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名为噩梦的心象，漆黑无边
祸天拉着幽香和恋恋只是一个呼吸，便已来到了一片高楼大厦间。但是奇怪的是这些高楼大厦是横躺在沙漠上的，行人彷佛是只是虚影般穿梭在楼层间。红色的天空好像溶解的咖啡，不断旋转韵着一丝白色。残落的空间碎片慢悠悠地晃荡在这片空间，时不时还会发出碰撞泯灭的声响。
“这是就是她的内心世界吗？”幽香看着恋恋问道。
“不。”恋恋罕见地发声了，“她，没有心。”
“没有心？”幽香有些不解。
“那这里是哪里？”祸天关心的和幽香截然不同，其实祸天也很惊讶恋恋的说法。
“这里是……噩梦。”恋恋说着，左脚一踏，踩碎了一个钻出来的眼球。
“噩梦，无数噩梦的串联。”恋恋说完，身体往祸天身上一靠就消失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躲到了祸天内心的夹缝中去了。
“你准备怎么办？”幽香看着这位人类贤者，等待着她的回答。
祸天皱了皱眉头，若有所觉地抬头道：“来了。”
沙漠燃烧了起来，一个浑身腐烂的巨大僵尸从沙漠中钻了出来，一掌拍向了幽香。
幽香不客气举起阳伞就是一记蓄能魔炮。
僵尸的手掌上突然变幻出夜惠的样子，惊喜地大喊道：“幽香大人！”
呯！
僵尸整个消失了。
夜惠那不可置信的表情还遗留了下来。
依旧燃烧的沙漠突然冰封了起来，天空像是漏斗般落下细沙。这些西沙组成了一个个满脸扭曲幽怨的夜惠，残破的身躯上到处挂着碎肉与内脏。嘶吼的声音无边无尽，满眼过去都是这样的夜惠。
祸天将剑插入沙漠。
斩妖剑一之四一道火葬！
沙漠钻出无尽燃着道之火焰的剑将这些幻化的夜惠全部燃烧殆尽。不仅如此，连这片空间都被剧烈的燃烧着。只是一会，这个虚构的世界就像玻璃被砸到地面上一样支离破碎。
祸天和幽香一下子置身于一片纯黑的混沌之中，无光无色。幽香和祸天虽然彼此看不见对方，但是仍然能确定对方的所在。
“噩梦。”祸天冷漠地重复了遍，但是这片混沌居然连声音也无法传达。
纯粹的黑暗。
一点红光在这片混沌中仿若中心般闪亮了起来。祸天的左眼蔓延出魔纹，猩红的光驱逐着这片黑暗。点点红光照亮了周围，但是令人惊奇的是周围都是巨大的西洋棋子。只不过那些棋子都是破碎的，而且一部分是黑的，一部分是白的。
“走了，该去唤醒那个爱做梦的小丫头了。”祸天的声音伴随着道纹传递到幽香的心中。
斩妖剑之六六道莲！
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包裹住祸天和幽香，并且不断净化着周围朦胧的雾气。
“恋恋！”随着祸天一声轻喝，祸天左眼投射出一道笔直的红光穿破一切迷雾。祸天看准这道红光的方向，操纵着莲花迅速地前行。
凄厉的惨嚎声从下方传来，无数只宛如泥浆的手不断伸出想要抓住祸天和幽香的脚，但还未靠近便被莲花给净化了。场景一变又变成了一副平淡的真正都市的繁忙景象，可是祸天和幽香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随后，天空出现了流星火雨，平淡的景象一下子变成了人间地狱。人性的残暴一下子暴露无遗，可是祸天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单纯分析着路线而已。
祸天和幽香两人都是沉默不语，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周围的事象在不断变化扭曲，尤其是不断串联的痛苦声几乎没有停止过。红线在不断弯曲拉长，但祸天知道红光这条直线从来没有变过，变得是事象而已。不仅如此，祸天瞥了眼已经被染黑的莲花边缘，就知道这串联的噩梦到底有多么恐怖。
“这噩梦到底多深？”祸天不禁喃语，眉头微锁。
“……”幽香默然不语。
“说说她吧，这段距离估计还要些时间。”祸天想听听幽香对这个大鬼的评价。
“一个疯子罢了，一个还没从入魔中醒来的疯子。”幽香的嘴抖了抖几次，显然说话之前变换了几次想要说的话。
“入魔吗……”祸天这次是眉头深锁。
众所周知的，入魔会快速地透支所有的潜能以达到能力的极大提升。所以基本上，入魔的家伙都会在入魔后没多久就潜能透支而亡。祸天自己也是非常艰难地从入魔中醒来，但醒来时也差点油枯而亡。祸天对这个一直在入魔中的大鬼非常的感兴趣也是这点，因为很难想象这个大鬼的潜能到底多强！
“她没有自己的意志，唯有的执念也只是制造噩梦。她的灵魂，甚至她的一切都已经被那本书给吞噬殆尽。”幽香的语言有些飘渺，甚至有些不愿接着说的懈怠。
“书？”祸天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词。
“当永远的永远不会死去时，怪异所看到的死亡也会死去。人类不会是第一个支配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当旧日的支配以腐坏无形的欺骗降临时，栖身在黝黑无垠中的谎言会随着看不清模样的巨鼓响起。在单调的长鸣中，愚蠢的藩神们会漫无目的的嘶吼，直至在混沌的尽头永恒的撕咬。”幽香的声音像是有种别样的魔力吸引了祸天的身心，“这就是……那本书的目录的大意。至于书名，我不知道，或者说，没有。”
随着最后一词“没有”，祸天才恍然“清醒”。
“……”祸天沉默着，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鬼的名字？”
“没有名字，不过她经常叫唤另一个着一个名字——沙耶。”幽香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继续道，“她……虽然没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哪怕在入魔下也有稍许的理智与……正常人无异的判断。只是价值观有些迥异，还有就是非常粘我就是了。”
“我很难想象你所说那种情况。”祸天手一挥又是一记斩妖剑之六打开了一朵金色莲花，“明明没有自己的意志，但是听你的口气也不像一个傀儡。”
幽香的嘴角难得地苦笑了下，然后盯着红光所指向的方向。
“对于她，我的心情很复杂。你可以说她是最纯洁的，也可以说是最邪恶的。因为那迥异的价值观，对与错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甚至生与死、人与妖也没有任何意义。或许，意义这个词本身对她而言也是没有意义的。”幽香如此叙说道。
祸天不再说话，因为幽香的说明已经足够了。
只是如此，或许稍微有那么些麻烦。
“所谓意义。”祸天转头看向幽香悠然道，“本来就是被赋予的东西。”
“既然她的一切没有意义，那么就让我将它变得有意义好了。”祸天如此说道。
“到了。”
剧烈的光闪耀着祸天的双眼，一眨眼就已经进入了一片宽广的天地。蓝天白云，还有看不见尽头的花田。
还有就是幽香不见了！话说祸天也不怎么担心幽香的安全。
“这里……就是大鬼最深处的噩梦吧。”祸天虽然如此说，但是有些不解。再怎么说也是噩梦，但为何是这幅样子？
空荡荡的，就好像只有一个布景一样。
祸天向前走了一步，不知觉间猛地变换。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愤怒的声音满是指责。
“……”听不到后面一个人说的话。
“这就是你的理由？”显然说话的人怒极而笑。
“……”同样的静音。
“……”虽然同样是沉默，但是压抑的呼吸声却没有消除。
祸天转头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两个人，但就这么一转头，场景却又悄然变换。
祸天看见了一个快乐的小女孩似乎被谁牵着，但是那片空间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牵着小女孩手的到底长什么模样。祸天疑惑之下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那片漆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小女孩所牵的就好像照片被撕了一般，满是空间破碎的玻璃边缘。
无数漆黑的雾从中而出。
“这是什么情况？”祸天虽然聪慧，但是这种一头雾水的情况也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幽香？幽香？幽香？……”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从那个漆黑的破洞中传出，机械地般一声声叫唤让人有些心理发毛。
“幽…香…？”
随着最后一声呼唤，那片漆黑猛地闪烁出两道猩红的亮光，活像个两个渗人的眼睛。无数漆黑的触手伸了出来向祸天席卷而去，那铺天盖地的架势大有直接淹没祸天的趋向。
“幽香？”兴奋的声音伴随着天地崩塌，无数双红眼亮遍了整个空间。
“幽香？？？”无数双红眼全部聚焦在祸天身上，第一次出现了不解的疑惑。一个小女孩的头就这么倒挂在祸天面前，要不是祸天的心已经足够坚韧，这神出鬼没的噩梦变化足以使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变得疯狂。
祸天凝视着那双无神的却又似思索着什么的眼睛，突然间明白幽香为什么说她没有自己的意志了。因为这个小女孩的行动与语言就好像碎片随意拼成的东西，除了一成不变的概念，她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行为。但或许又因为是胡乱拼凑的，所以行动起来给人一种十分牵强的感觉。
“能帮我复活一个人吗？”祸天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问道。
“幽香？”小女孩没有回答祸天的问题，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呼唤再次说了遍。
“我不是幽香。”祸天决定顺着她的话回答。
“否定？否定？”小女孩的眼里开始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祸天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头猛地化作一张巨口将自己整个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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