外一里面和梦里见到的地方一样,那怎么解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正在我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谁?!”这种分神的时候最怕被别人打扰,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潘震改了往日嘻皮笑脸的模样,严肃的跟我说。
“你怎么回来了?”我很好奇他昨晚到底在不在这。
潘震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掳着我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你听过被鬼压吗?”
我晃了晃脑袋。
“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我都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救的我。”说着他抬起一只手使劲往我头上转了转。
“啊呀呀~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现在小命都没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么说他昨晚真的看见我了。
“你也不用太惊讶,其实有些普通人会遇到被鬼压这种事,但是只要拼命活动头或者手就能摆脱。”
我有些心安的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啊?你那种就已经不是被鬼压了,你那叫离魂,就是说的魂魄和身体不在一起了。”
我又惊恐的看着他:“你是说···我那样会死吗?”
“非常危险,如果那种状态下你不能完全回到身体里,不死也得傻了。”
“瞎扯呢吧,哪有那么玄乎的事儿”我可不是三岁小毛孩子,怎么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潘震瞪了我一眼,明显是生气了。他伸出手从衣兜里掏出两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个,给你一个,带在右手食指上,什么时候也别摘下来。”
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看,咦?这不是我的那个青绿色的鬼眼石吗。什么时候跑到他那去的?现在它已经被镶嵌在一个藏银上面做成了戒指。
“这个··怎么跑你那去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又露出了平日那副嘴脸,嬉笑着说:“我上次趴你身上顺来的,我找人把它们打成了一对。以后如果你在遇到离魂的事情只要用大手指按在鬼眼石上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假的?那另一只你给谁?”我看着他手中攥着的戒指问。
“这个我自己留着了,其实它还有别的用处,现在不告诉你。”
“我才不和你带一对,让人看见我脸还往哪搁,要不你就把那个也给我。”
“啧啧啧,瞧你那样,是不是想把另一只给小美女啊,人家不一定能收啊。”潘震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我被他说的脸上一红一白的:“你管我给谁呢?反正不和你戴一样的,那这个我也不要了!”说着我把手里的戒指扔给他。
“你看你脸多酸,我答应你平时不戴,用的着的时候在戴行了吗?”
我也不想再跟他计较,说多了像两口子吵架似的。拿回戒指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没想到尺寸竟然刚刚好。
我和潘震一路顺着后花园往回走,忽然脑子里闪现出个想法。
“唉?你说我昨天晚上是离魂,那就不是做梦了,那我见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
潘震看了看我点点头:“你除了有视力和行动力,其实是听不到也感觉不到的对吗?”
“恩,那我昨天看见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是谁?”潘震见我问他昨晚那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坦然回答了:“那个人是我的一位朋友,也可以说是一个帮手,他叫连影。”
“那上次在学校··”我还没问完,潘震打断了我的话:“上次是我叫他去帮你的,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本身的动机也不纯。其他的你就别在问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但是他既然不想说,我也没理由死皮赖脸的追问。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慢慢调查吧。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多在我吃了睡,睡了吃之后过去了。潘震如约在开学的前一天把我送回了学校,我们没再提起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初始。我依旧是那个大一新生,他还是做他的偶像教授。我们虽不再有多的交集,但是每每遇到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多看我几眼。
东阳见我平安的回来了,也没在多问,我到是想找个时间和他谈谈那个纹身的事情,但是他却没给我什么机会,总是避免和我单独待着。
咱们这种小人物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还真倒是像做了一场美梦,我想把这个梦和寝室里的这帮哥们分享,估计得被他们笑死。不过佛宝和启明问起了我手上的戒指,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说是过年家里长辈送的。说完就后悔了,好像被潘震那家伙无形中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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