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糟糕的愚人节礼物
罗斯福和马歇尔听完多诺万的汇报半天没有吭声,脸色都十分难看,都到这田地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事假不了,蒋浩然已经研制出战略核武了,原本还处于怀疑阶段,现在好了,坐实了。
但他们此刻心里却是各种不踏实,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各种不舒服。
好半天,罗斯福才喃喃说道:“这真是我收到的最糟糕的愚人节礼物。”
……
当夜,阿三国新德里,远五集团军司令部。
年前汤恩伯率领十五个师支援阿三国,总指挥部就设在新德里维多利亚宫,宫殿式的建筑,坐西向东,采用红砂石建造,半球形圆顶反映出莫卧儿王朝的遗风,十分气派。
此刻的维多利亚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都是身披国军将军服的高级将领。
指挥部里,蒋浩然在首位正襟危坐,下方莫不是冷如霜、汤恩伯、万建蕃、陈少宽、桂勇清、陈勉吾等这些高级将领。
桌子上摆着各式的点心、水果,还有酒水,每个人都高谈阔论笑逐颜开,不像是开军事会议,倒有些像庆功会。
也难怪他们会高兴,赶跑了英国人,他们就是阿三国未来的半个主人,还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将吉大港收入囊中,这种好事哪里找去?
蒋浩然尤其快乐,今天塔尔沙漠的那一场演出,搞得像模像样的,不但运来了一枚空壳核武弹,还郑重其事地将两位钱博士等一批专家全部请来,现场更是半个月前就开始禁严,用严格计算的炸?药量,配属核武弹的各种能量,精心布置了一场核武试验爆炸,足以以假乱真,甚至经得起他日各国专家的现场检验。
一想到罗斯福、马歇尔震惊而复杂的表情,蒋浩然就禁不住傻乐。
“好啦好啦。”蒋浩然敲响了桌子,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开心的事情谈完了,下面我们就要谈一点严肃的事情,布置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大家一个个顿时都是一脸茫然,这阿三国战乱都已经平复了,他们也全面控制着阿、巴两国的军队大权,还能有什么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蒋浩然目光一扫全场,讳莫如深道:“怎么,你们都以为老子将近二十个师调到这里是单纯为了平乱的?”
众人面面相窥,更是一头雾水,没有人知道蒋浩然要说什么。
蒋浩然一言不发,起身快步走向身后的巨幅地图,一旁的林珑赶紧替上指挥杆。
挥动指挥杆,蒋浩然在阿富汗、伊朗、伊拉克、沙特、土耳其、也门等,几乎整个红海东岸的中东地区画了一个大圆圈,朗声道:“在这……你们下一步的目标是这些地区,我不要求你们尽收囊中,但至少要有一半地区控制在我们手里。”
会议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所有的人全惊呆了,为蒋浩然的疯狂、为蒋浩然的野心。
国内岛军还没有完全驱除,东南亚还没有完全消化,战局虽然以趋明朗化,但还有无数的恶战在等着他们,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将目光放在了中东,要知道,这些地区目前全部都在德军手里,也就是说,他们要向德军发起正面进攻了。
可是……这个时候合适吗?
从战略上来说,这一步虽然跨得有些大,但蒋浩然必须要走。
诚如罗斯福、马歇尔所想,中国现在是以积弱之躯负重前行,再拖上东南亚这些一穷二白的国家之后,的确是有些老马拉重车。
要改变这种局面唯有在经济、科技、军工等方面高速发展,而这一切发展最重要的前提就是有充足的石油。
中国不缺人才、不缺资源,甚至现如今都可以说不缺钱,唯独石油是硬伤,即便现在已经有了桂花油田和仁安羌油田,将来还可以开采大庆油田,但依然是杯水车薪,根本满足不了大时代的高速前进。
从19世纪中后期开始,以电力和内燃机为代表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兴起,石油从此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并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没有石油工厂就不能开工,没有石油飞机、军舰、机械化部队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没有石油就没有现代工业和现代化工业强国。因此各国对石油资源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由于石油资源分布不均以及勘探开采水平的限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世界石油的主产地仍然集中在寥寥无几的若干个国家手里,石油命脉仍然被英米苏等几个石油强国控制着。
整个二战期间,米国是世界上石油产量最大的国家,石油生产占到了全世界的一半以上,甚至在二战中期一度占到了全世界石油生产的70%以上。
其次是英国,尽管英国本土和殖民地石油产量并不突出,但英国人利用其雄厚的资本和影响力渗透到世界各大油田,从开采、运输到销售都能看到英国人的身影。英国人是米国人在石油领域最大的竞争对手,这恐怕也是米国人不惜一切代价要削弱英国人势力的根本原因。
再就是苏联,但苏联的石油产量也不过是米国的六分之一。
其次再是委内瑞拉、伊朗、荷属东印度、墨西哥等国。
而在这个时期,中东的石油产量只占世界的百分之五,丝毫不起眼,全世界的人都还没有意料到,最大的石油产地在中东,全世界所有的油田加起来恐怕还不足中东的十分之一。
但这一切蒋浩然都了然于胸,占住了中东就等于占领了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山,再也不惧英米的经济制裁、石油封锁,中国及东南亚国家都可以甩开膀子高速前进。
说实话,蒋浩然费尽心机将中南半岛、阿三国控制在自己手里,一切都是为问鼎中东做准备的,这种宏伟的战略目标又怎是没经过开化的当代人所能理解的。
“总座,您……您确定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陈勉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抠着头小心地问道。