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不死之徒
八云紫安坐在八云居的屋檐，安静地看着结界。
“我又回来了。”
八云紫的心脏猛地一跳，似有些不受控制。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八云紫闭上眼不去看结界外的苍白。
“何必自欺欺人。你看，我把死之境界也带来了。”苍白扬了扬手中的一团雾气。
八云紫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吧。”
苍白摇了摇头，然后贴着结界坐下。
“你不可能永远躲着我。”
八云紫平静道：“你会死。”
“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但杀死你的不是我。”
苍白眉头一跳。
“你以为你看到的，只是一角罢了。”八云紫从屋檐飘落，然后转身走进屋内，“谢谢，对不起，还有……”八云紫最终拉上了门。
苍白盯着门又低头看了看雾气，说道：“你居然没死。”
雾气似有亮光一闪。
苍白随手将雾气扔到远处，静待变化。
“真是麻烦，本来还想阴一波的。”绿禅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我的光，应该静止了一切能力。哪怕你能复活，也不该这么快。”苍白对于祸人形的认知，再度被刷新。
“只要我不想死的话，没人杀得死我。”绿禅的身体从雾气中重新幻化而出。
“是吗。”苍白抽出了自己的斩魄刀，“那我来试试好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苍白周围的光都模糊了。
“境界……”绿禅已经明白了苍白的本质。
与祸灵梦那蛮横不可控的境界不同，苍白的境界不强但却润物无声。
“既然如此。”绿禅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绿色的眼眸再度睁开，时间彷佛被掐掉了一帧。
结界之外，绿色覆盖了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
降临「祸野」！
十二块巨大的石头在绿禅、苍白和八云居的外面围成了一圈。
“鸦羽在你那吧，不过我也不需要了。”绿禅绽放的笑容，有种看不见的痛。
苍白一颤，忽然明白了绿禅这笑的含义。因为他当年为了承诺而背弃承诺时，也是这么笑的。
“你知道吗？祸人形的世界，其实都是内心最深处的伤口。要培养世界，就必须在自己的伤口撒盐……而且……必须一次比一次重！”绿禅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苍白突然发现了诡异感，一种极度不协调充斥在自己周围。
“你来感受下吧，我的痛。”
苍白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驱散！”苍白快速用光驱散了右手上的诡异。
“咳咳咳……”苍白看着右手上蔓延的绿色，神色凝重。
他的光，居然不能完全驱散这些附着物。
“不来打倒我吗？”绿禅向苍白勾了勾手指。
苍白一声冷哼，一道光直接消融了绿禅半个身子。
“你在向哪攻击？”嘲讽的声音从苍白背后传来。
恍然间，苍白发现自己竟然背对着绿禅。
一前一后两个绿禅？幻境？幻象？
不可能！他应该不受任何影响才对。这个时候，苍白居然看到眼前那个被融了半边身子的绿禅在对他冷笑。苍白猛地眨眼，看到的绿禅居然完好无损。
一根手指从背后顶住了苍白的背脊。
“你是白痴吗？身为境界的使用者，不知道不能相信自己的一切感官吗？”
苍白背后的绿禅顿时被火焰引燃，烧起了熊熊白火。
“所以说，你是白痴吗？”全身燃火的绿禅在苍白耳边轻声附语。
“滚！”一声震颤，燃火的绿禅顿时化为泡影。
“你为何慌张。”在苍白正面的绿禅突然笑道。
“这是……什么？”苍白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幻境之流的东西，但不是幻境……又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这些是我犯下的‘错误’。”绿禅眼里流露很复杂的情感，什么都有。
“错误？”苍白以自己为中心燃起了一圈白色的火焰，提刀快速向绿禅走去。
白火之内，绿色退避。
“太晚了。”绿禅看着苍白，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绿禅被苍白一刀斩成两半。
苍白立即转头，随即看到了一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白火迅速地从绿禅体内飘出，然后自然而然地消散了。那伤口连同衣服都在迅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时间回溯？不对，不是时间类的。但那又是什么？
“这是我的因果。”绿禅整理了下衣服，缓慢地转身看向苍白。
“以你不死为最终结果的因果吗。”
“稍微有那么些错误。这是以我不断死亡为结果的因果。”
“不断死亡，真是个恶趣味的因果呢。”苍白不由地嗤笑道，“要我帮你解脱吗。”
“你和我，都不要自欺欺人了。”绿禅的眼眸蒙上了绿色的幽光，在昏暗的深绿中无比鲜艳。
“……”苍白同样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缓缓道，“我们这些被境界抛弃的人，又能做些什么？我和你不同，我好歹能选择结束。”
绿禅突然用羡慕的语气说道：“是啊。”
“不让祸灵梦和八云紫碰面吗。这样你们也能解脱了。”苍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斩魄刀。
“没用的，祸身上有一个八云紫种下的境界【永不相见】，强行碰面只会让祸更加倒霉而已。”绿禅似乎早就尝试过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这个境界明显是在变相地在保护祸灵梦。因为祸灵梦和八云紫碰面的话，会产生不可转移的结果。
“来战吧。”绿禅认真地看着苍白。
苍白不语地看着绿禅，忽然从口袋拿出一根羽毛飞向绿禅。
“卧槽，这家伙老厉害了！主人快跑！”那根羽毛一边大叫一边向远方极速飞去。
“回来。”一句赦令，羽毛360°大转弯飞向绿禅。
“别啊！虽然我期望战斗，但我不是受虐狂啊！”羽毛无奈地飞向绿禅。
“我以忌影之名，虐杀你！十二神代的完现刀！“
羽毛一片片覆盖在绿禅肩部化为披肩，紧接着又向下延伸形成了一款黑底绿线的军装。十二把流焰光剑像翅膀般散在绿禅身后，光晕甚至形成了一层虹光。绿禅交互着从双手抽出斩魄刀，凸显的符文更加凝实。斩魄刀与之前的样子有了些微小的区别，给人感觉似乎更加真实。
苍白默默地提刀预备，说道：“伊利斯给我资料我有认真看，第四人形——早乙女凉。祸灵梦为了制造你，屠戮了数十个世界的生灵，制造了数不清的惨剧。你的世界，早乙女凉的世界，已经也被祸灵梦毁灭了才对。虽然祸人形基于某种原因不能从祸灵梦手中解脱，但你们应该有反抗能力的才对。”
“哼，说得不错。祸人形虽然不能解脱，但是偶尔反抗还是能做到的。但是，我现在不想那么做了。”绿禅微笑的嘴角有一点点的希冀。
“……”没有多话，苍白已经明白了。
“你还有话要问吗？你已经解析完这里的境界线了吧。”绿禅的话让苍白一愣。
“……”苍白。
“祸再怎么不喜欢用境界，也是境界持有者。境界使用者的一些基本运用，我们祸人形还是有所了解的。”
“你就这么笃定能赢我吗。”解析境界线，说明苍白心中也没底。
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但无法看穿自己的死因。八云紫说他不会死在她的手里，那么此刻谁还能杀了他？除了这个人形，也就只有那只狐狸了。不过那只狐狸属于八云紫的式神，杀了他也算是八云紫的因果。
“是的，当你把鸦羽还给我的时候就注定了。”绿禅扬起两把斩魄刀。
完现「人类贤者——**」！
完现「大魔暴君——**」！
完现「祸之分身——**」！
怎么回事？
她居然无法完现祸天！
【我，你是拉不过去的。现在立即完现祸灵梦】
绿禅压下惊愕和一些恐怖的猜想，立即遵命。
完现「灾厄魔神——祸灵梦」！
边界的境界线突然有了震颤，原本不可见的境界居然在这震颤中显露了原形。
“祸灵梦吗……”虽然背对着门，但八云紫依然能感知到祸灵梦。那近乎于同源的波动让八云紫心跳加速，有一种本能的冲动。
如果有人能看到现在的八云紫一定会大吃一惊。
境界的回旋魔眼，已经被染得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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