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妈呀,被虐得这么惨!

  留意到张开山正在关心她娘,赵若馨二话不说,拔腿就开溜,这要是落他手里,下场还能好得了?
  真是日了狗,冤家路窄啊,赵若馨心里一阵担忧,立刻轻手轻脚的向茅屋的门口摸去。
  “站到!你是那个?为啥子要对我娘下毒手?”
  张开山闷雷般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震得整个茅屋都震动了起来。
  毒手?
  一听这个两个字,赵若馨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尼玛这一下又是闹的那一出,姐尽然变成杀人凶手了,怎么办,怎么办,难度一次比一次高啊,搞不好姐这一次真要折这里了。
  “这个…这个嘛!”赵若馨做贼心虚的慢慢转身,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做出一个拧眉,嘴歪的样子,整个人还一阵阵抽搐,一腔很纯正的方言从她嘴里说出来,“大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大娘明明是自己昏倒的,你不要癞子找不到擦痒处,找些龙门阵来耍哈!”
  张开山一双火红的眼睛向她看过来,见到赵若馨歪嘴拧眉抽搐的样子,果然没认出来,还以为她也是因为从小就因为缺盐没长好的孩子。
  只是在她一身明显和当地人不同的衣服上多看了一眼,张开山觉得服饰有些眼熟,疑惑道:“你是哪个?跑到我家来整啥子?”
  “这个…这个…”赵若馨脑子飞快的思索。
  正好这个时候,昏迷的张大娘悠悠转醒,焦急的说道:“儿啊,她就是个迷路的小姑娘,饿了,在咱们家讨口饭吃,会说咱们楚阳话,不是外人!快,快带娘去看看茵茵怎么样了,这个傻孩子怎么能去喝那个口毒盐井的水呢,哎…这不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吗…”
  听张大娘这么一说,张开山立刻就把视线收了回来,二话不说,把他娘背在背上,飞快的就出了茅屋。
  赵若馨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心道还好他娘及时醒过来了,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糊弄了,要是被他识破姐就是那个欺骗他去帮姐打架的人,肯定会把姐大卸八块的。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啊!看来姐又要跑路了。
  就在张开山背着他娘刚一出茅屋,赵若馨也是随后就走了出来。
  她仰头看一眼已经黑下来了的天色,顿时又是一阵无语,玛德,基因芯片有个毛用啊,怎么就治不好姐路痴这个毛病,姐早晚有一天会被这路痴的毛病害死的!
  就在赵若馨左右为难的时候,不料背着一妇人离去的张开山尽然又飞奔了回来,一脸严肃的说道:“走,你跟我一起去,咱们秋云村多出来了一个外人,必须要在咱们武岭山这一片的头领哪里登记,不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张开山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头领?”赵若馨心里一阵叫苦,拧成一束的眉毛下两颗眼珠子麻溜的打着圈,说道,“我是从玉江以南过来的,本来是要到楚阳城去,结果走到这里就迷路了。”
  南门毅在楼台关的时候粗略的说过这一片的势力情况,赵若馨赶忙给自己找了一个有追溯的出处,不然一会儿因为这事儿阴沟里翻了船可就不好了。
  张开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是很焦急的说道:“没事,只要不是楚阳城里的奸细就成,蛮族和我们山民都是友好部落,就是去登个记而已,哦,对了,晚上的时候不要乱跑,山里凶猛的野兽可不少。”
  说完,他示意赵若馨跟上,很快他们三人就穿过他们现在的秋云村,又穿过三片树林,两座大山,才来到了另外一个山民聚集的村落—武岭村。
  刚走进村子,赵若馨抬头看去,只见同样是林立的茅屋,不过规模明显比之前的秋云村要大很多,星星点点的火光,延绵出去好几里,村子里不时有人走来走去,显然要比秋云村有人气很多。
  走过几个蜿蜒的石板小道,来到村子中间,看见一片很大的开阔地,中间的积雪没有被清扫,此刻这一片开阔地上黑压压的站满了很多人,四周都是举着火把的精壮汉子,不时还有小孩在中间穿来穿去。
  赵若馨好奇:“这是在干什么啊,大雪天的,这些人怎么都不进屋。”
  走到这里,张开山明显也是累了,呼呼的喘着气,不过脸上却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指了指场地中央,说道:“今天我们下山,捉了一个人,好像有很大来头,大家都是来看稀奇的。”
  “哦…”赵若馨的小心脏噗噗跳动,很是愧疚的把头埋了下去,嘀咕道,“不都说了再也别见的吗,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又要见呢,不见,不见,小白痴,姐不要见你啊!”
  不料歇了一会儿的张开山接着又说:“快走,咱们进去,头领在里面,我妹妹也在里面。”
  说着,张开山背着那个妇人很快就朝人头涌动的人群挤了进去。
  赵若馨左右为难,连续坑了两次李和政,她是真的很不愿意再见到他了。
  “喂…姑娘,这里,快点过来。”
  张开山放下他娘,接着在人群中开始挥舞着大手,那模样,和楼台关那会儿看见赵若馨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如出一辙。
  玛德,姐现在这个样子,那小白痴应该认不出来吧!
  赵若馨想着,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朝人群里面走了进去。
  挤进人群,火光更加的亮了,赵若馨小心的朝中间瞄过去一眼,就这一眼,她顿时就震惊得连假装抽搐都忘记了。
  只见人群中间有一口大水井,大水井上方竖着一根很大的木桩,木桩上面正捆绑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山下被她坑了两次的李和政。
  此刻李和政正被捆在这根水井上方的木桩上面,全身上下都被拔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根金灿灿的大裤衩,烈烈寒风中,飘飘的雪花打着璇的跌落在他细嫩白净的肌肤上,肿成猪头的脸上,一双嘴唇都已经冻成了青紫色,老远就能听见嘚嘚嘚牙齿碰撞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
  妈呀!这也被虐得太惨了吧!我的太子,姐对不起你啊!
  赵若馨愧疚不已。
  ……
  话说楚阳王府,诚王已经焦急得脚都磨出了血泡,从屋子走进花园,又从花园走到屋子,就这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做了整整一天。
  随行的两个心腹侍卫牛大肠和黄毛狗就这么站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入夜了,王府的婆子带着一群小丫鬟送过来了很多丰盛的饭菜,临走前说道:“王爷,我家王爷让奴婢传话,还没有贵人的消息,今天就不陪王爷用餐了,军务繁忙,让王爷早些用餐,回头要是有了消息,我家王爷会第一时间来通知王爷。”
  贵人,即便是在王府里,都是这样的代号,除了寥寥几个人,没人知道这个失踪的贵人就是当朝的太子!
  “妈的,赵忠这个狗日的是吃屎的不成,都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成儿,老子的成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李镇国要他偿命!”
  诚王直接爆了粗口,掀翻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就差提剑去找赵忠血拼了。
  旁边的牛大肠和黄毛狗对视一眼,牛大肠肥硕的身子猥琐的耸耸肩,上前一步,说道:“妈的个巴子,王爷,依卑职看,这事明显就是那个赵忠整出来的。”
  诚王早就习惯了牛大肠这个砍头之前都要说一声‘妈的个巴子’的口头禅,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出来的人,没这些穷讲究,反而王八看绿豆对了眼,要不怎么也不会满皇宫的高手,就点名挑了牛大肠和黄毛狗这两个极品做了他的贴身侍卫。
  诚王皱眉:“哦?这话怎么说?”
  牛大肠道:“王爷您想啊,明面上您是来宣皇上的赐婚圣旨,可您掌管着密谍司和御史院啊,赵忠自己安排这一次太子失踪的事情,让您以为楚**本就是乱透了,还是和十八年前的蛮夷之地没什么两样。
  只要在您心里留下了这个印象,回头只要王爷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告知皇上,一来,皇上会觉得让赵忠继续镇守在这里非常有必要,可保大荣一方安宁,说不定还会将楚阳王这个王位来个世袭,二来,皇上见楚阳乱世,不仅不要赵忠的赋税,说不定还会让赵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满脸络腮胡子的黄毛狗也上前说道:“是勒,是勒,老牛说得在理,我要是赵忠,也会这么干,这完全就是百利而无一害。”
  “该死!”
  诚王捏紧了拳头,完全是怒火中烧,不过只是短短几秒钟就恢复了理智,说道:“你们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牛大肠道:“王爷,不妨告诉你,上午的时候,就在您离开之后,卑职又潜回去偷听了来,妈的个巴子的,你猜猜被我听到了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
  “妈的个巴子的,原来赵忠那厮根本就没动用精兵强将,用的都是城司营这种守门的货色,您说太子怎么能找回来?还有,卑职早就打听好了,在整个楚阳,敢劫走太子,有能力到楚阳王府来行刺的只有三个势力。”
  “哦?哪三个?”
  “楚阳以西五百里的苗部,以南的六百里玉江边上的蛮部,还有就是处于中间地带的山匪流民部落。”
  诚王也是关心则乱,听牛大肠说得有鼻子有眼,顿时就急了:“那赵忠还假惺惺的派人找什么找,为什么不直接派大军过去问这三个部落要人?”
  牛大肠道:“妈的个巴子,赵忠没有出兵,所以卑职才猜测这事儿就是赵忠干的。”
  “哼…”听到这里,诚王终于是动了真怒,“他赵忠尽然敢如此儿戏,本王和他没完,你们两个去叫人,本王现在就要他出兵,他要是敢再和本王打马虎眼,本王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和他赵忠同归于尽!”
  牛大肠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虎符,嘿嘿奸笑道:“不用拼命,不用拼命,卑职早都替王爷准备好了,只要王爷一声令下,卑职立刻就去铜鼓关调兵,铜鼓关地处苗、蛮、流民三方势力中部,王爷现在下令,就凭卑职的脚力,不等天亮,卑职今天晚上就能让他们三方势力大军压境,等明儿您一觉睡醒,太子就出现在您眼前了!”
  诚王眼睛一瞪,老怀大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吩咐道:“柳疾风,毛大力,着你二人传本王命令,调集铜鼓关三万驻军,兵分三路,分别攻打苗、蛮、流民三方部落,明日天黑之前,一定要救出太子,不然,你二人提头来见。”
  “是…卑职领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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