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9章 忠于自己(happyhecatd和氏璧)

  袁真人,又是袁真人。 ..
  梓箐正打算去拜访,没想到这机缘又送到自己门上。
  莫非他真是通晓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的大能者不成?
  梓箐神情不由得郑重起来,“如此说来,你来找我也是他的授意?”
  蔡昭点点头。
  梓箐脑海中思绪激荡,翻起滔天巨浪。若真是如此,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袁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根据原剧情来看,他就是一个颇有些道术造诣的“真人”,与蔡昭有一定结交,送与黄符小木剑两宝物护身,看似帮扶,实则若真如他这般灵机妙算,想来不难算出最后蔡昭也会惨遭毒手。而他却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提示或者帮助,而且后来原主带着奶娘不远千里历尽艰险去拜访,他也只是挥挥手,说了句“天意,天意啊”
  如此看来,他身份只有三种可能,要么就如蔡昭所言,他是一位能窥得天机的真人,凡事点到为止;要么就是一个重生者,想来但凡一个隐居山野却胸怀天下的野心者,他们对外界世事洞悉远常人,不难知道蔡王两家的事,再结合曾经的记忆,不难推算出自己是这一切变数的起因。
  要么……他就是和自己一样,是一位穿越者!
  一瞬间,各种念头一一呈现,不过总的来说,他应该对原主或者说自己都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
  思及此,梓箐停下慢踱的脚步,回过身,目光平视着蔡昭,问道:“我想知道,你们把慕公子救出来后又怎样?”
  现在慕公子已经被他堂兄的皇帝扣上谋逆大罪,但凡与之有牵连的人都会受到连坐。莫说是一个蔡昭,就是整个蔡家恐怕都难逃劫运。
  所以,如果只是将他救出来,让他一辈子隐姓埋名背着被全国通缉的罪名苟活一世,还要连累无数无辜的人,如此,还真不如就这样一死百了。
  可是……梓箐从蔡昭眼里也看到了那种所谓“胸怀天下”的勃勃野心,所以…他们之所以要救出慕公子真正原因,恐怕不仅仅是忠心护主那么简单,而是……他们想要匡扶一个新的皇帝,而他们就是兴邦建国的功臣,封侯拜相,权倾天下!
  嘶,梓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蔡昭的目光也不由得变得凌厉起来。
  蔡昭避开梓箐锐利的能穿透人心灵的眼睛,折过身,作四十五度仰望苍穹状,“慕公子胸襟开阔,心系天下民生,乃万众所归。这次若不是他仍旧心怀仁慈和感恩,又岂会在那里坐以待毙?”
  蔡昭左顾而言其他,没直接回答梓箐的问题,却说慕公子如何如何,想来他们已经有了推翻当前王朝的心。
  梓箐心中压根儿就没有“谋反”这个概念,天下应该是苍生的天下,而不是应该姓李姓赵姓秦的天下,凭什么王位就应该由他一家人的世袭罔替?即便是庸碌残暴之辈,别人也应该忠君至死不渝?
  梓箐经历数千年,无数个世界,见识过无数的君主,真正有能又有德行,真正为天下万民福祉考虑的帝王却是寥寥无几。即便在意气风之时激昂,可是到了迟暮之年,明明知道自己天命不久,也舍不得自己的帝位,舍不得传位。甚至在得知自己儿子想要把自己赶下台自己当皇帝时,还要给儿子们扣上一顶“谋逆”大罪的帽子。
  他们死活都不愿让出自己的皇位,让更年轻更有精力的人去管理国家。更甚者痴迷于丹道长生之术,荒废政务,让一些宵小之辈钻了空子,酿成一桩桩惨剧……想来也是,对于这些天子们来说,坐拥江山美人儿何等快哉,奈何人生苦短,哪里舍得将自己一切拱手与人?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所以在梓箐看来,当今天下民生寥寥,官制臃肿**,已到了延口残喘之时,若不然外夷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犯。所以当今皇帝也就只能算是平庸之辈。
  至于蔡昭说慕公子如何的胸襟开阔心系天下,梓箐则不以为然。
  但凡谋天下者,无不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之辈,就没听说过哪个真正仁慈之辈等上帝王宝座的。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绝对阴沉那就是真正软弱之人。
  若是前者,此番被救出定会搅起天下风起云涌一场腥风血雨,说白了就是生灵涂炭。
  若是后者,那就奇怪了,想必那慕公子旗下不乏能人谋士,难道都看不出一个真正无能之人是无论如何扶持都难登大雅之堂么?
  既然他们知道慕公子是那样的人,却要如此执迷,唯一解释就是,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可以让他们名正言顺兴兵的借口。他们只是借慕公子之名,而成就自己的大事!
  那么,问题又来了,蔡昭在他们那一批谋反的人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是头领还是……一个马前卒?
  恍惚间,梓箐感觉眼前本来云蒸雾锁中的飘渺群山,变得狰狞而波云诡谲起来。
  梓箐低沉了声音问:“你忠诚的是什么?是忠君,还是慕公子,还是……天下民生?”
  “我……”
  蔡昭身体一凌,蓦地偏头看向梓箐,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如果说忠君,那么为什么此刻要去营救被皇帝敕令赐死的慕公子?若是忠于慕公子,那慕公子是怎样的人呢?如果他是反帝王反人民的呢?是不是他也要跟着反?很明显就违反了自己刚才说的心系天下苍生的话了。至于后者……貌似他们每个人在高谈阔论时都谈及天下民生,都是胸怀天下的,事实上,貌似都没做出个啥实事呢。
  此时,蔡昭被一个女人的问话而迟疑了。
  “等你想好这个问题再来吧。”梓箐最后说道。
  蔡昭默默地深深作了一揖,退后几步才转过身离去,走到山门,他又突然停下,微微偏了头,问:“你呢?你又是忠诚的什么?”
  梓箐没回答,他就一直站在山门口,矗立成一道孤独的风景。
  “我自己。”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蔡昭不由得身体一震,回过身看去,只剩下云雾茫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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