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天使
十月十八日，凌晨两点
远山金次难得的失眠了，并不是因为离开了东京后有些过于烦躁的压力，他只是单单在对这个不知为何建在了任务地点上的别墅感到了诧异和沉思，岛内并没有设下什么妨碍通话的机关，所以在询问了一下武侦校的教师或是通讯部的学姐们后他便得到了很具体的情报，这里的别墅并不是个巧合，而是这座不对外集体开放的岛屿的主人在买下土地的瞬间便让施工队建造的、颇具有些年头的私人用宅，换句话说这个“住宅”本身的存在并不可疑，虽然说因为有人接待和“学园都市”这几个疑点从而变得有些虚幻但事实就是事实，但是……
（刚到屋里后的那声巨响和随之而产生的巨大沟壑到底是……）那是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都超乎常理的景象，远山金次甚至无法在顺着轨迹步行了数十分钟的情况下一眼望清其终点在哪，就像是突然出现同时也会突然出现的海市蜃楼一样，这种不符合人理的事物确确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弄出来的？远山金次并不知道这一点，甚至于说他连本次的任务除去“向导”外还余下些什么都不清不楚，原本兰豹在单独交给他这份任务的时候就没有说清楚什么东西，只是故作神秘的说着“学园都市那群老骚包送来的”、“我觉得你很适合这种任务”、“积累点社会经验吧”，虽然说是难得的正经之言但果然他还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不过为了到时候不会留级这点来考虑他还是要赚些学分的，更别说这个任务的难易程度和报酬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虽然说超出文档上预计的到底有多少也没人知道就是了
“嗯？”起身、开门、然后步至楼梯口上，远山金次从房间里出来时刚好听见了从大门处传来的开门声，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夜晚时分遇见的干练女仆、而另外一个则是有着异色双瞳和温顺外表的暴躁男人，明明看起来像是顺从的狐狸但其实却是匹冷峻的狼、当时远山金次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的，不过这两人在简单弄完了三人份的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换句话说规规矩矩用钥匙开门的这个人也许就是额外的第三人吧
“饿死啦~~~明明是我的家为什么没有人迎接我啊！哦，对了，说起来你们谁去海里面打捞过了，虽然说万一没自己爬出来那女人也就没命了倒是没错”男人刚开门时的抱怨声非常响，但后面的那句嘀咕却稍微放低了音量，等等……“我的家”、还有“那女人”，也就是说今天的两个疑点马上就能得到解决了吗？
“要下去吗”这个问题让远山金次不由得暂且躲避在了走廊的另一角中来为其提供思考和反悔的时间，而不久后大屋里便传来了两声陆续的开门声，依旧还是没有人开灯，也许是习惯上的问题吧
“老板，你来的好晚”
“迷路了吗”两人一前一后地用淡然的语调开口问道，客厅里一点灯光都没有，所以远山金次也不敢用镜子之类的东西照出对方的模样来，但从声音来看应该是个比较年轻的男人才对
“倒不是迷路，无聊绕着岛跑了几圈后又遇上了个不知道“内在”是谁的女人，哈欠~好困，我等会去前面泡个澡，你们这边给我准备点饭菜吧”男人似是在往二楼走来，而远山金次则也赶忙静悄悄的退至一旁，这个时候要是被看见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有用的吧
“对了，从学园都市来的毛头小子……”
“已经住进来了，同行者可能已经挨了老板你一拳吧”
“哎？……嘛，算了”男人从口中发出了一声被特意拉长的语调，就仿佛是刻意知道了什么却不说出来一样，但远山金次并没有看见对方瞳孔里的光有往这边瞥来过，所以暂且应该可以安慰自己一下吧
“让那家伙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吧，要外出什么的也随便他，我去岛的背面看看，貌似还有群人主动来这了……这消息到底为什么会传得比受害范围还快啊？”男人似乎是在纠结这种现代人都迟早会明白的事情，这让远山金次不由得觉得有些有趣
“这是很正常的事吧，毕竟媒体的眼睛还有双腿可比我们的快多了”声音中自带着些许魅惑力的少年取笑般开口说道“不过这种事不去解决的话多好，用着这些普通市民的脸也方便我们出去玩几趟啊”
“对自己的身份麻烦有点自知之明吧，算了，我就直接离开……岛的正面有现成的食物吧？”
“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吃光就是了，就和你一样”女人似乎是白了男人一眼，而后者则也毫不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嘛嘛嘛，那我就先过去了，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吧”远山金次听见了男人最后的那句话，于是他的狐疑心便不由得取代了身为一个武侦的警惕心，因为那话所指的是什么实在是让人太容易为之费解了
“反正不过只是个想回到天上的天使小姐罢了、有什么难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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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上，起来了，阿上？”上条当麻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昏昏欲睡，并不是失眠，而是因为他被人用急促的摇晃给吵醒了
“干什么……超市搞特价了吗”上条当麻揉了揉眼后无奈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口中还嘀咕着听起来就像是家庭煮夫才会说出来的话
“是啊，隔壁薯片半价……这个时候我还真是会吐槽啊”土御门元春哭笑不得的将友人从被窝里彻底拉了出来，同时也不忘稍微扇了他几耳光以此来让其清醒过来“这么晚来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是现在我们就可以仔细聊聊下午时候的事了”
“对了，阿上，你听说过天使吗”在布列好了咒文的走廊上土御门元春一点点地将完全没有精神的上条当麻拖往了楼下，而后者则一边等待着用升龙拳冲着友人下巴蓄力暴击的时机边迷迷糊糊的回答道
“没有…哦，不对，天使就是基督教里的那些……？”
“喵~马马虎虎算是及格分吧，天使可不是基督教的特权”土御门元春听到这个答案后就像是预料般的那样开始了讲解“天使所指的并不单单只是那种教典里所存在的神的使者，有些名为“天使”的生物仅仅是图绘中相似的从而被归名于那一类而已，再简单点说明的话就是“天使”一开始就是没有形态的，那么图画上的天使到底是谁的模样？人类又是怎么将其杜撰出来的？”
“正确答案是“天使”原本就是“恶魔”的一种形态，恶魔是和天神同时被传扬的存在，而“天使”其实可以看做是侍奉神明、或者是被神明奴役者的具现化，恶魔则完全符合这一条件，所谓的“堕天使”其实也可以说成是还原成了原本面目的天使本身”土御门元春嘴里面说的话上条当麻也算是听进去了一点，但对于完全没有人会信神的学园都市而言这种事压根就没有任何重要的，嗯……不过如果所谓的天使是造成这副模样的元凶那么他也许还是会记下来的吧
“我所和你提到过的“天使失坠”有两个解释，一个是天使想要回到天上、另外一个是有人想要将“神之力”降落至地面，但这两个解释都并不是绝对正确的，真正的情况是“天使失坠”是将天使还原成原本面目的术式，也就是说将圣洁的天使转变为污秽的恶魔、这才是这个术式所被创造出的意义”土御门元春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后便用难得严肃的语调继续说了下去“阿上你应该明白的吧，“还原”实际上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人们对天使本身的印象依旧停留在最广泛的那个认知之中，也就是说“还原”的工序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替换”、施术者是想要将天使“替换”成恶魔，为此而带来的副作用便是要将“内在”和“外表”进行交换，部分人已经成为了这个术式中的受害者了”
“但这样有什么意义……？天使变成恶魔这种事根本就没什么重要的吧”恢复了精神的上条当麻不由得诧异地问道，而土御门元春想要回答时则被其他人抢了话头
“对于科学侧的人来说这自然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但对于魔法侧而言这相当于是灭顶之灾，魔法所需要考虑的“空间”、“幸运”、“气质”都会和天使扯上关系，因为我们需要依照大天使们所象征的领域和方位来构建魔法阵、也需要接受神的祝福从而使得魔法本身不会被规则所拒绝，假如天使变成了恶魔那么世间所存在的大部分魔法都会被随之而扭曲规则，要想将其修正回来所需要的时间没准将会是个天文数字，也就是说施法者是抱以毁灭魔法自身的心态从而施展下这一大仪式魔法的”暗影处传来冷峻的女人声，但上条当麻依旧无法看见那个貌似和土御门元春同行者的身形
“喵~就是这样，魔法是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的东西，假如与其有关的信仰被强制扭曲了的话许多“奇迹”都会随之失去了方向和价值，也就是说对于英国清教、以及整个魔法侧而言这个术式都绝对不能被成功发动”土御门元春最后为事情下定了结论，而处于科学侧中心的上条当麻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和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
———只是、除去他以外没有人会认同这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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